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你家紀康就要下場考進士了,此去京城一來一回怎麼也得半個月,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三月吧」
「考中後就大婚嗎?」
「是的」
「紀康可真有福氣,能娶到你這麼有本事的女子。」
喬氏和齊氏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發現喜兒半天沒說一句話,抬眼望過去,她半倚著被子居然睡著了。
兩人想到昨天她一晚沒睡,立即抱著孩子下了炕喚來寶月。
「你家小姐睡著了,你把這里收拾一下,給她蓋好被子,我們先走了。」
「好的。」
喬氏和齊氏悄悄的走了,寶月把她們送出院子,剛轉身就看見了紀康,她端正的行了一禮。
「姑爺,」
「嗯,小姐呢?」
「睡了。」
紀康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里走著,「你該做什麼做什麼,我坐會兒就走。」
「是」
紀康親自把喜兒抱正位置,給她蓋好,他拿了一本書,守在喜兒身邊看著。
他昨天晚上也一夜沒睡,寶月把炕桌收拾干淨,又把炭盆里的炭添了一些,然後微低著頭退了出去。
屋里靜悄悄的,紀康用手輕輕模了一下喜兒的臉,然後用手指輕撫著她的那幾道傷痕。
小妻子本事太大了,大到他都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大到他這輩子,用盡渾身解數,都感覺配不上她。
可是越這樣的她,越讓他著迷,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百依百順,陪著她,寵著她,就象當初他對她發下的誓言。
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打狗,我絕不罵雞。
這句話,他一定要旅行一輩子,哪怕她讓他做出萬劫不復的事情,他也會毫不猶豫去做。
也只有在她入睡的時候,他才敢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欣賞著她。
模著那幾道傷痕,他有時候會慶幸,還好她的臉毀了,這樣她才能屬于他一個人,若是好的,他都無法想象,追在她身後的男人有多少。
他知道蕭瑾年對小妻子有想法,但是因為他還小,他可以忽略過去。
他也知道,好多人家盯著自家小妻子,所以他更不能馬馬虎虎的就把婚事辦了,他必須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自己。
這樣才能對得她救自己,才能對得起她給自己的一切,當然,他欠她的怕是要用他的一生來償還都不止。
不知不覺,他的眼皮開始打架,紀康很自然的挨著喜兒躺了下來,這次他把喜兒輕輕摟在了懷里,是心疼,還是怕失去,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
屋門口,一個小腦袋扒著看了看,然後捂著嘴兒笑了笑,接著輕輕的把門帶上。
本該槐樹鎮的一場劫難,就這樣靜悄悄的,無聲無息的化解了。
不得不說,在實力面前,一切皆浮雲。
清晨,喜兒醒來,就看見自己在他懷里,她也沒動,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紀康。
越來越有男人味道了,劍眉,朗目,直挺的大鼻子,性感的嘴唇兒,濃密烏黑的頭發。
不錯,自己花心血培養出來的男人,越來越出色了,今天膽子肥了,敢摟著自己睡覺了。
喜兒就這樣勾著唇,一動不動的在他懷里窩著,直到紀康醒來,兩人四目相對。
紀康臉一紅,怕喜兒惱,摟著她小腰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醒了?」
「嗯哼,我要動,怕驚醒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開了?」
紀康這才把手收回來,「本來是想陪著你看書的,沒想到就睡著了。」
「你睡我房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餓了。」
「哦,我去傳飯。」
紀康忙起身出了屋,寶月這才從外面進來,「小姐,洗漱啦」
「嗯」
哪知喜兒剛洗漱完,錢芙蓉就來了,一進屋那嘴兒就沒停過。
「喜兒,我姐夫給各家下了貼,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飯」
「你們昨天才來,今天就備了食材了?」
「那當然,姐夫和姐姐早有來這里過年的打算,東西都是提前讓管家備好的,啥也不缺。」
「人家初二都是回娘家,你們家卻請客。」
「這不是念著各府的外家很遠,想回也回不去,就熱鬧一下,對了,我姐夫讓我跟你說,去的時候,把你釀制的好酒,好茶的帶上一些。」
「吃個飯,我還得帶東西,不去了,虧死了。」
「哈哈,你呀,別逗弄我了,我才不上當。」
「你和陳長生的事,你姐咋說的?」
「要等我爹娘過來,陳長生四月科考,這事怎麼也得等五月份了。」
「我要陪我相公去京城科考,回來也得五月中旬了,走之前,我給他留下銀票,你們的事該辦就辦吧,我就不去了。」
「那不行,你可是我們的媒人。」
「我又不會媒人那一套,你們再找個正兒八經的媒人去。」
「那也不行,必須等你回來這事才能辦,到時候去的不止你一個媒人,還有兩個,三媒六聘嘛,嘻嘻。」
「你呀,多讓陳長生主動點,自己干嘛那麼主動,好象倒貼似的。」
「這有什麼,喜歡了就去追,你不好意思,到時候好的都讓人家挑走了,就象妹夫,不就被你給捷足先登了嗎?」
「呦,還惦記我相公呢」
錢芙蓉嚇得忙一擺手,「我可沒有,你不許瞎說,當初我是不知道,不知者不罪,我也有我的驕傲,君子不奪人所好。」
正說著話,紀康帶著廚房的人,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錢芙蓉忙從炕邊挪到一邊的椅子上,「你們夫妻吃飯,我吃過了。」
紀康沖她點點頭,親自把飯菜擺好,然後把筷子遞到喜兒手里,錢芙蓉就在一邊打量著兩人,發現這對小夫妻的腰間都帶著一塊玉佩,還是一模一樣的,于是仔細瞧著。
「喜兒,你們腰間的玉佩刻的是不是大雁?」
「嗯,這是我自己雕刻的,」
「呀,你還會雕玉呀,回頭你幫我和陳長生也雕一對吧?」
「也是大雁嗎?」
「不,我要一對鴛鴦,才不要和你們的一樣,行嗎?」
「行」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這個年,喜兒過得一點都不平靜,先是出了下藥那事,之後就是這家請,那家請的,每天都是酒席。
再加上錢芙蓉天天來找她,也只有晚上,她和紀康才能安靜的坐在炕桌前看會兒書。
破五這天,梁家回了曲州,齊遠回了平遠縣,大家這才恢復正常的生活。
農場那些被燒的暖棚,已被值班的工人給修補好了,並不影響正常的生產。
蕭天堡在小鎮上貼了布告,招二十名護衛,每月二兩銀子,條件,十五到二十歲的健康的男子。
不但蕭家招人,鞏家,立德學堂,還有許家,蘇家,都開始招護衛了。
一時間,小鎮人滿為患,都是來應聘護衛一職的。
只有羅家一點動靜都沒有,喜兒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木匠鋪一開門,她在里面訂了藥櫃,打算把胡一天那院的東廂房弄成藥房。
還有方掌櫃和周嬤嬤的婚事,也要酬備,至于護衛,現在有胡家的暗衛在,根本不用擔心,即便沒有他們,她堅信,有黑牛和黑豹在,沒有人能從羅家偷走任何一樣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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