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到了義診結束的日子,醫館所有人都長松了一口氣。
再不結束,人都快熬成干了,這一天天的,都不帶喘口氣的,不停的診脈,開方子,有時候還要正骨,還要包扎,身心很是乏累。
這個不說,若是再不結束,曲州城別的醫館也會不高興的。
畢竟義診連藥也只收成本,搞的他們一個生意也沒有,不過誰都不敢明面說而已。
可是時間長了,都受不住,人家也要吃飯,也要生活的,你太平醫館家大業大不在乎,可是人家不行。
臘月十四,太平醫館掛出牌子,歇業三天,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胡一天和胡濤畢竟上了歲數,兩人在宅院好好休息了一天,喜兒則是帶著寶月去曲州最好的布店,成衣店,珠寶樓看了看。
撿著鎮上沒有的布,成衣,還有珠寶,買了不少,不但有給自家人的,也有當年貨送禮的。
光是布就買了半車,成衣好幾箱,珠寶滿滿的一大箱,沒少花銀子。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用買,空間的倉庫好多金銀珠寶,只是那些她暫時還不想動。
銀票一直在增加,怎麼花都花不完。
臘月十五一早,喜兒一行人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錢芙蓉早早的帶著丫鬟跑了過來。
「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這事你和梁夫人說了嗎?」
錢芙蓉點點頭,「大姐知道我和你做了朋友很高興,但只讓我住十天,二十五就接我回來。」
「先說好,到了我那兒,可不能亂跑,你們倆一起出去,一定要發乎于情,止乎于禮,再喜歡也不能越界。」
錢芙蓉臉一紅,「知道了,你比我歲數還小,說這話也不知害羞。」
「我是怕你吼不住,才見一面,你們就能相思到如此地步,干脆過了年,早早訂親算了。」
「說什麼呢,我們錢家可是很重禮數的,我再心悅于他,也不會亂來。」
「但願如此!」
來的時候兩輛車,回去的時候三輛車,女人做一輛,男人做一輛,滿滿一輛的貨物。
他們才出曲州沒多遠,迎面就踫到了紀康和陳長生,兩人披著斗篷,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的策馬奔到車前,然後一左一右的把喜兒坐的那輛馬車夾在中間。
錢芙蓉見到心上人,那叫一個高興啊,她扒著車窗含情默默的看著陳長生。
「你怎麼也來了?」
「紀兄說要來,我想著你說會來的,就跟著來了。」
「家里面不忙嗎?」
「接你的時間還是有的。」
喜兒和紀康為了不打擾他們,兩人一直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听著。
一路上,就听著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最多的就是錢芙蓉,她把他的家世全部打听了個遍。
喜兒最後不耐煩了,「我說,陳長生,過了年,趕緊托媒人去提親吧,等過了春闈,你中了舉,你們倆就成親算了,看這膩味勁兒,當我和紀康不存在似的?」
兩人臉一紅,都不說話了。
「我說陳長生,你爺們點,給句痛快話?」
「小嫂子,我家現在這樣子,拿什麼來訂親?」
「只要你想,有我和你紀兄呢,怎麼著也得讓你把媳婦娶到家,回頭記得還錢就行。」
「等我和芙蓉商量一下後再定。」
我搓,這才見第二面,兩人就長生,芙蓉的叫上了,感情升溫的太快了吧。
喜兒都覺得自己在車里是多余的,干脆直接下了車,跑到胡一天那輛車里了,就連紀康,也騎著馬跟著去了那輛車旁,給這兩人提供說悄悄話的機會。
總算到了家,喜兒把錢芙蓉和她的丫頭,安排在自己院子里的東廂房,把寶月安排在西廂房,然後去看了看羅老太,接著去了對面的鋪子里。
她可不想在家看著這對小情人,實在是太酸了,她的牙都快被酸倒了。
陳長生把錢芙蓉送到羅家後,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他跟她約好了,明日吃過早清飯帶著她出去走走。
兩人分別時,依依不舍,熱戀中的男女都是這樣?
紀康很是羨慕,啥時候自己的小妻子也這樣對自己就好了,不過轉念一想,要是這樣,那喜兒就成了錢芙蓉,也就不是喜兒了。
他喜歡的,不就是她本身那種堅強,獨立,霸道,強大嗎?
喜兒不在家里,他自然要事事幫著她安排好,先是到了廚房吩咐了晚飯,然後帶著周嬤嬤去認了一下寶月,讓她抽空教寶月規矩,最後才回去洗漱。
羅老太現在事事都不管,只在後院侍弄她的花草和果蔬,暖棚里被她打理的不比柳青的菜園差,各種花卉開的正艷呢,看著就養眼兒。
喜兒這時在方掌櫃那兒翻看著帳本,「這個月收益如何?」
「今年只下了一場雪,您又加了幾樣新品,生意自然比去年的還要好」
「嗯,老規矩,照去年那樣,給工人長工錢,」
「東家,每年都這麼長工錢,光是這一塊兒,就是一大筆開銷呢」
「生意好,自然不會虧待他們,若是不好,你以為我還傻乎乎的給他們開那麼多銀子嗎?」
「東家說的是。」
「別心疼那些銀子啦,你們每年到這個時候,忙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是你們應得的,對了,你和周嬤嬤說的怎麼樣了?」
「她說一切都听我的」
「院子挑好了沒?」
「挑好啦,」
「你們是想年前,還是年後?」
「年後吧,年前太忙」
「要不就定在二月二那天,那可是個好日子」
「屬下听您安排」
「就那天吧,把院子布置好,那天就在你們那院擺喜桌,能請的我都給你請來,大家熱鬧一下,周嬤嬤也是第一次,不能太寒酸了,一切開銷就從帳上支取。」
「謝謝東家,屬下以後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不給你娶媳婦,你也得這樣,這是做為一個屬下應該做到的。」
「是,東家。」
喜兒在鋪子里待了會兒,就去了菜園,她一回來,就先把這兩處巡視了一翻,然後去了面條鋪子,最後去了油坊。
這兩處都有她的紅利,自然要去看看。
哪家鋪子到了年底,都忙的不行,她只在門口看了一眼,就回家了。
今天晚上的晚飯,是在各自屋里吃的,因為坐車很乏,誰都不想去前院的餐廳。
因為錢芙蓉在喜兒的院子里,所以紀康不方便來和喜兒一起吃飯,而是陪著胡一天兩人吃的飯。
為此,紀康對錢芙蓉可有意見了,天天盼著梁家人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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