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長房很是頭疼的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低聲說︰「你想去省城謀生的事,我可以給你保守秘密。只是你已經動了這個心思,還是早些做最好的決定吧。
夜長夢多,你現在這個年紀,也耽誤不起了。」
中年男人伸手抹了一把眼,悶聲道︰「大哥,我明白的,再過幾年,我去省城找活,大約也無人要我做活了。
陶家二房的人,過些日子要去省城,你說,我和他們同行如何?」
「不如何。你家娘子和十九娘都得罪過陶家二房的人,他們不會和你搭伴去省城的,你何必去尋這份尷尬?」
「大哥,你說我怎麼把日子過成這樣的狼狽?我們兄弟里面,只有我活得處處不如人。
我是不能留在汾州城了,我留下來,我兒女都會受舅家人的拖累。我只有去外地尋一條生路,距離遠了,一家人才能過上幾年平順的日子。」
「你們去了省城,也未必能夠甩月兌掉你岳家的人。你娘子處處顧著娘家的人,她總會尋法子聯絡娘家人的。省城是一個好地方,你要是能尋得一條好道,他們又會沾上去的。」
中年男子眼里閃過一道決斷的光︰「大哥,為了孩子們,我再給她一次機會。這一次,她和娘家人還是斷不了,我和她就不能在一處生活了,當然我也不會拋下她完全不管的。
如今十九娘的年紀大了,今年給她定一門親事,明年把她嫁出去。兒子們呢,我可以尋到合適的人照顧他們,以後我去哪里,都會把他們帶在身邊,這樣也少受他們娘的影響。」
符大眼神閃爍了一下,外面有傳言,中年男人在外另有一個家,他如今看中年男人心里面還是有幾分牽掛三家巷子的家人。
中年男人走了後,符大家的進房來,有些擔憂的對符大說︰「你可別勸他休妻。十九的娘不管怎麼都是他的元配妻子,孝順過他的爹娘,也為他生兒育女,符家不能出沒有良心的男人。」
「我不會做糊涂事情,不會去管別人這樣的家事。你別和我提那個女人,她把一個好男人逼成現在這般不願意擔事的模樣,我听她的名字都覺得煩。
她要是還要顧著娘家人,以後只會落得一個孤老的下場。」
符大家的看了看符大的神情,又听男人警告道︰「你也別在外面提他來過我們家的事情。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給自家招來麻煩事情。」
符大家的看著符大︰「他無事不會來,他到底來做什麼?」
「我沒有應承他任何的事情,他看上去是非常容易說服的人,其實他是最有主見的人,他做下決定後,是听不進旁人的提醒。
他當年相中他娘子的時候,二嬸家的人,知道這個女人家的家事,悄悄和他娘說了這個女人家的家風不太好,勸慎重考慮親事。他當時大怒,認為二嬸家的兒子們妒忌他。
你看,他家不管鬧成什麼樣子,二嬸家的人,都不曾出過聲。」
「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符大家的滿臉驚訝神情看著符大,換得男人笑道︰「你那個時候生了孩子沒有多久,身體不太好,娘說,就不要和你說外面不好的事情,免得你跟著煩心。」
符大夫妻以為這樁事情,只要他們保持沉默,以後就與他們無關了。
夏天來了,陶惟梓書信來了,夏天放假的時候,他和一些同窗要和夫子們去游學,就不會回家了。
陶惟程夫妻立時決定送夏衣去省城,是的,方秋花和陶惟程說了想去省城的想法後,陶惟程仔細的想過後,又和家里人商量了,平三順和季八姐都支持方秋花的想法。
方秋花沒有想過她們會如此支持她的決定,她和平三順還有季八姐表示,他們夫妻一定會照顧好孩子們。
季八姐對方秋花提了要求,就是他們這一次不要把孩子們帶去省城,天氣太熱了,孩子們會受不住的。家里有這麼多的人,一定會照顧好孩子們的。
陶惟程也勸方秋花︰「孩子們放在家里面,我娘一定會照顧好他們,嬸嬸們也會幫著照顧孩子們的。我們如果帶著他們一道去省城,路上萬一有事情,我們都不知道要尋誰來幫忙。」
方秋花雖說舍不得孩子,但是也覺得只有這一個選擇,她應承下來,又去和陶青碧說了話。
陶青碧笑著和她︰「大嫂,你難得去一趟省城,你安心和大哥在省城都轉幾天,把應該看的風景,這一次一定認真的看了,回來說給我听。」
陶惟程去聯系去省城的商隊,他們在出發的前一天,符十九娘的爹來尋陶惟程說話。
陶惟程听他說要一同去省城的請求,他當下就以方秋花要同行為理由,拒絕了符十九娘爹的要求。
符十九娘的爹當下也不曾說話,轉頭就走了。陶惟程心下有些不太好的猜想,趕緊把事情說給家里人知曉。
陶永能對陶惟程說︰「你拒絕的對。我們家和他沒有什麼交情,而且他家的事情多,我們家最好不要挨他們家的邊。」
第二天,陶惟程和方秋花夫妻跟著商隊出發,在中午用餐休息的時候,陶惟程遠遠看見符十九娘的爹和商隊的人在一起吃飯。
他回頭和方秋花說︰「符十九的爹跟來了,我們不要理會他。他要裝不認識我們,我們也裝作不知道他來的事情。」
方秋花苦笑道︰「他來找過你的事情,又隱瞞不了旁人。我們出發去省城,他這一天跟著走,旁人會以為我們應承了他一道同行。」
「這一次,幸虧你跟著同行了。對外,我也可以解釋,我們不方便和他一個大男人同行。」
符家的人,這個時候還沒有發現符十九娘的爹不在汾州城的事情。
幾天後,符十九的娘有事尋符十九的爹,尋了一圈後,大家才發現好幾天沒有見到符十九娘的爹。
符家人四處打听消息,也來陶家二房問了消息。
陶永能自然不會為符十九的爹隱瞞消息,直接把他想要去省城的事情說了出來,也說了陶惟程夫妻同去省城,已經拒絕了符十九爹同行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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