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當天子親自批閱奏表之時

作者︰歷史系之狼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群臣還在宣室殿內爭吵,只有韓信和張良離開了這里。

陳平倒是還在,不過,他也並不參與這爭吵,甚至都不理會群臣的爭執,仿佛是在等著甚麼一般。

其中最為激動的大概就是劉敬和召平,這兩個人平日里有什麼交際,此刻卻差點開始揮拳頭,劉敬實在是不明白,到底什麼樣的蠢物能提出讓太子獨領一國的提議,太子獨領一國,這是想讓大漢在以後陷入父子相殘的局面里嗎??

而召平也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想將那麼強大的諸侯國分給皇帝的其他子嗣,這是想讓大漢在以後陷入兄弟相殘的局面里嗎??

就在群臣爭吵的時候,一個人影猛地撞進了宣室殿里。

帶著一股狂笑聲,劉長極其自信的走了進來,群臣們也沒有想到,陛下會回來的這麼快,廟堂里的氛圍也是頓時冷清了下來,爭吵聲戛然而止,畢竟,在座的大臣們都比較年輕,除卻張不疑,幾乎都到了劉長的斬殺線,何況,就是張不疑,以他那高超的武藝,還不如那些斬殺線內的大臣們呢。

劉長返回之後,便坐在了上位,對人臣們虎視掐眈。

「朕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

文劉長得意的說道:「躍天難行二-以及靠近長安的諸縣收回廟堂,不再歸于唐國!」

周昌大喜,即刻大拜,其余大臣們則是有些急切,正要開口,劉長又說道:「繼續留著唐國的軍隊,用以討伐塞外的敵人,保衛長安!!」

「以太子擔任唐王,名決z淨n卻要處在長安之中,由國相代為治理。」

「封朕的次子勃為代王,年長後前往封國…」

劉長這幾個任命下來,群臣還都有些恍嗔,遲疑了片刻,隨即全部大拜,都認為劉長的這個處置辦法是最妥當的,幾乎每個派系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雖然不是預期中的目的,可這樣對他們所有人都很好。

「陛下英明!!!」

群臣紛紛高呼,而劉長只是搖著頭,不屑的說道:「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得朕自己來想辦法,諸公實在是令朕失望啊。」

「請陛下治罪!」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各位可以回去了!」

劉長大手一揮,群臣也沒有繼續爭執的理由了,紛紛告辭離去,唯獨陳平留了下來,在群臣離開之後,劉長這才笑呵呵的讓陳平坐過來,好奇的問道:「仲父還有什麼事嗎?」

「陛下好肉,請以肉喻臣年輕的時候,我所居住的鄉野里曾祭祀神靈,我負責割肉,這分肉,並非是容易的事情,必須要讓所有人都滿意,即使不滿意,也挑不出什麼錯誤來治理天下,也是同樣的道理啊。」

劉長狐疑的看著他,「仲父平日里都不像是會勸諫的人啊?今日怎麼學起了周昌呢?」

「陛下剛正太過這也不算什麼壞事,可是,陛下啊,很多的事情,您只是提議,真正去做的還是剛才那些人啊想要治理天下,光靠著您本身的勇武,杰出的謀略是不行的,高皇帝成事,就是因為有一群人願意幫助他項羽何其勇猛?諸事獨斷,有功不賞,分肉不均,導致眾叛親離…」

「高皇帝身邊的重臣,大多都是從項羽身邊過來的,就算不是項羽的重臣,也是被項羽逼迫而來,高皇帝之所以能擊敗項羽,是否就是因為他更會分肉呢?」

「可是朕身邊就沒有項羽的人啊…」「陛下的舍人季布,原先就是項羽之大將。」

「咳咳,朕明白了您放心吧,朕會牢記您的教誨可是,您今日為何忽然說起這些話呢?您平日里不是這樣的啊今日還主動留下來,平日里您見到我,不是緊閉著雙眼,就是黑著臉逃離」

陳平很是冷靜的看著劉長,依舊是不苟言笑。

「近日來,臣常常覺得頭痛,不能出內,喚醫者前來,言首風之癥也,臣已年邁,恐時日無多矣。」

劉長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了。「太醫!!太醫!!!來人啊!!去將夏無且給朕叫過來!!!」

陳平被按在座位上,劉長焦急不安的在他周圍走動著,太醫令夏無且認真的為陳平把脈,又認真的觀察了許久,「頭面多汗是首風之癥…」

「治!治好他的頭!治不好他的頭,朕讓太醫們都掉頭!」

劉長顯得有些暴躁,夏無且的手抖了抖,陳平開口說道:「陛下何以如此呢?臣跟隨高皇帝,已完成了平生的夙願,如今年過半百,倒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何況,這生老病死,泰一所定也,非人力所能勝。」

劉長叫道:「今日起,我便操刀在君旁,那泰一若不知趣,派人來索命,我非先砍了他!!」

陳平只是無奈的看著他。

劉長忽然又坐了下來,復雜的看著陳平,「仲父你是為了討得些清閑,方才故意騙朕對不對?」

「臣.…」

陳平看著乖巧的坐在自己面前,仿佛一只大貓的劉長,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緩緩起身,「陛下不必擔心臣雖年邁,卻還健壯,沒有陛下所想的那麼危險。」

夏無且也急忙說道:「首風也並非不可治…」

劉長看著夏無且,沉思了片刻,「朕要下令,召集天下名醫前來長安,一同來鑽研諸多癥狀…」

「唯。」

氣氛沉默了片刻,陳平便轉身準備告辭。

「仲父要去哪里啊???」「自然是往別殿處置奏表。」

「還處置什麼奏表啊夏無且,你親自帶著人送陳侯回去,對了,在他身邊安排兩個三個四個太醫來服侍他!」

陳平有些驚訝,「陛下,若是臣離去了這奏表….」

劉長不屑的揮著手「你回去吧,處置奏表那是天下大事,豈能交給一個首風的人來操辦呢?若是你再辦錯了什麼豈不是要弄得天下大亂?夏無且!送他回去!」

在陳平驚愕的眼神之中,太醫們火速將他帶走,劉長坐在上位,長嘆了一聲,只是坐了一會,他便站起身來,離開了宣室殿。

當文長走進另殿股的時低,住S手北P奏表的官更們都被嚇了一動L相來機體雙眼,眼里滿是驚恐,他已全想心主下上次來到這里是什麼時醫的事J,社下怎麼就來了呢?

看著目瞪口采的眾人:長二道:「還愣著干什麼!難怪區泰衣一不能按時完成,都是你們不好好辦事!速速將奏表拿給朕來批閱!!」

坐在殿內,劉長不斷的批閱著來自各地的奏表。

一篇又一篇,有的彈劾,有的表功,有的求援,有的.…

劉長一直在這里坐到了日落,官吏們看他的眼神都越來越不對了。

天色漸漸昏暗,劉長模著肚子走出了大殿。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一聲不吭,只是胡吃海塞,低著頭啃肉的劉長,呂後沉默了許久。

「陳平病了?「

「是啊首風,他也是能忍夏無且說他首風都有三四年了…」

「首風啊確實惡癥。」

「夏無且說他需要靜養想來還是有辦法的我就說最近陳平怎麼有點不一樣了,他是想要跟朕交代後事,想要逃離呢,想躲開朕,哪有那麼容易啊…」

劉長大口吃著飯,很快,他就吃的一干二淨,隨即仰起了身子,輕輕撫模著自己的月復部。

「這各地的奏表是真的多啊陳平要休息了暫時也沒有人可以接替他的位置啊。」

劉長認真的沉思了片刻,「只能等老師忙完手里的事情,讓他來代替陳平處置奏表。」

「或者,只能是將晁錯叫過來幫忙了"

從那之後劉長開始了親自處置奏表的日程。

這讓劉長無比的懷念陳平,他每天的時日,都被用在了奏表之上,就是有大臣前來,也只能是在別殿里相見,劉長一邊處置奏表,一邊敷衍著他們,而這奏表每天都在產生,似乎永遠都處置不完。

劉安雖然聰明,可讓他來處置這些,還是有些太勉強了。

至于劉盈嘛,他那個效率,還是算了吧。

實在忙不過來的劉長,便將自己的近侍,侍中們全部叫進來幫著自己處置,呂祿剛完成了喪期,就被迫上班,坐在劉長的身邊,整日撓著頭,完全不知該怎麼辦,比起他,趙昧反而靠譜一些,做事妥當。

劉長又召呂種,周堅兩人為侍中,陪同自己來處置奏表。

最開始還比較正常,可群賢們再一次證明,只要群賢的數量達到一個數量,那就一定會整出各種活,正所謂,一個群賢扛大梁,兩個群賢水砥柱,三個群賢擎天柱,五個群賢亡大漢。

別殿很快就失去了原先那肅穆的氛圍,群賢們將這里當作了自己的窩,這里的官吏都被折騰的夠嗆,有的餓了後想在這里生火烤肉,有的口渴了就吃酒,吐官吏一身,有的甚至想要在這里駕車!!!

在官吏們的期待之中,張蒼終于處置完了手里的事情,接替劉長來處置奏表。

而這一段時日,不僅對這里的官吏和劉長是一種煎熬,對于地方的官吏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在河西國,欒布看著自己手里的奏表,遲疑了許久,狐疑的問道:「大王開始親自處置奏表了?」

當左右問他如何這麼肯定的時候,欒布將奏表拿給了他們看。

「臣欒布奏:仰陛下洪德,敗寇之軍,河西有四縣地毀于戰事,恐誤來年之農桑,請免四縣稅賦…」

「好,好,好,免了,你在河西待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我讓你自己負責河西國,你連這點小事都要來問我?要你有什麼用啊?以後自己處理!對了,昨天不疑還說了你的壞話,我也有點想你,什麼時候回來一起吃酒啊?我養的小如意也產了惠,也不知它阿父是誰說起如意,周勃怎麼樣啊?還對你不好嗎?」

大臣們面面相髻,只有一人無奈的說道:「陛下對公是真的很親近啊…」

欒布放下了這篇可能會名垂青史的奏表,仰起頭來長嘆了一聲。

「我當初為什麼要去送信呢?」

「來人啊我要給長安寫個請求的奏表,請求廟堂,以後還是別讓陛下親自批閱奏表了」

欒布這里還算是比較正常了,劉長完全就是將奏表當成書信來用。

他的那些老熟人,都是看著奏表哭笑不得。

比如季布,他明明就沒有寫奏表,結果還得到了廟堂的批閱,這讓他很是困惑,以為是送錯了,結果翻開一看,上頭寫著:「太後國相!無恙否?」

在趙國的賈誼也是一臉困惑的看著手里的奏表。

「允了,允了,听聞你又有了個孩子,寡人的外孫子如何啊?健壯否?」

唐國的張相如同樣一臉懵逼。

「不允!相如你把奏表交給朕的師父!師父,您好點了嗎?我真的好想你啊,我很想去唐國看您,可是我還要處理奏表沒有時日外出,我這些時日里還在堅持練劍,沒有一天荒廢時日,我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您請您等著我,好嗎?」

當然,那些不太熟的,可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比如南陽郡守上言表功,說自己已經提前完成了馳道的事情,希望天子能知道。

劉長顯然很生氣,他的批閱上只有一句話,「老狗!」

張蒼接手之後,奏表方才重新變得正常,可這已經給各地的大臣們都帶去了不可磨滅的傷痕,陛下批閱的很好下次就不要再批閱了。

劉長時不時就去拜訪陳平。

陳平的情況看起來其實還不錯,陳平也明確表示自己能去處理奏表,可劉長不許。

就在這個時候,走了許久的劉恆終于也趕到了長安。

每次前來長安,劉恆總是能收獲很大的驚嚇,這一次也不例外,長安城的修建工作已經進行了一大半,城池的輪廓已經是能大概看得出來了,劉恆看著這巨大的城池,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四哥!!!」

劉長大笑著前來迎接,劉長一直都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哥哥,就連迎接的規格都不同,天子親自出城來迎接。劉恆正要俯身行禮拜見,劉長卻一把拽起他,「行什麼禮啊,來,來,上我的車!」

劉恆還是很堅決,「臣不敢無禮,天子車架,豈能是外王所能乘坐的?」

「坐個車而已,算的了什麼大事?」可劉恆始終就是不肯,劉長也不好將他強行拽上車,就只能與他同行。

劉恆始終都跟在劉長的身後,不敢再像從前那樣並肩而行,這讓劉長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郁悶,不同于如意劉建他們的隨意,劉恆表現的非常恭敬,對劉長的態度甚至比劉啟都要恭敬。

這讓前來迎接他的劉啟也有些茫然,只好跟在他們兩人身後。

「四哥啊你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了?我現在是皇帝啊,沒有人敢把你怎麼樣的…」

「天子之威儀,是不能輕易冒犯的臣空長幾歲,那也是陛下之臣,豈能無禮?」

「唉我知道你要來,很開心,還準備了那麼多,結果你就這麼疏遠」

「並非疏遠,只是君臣之禮也。」劉長郁悶的帶著劉恆進了皇宮,群臣對劉恆的表現格外的滿意,就連張不疑也

是點著頭,這斯還是識趣的。唯獨劉長很不開心,他郁悶的坐在上位,劉啟也是對阿父的行為模不著頭腦,劉安卻若有所思的樣子。

就在草草結束了款待儀式之後,劉長帶著劉恆前往唐王府,暫時讓他在這里休息。

在群臣都離開之後,劉恆的臉色這才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建皇城和宮殿嗎?!」

面對兄長的質問,劉長一撇,隨即驚喜的說道:「我還以為你都不敢訓斥了呢!」

「胡鬧!哪朝的天子上位就開始修建皇宮城池的?何況,大漢本就不富裕,這些錢拿來做什麼不好?城池也就算了,不修也不行,可這皇宮,享受就那麼重要嗎?!」

「咳咳,兄長,這皇宮只是順帶著修建的剛才你怎麼不說呢?還裝的一臉嚴肅的樣子?」

劉恆搖著頭,「我在南做了很多的事情,群臣都對我很忌雛,雖說有你在,可若是被針對,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況且,你如今雖是天子,在宗室里卻是最年輕的,我這麼對你,以後就不會有人妄圖以長輩的姿勢來壓你了也能幫你省下不少的麻煩事。」

劉長點著頭,「我說嘛四哥啊,其實你不必這樣的。」

「我知道你不怕,可有些事,能避免就避免,不發生始終是最好的。」

劉恆說著,又變得嚴厲了起來,「你準備修建幾個殿?!」

「就一個!一個!」

「長啊天下還有很多人吃不飽飯,住不上房你如今的宮殿,已經夠你居住了,能省就省以百姓為重,以天下為重,個人的享樂,那算得了什麼呢?」

「我知道了可如今又沒有當初那麼貧窮.….」

「我知道就是因為嘗過饑餓的滋味,才應該珍惜當今,稍微勤儉一些,你的做法會影響整個天下你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

劉長對四哥還是很敬重的,若是如意說這番話,他肯定是不服的,說不定還得上手。

「趙佗是不是已經到了?」「對。」

「帶著我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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