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對于其他的勢力來說,比起找出屠殺佐藤一家的凶手更加重要的,是侵吞這一家消失後留下來的財產。
至于兔死狐悲之感……確實也有,但想依靠這種感覺找出組織這個凶手卻很難。
首先,組織這邊不會蠢到開個新聞發布會說自己對佐藤一家的案件負責。
其次,就算有人通過佐藤敬吾的死懷疑到組織頭上, 也不可能拿到組織行動的證據——畢竟他們真的想要調查是否為組織出手,最方便的便是通過公安進行搜證。
而公安這邊,最簡單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讓臥底暗中進行調查。
這個臥底,就是安室透沒跑了。
……
在琴酒對佐藤正彥的行動開始之前,蘇格蘭刺殺完成之後。
送走琴酒的淺倉真如同當紅演員一樣, 馬不停蹄地站上第二場戲的舞台。
佐藤敬吾死後,公安方面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 第一時間聯絡了安室透。
「降谷先生。」
風見裕也對安室透之前果斷殺死保鏢的行為有些質疑,但他也清楚,此時正事更加重要。
「轉移之後的佐藤敬吾被殺了。」
他放下詢問的想法,直接向安室透說明這一情況。
「動手的是什麼人?」波本問道。
「不知道,只知道是狙擊手,測算距離接近一千米。」風見裕也接道,「我們懷疑是組織里的其他殺手,但是……」
听到這里,安室透明白他沒有說下去的但是是什麼意思。
轉移佐藤敬吾的主意來自公安,執行也來自公安,佐藤敬吾的死說明公安的內部很可能出了臥底。
「不知道,組織里,應該不會出動其他的殺手才對……」
安室透以自己對其他干部作風的理解,認為他們不可能干涉屬于自己的任務——
不對,有一個干部他不了解, 新來的蘇格蘭, 疑似為白蘭地不滿。
就在他們交流的時候, 安室透的手機響起——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安室打工超市的庫房,風見裕也通過進貨的貨箱進來。
當然,看到這里,有人會疑惑,為什麼公安這邊不用手機聯絡安室透,這不是更安全嗎?
這種想法確實不錯,但這是柯南變小的四年前,不論是漫畫長連載帶來的必然差異,亦或者這個世界柯技暴走,都是四年之後的事情。
現在這個時間點,差不多是蘇聯解體沒兩年,手機的技術還沒有到後世智能機那麼發展,像是PPT,文本文檔這些……都和手機沒啥關系。
所謂郵件,也不過是類似短信的東西,簡單發個一兩句可以,但想將某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還是得面對面慢慢說。
至于打電話這種事情……別想,萬一打過來的時候正好和干部在一起。
說一次打錯了可以,兩次,三次,那就只能是惹人懷疑,還不如暗戳戳找個安全地方接頭。
而且這是東京,是公安的地盤,接頭時候找幾個人盯梢,一有問題就打電話提醒,這也算是一種保障措施……
公安這邊確實是這樣的想法。
安室透接起電話,聯絡者是白蘭地。
他把食指放在嘴邊,做出禁聲的動作。
風見點點頭,安靜下來。
「波本,你讓我失望了。」
「非常抱歉,是我認錯了目標。」他坦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不不不,你該道歉的不是這個,是你被蘇格蘭算計了,還不知道!」
淺倉真說這句話的語氣充滿了怒其不爭的失望。
「什……麼?」
這句話的意思……蘇格蘭的算計?安室透還真沒往這邊想。
「蘇格蘭一直在監控著佐藤敬吾,在你前去刺殺之前,他就發現有神秘人轉移了那家伙,在確認你刺殺的是替身以後,就親自出手殺死了真身!」
答案,是代號為蘇格蘭的干部殺死了佐藤敬吾。
一旁的風見了然地點點頭。
然而,安室透卻在這話中听出了別樣的意味,危機感十足。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話如他所想。
「現在,告訴我,你是否真如蘇格蘭所說,是公安的臥底呢?」
顯然,蘇格蘭在一開始就讓人嚴密監視著佐藤敬吾的行蹤,發覺他被轉移之後,對自己這個執行的殺手產生了懷疑……
這家伙,可真厲害。
「我怎麼可能是臥底。」波本冷靜地辯駁道,「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況確實很可疑。」
「公安的防守很嚴密,但破綻卻很明顯,就好像故意想讓人去刺殺一樣。」
他當即找了個合適的理由,進行著解釋。
「當時我還在想居然會這麼順利,沒想到……目標居然是假的。」
解釋完後,接下來的標準後續便是朝著蘇格蘭潑髒水。
「說起來,這次的暗殺目標也有古怪,佐藤敬吾這樣的人,相比暗殺,更合適的手段應該是收買……」
「蘇格蘭居然選了一個這樣的角色,很明顯是覺得他死有余辜,殺了也無所謂。」
言止于此,他覺得其中的信息量應該足夠充分了,便點到為止。
淺倉真听到這個回答,知道還在他的預料之中,說道︰
「說的也有道理,波本,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于情于理,我都不想懷疑你。」
「但是,蘇格蘭同樣言之有理,所以,接下來你想繼續取得我的信任的話,就拿出實際成果出來……」
說話中,安室能夠感覺到白蘭地語氣里的疏遠,當即心下一沉。
「我,會給蘇格蘭一點顏色看看的!」
「那就好。」
電話掛斷。
風見裕也擔憂地看著安室透,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和安室透的身份危機相比,佐藤敬吾的死就沒那麼重要了。
「不要緊張,一切有我。」安室透調整了一下呼吸,堅定地說道,「我先回去調查,如果可能的話,我會想辦法解決掉蘇格蘭。」
說完之後,他就準備離開,去繼續超市收銀員的工作。
風見裕也看著他的背影,猶豫一陣後叫住了他。
「降谷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當晚殺掉那個目標之外的人,真的值得嗎?」
他入行比安室透晚,是後輩,很多島國公安習以為常的事情,並不理解。
「那個……」安室透猶豫片刻,頭也不回,「我殺他的話,值得,你殺他的話,不值得。」
飯團探書
「風見,不要猶豫,你該去做正義的事情。」
拋下這句話後,他打開倉庫的門,快步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