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愚蠢的德米特里,膽小懦弱的德米特里!」
「就讓他去跟那什麼人來著?」
「漢人。」
「讓他去跟漢人狗咬狗去吧!」
「這個愚蠢的家伙,到現在還以為我們是德十特里烏斯二世的追隨者!那個可憐蟲早已被我們偉大的國王囚禁在巴比倫!」
歐克拉蒂德斯激動的坐在王座上,看著面前的將軍們,臉上滿是藏不住的笑容。
「可以派人去告訴我們偉大的君主了,巴克特里亞已經落在了我們的手里!請求他迅速派遣軍隊,我們要將德米特里的軍隊一網打盡,重現亞歷山大大帝的輝煌!!」
歐克拉蒂德斯是從塞琉古逃亡而來的,德米特里接收了他,並且給與他領地,但是,德米特里並不知道,這位他認為的塞琉古貴族,其實是來自帕提亞,阿薩息斯國王米特拉達梯擊敗了塞琉古,並且將他們的國王囚禁在了巴比倫,新一代的巴比倫之囚了屬于是,而他的目光迅速看向了一旁的巴特克利亞。
米特拉達梯是帕提亞帝國的締造者,他在位的時候,正式確定了帝國的版圖,這個帝國有三個名字,阿薩喜斯帝國,帕提亞帝國,以及漢朝所給與他們的名字,安息帝國。
帝國還沒有徹底走向巔峰,如今只是剛剛終結了自己原先的主宰者,開始朝著周圍張開了獠牙,而巴克特里亞就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佔領了這里,他們就可以對身毒地區長驅直入,重現亞歷山大時期的輝煌。
歷史上,他們佔領了巴克特里亞的一半,使得這個國家一分為二,互相對峙,可因為德米特里的頑強抵抗,誓死不降,直到德米特里戰死,他們都始終沒有能打到身毒地區。
「是時候讓這片土地的人知道,他們新的主人已經誕生了!」
「那就是帕提亞!」
這些流亡貴族迅速從王城開始,組織起了軍隊,做好迎接敵人反撲的準備,如果德米特里失敗戰死,那是最好的,若是德米特里回軍,他們也不怕,只要能阻擋這些人片刻的時日,帕提亞的援軍就會到達,自己以巴特克利亞國王的名義向他們求援,只要帕提亞的軍隊來到這里,德米特里的軍隊壓根算不了什麼,他們會敗的很徹底!
到時候,再出兵身毒,攻佔那個大漢!
軍事上連年勝利的帕提亞人,根本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在正式向帕提亞求援之後,他們迅速在各地設立了防御工事,等待著前線的結果。
德米特里似乎並沒有繼續打仗,他選擇了回軍,這讓歐克拉蒂德斯有些失望。
不過,他並不在意這個,他很了解德米特里這個人,這個人是一個非常愚蠢的人,只要給他說點好話,他就會接受,沒有什麼長遠的目光,整日念叨著英雄貝索斯,說什麼保衛王國之類令人發笑的言語。
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全軍覆沒!
歐克拉蒂德斯制定了一個全新的戰術,示敵以弱,他故意放水,讓德米特里迅速就擊敗了那些叛亂的軍隊,沿路收復了不少的城市,一路朝著王城前來,果然,對方在輕易擊敗了那些守軍後,行軍速度越來越快,開始朝著王城的方向瘋狂的趕路,這就是歐克拉蒂德斯所希望看到的,帕提亞的軍隊就在不遠處,等到他們精疲力竭的來到城下,準備攻城的時候,帕提亞的軍隊會突然殺出,輕易將他們全部留在這里。
德米特里連著收復了三座城池,心里是無比的開心。
這麼下去,不出一個月,他就能徹底收復這片地區,再次成為國王。
而看著一旁騎著白馬的皇帝,德米特里的心里忽然有些後悔。
自己是不是投降的太快了??
早知道這些叛軍這麼好對付,自己就不該急著投降,留下一部分軍隊抵擋,自己領著人回來平叛
劉長眯著雙眼,觀察著這次的戰役,大漢的軍隊就跟在德米特里的身後,德米特里就是後悔,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局面了。
「德米啊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
劉長開口說道,一旁的翻譯急忙開始工作。
「陛下這有什麼不對的?」
「我看了他們的軍營,從軍營里的遺留物可以看出他們軍隊的規模應該是在三千多人左右可是被你殺死的不過數百人,其余人去了哪里?」
「他們大概是跑了。」
「不,我看的很清楚,他們只是參與了第一輪的守城,然後就撤退了前後的防守力量是不同的他們是在故意敗給你,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啊??」
德米特里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的皇帝,故意敗給自己??這是什麼胡話啊。
天底下哪有故意敗給別人的戰術啊?
可他又不敢直說,這位皇帝的脾氣還是很暴躁的,自己一位將軍因為戰術上的分歧跟他吵架,險些被皇帝打死,皇帝騎在他身上,非要讓他承認自己的戰術才是正確的,而那位將軍,叫歐西德的老人,也是嘴硬,死活不承認陛下的戰術更優秀,就覺得自己的戰術才是最好的德米特里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玩不起的皇帝說不過就要動手,還逼迫對方承認這
看到德米特里沒有回話,劉長再次說道︰「他們是在引誘你全速前進,他們可能在前路設下了埋伏若是前路都沒有埋伏,那可能就是在王城設立埋伏。」
「可是這就說不通了,你說這些人是塞琉古的流亡者,他們的軍隊不過幾千人,憑什麼敢叛變?憑什麼敢設埋伏?他們還有援軍?埋伏是他們的援軍?可流亡者哪里來的援軍?」
劉長皺著眉頭,自言自語了起來。
德米特里笑著說道︰「陛下,這里的戰爭與東方不同,您太過謹慎我很了解這些叛軍,他們都是些沒有勇氣的懦夫,他們肯定是看到我的軍隊實力後,嚇得連忙後退,他們之所以敢叛變,大概是認為我一定會敗給您吧。」
劉長壓根就沒有听他的廢話,「不太對,如果那人真的是你口中的蠢物,怎麼可能在幾天之內就完成一場叛變,甚至策反了你境內一半多的領地?他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的他們連新的旗幟都準備好了可塞琉古人都已經滅亡了,他們哪里來的實力要佔領你的王國啊你說這些從塞琉古跑來的人,該不會是安息人安排進來想要奪取你領地的啊?」
德米特里一愣,劉長這句話讓他渾身都開始哆嗦。
但他還是搖著頭,「怎麼可能呢??安息人連年征戰,四處樹敵,我跟他們的關系非常不錯,還曾幫助他們對付過塞琉古他們怎麼會這麼做呢?」
他急著否定這個觀點,可越是否定,心里的懷疑和不安就越是強烈。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呆滯。
如果這場叛亂不是突發性的,而是安息人為了征服自己而安排的那在王城附近,安息人的軍隊就應該是在等著自己而安息人近期內的戰績,足以讓任何人不安,他們連戰連勝,幾乎沒有對手,他們如今的君王更是一代明君,進行了多次的改革,滅亡了塞琉古,麾下十余萬的精銳,打的周圍各國抱頭鼠竄,一時間仿佛波斯帝國重生,再無對手。
德米特里 地驚醒,他看著面前的劉長。
「陛陛下您真的覺得這些人是有援軍的嗎?」
「哈哈哈,你別害怕,我只是猜測而已。」
「我對安息帝國是一無所知的,還是你給我講述了他們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吧,你說的那個國王,叫什麼來著?」
「米特拉達梯」
「對,就這個米特,我覺得他挺有本事的,這樣有本事的人,往往不會局限在一個小的範圍內,他肯定會將目光放在周圍,而且他們的制度吧,是不能停止戰爭的,他們就是通過戰爭來立國,通過戰爭來興盛,這樣的國家,我們那邊也曾有過,所以我很確定,像這類的國家,一旦他停止戰爭,那他就會滅亡無論這次是不是他,他都不會放過你,他遲早會來,可能還會來身毒。」
劉長笑呵呵的說著。
德米特里听著這個駭人听聞的消息,看著面前依舊笑呵呵的陛下,詫異的問道︰「陛下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
劉長似乎听到了什麼笑話,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應該擔心的人是那個米特,他是個很厲害的人,可惜啊,他生錯了時代,遇到了我你不要害怕,盡管去打叛亂的人由你來收拾,若是帕提亞人真的出現了,我會讓他們知道哪邊是他們不能去招惹的」
听到劉長的話,不知為何,德米特里心情忽然就平靜了不少。
這位皇帝,雖然暴躁,蠻橫,自大,可怎麼說呢,他身上那強大的感染力,總是讓跟隨他的人充滿信心。
德米特里不再擔心,繼續自己的沖鋒。
而盧他之卻有些不理解,他皺著眉頭,「陛下我們真的要去跟安息人打仗嗎?這對我們沒有任何的好處我們不該參與進來。」
「不他之,你不明白我準備做什麼。」
盧他之長嘆了一聲,「我當然明白您現在又想去入那個米特了對吧?」
劉長嚴肅的說道︰「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他之啊,我要徹底征服身毒跟過去的征服不同我要派遣國相,官吏,我還要在身毒駐扎軍隊我要對身毒進行實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要讓整個身毒都完全听從大漢的詔令,成為大漢的一部分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周圍的敵人就必須是要清除掉的,絕對不能讓他們給大漢找麻煩這個安息國,一定會是大漢西進的大麻煩。」
「所以,我必須要在我們實力最強大的時候,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東邊並非是軟弱的,往東走不是一個好的想法這或許不能阻止他們對東方的探索,卻可以暫時讓大漢完成對身毒的部署,不至于那麼快就遇到安息人,我扶持巴克特里亞,也是為了能形成一道屏障,巴克特里亞的地形很是復雜,而且他們的軍隊也比身毒人要強大,我要讓他們成為屏障,你明白了嗎?」
盧他之听著劉長的想法,目瞪口呆。
「陛下要對身毒進行實控??這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不可能?海路已經通了,只要再探索幾次,確定正確的航線,吳國的軍隊可以在三個月內到達身毒西庭國也在不斷的擴張,他們甚至跟身毒已經接壤」
「唉就怕那個安息不是好對付的啊」
「我才是最不好對付的那個人。」
一切都在按著歐克拉蒂德斯所預想的方向進行,德米特里不斷的收復各個城池,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王城之下。
看著遠處那些精疲力竭的國王軍隊,歐克拉蒂德斯站在城堡上,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德米特里憤怒的抬起頭來,對著城頭謾罵道︰「你這個可恥的叛徒!當初你落難的時候,是我接收了你,給與你領地,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歐克拉蒂德斯滿臉不屑的看著他,只是平靜的揮了揮手,他們的人迅速拉弓射箭。
箭失險些擊中德米特里,這讓德米暴跳如雷,當即發動了攻城戰。
雙方的戰爭一觸即發,各種攻城器械朝著城堡的方向沖來,箭失遮天蔽日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等候了許久的軍隊出現了。
那是一支沉默的軍隊。
壓根看不出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密密麻麻的,往遠方眺望,所能看到的都是他們的軍隊,步兵結陣,手持長矛,他們兩側是刀盾手,中軍位置上則是數不清的戰車,大量的騎兵跟隨在戰車的周圍,全副武裝,他們打出了各種旗幟,其中甚至還有身毒人才有的戰象,浩浩蕩蕩的,他們幾乎包圍住了德米的全部軍隊。
德米特里看著這一幕,心里一顫,陛下沒有說錯真的是安息人
歐克拉蒂德斯仰起頭來,發出了狂笑。
就在安息人發動沖鋒的那一刻,地面忽然顫抖了起來。
只是在一瞬間,從北部忽然出現了一支騎兵,對著安息人狠狠撞了上去。
劉長揮舞著手里的馬槊,一下就打飛了面前的安息士卒,隨即,他揮舞著手里的龐大武器,猶如絞肉機般直接撕開了敵人陣型,騎士們跟在他的身後,直接撞在了敵人的身上,安息人被駿馬撞的血肉模湖,有的直接被撞碎,安息人面對這個突發情況,卻並沒有像身毒人那樣直接混亂,他們的將軍迅速組織了反攻,他們開始變陣,放棄了德米的軍隊,開始迎擊面前的這支軍隊。
果然,光是從將軍的修養上來看,他們就遠超身毒或者其他地區的將軍們。
劉長的突進遭受了頑強的打擊,盡管還是沒有人可以攔住他,但是騎兵的沖鋒在那些如林的長矛前變得有些困難。
劉長很是干脆的下令,騎士們迅速改變了方向,從單一的沖鋒變成了數條沖鋒路線,讓對方無法通過長矛純粹的阻擋一邊的敵人,騎兵們看似混亂的在各地沖鋒,實際上,他們彼此還是在緊密的配合,通過不斷的運動來干擾對方的指揮,而劉長的目的就更純粹了,斬將!!
劉長連著砍死了三位正在指揮的將軍,這些人在劉長面前依舊是沒有任何可以抵抗的可能,甚至都沒能在劉長的身上留下傷口。
劉長的騎兵們在對方的陣型里左突右撞,越分越多,以數百人為一隊,弄等對方指揮完全混亂,各部無法配合,戰場被分割成了無數倍,安息人很是勇 的反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撤退的,在這種情況下,對方的戰車和騎兵都失去了作用,他們無法在人堆里展開沖鋒,當劉長再次砍下了一位將軍的頭顱,砍翻了他們的旗幟的時候,安息的後軍開始撤退了,有條不紊的撤退,並非是潰敗。
「還想著能全身而退?!」
劉長勃然大怒,他再次打出了旗幟,改變了戰術。
騎士們開始有意的驅趕那些步兵往身後逃亡,一次次的沖鋒,使得越來越多的士卒改變了方向,隨著人數的銳減,他們的戰斗意志也在不斷的縮水。
城頭上的歐克拉蒂德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這是哪里來的騎兵??
在他的視角看來,這場戰爭是那麼的震撼,無敵的安息人直接被撞碎,那些騎兵在安息軍隊里左右突進,仿佛一大群蛀蟲在一塊大肥肉里無腦的瘋狂啃食,安息人三次重新組織軍隊,三次都被打斷,負責指揮的人被直接斬首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是從哪里找來的援軍??什麼軍隊如此的強悍??甚至可以打的安息軍隊如此狼狽??
在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戰場的時候,渾身是血的德米特里獰笑著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以英雄貝索斯的名義,我要將你這喂不熟的叛徒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