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拯救漢使

作者︰歷史系之狼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二哥,算了!算了!」

劉長趕忙擋在劉盈的面前,拉著他。

「孩子還小,有什麼事,等送走了群臣再說!

劉盈怒氣沖沖的瞪著那不成器的兒子,罵道「滾去甘泉宮等我!有你受的!」

劉祥躲在曹皇後的身後,很是委屈,叫道「這是仲父所送,阿父何以要打我呢?」

劉長黑著臉,「我何時送你的啊?」「仲父不是告訴安,讓我自取嗎?」

劉長轉過頭來,緩緩看向了呂後身邊的安。安乖巧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斷無此事。「

劉長哪里會相信,頓時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揍他,這次,卻是劉盈急忙攔住他,「長弟!算了!算了!孩子還小!」

「你們兩個給我滾去厚德殿去!」

太後瞥了一眼劉長,「不過是孩子間的嬉鬧而已,何必如此?」

「阿母!你怎麼能如此溺愛啊!他們都敢合伙來偷我的劍了!」<

呂後頭也不抬,冷冷說道︰「不過是借來玩幾天,總比某人在皇宮內打家劫舍要好吧。」

好在,群臣在列,呂後也不好不給兒子顏面,揮了揮手,便讓近侍帶著自己兩個孫子前往厚德殿。

看著這一幕,群臣卻不由得笑了起來。

「大王,此二子都頗有大王的風範啊一個敢說,一個是真的敢去做!」

張良笑著說道。

「我那孩兒,跟隨您學習之前,可是跟寡人一般,乃是老實憨厚之人!」

「哦,這麼說,是老臣將他教壞了呀!」

太後再次瞪了一眼劉長,對張良說道︰「留侯不必在意這豎子.您這些時日教的很好,尤其是您給安講述法儒之別,那一段是最好的,我都學到了不少啊。」

張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幾分,「多謝太後。「

劉長若有所思,開口說道︰「留侯大才!改日也得給寡人講一講才好啊!」

「唉,大王,臣老矣也就能做做為孩子啟蒙的事情,大王這般聰慧,身邊又有張相,韓太尉這樣的賢人,又何須向臣請教呢?」

「留侯啊您是阿父留下的重臣,我對你十分的尊敬,您如今年邁,可您培養出了兩個兒子,不疑名列三公,您的次子,寡人召進少府做事,他們定然會不辜負您的名望,成為大漢股肱之臣啊!他們都是有才能的,您得以身作則,不要

讓他們步入歧途啊。」「臣遵命!」

劉盈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三人聊天,只是很尋常的聊天,自己怎麼總覺得他們都是話里有話呢?

宴席正式開始,劉盈也就將方才的對話拋擲腦後了,他開心的說道︰「唐王此番擊破匈奴,踏平龍城,這般功勛,是前所未有的!這樣的事情,可以讓天下人都知曉,赦免輕罪徒,令天下同慶!告祭祖廟,以安先祖之心也!」

群臣深以為然,這樣的大事,確實值得普天同慶。

劉盈率先舉盞,大臣們紛紛恭賀,群臣已經有很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仿佛一時間就回到了高皇帝的時代,群臣大口吃著肉,肆意的聊著天,也不再拘束,時不時跳出幾個髒話來,史官早就被劉長給趕了出去,就連劉盈,也在這些莽撞人的影響下,時不時說出幾個入字來!

太後茫然的看著這一幕,場面愈發的熟悉。

劉長整個身子前傾著,探出頭來,手里還拿著肉,雙手揮舞著,在群臣的注視下,說著各種趣聞。

「他們甚至給我立了祭祀,硬是說我是大力神你們知道他們的那種祭祀嗎?他們就是在大石頭上雕刻,弄出各種奇怪的花紋,撒上一些我也不知道是啥的東西,前面還放著祭品!」

「這給我氣壞了,我說自己不是大力神,他們不信,氣的我舉起那祭祀用的大石頭就丟了出去!」

「哈哈哈~~」

群臣大笑了起來,都是盯著陸賈的嘴,他們也知道,大王說的未必就是實話,可耐不住大王說的乏味啊,深情並茂,舉手投足之間,與高皇帝幾乎一模一樣,連那坐姿,語氣的停頓和時不時模鼻子的習慣,都是高皇帝的樣子。

「我這沒抓住稽粥,冒頓也病死了,可冒頓的妻妾都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也沒有將她們給特意帶回長安,主要是擔心張相!」

「哈哈哈~~」

不只是呂後,在群臣眼里,過去那身影與面前這身影也是在逐漸的重合,尤其是那些老臣們,看向劉長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張良嘆息了一聲,拿起了酒盞,他本來已經有很多年不曾飲酒的。

唯獨叔孫通,此刻還是在提醒著群臣要牢記廟堂之禮!

劉長卻搖搖晃晃的走到叔孫通的身邊,摟著他,笑著給他敬酒,看著叔孫通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群臣紛紛哄笑了起來。

縱然是周昌,此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撫模著胡須,滿臉的笑意。

當宴席結束的時候,劉長在兩個近侍的扶持下,緩緩走回了厚德殿內。

當他回到厚德殿的時候,兩個小家伙還在吵架。

「你跟著留侯學壞了!我平日里對你那麼好,什麼時候都護著你,你卻要害我!」

劉祥痛心疾首的說著。

「你是我兄長,這挨揍的事情,自然得你來扛著!」

「放屁!憑什麼讓我扛著?」

「你身材壯實,比我高大,有勇力」「這倒是實話!」

劉長黑著臉走進了殿內,讓兩個近侍出去,自己則是坐在了這兩個家伙的面前。

兩人頓時就不敢說話了,都只是低著頭。「你們這倆豎子!」

「實在是不像話!」

「要偷東西,去偷陛下的啊,偷我的算話嗎?!」

「祥啊!我平日里那般寵愛你,你居然偷到我頭上?」

劉祥委屈的說道︰「是安害我!」

「對,還有你這個豎子,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尊重兄長,愛護幼弟的道理,可你呢?讀了那麼多的書,就用來欺負兄弟是吧?!一點都不類父!」

「我今日吃酒醉了便不收拾你們了,把劍留下,自己滾出去!」

曹姝準備了醒酒湯,看到劉長教訓兩個孩子也沒有開口,直到他們離開之後,曹姝幫著劉長換了衣裳,劉長略帶著醉意,抱怨道︰「我看方才宴席上,群臣各懷想法,只是礙于太後,不敢言語這次回來,怕是又要陷入雜事之中了啊。

曹姝為他換著衣裳,他也很配合,「寡人寧願繼續去追殺稽粥,也不想跟這些人勾心斗角沒意思啊」

正說著,近侍忽然稟告道︰「大王,陳侯前來拜見。」

「啊??」

「這大晚上的不見!」

曹姝拽了一下劉長,「大王,不可不見!」「唉讓他進來吧。」

劉長洗了臉,讓自己清醒了些,看著面前的陳平,「陳侯大晚上的來打擾我,若是說不出個理由,寡人可就把您留在這里了!」

陳平看起來很嚴肅,「大王雖然您得勝歸來,可陸賈與近十位使臣還在匈奴那邊。」

劉長瞬間驚醒,

「你沒有下令讓他們回來嗎?」

「不曾。」

「不好,這不是害了他們的性命嗎?」

「先前陸賈派人來送信,書信里的內容是想商談歸還河西之事,而使臣帶來的口諭卻說︰陸賈等人已懷死志,會盡全力拖延時日,讓護涂錯失出兵的時日」

劉長板著臉,沉默了許久,

「得救他們回來

「仲父,你想個辦法。」「臣」

陳平面露難色,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營救陸賈等人,那實在是太困難了。這次漢軍之所以能取得這樣的大勝,完全就是因為護涂和稽粥沒有及時救援,主要還是陸賈忽悠護涂,讓護涂和稽粥內戰,導致闥固直接被殺。

護涂雖然不是很聰明,可面對這樣的欺騙,豈能容忍?

很快,張良也被帶到了厚德殿內。

張良和陳平一左一右,張良還有些懵,他正準備睡覺呢,就被忽然沖進來的甲士們給抓到了厚德殿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留侯謀反被抓了呢。

劉長很是認真的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了半點的醉意。

「留侯先前我們為了瓦解冒頓諸子,派遣陸賈為使如今,我們雖然獲勝,他們卻陷入危難之中,不知該如何去救。」

「你們是我大漢最聰明的兩個人,請你們幫我,救出這十余人」

張良從不曾看過劉長如此慎重的模樣,很快,他就明白前因後果,他皺起眉頭,問道︰「陳侯當初派遣他們前往匈奴時,也曾留下什麼退路?」

「不曾。」

陳平說很是干脆,他平靜的說道︰「陸賈等人也知道,我事先便與他們說︰此舉,有去無回

張良點了點頭,不由得感慨道︰「真猛士也。」

「若是我們答應他們的請求,商談河西之事,讓護涂派人,以陸賈為首,與我們商談河西之事,趁機將他帶回,則如何?」

張良詢問道。

陳平搖著頭,「護涂此人,心直口快,並不聰明,可做事果斷,明事理,他多次被欺,只怕難以說服他派人了,若是我們提議歸還河西,他定然是會要求我們派人去他那里商談」

「是這樣的人啊如今匈奴大勢已去,無河南河西,先前曾被他們所擊敗的部族更是蠢蠢欲動,若是我們逼迫他歸順,又當如何?」

「不可,他的部族不如闥固稽粥,即使沒有河西,也不會太缺糧草周圍除卻稽粥,也沒有

人能威脅到他,稽粥此人,想來是不會急著跟兄弟動手的大漢此刻糧草殆盡,沒有出征的能力,便是出征,他若是要跑,也未必能追得上」

劉長沒有急著打斷他們,很有耐心的听著他們的交談。

草原上,一支部落正在朝著北方緩緩前進,婦孺坐在馬車上,不少人徒步而行,牛羊成群,騎士們在周圍來回的奔馳,帶著各地的消息,就在車隊的最後方,有十余人被繩子捆綁了起來,他們被捆到了一起,有氣無力跟著部族前進。

他們看起來很是虛弱,眼神里滿是饑餓,不少人的鞋履都已經破了,渾身衣衫襤褸,而陸賈,就在這些人當中。

格就被綁在陸賈的身後,他實在是害怕極了。

「陸公啊您不是要月兌身之策嗎?」「陸公啊!到底是什麼計策啊?」

格不斷的詢問著,這些時日里,他多次詢問,陸賈卻總是讓他等待,格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陸賈傲然的看著前方,渾身都是傷痕,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痛苦與絕望。

相反,比起周圍那些絕望的,麻木的,失魂落魄的匈奴人來說,這些使臣們甚至表現得很開心,陸賈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仿佛被捆綁起來的不是他們,周圍那些押送他們的才是俘虜一般。

在部族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眾人終于可以坐下來休息了。

格撫模著肚子,再次問道︰「陸公,您到底有什麼月兌身的計策啊?」

陸賈看了格一眼,「格啊,不要再問了我並沒有什麼月兌身的計策。」

「這怎麼可能呢」

格茫然的看著他,急忙問道︰「不對,不對

,你們這一路上,都是在笑,陸公,我知道您是有辦法的!看在我有功的份上,請不要拋下我!」

陸賈笑了起來,「大漢拿下河西之地,踏平龍城,日後匈奴再也不能為大漢之禍患,就是那冒頓復生,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我們為什麼不能笑呢?」

「你們這些瘋子!你們這些惡人!」

格頓時破口大罵,匈奴語和漢語混雜,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他不由得抱著頭哭了起來,而周圍的使臣們卻都在哈哈大笑,陸賈搖著頭,「你哭什麼啊,我們便是死了,名字也能留在青史之上,何以懼之?」

「我不想留名青史我只想活著而已。」

「我這輩子從不曾作惡,連只羊都沒有殺過我就是安心去佔卜不想做什麼大事業,不想有什麼大成就為什麼所有人都想要害我呢?」

「我沒有什麼才能我也不懂得作戰我甚至都不曾成家」

听著格的哭訴,陸賈卻不以為然,「大丈夫,若不思成就大事,報效君王,碌碌無為,那與死何異?!」

「我只願做巫,為人測吉凶,不願做什麼大丈夫」

就在格哭訴的時候,護涂卻帶著數個甲士來到了這里,冷冷的打量著面前這些人。

陸賈笑著說道︰「大王,恕我不能行禮拜見。」

「呵,休想再愚弄我!你的話,我是不會再相信的!」

護涂滿臉的殺意,死死盯著陸賈。

「哈哈哈,我也不必再愚弄大王了,大王如今兵敗如山,只能四處逃竄,除了殺我們這幾個使臣之外,也做不出什麼事來了大王準備何時殺了我呢?」

「我要將你們作為禮物獻給我的兄長!由他發落!」

陸賈眯了眯雙眼,果然如此,護涂這個人跟闥固不同,在發現情況不對之後,他還是決定跟自己的兄弟聯手,這對大漢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陸賈擺出一副驚恐的樣子來,說道︰「大王,還是現在就殺了我吧,若是落在稽粥手里,不知要如何折磨我!」

護涂遲疑的看著陸賈,通過這麼久的接觸,他知道陸賈並非是一個怕死的人,更不會怕什麼折磨,他這又是在弄什麼?

護涂皺著眉頭,大聲的訓斥道︰「你不許再說話!我不會听你的任何話!」

說完,護涂就轉身離開了。

陸賈看著他離開,又看了看周圍的使臣,他沒有說話,身邊有看管著他們的人,這些人都懂漢語,他們說什麼都會被護涂所得知,可陸賈看向這些人的時候,使臣卻默默的點著頭。

早在被抓捕之前,陸賈就曾告訴過他們。

這次是必死的,不過,請大家不要輕易自殺,匈奴戰敗,稽粥未必不會派人拉攏護涂,得嘗試著去破壞他們的聯盟,能成固然最好,若是不能成,那也無礙,反正沒什麼可以損失的。

陸賈按著陳平的吩咐,早已做好了諸多的對策。

其中就包括如何離間這兩兄弟。

此刻,劉長卻是在厚德殿內,與張蒼商談大事。

「大王您派遣周亞夫,到底是去做什麼呢?為何連我們都不能知曉?」

「無礙,只是讓他去做一個不太道德的事情,您不必知曉。」

「大王是派他去用冒頓的尸首及家人來換取漢使嗎?」

劉長目瞪口呆,「誰告訴您的?!」

張蒼很是平靜的說道︰「臣雖是漢相,可唐國的事情,王相還是會時不時給我寫信告知的听聞周亞夫還不曾趕到長安,就帶著冒頓的家室又離開了我便猜測大王是要以她們來換陸賈等人,大王又說不道德,那定然就是以冒頓的尸首為要挾,逼迫匈奴人交出使臣」

「不歸是師父啊這有關寡婦的事情,就是瞞不過您。」

「那師父覺得這想法如何呢?」

「冒頓活著的時候,他的兒子都不肯去見他何況只是尸首呢?」

「這可不好說,我听聞那個稽粥,在各部族稱仁義,要兄弟和睦,講孝道,他若是棄冒頓的尸首與不顧,又如何推行呢?」

「匈奴搞仁政??孝順??」張蒼听著就覺得離譜。

「您可別小看這個稽粥啊,這廝處心積慮的想要將塞外之民凝聚起來他所圖謀的,冒頓都比不上啊」

「無論有沒有用,都得去嘗試啊寡人不能就這般放棄他們他們才是這一戰的首功!」

張蒼點了點頭,「這倒是不假。」劉長忽然好奇的問道︰

「對了,師父,這公

孫臣是怎麼回事啊?」

ps︰上午去外辦事了,所以更新有點晚,第二更還在寫,請大家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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