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坊市,玉檀樓的貴客室。
張彩衣眉頭緊皺,望著一名白衣修士,澹澹的問道︰「趙道友,你此番,前來金蟬坊市。想要見我一面,不知所為何事?」
她眼前的白衣修士,正是趙家嫡系族人——趙冬沅。
八十年前,趙冬沅在四季客棧,第一次見到張彩衣,就一見傾心。
他曾經讓自己的父親出面,向張彩衣求親。可惜未能如願,娶到心中的美嬌娘。
時過境遷,趙家成為元嬰家族。
趙冬沅作為趙家的嫡系族人,身份自然隨之水漲船高,早已今非昔比。
而且他的父親趙秋絨,貴為趙家的大長老。
此時此刻,趙冬沅有十足的把握,讓張彩衣心生愛慕之意。
再慫恿一番,許下一些好處,對方必定願意嫁給自己。
趙冬沅出露一抹得意的笑容,傾訴道︰「彩衣。數十年前,我便想娶你入門,奈何周青宇從中作梗,破壞這樁大好姻緣。如今我們趙家成為元嬰勢力,而且父親貴為家族大長老。以我現在的身份,娶你入門。即使周青宇想要阻攔,也無計可施。」
他停頓一下,又許下承諾道︰「彩衣,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成為趙家族人。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定能助你突破金丹期,並成為三階煉丹師。」
趙冬沅開出的條件,相當吸引人。
他許下策承諾,已經非常豐厚。幾乎沒有家族,可以開出更優厚的條件。
對普通的修士而言,突破元嬰期,簡直是痴人說夢,不切實際的幻想。
而鑄就金丹,成為金丹修士。則是人人向往,且有機會實現的夢想。
倘若換做一般的築基女修,定會答應這個要求。
然而,張彩衣僅遲疑片刻,就直接拒絕道︰「趙道友,在周家擔任供奉長老,將近八十年。周家眾族人對我如親人,一直照顧有加。我不想更換門庭,加入別的勢力。還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
「彩衣,你只是周家的一名供奉長老,而非周家族人。如果沖擊金丹期,需要結丹靈物。難不成周家會為供奉長老,提供一顆結金丹?」
趙冬沅冷笑著,嘲諷道。
毫無疑問,尋常的金丹家族。絕不會為家族的供奉長老,提供結金丹。
即便有多余的結金丹,也會留給族人服用。
他這番說辭,並未危言聳听。
倘若周家有結金丹,定會留給周青瑤、周青宇、周青山、周青竹等族人。
而張彩衣想要得到周家的支持,需要等這些人,全部突破金丹期。
不知需要等待多少年,才能輪到自己沖擊金丹期?
更何況,周家的處境,變得愈發困難。
家族的收入,已經入不敷出。根本無法積攢靈石,去購買結金丹。
周家購買結金丹,唯一的希望,就是周玄武獵殺妖獸,賺取靈石。
如此艱難,獲得的結金丹,又豈會讓供奉長老服用?
張彩衣遲疑片刻,輕舒一口氣,無奈道︰「趙道友,我心意已決,不會嫁入趙家。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來糾纏。」
「彩衣,我們結為夫妻之事,可以從長計議。你不要急著拒絕,先慢慢考慮。或許有朝一日,你會改變主意的。」
趙冬沅臉色微變,不悅道。
八十年前,他就被張彩衣拒絕過一次。時至今日,再次被其拒絕。
他心中的不滿,積累的原來越多。原本的姻緣嫁娶,逐漸變心中的執念。
往往那些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寶物。越是這樣,越難以放手。
……
三年之後,荒島的一座洞府內。
周青宇、周青鵬、張彩衣,三人圍坐在一張石桌旁,議論起趙冬沅的卑鄙行徑。
他們提起趙冬沅,即感到氣氛,又有些許無奈。
氣憤的是,最近三年,趙冬沅三次前往金蟬坊市。威脅張彩衣,嫁給他為妻。
無奈的是,周家眾人不敢得罪趙家,給趙冬沅一個教訓。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仙木奇緣》
周青鵬返回金蟬坊市,得知趙冬沅的所作所為。
他猶豫再三,直接和張彩衣來到荒島。
于是,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張彩衣、周青鵬在周青宇面前,痛斥趙冬沅的無恥行徑。
抱怨歸抱怨,可最後的結果,依然無法改變。
周青宇輕舒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安撫道︰「彩衣,你留在荒島,安心修煉。至于趙冬沅的要求,無需理會。周家好歹也是金丹勢力,豈能被築基修士威脅?」
「五哥,說得好。我們周家堂堂金丹家族,豈會害怕小小的築基修士?」
周青鵬附和一聲,不屑道︰「若非趙冬沅的父親,乃是趙家大長老。就憑他築基七層的修為,怎敢如此放肆?」
說到修為,必須提一下。他養好傷,修為再進一步。已經突破築基七層,成為一名築基後期修士。
在兩年前,張彩衣突破築基八層。而趙冬沅的修為,依然是築基七層。
周青宇聞言,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
仔細想來,可以借助別人的威望,也算一種實力。
趙冬沅的實力,雖然遠不及周青宇、張彩衣等人,可又有誰敢得罪趙家大長老的獨子,在其面前出言不遜。
說到底,三人只能在洞府內,發發牢騷,抱怨而已。
……
金蟬坊市,玉檀樓的貴客室。
周瑞娥眉頭緊鎖,望著態度囂張的趙冬沅,冷聲道︰「趙道友,我重復說過多次。彩衣姑姑在一個月前,已經離開金蟬坊市。若是你不相信,可以將整個金蟬坊市,仔細檢查一遍。」
「暫且相信你,並非虛言。」
趙冬沅輕蔑一笑,忽然臉色驟變,提醒道︰「周長老,請牢牢記住。我這次來訪,是奉了家父之命,誠意邀請周族長和彩衣道友,前往季蘭山一聚。倘若周家執意如此態度,只會敷衍了事。父親要是怪罪下來,你們周家恐怕擔待不起。」
「道友,還請放心。我會將此事,如實告知族長。」
周瑞娥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滿。
顯而易見,即便她知道張彩衣的下落,也不會通知對方去季蘭山。
「嗯,僅告知周族長?」
趙冬沅遲疑片刻,明白周瑞娥的意思,憤然離開了玉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