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太尉打人了!!

作者︰歷史系之狼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大王!!」

斥候氣喘吁吁的沖進了楚王宮內,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臉色通紅,看起來極為的焦急,正在跟兩位大家商談著學問的劉郢客大吃一驚,急忙起身,「出了什麼事?」

「加急!這是廟堂的書信!」

斥候將書信遞給了楚王,一般來說,若是正常的書信,是由驛卒來進行傳遞的,只有非常重要的軍事行動,才由軍隊的斥候來進行傳遞,楚王急忙接過書信,看了幾眼,臉色大變,「不好!」

那兩位大家也急忙走到了他的面前,「大王?是太子又鬧出了什麼事??」

自從楚太子前往長安之後,楚國就時不時能接到太子鬧事的情況,對此,劉郢客頗為頭疼,大家們也是見怪不怪了,劉郢客搖著頭,面色肅穆的說道︰「武都地動,陛下受了傷,暈迷不醒」

兩位大家的眼里頓時驚恐,嚇得一個踉蹌。

「這可如何是好啊?」

韋孟咬著牙,手足無措,另一位大家越夷吾也是皺緊了眉頭,作為學術家,其實這兩位對皇帝都是不太喜歡的,韋孟是治詩的,而劉長最看不起的就是詩,韋孟常常用詩歌來暗諷劉長,暗諷他窮兵黷武,急功近利,好在劉長根本不讀書,讀了也看不出是在暗諷自己。

就是這麼一個喜歡跟皇帝作對的人,在得知皇帝病重的時候,他的反應卻比其他人都要緊張。

「陛下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劉郢客看起來也是有些不知所措,「我接下來要怎麼辦呢?要去長安嗎?」

「大王,還是要等長安的命令,若是不等命令,直接前往長安,那是重罪,陛下是不在意這個的,可現在不好說啊。」

韋孟憂心忡忡的說道;「請大王迅速將此事傳到吳國去!且看吳王有什麼打算!」

劉郢客一時間慌了神,沒有辦法,也只好按著韋孟所說的去做,劉郢客也沒有了探討學問的性質,整個人都仿佛失了魂,坐在上位發呆,而韋孟和越夷吾告辭離開了,走出了王宮,越夷吾不由得看向了韋孟,「韋公啊,平日里您對陛下百般詆毀,今日怎麼比大王還要著急呢?」

韋孟是個嘲諷劉長的,而越夷吾是個吹捧劉長的。

這兩個人都有學問,都會作詩,韋孟每次作詩嘲諷劉長,越夷吾就要作詩來吹捧劉長,兩人就這樣你一首,我一首,弄得楚國詩壇都因為他倆的緣故大興,最先弄出了諸多的詩歌新流派,在天下各地,就屬楚國的詩人最多,詩歌文化最雄厚。

韋孟憂心忡忡的說道︰「陛下乃是賢明的君王,只是他身邊只懂的奉承的小人太多,我怕陛下听多了這些小人的話語,誤入歧途,故而暗諷,可當今這天下,如何缺的了陛下呢?自古以來,君王治理天下,都是擇其一,罷其余!唯獨當今陛下,無論是勛貴,諸侯,朝臣,外戚,學家,軍隊,無一例外,皆用之!」

「眾人齊心,大漢自當強盛,可若是陛下不在,誰又能做到皆用之呢?這些勢力本身就是矛盾重重,彼此對立,能讓他們並列與朝的,也就只有陛下了,太子聰慧,可他能做到這一點嗎?只怕陛下一旦出事,大漢的局面將比那周末之時更為恐怖,群起紛爭,天下再無寧日!」

越夷吾抬起頭來,長嘆了一聲。

「都說大漢強盛是因為天命,可如今看來,這個天命就只是陛下一人而已,若是陛下出事,天命不存矣!!」

楚國的斥候快馬加鞭的沖向了吳國。

吳國王宮里,劉恆坐在上位,諸多大臣們分別坐在兩側,坐在他身邊的,便是大漢樓船將軍周勝之,周勝之大大咧咧的坐在吳國群臣之首,卻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面對吳王的禮遇,他也表現的有些狂妄,不是很將吳王放在眼里,大漢的將軍並不多,像周亞夫這類有實權的將軍,深受陛下寵愛,面對諸侯王還真的就沒有什麼懼怕的。

他身為樓船將軍,除卻麾下直屬他的兩萬多黃頭軍外,還能直接調用天下所有的樓船水軍,調用權在諸侯王之上,天下各地的樓船軍加起來怎麼也有十萬,狂妄那也是應該的。

周家如今最是顯赫,周勃擔任太尉,周亞夫擔任車騎將軍,周勝之擔任樓船將軍。

這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你但凡換個皇帝,這一家三口都沒有多少時日可以活了,不是他們不夠忠心,就是因為他們有謀反的資格,一個能調動所有的車兵騎兵,一個能調動所有的水軍,一個是大漢最能打的將軍,這還了得??

這就是韋孟所說的道理了,劉長是敢用的,皆用之,他完全不怕周家謀反。

常年在海上的經歷,讓周勝之的臉看起來很是滄桑,他蓄起了大胡子,看起來很是威嚴。

「將軍,听聞樓船軍又發現了一個島嶼?」

「哈哈哈,也算不上什麼島嶼,那里跟南越是相連的,沿著南越一路南行,就發現了一處地界,氣候土地都很不錯,主要是礦產,礦產極為豐富當地還沒有國家,只有些野人我們按著那里人的發音,將這里取名為蒲羅中(新加坡),我們發現,蒲羅中周圍有不少的島嶼,這里能作為一個很重要的港口」

劉恆輕笑著,又敬了周勝之酒,詢問道︰「從這里,能到達身毒嗎?」

「還不能確定,你不知道,這海外的島嶼啊,那簡直是多不勝數啊而且島嶼上有很多聞所未聞的東西,有的能吃,有的則是劇毒,還是得慢慢探索」

兩人正在交談著,有甲士便來稟告,言之楚國來使。

劉恆令他入內。

「大王!

這是廟堂的書信,是我家大王讓我送到您這里的!」

劉恆接過書信,看了幾眼,只是幾眼,他的臉色就不一樣了,他不可置信的又看了幾遍,這位向來平靜的吳王,此刻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一股茫然,他看著面前的群臣,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卻留下了周勝之,「您看看這書信」

周勝之很是隨意的接過書信,看了一眼,頓時就叫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呢?!陛下怎麼可能病重?!陛強力壯!」

「請您低聲若是被外人得知」

「得知又如何?!」

周勝之此刻完全陷入暴怒的狀態,他奪過書信,轉身就往外走,憤怒的叫道︰「這是有人在謀害陛下!

陛下不可能病重的!是朝中那些狗賊!

他們早就對陛下心懷不軌了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劉恆急忙擋在了周勝之的面前,面對暴怒的周勝之,他卻並不懼怕。

「將軍,長安有太尉,有您的弟弟,有南北軍,群臣怎麼敢謀害陛下呢?事情還沒有確定之前,不能如此急躁,否則,是要掀起大亂的!」

「別攔著我!我告訴你,你以為你的吳國很強盛?!若是陛下不在了,誰能容你在南國有這般權勢?第一個死的是太尉,第二個死的就是你!!」

劉恆平靜的看著他,「陛下用了十余年,將大漢治理到如今的模樣若是因為將軍的緣故,大漢分崩離析,回到阿父的那個時期,等陛下醒了,他或許不會懲罰將軍,但是一定會無比的自責。」

周勝之愣住了,他握緊了拳頭,暴躁的在王宮里來回踱步。

「這樣吧,將軍,請您帶著人返回河水,您現在要做的,就是防止任何一方勢力出現爭斗,您的軍隊在河水,能及時到達各個地方,能阻止各國交戰」

「我還得將這件事告知南越王」

周勝之沒有說完,轉身離開了王宮。

劉恆看著他離去,低下頭,眼眸里是說不出的悲傷。

他強忍著悲痛,坐了下來,提起筆,想要給各地的弟弟們寫點什麼,讓他們保持冷靜,可拿起筆,他耳邊卻不斷的傳來各種聲音。

「四哥,我想要個戰車!」

「四哥,這是我從洛陽給你帶的禮物,梁王知道吧?他可是將我當作高賢的!」

「四哥,我現在好愧疚啊,欒布至今都沒有成家,我之前吧,就挑撥了一下他和老師,然後按著老師教的,對著他的胯下狠狠來了一下,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的緣故啊?」

「四哥,這南國之事,唉,難辦啊」

劉恆搖晃著頭,想要將那聲音趕出腦海,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無論怎麼做,弟弟的聲音,模樣,不斷的浮現在他的面前,讓劉恆根本無法保持平靜,各種不好的念頭涌入他的腦海,他反復的告訴自己,長弟這只是一個意外事件,根本不可能有人敢謀害他,盡管太後沒有出面,太尉也沒有出面,甚至還得周亞夫來聯系外王,可這都能解釋。

太後是因為年紀大了,故而不知情,太尉是因為性格原因,大概率被軟禁了下來,同樣的,廟堂大臣對外王警惕,故而需要周亞夫來通知這一切都能說的通,不可能有人來謀害自己的弟弟。

不過,會不會是他們故意讓自己這麼想,實際上,他們就是趁人之危,軟禁了太後,太尉,想要趁著長弟病重的時候,故意害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太後如何能被軟禁,以太後的權勢

不對,廟堂大臣,各個精明,老臣所剩無幾,若是謀劃得當,還真的可能軟禁。

不對,不對

劉恆的腦海里大概是浮現出了無數個想法,不斷的否定著自己的猜測,劉長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他的耳邊。

「四哥!救我!!」

「啊!」

劉恆 地將手里的筆丟了出去,站起身來,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大叫道︰「來人啊!

整備軍隊!!」

趙佗返回南越國之後,過上了與劉恆相愛相殺的好日子。

劉恆是一個很好的對手,也是一個很好的助手,兩人在各方面展開了深入的合作,同時也開始了兩國的競爭,南越王雖然年邁,卻是個不願意服軟的,他知道劉恆很厲害,可他不覺得自己就比他差了多少,雖然自己很老了,可論對這片西南之地的熟悉,十個劉恆都比不上自己啊。

在兩人的合作下,南國發展的蒸蒸日上。

趙佗基本上只是在大事上做主的,其余小事都是交給了大臣們去操辦,平日里,他更多的還是待在自己的王宮里,吃些好吃的,喝些好酒,然後看美人跳跳舞什麼的,比起劉恆,趙佗的生活可是過的太好了,他不像劉恆那般以身作則,處處享受,若是誰敢像勸諫劉恆那樣勸諫他,那趙佗也會讓他知道什麼是老當益壯。

趙佗在如今這個年紀,還能輕易的毆打群臣,還不需要幫助。

若是說長老爺的無賴性格是傳自老劉家,那他的暴力傾向大概就是來自老趙家,恆山的老趙家啊,那都是出了名的血性漢子,這個恆山在歷史上因為避諱劉恆的緣故在後來改成了常山,常山趙子龍,就是劉長母族同縣同宗的後人這位常山的趙老爺也很能打,而且也比較長壽,年紀大了都很能打,這一點跟趙佗相似。

「阿父!!」

趙始沖進了王宮里,打破了樂舞聲。

他慌慌張張的沖到了趙佗的面前,一個踉蹌,差點摔在趙佗的身上,趙佗眼疾手快,急忙閃開,趙始就直接摔在了趙佗的座位上,趙佗罵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王位嗎!?!」

「阿父,廟堂的書信!長出事了!」

「什麼?!」

趙佗連忙從他手里接過書信,低著頭,看了起來。

那一刻,趙佗的神色大變,渾身一顫,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仿佛隨時倒地,趙始驚恐,連忙上前扶住他,那一刻,趙佗只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世界都在搖晃著,武都的地動在他的身上再次爆發,趙佗死死抓著手里的書信,整個人都沉默著,趙始卻說道︰「阿父,我已經令人準備馬車了,我們去長安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佗顫抖著開口說道︰「不必了。」

「若是長出了事,那就不必我們親自趕路,會有人押著我們前往長安的。」

「長不會出事的!」

「仇視長的人那麼多我很擔心,他如今的安危」

趙始瞪圓了雙眼,「這怎麼可能啊誰有這個膽量啊」

「想讓長一睡不起,擁立新君的人,可不在少數啊,最能升官的方式,莫過于擁立,這些人本來就不喜歡長,況且有這麼好的機會來人啊!

取筆墨來!」

「阿父」

「你將你幾個弟弟,派到交趾那邊,巡查一下民情」

「這又是」

「速去!」

在劉長醒來之後,這個消息方才傳到了南邊,在南邊,同樣是引起了軒然大波,誰也沒有想到,反應最為激烈的居然是長沙國,長沙王的軍隊在灌嬰的帶領下直接逼近南陽一帶,對長安虎視眈眈,可他們並沒有像河西國和唐國那樣的挑釁,只是在無形之中給與壓力。

在群臣的眼里,這是要謀反。

而在灌嬰的眼里,他是在給長安那些想要對付陛下的人給與壓力和威脅,讓他們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

而在長安,劉長卻已經可以下地了。

這身體,讓太醫都有些嘖嘖稱奇。

這簡直是非人啊,躺了那麼久,休息了幾天,就能走路,再過幾天,怕不是就生龍活虎的,在昏迷的情況下,還能硬抗那麼久,這身體簡直就是天賜的。

每當劉長起身走動的時候,太醫們總是圍繞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進行檢查,就是怕他身體出了什麼隱患,看著為自己診斷的太醫,劉長滿臉都是溫柔的笑容,他樂呵呵的詢問道︰「夏公呢?夏公怎麼不在啊?」

「咳,陛下,夏公身體有恙,在家里養病呢」

「朕好久沒有見到他,心里甚是想念啊,派人去將他請回來唄?」

「陛下,他年紀大了,先前四處奔波,身體實在不好,無法前來」

「那就太可惜了,勞煩轉告一聲,讓他一定要前來拜見,等朕稍微好點了,也會去見他的。」

劉長正在說著話,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隱約听到了甲士的聲音。

劉長抬起頭來,就看到韓信沖進了殿內。

「老師!」

劉長大喜, 地起身,可韓信的臉色卻有些不對,他此刻正凶神惡煞的盯著劉長,朝著劉長就快步走來,劉長本想過去給老師一個擁抱,可是從他的表情上,他依稀察覺到了不對,情不自禁的就開始後退。

韓信快步接近,劉長不斷的後退,兩人在厚德殿內上演了一處追逐戲。

「老師,冷靜,冷靜,我剛受了傷,身體有恙,經不起打!經不起打!」

「我不打你,來,過來,過來!」

韓信一臉猙獰的說道。

要不是這個表情,劉長就真的相信了他的話,他只好加快了速度,天子繞柱走,可惜,夏無且不在這里,否則就可以朝著韓信的頭上丟一個藥箱,韓信此刻是真的很生氣,「豎子!我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還什麼聖天子,你這昏君!

你再跑一下,我今日不打死你個豎子!!」

「來人啊!!」

「太尉打人了!」

「護駕!

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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