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內城豐城胡同的上官家府邸,乃是大漢的第二任天子——襄皇帝御賜的五進大宅;上官家累世官宦,又得天家垂愛,因此府第得以不斷擴建。
到了如今,上官家主宅的東西側,又修了兩個三進的跨院,整個府邸總共佔地將近十畝。
主宅第五進的院門叫做垂花門,乃是外院與內院的分界,因門的兩端用花狀的垂柱裝飾而得名;內院之中的後罩房,乃是整個主宅最里處的屋子,被上官家改造成了家中女眷專用的沐浴之所。
此時上官嫣就在這間浴房之中,原本她頭戴著上的瓖珠寶花蝶鬢簪,已經被取下放在了不遠處的妝台上,先前所穿的鵝黃色百褶馬面裙,也被整齊地掛在了身側的架子上。
至于其身上穿著的月白色短襖,則已經被解開了系帶;短襖的下圍失去了束縛後,在上方隆起的作用下,迅速稱開;上官嫣余光往身前輕輕下瞥,暗自嘆道:
「感覺這麼沉,可真是礙事……
可姑母好像說,天下男子無不喜歡這里沉甸甸的,就連天子也不會例外……」
「踫」地一聲,浴房的房門處傳來一陣微響,正在思索羞人事情的上官嫣,臉上登時罩上一片紅暈;但她隨即反應過來,像是有人闖入浴房!
上官嫣一把抓過衣架上的百褶馬面裙,胡亂地罩在身上,同時眼神警惕地望向門口,用清麗的聲音 道:「誰在那里!」
「嘻嘻。」
伴著一個極為熟悉的笑聲傳出,古靈精怪的上官嬛探了出來,她笑著回應道:「阿姊,你怎麼如此緊張。」
上官嫣見前來的是妹妹,頓時松了口氣,先是將手上裙衣放下,而後往外探了一眼,再確認大門緊閉後,她緩和了語氣說道:
「嬛兒,有什麼事,等姐姐沐浴過了,再說也不遲。」
「不要嘛。」
上官嬛嬌聲懇求,听上去甚是惹人憐愛;同時她腳下邁過幾個輕盈步子,來到了姐姐身邊,一手掀起上官嫣短襖衣角,一手捏著領子,兩手一齊用力輕輕一「剝」。
短襖隨即褪去,雖然其上身還穿有一件中衣、一件訶子(一種衣服的別稱,下同),但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已然遮擋不住;與此同時,上官嬛的聲音,又合乎時宜地響起:
「我想和阿姊——
一起洗……」
「痴話!」上官嫣抬起素手,輕輕敲在了妹妹後腦勺上,用七分憐愛,三分教誨的口吻說教道:「多大的姑娘了,還要跟姐姐一起洗,心里臊不臊地慌?」
上官嬛聞言臉色一暗,微微垂首,向姐姐低聲訴說道:
「我自幼時,便是與阿姊共浴,每次都歡喜異常;可阿姊再過幾月,便要入主坤寧宮,倒時我與阿姊不知幾時才能再見一面……」
「好了好了,答應你便是。」
听著妹妹話語中竟隱隱地帶著哭腔,上官嫣亦是心頭一軟,同意了請求,但她隨即補充了要求:
「但事先說好,嬛兒絕不能做什麼、什麼荒唐的舉動!」
「阿姊說什麼,嬛兒都听。」
上官嬛恭順地回了話,接著怯生生地抬起頭來、突現歹意,她一把扯下姐姐的襯褲;一條白女敕縴細,曲線堪稱完美的腿,就此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使了壞的妹妹轉身便跑,上官嫣反應過來,隨即前追。雙方嬉鬧、玩耍,逐了不知多久,變地又困又乏。
浴房中的浴池約模八尺見方,其中一角有數個竹筒向外相連,每個竹筒的外面那頭,都有添水的侍女在等候;每過一段時間,她們便將燒開的熱水與涼水混合,調配出合適的溫度後,復倒入竹筒。
此時的上官家姐妹倆,已經浸在了浴池的香湯之中;上官嬛身上,已經空無一縷,而素來端莊的姐姐,也僅剩了身前的一抹訶子。
上官嬛湊到姐姐身邊,縴細的手指搭在了她脖頸上,趁其一個不注意、用力一捻,上官嫣修長脖頸上勒著的訶子系帶隨之松開。
一抹紅雲從上墜落,浸入水中,翻騰在浴湯清浪之上,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上官嫣一聲驚呼,還未有進一步地行動,妹妹便不管不顧的擁了上來;以正面緊緊地貼附在自己後背之上。
感受到自己琵琶骨處,傳來陡然增大的壓力,上官嫣心神一攝;緊接著她體會到這壓力的施壓面大概是手掌大小、形狀則接近于渾圓,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這妮子,年紀這麼小,就已經如此驚人了麼。
而第二個念頭則緊隨其後:
自己的妹妹這麼好,就是不知道將來,便宜了哪個混小子!
想到此處,上官嫣一陣內疚,自己前些日子強行讓妹妹遠離那個男子,是否是一種錯誤;她的婚事已然不幸,把自己以為的幸福,強加在妹妹身上,是否太過殘忍……
「嬛兒,那日姐姐在罹廟,或許不該對你說那些話……」
「阿姊,莫要提他了。」上官嬛雙臂擁抱的力量一松,讓姐姐背部壓力大減,而後她續道:「那天我同姐姐說去射箭,其實是去會他……
誰料他,居然失約!」
上官嬛那個香囊,里面是有相約見面的地點的,可李雲棠連看都沒看,回皇城後就丟入了筒子河里,自然不會前去赴約。
「你……」
上官嫣本想訓斥妹妹擅自與男子幽會,但話還沒出口,又放棄了打算。
因為她感受到妹妹正用光滑的面龐來回摩挲在自己無瑕的背上,這是極度依賴的表現,想必妹妹近日心中郁悶異常、無處宣泄,才想起來到處胡鬧,減輕煩惱。
上官嫣暗自下了決心,自己當上皇後之後,一定要好好地逢迎天子,即使皇帝像姑母所說,要她口啖恩露,自己也絕不能相拒。
因為只要討得天子歡心,便能通過吹枕邊風求其賜婚,從而讓妹妹得到一個滿意的歸宿……
上官嬛見姐姐未有動靜,便將上官嫣撥回了正面,一言不發徑直又抱了上去;後者雖有不解,但也沒有拒絕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