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斑蝥把你騙到了什麼地方?」
墨盡為歐陽南雁擦去眼角的淚滴。
「斑蝥這個偽君子把我騙到了桃府。」
歐陽南雁眼望遠方,神情淒戚。
「桃府?」
站在一邊的梅骨朵感到十分震驚。
「斑蝥得知曾邑毀了小龍女的面容後,預感到龍都王絕不會放過曾家,放過邑國鳳城的百姓,就盜取曾家的鎮家之寶和大量上幣珠玉、中幣黃金、下幣刀布,把我騙上馬車逃到桃府隱藏起來。」
歐陽南雁向墨盡和梅骨朵講述當年的情形。
斑蝥逃到桃府後,用從曾老太公那里偷來的資本,在桃府迅速組建起自己的暗黑陣營,成為桃府一霸。
「江山可移,本性難改。斑蝥不敢對我下手,為了滿足他那變態的獸性,就變本加厲地用各種手段尋找剛生產過的美貌婦女,把那些婦女和她的丈夫一起抓來關押在魔窟,脅迫那些夫妻不停地生產。斑蝥這個渣滓,這頭披著羊皮的狼,齷齪變態到要我,要我……」
歐陽南雁實在不想回憶那不堪的過去。
「祖母,你大膽說,你不說出來的話,有的人會一直蒙在鼓里,會偏執地認為我在抹黑斑蝥那老賊。」
墨盡這話是說給梅骨朵听。
「斑蝥這個老賊他竟然要我和他一起看那些夫妻生產,還要我和那些女人的丈夫看他如何侮辱剛生產過的女人,真是天理難容,禽獸不如!」
歐陽南雁痛苦地閉上眼楮。
「祖母,委屈你了。」
墨盡寬慰歐陽南雁。
「更加可恨的是斑蝥將那些剛產下的嬰兒分性別進行處理,男的喂狗,女的扔到荒郊野外。」
歐陽南雁眼角又流下了淚水。
「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梅骨朵忍不住插嘴問道。
「斑蝥這個禽獸說,男的只要有他就可以了,女的如果有人撿去養大,今後還可以滿足他的獸性。」
有些話歐陽南雁實在是難以啟齒。
「他,他,他……」
梅骨朵驚呆了,無論如何,她難以置信,這會是那個自詡為天鳳尊長的祖父所為。
「梅兒,你和蘭兒,還有竹、菊,我見你們四姐妹實在太可憐,才偷偷把你們撿回來。我撿是把你們撿回來了,但心里一直懸著,擔心你們長大後,到年紀了,那老畜生就要對你們下手。」
歐陽南雁把梅骨朵叫到跟前。
「祖母,你眼楮怎麼會突然失明的?」
梅骨朵記得歐陽南雁的眼楮一直很好,鳳目天下,明亮無比。
「斑蝥清楚我目睹了他的太多齷齪事情,而你們又在慢慢長大,擔心我有朝一日會告訴你們真相,就把我的眼楮弄瞎了。後來,他見我老了,就要置我于死地,是端木百蝶用移花接木術把我藏在破木桶里救出來。」
歐陽南雁撫模梅骨朵的一頭秀發,心中無限酸楚。
「祖母,這、這、這……」
梅骨朵還是難以想象斑蝥會是這樣的一個禽獸。
「祖母,時間差不多了,我帶你去見兩個人,好嗎?」
墨盡知道梅骨朵還是心存疑慮,就準備帶著歐陽南雁和她一起去見其他的證人。
「始兒,祖母听你的安排。」
歐陽南雁站起身來。
「梅姐,我背祖母下來,你快去趕馬車,千萬不要讓外人看到。」
墨盡見梅骨朵還愣在原地,就走過去提醒她。
「喏喏喏。」
梅骨朵趕緊朝大門口跑去。
鳳城東大街來福百雜鋪對面的茶館,是一家老店,女店主年紀已過半百,但相貌清秀,氣質不俗。
這個時候茶館生意還不是很好,只有樓下大廳有幾個喝早茶的客人。
墨盡帶著歐陽南雁和梅骨朵從後門來到二樓三號小雅間,也就是他上次來過的地方。
「歐陽公主,你還好嗎?」
端木百蝶過來一把抓住歐陽南雁的手,熱淚盈眶。
「百蝶妹妹,你好嗎?」
歐陽南雁見到端木百蝶也是激動萬分。
「歐陽公主,你的眼楮好了?」
端木百蝶喜出望外。
「百蝶妹妹,多虧了始兒,每日為我采集露水,還用姒氏點穴大法和閉氣神功為我治療眼疾。」
歐陽南雁笑盈盈地凝望墨盡。
「始兒確實沒有讓我們失望!」
端木百蝶也是滿眼愛意。
「歐陽公主、端木女俠在上,受小老兒一拜。」
申侯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他一見歐陽南雁和端木百蝶,倒身跪下施禮。
「老兄弟快快請起,是我該向你表示感謝,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歐陽南雁說著就要起來攙扶申侯。
「申管家你快起來,你的義舉令人感動,也受百蝶一拜。」
端木百蝶躬身向申侯還禮。
「三位長輩,都是自家人,不要弄得那麼客套。」
墨盡過去請三位老人坐下。
「還是始兒說的對,都是一家人,我們就不要彼此太客套,還是抓緊說正事。」
端木百蝶做事一貫雷厲風行。
「祖母,姨祖母,我昨日收到祖父從巴國龍都傳過來的密信,你們請看。」
墨盡從貼身口袋掏出那羊皮片子。
「太好了,我看看。」
端木百蝶搶先把羊皮片子接了過去,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顫聲輕輕誦讀︰
「始兒,我們均被蔽身,你當自勇。困蝤蛑,圍桃府,攻蝶市,滅鼉再殺訾蜑,後誅斑蝥,取鳳城定地龍樂坊後闖龍都。遇事多問百蝶和南雁兩位祖母,祖父。」
「我看看。」
歐陽南雁迫不及待地拿過羊皮片子,未等細看,已是淚眼模糊。
「歐陽公主,這確實是而兄長的筆法。」
端木百蝶這位女大俠激動得不住地擦拭眼淚。
「百蝶妹妹,而兄長還記著我們,還記著我們,他知道我們還活在坤界。」
歐陽南雁更是淚水漣漣,聲音哽咽。
「歐陽公主,而兄長他堅信我們姐妹還在,就象我們堅信而兄長一定安然無恙一樣。」
端木百蝶與歐陽南雁緊緊相擁而泣。
看著兩位老人如此激動,墨盡心里更是下定決心,不闖進巴國龍都救出姒而和姒復,誓不罷休。
「始兒,既然你祖父已經為你安排好前進的道路,你接下去有什麼計劃?」
端木百蝶想听听墨盡的具體打算。
「姨祖母,過幾日我就準備出發去桃府。」
墨盡坐到兩位老人對面,他要向端木百蝶和歐陽南雁報告他的作戰計劃。
「你這就要去桃府?」
端木百蝶有些意外。
「我一個人先去模模底,畢竟我對桃府還很陌生。」
墨盡要打有準備之仗。
「始兒,你把梅、蘭、竹、菊四姐妹帶上,他們的生身父母都還在那里受難。」
歐陽南雁的話一出口,雅間里的人都震驚了,特別是梅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