劉長又又又一次趴在床榻上,劉恢又又又一次在一旁抹藥。
「長弟啊我覺得,與其你綁留侯去唐國,不如綁幾個太醫令更合適一些。」
「我綁太醫令做什麼?唐國又沒人敢揍我!」
「這倒也是啊」
劉恢搖著頭,說道︰「但也說不好啊,母後那麼忙,都能抽出時日來揍你,說不準將來也能前往唐國揍你啊」
「唐國那可是我的地盤!便是阿母來了額當然,也還是能揍但是她起碼要看在群臣的面子上打的輕一些,是不是啊?」
「長弟啊,如今淮南國一分為二,唐國便是最大的諸侯國,有人百余萬,並八九之郡,能隨時抽出二十萬甲士,上黨,太原,代沃地千里,雁門雲中久原堆積著無數軍械,上郡牛羊無數,更有多處馬場你其實不必擔心的」
「我听聞,張公上任之後,免除唐國三年之稅賦,任用能吏,開墾耕地,開礦煉鐵,在雁門三次驅逐了匈奴劫掠之軍,整個北方,也沒有哪國的百姓過的比唐國好,就是最富裕的齊國,過幾年也要被唐國超過了你何必如此呢?」
「這都是謠言!」
「我師傅前幾天給我送了信,信里說,唐國窮的連王宮都修不起,他住的屋子,是茅草做的,下雨都會漏雨,這都已經算是唐國最好的房屋了,至于唐國百姓,那活得」
劉恢是完全不信這話的,當初阿父平定天下的時候,趙,秦的百姓大多逃入太原等地,有的干脆直接鑽進山里,等到戰爭結束才出來,開闢的土地更是數不勝數,後來為了抵御匈奴,阿父又不斷的加固雁門,雲中等地的城防,囤積物資,幾次遷徙周邊的百姓前往這里,開發唐地,哪有你說的這麼夸張?
看到劉恢不相信,劉長很是生氣,拿出了張蒼的書信遞給劉恢去看。
劉恢匆匆看完,目瞪口呆,長還真沒有說謊!
難道關于唐國的傳聞都是假的?唐國真的貧窮到了這種地步??
「你現在知道了吧兄長可是要去梁國的,那里多好啊,民殷富實,我的唐國,卻是那般淒慘若是唐國也似梁國那般,我也不至于去做綁留侯這樣的事情啊!」
听到劉長的抱怨,劉恢無奈的說道︰「唉,長弟,你卻不要擔心,我听聞梁國國庫還有不少糧食,我寫信給梁國國相,看看能不能抽出一些送往唐國」
「兄長啊!我大唐百姓絕不忘記你的大恩啊!」
「不必言謝只是,為何眾人都說唐國富裕呢?」
「哼,就是有些小人,看著唐國受苦,卻不想慷慨解囊,因此造謠,就是不想幫助我大唐百姓!」
到了晚上,呂後再一次回到椒房殿,此刻的她,已經完全走出了劉邦離開時的那種狀態,大概是因為狠狠揍了劉長一頓,看起來精神奕奕,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她板著臉,劉長就趴在一旁低頭造飯。
「膽大包天你怎敢對留侯下手?」
「不是阿母你打都打過了,還說這些舊事做什麼啊」
「你可知,若是你真的這麼做,會有多大的影響?你如此對待有功之人,將來還如何招募賢才為你效力?」
「全部綁過額,阿母說的對,我錯了。」
「還好有舞陽侯在,沒讓你這豎子犯下更大的錯。」
「什麼啊,那舞陽侯就是被留侯特意留下來的他是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啊這樣的人才唉,阿父有,為何我就沒有呢!」
看著劉長齜牙咧嘴的模樣,呂後遲疑了片刻,方才說道︰「明日,你帶上禮物去拜訪留侯。」
「不許再對留侯有半點無禮的行為,否則我非把你埋在你阿父的身邊!!听到了嗎?!」
「哦」
次日,劉長拖著病軀,帶著滿滿一車的禮物,前往拜見張良。
張良倒是完全沒有怪罪的意思,笑呵呵的出門迎接。
劉長認真的行禮,「先前胡鬧,還望留侯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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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唐王如此看重,臣怎麼會怪罪呢?請進來吧」
張良並沒有像別人那樣輕視劉長,反而是以對待諸侯王的姿態來對待他,這讓劉長很是開心,同時,想要得到留侯的想法也愈發的強盛,他哀求道︰「留侯啊,來幫我吧我一定听你所有的計策,匈奴勢大,請您一定要幫我」
張良撫模著胡須,「我年邁體弱,實在不能跟著大王前往唐國」
劉長臉色惆悵,張良又說道︰「不過若是大王遇到了什麼事,可以給我寫信求助,我若是能幫上忙,也絕不推辭。」
「真的??」
劉長眼前一亮,遠程謀士,這也不錯啊!
「那您能不能教我謀略呢?」
「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學,唯獨謀略,是無法傳授的,這全看個人」
「不過,大王也不需我來教導,我看大王的計策,謀劃甚是慎密,若是沒有舞陽侯在,只怕我此刻已經在路上,而皇後也勢必會為您掩飾,對外說是派我前往唐國修養以張蒼的性格,就更不會放我離去了大王的計策看似莽撞,卻很是周道啊。」
「哈哈哈,那可不!寡人算無遺策,文武雙全!雖管仲樂毅亦不能比!」
劉長頓時咧嘴笑了起來。
張良並沒有反駁,只是安靜的看著劉長。
劉長這才注意到了站在張良身後的年輕人,這年輕人面相與張良甚是相似,劉長問道︰「這難道是留侯之長子嗎?」
張良呵斥道︰「還不拜見大王?」
張不疑這才急忙行禮,「不疑拜見大王!」
「這個名字取得好啊,不疑,不疑不疑啊,可曾讀書?」
劉長端起長輩的架勢,大大咧咧的問道。
張不疑心里一顫,回道︰「不曾讀太多書」
「好啊,讀書太多反而沒什麼用,讀書知道個大概,便夠了,寡人就是如此啊!」
張不疑更加害怕了,不敢接話,生怕下一個被綁的就是自己。
張良撫模著胡須,說道︰「我雖年邁,此子卻是健壯,若是大王不棄,可將此子派往唐國,隨意給個卑微的官職」
「啊?好啊!好啊!留侯之子,怎麼能做卑微的官職呢,我當以為舍人!」
劉長大喜。
張不疑瞪大了雙眼,看著一旁的阿父,您老人家不想去,也不能就這麼賣了我啊??坑子啊!!
張良不屑的說道︰「此子豈配為舍人?能為大王喂個馬,也就差不多了。」
張不疑都快哭了,滿臉的委屈。
劉長心里也頓時覺得不妙,有些狐疑的問道︰「這留侯為何如此看輕此子啊?」
「大王不知,此子出生之時,天下未定,我不曾親自教導他也讀過不少書,也並不愚蠢,奈何,性格暴躁,意氣用事,做不得一個謀臣,僅有太守之才大王若是想要用他,請勿要听從他的計策。」
劉長听到那句太守之才,大手一揮,說道︰「留侯之子,定然不凡,我今日便奏請兄長,請他來擔任我的舍人!」
張良沒有再多說,請劉長吃了一頓飯,這才送他離開。
等到劉長離開之後,張不疑方才委屈的問道︰「阿父獨愛闢彊,何以惡我?」
「非惡你只是你性格暴躁莽撞,遠不如你弟冷靜先前,我不讓你擔任官職,就是因為你的性格,我很擔心你將來會不會因沖動而犯下大錯,如今天下,唐王最善用人,你跟了他,我也就能放心了,留地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就安心跟著唐王。」
「你的性格,不適與中原,在邊疆,或許能大有作為。」
張不疑很是不服,可面對強勢的阿父,他也不能反抗,只是認真的說道︰「將來,我定會當面詢問阿父,看我和闢彊的功勛到底是誰的更大!」
張良撫模著胡須,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