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仔細打量了這十人,「頭名狀元何在?」
「臣,紀康在!」
皇帝看著紀康,滿意的點點頭,「相貌周正,才華橫溢,師從何處?」
「家師,鞏凡群。」
「哦?竟然是他,你還真有本事,居然拜在他的門下。」
「是為臣妻子真誠打動鞏先生,這才請到他老人家。」
「你成婚了?」
「是的。」
「真是可惜了。」
說完然後問下一個人,紀康還覺得納悶呢,怎麼就娶個妻就可惜了?自己不知道有多歡喜呢。
很平淡的問完後,皇帝給予了勉勵,然後當場進行了賞賜,並讓官員宣布了這十名進士的職位。
讓紀康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沒有被下放,而是留在了京城。
不但留在了京城,還被分到了翰林院,這可是個好差事,只要在這里能干上幾年,最後都會升官調走。
翰林院就是磨練新人的地方,可是他並不高興,在謝恩之後,前三名的進士,就會安排游街慶祝,他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身戴大紅花,可是臉上一點喜氣都沒有。
沿路上,一些未婚女子朝他拋手絹什麼的,他都沒理會,等游街一結束,他立即拿著任職公文跑回了家。
看到喜兒時,眼圈都是紅的。
「娘子,我被分到了京城翰林院。」
喜兒看他那樣子不解的問道「這個地方好啊,在這里待了幾年,一般都會被提拔上去的。」
「可是我不想在京城,離家太遠了,來回路程最快也得二十天,我不喜歡呀。」
紀康就象個沒糖吃,來告狀的孩子似的。
「不用你來回跑,以後我那邊不忙了就來找你。」
「可我不想離開你。」
喜兒無奈的很,「好男兒志在四方,忘了你當初說過,做官不只是為了我,還有百姓嗎?」
紀康把她擁在懷里,生怕她跑掉似的「可是我就是不想離開你,每天都想見到你。」
喜兒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任由他擁著,好一會兒才問道。
「你請假了嗎?」
紀康搖搖頭,「要不我辭職吧?」
喜兒翻翻白眼,這家伙還沒跟自己成親呢,就成了媳婦控了,要是傳出去多讓人笑話。
龍御國,頭名獎元,剛任職就請辭了,為了啥?離開不媳婦兒?
等他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後,她這才推開他,認真的和他說道。
「好好做官,做出成績,不論你在京城,還是下放到地方,背後都有我呢,若是當逃兵,那會讓我看不起你,你懂得,被我看不起的下場,只能當塊破抹布被扔掉。」
「娘子,不要,我不要當破抹布。」
「那就打起精神,先請假,然後再述職。」
「是,娘子」
「這還差不多,走,我帶你和寶月,咱們去酒樓大吃一頓,下午看看房子,你在這里怎麼也得有個地方住」
「我自己,買什麼房子。」
「那也不能睡路邊呀,听話,咱們吃飯去。」
「帶上我,還有我。」
院門口嘩拉拉進來好幾個人,胡濤,還有他的兩個兒子,胡光磊和胡光亮。
「恭喜啦,剛中進士就留在京城的人太少了,能進翰林院的那更是屈指可數,可見皇上很是看中你的才華。」
「可我不想留在這里。」
「不許兒女情長,男人以事業為重。」
「你們不是我,自然不知我的苦衷。」
「不就是怕媳婦跑了嘛,別人我不敢說,你媳婦不會,她要跑,早跑了,不會一直等到你現在」
喜兒見紀康一直沒完了,突然板起臉,「我是不會一直待在京城的,現在是,將來也是,你若不喜歡,那我們就分道揚鑣。」
「不要,我喜歡,我听娘子的話,我只是吐吐心中不痛,並沒有說不留在京城。」
「吐完沒?」
「完了。」
「走,吃飯,喝酒去。」
就這樣,一行人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樓吃飯,因為有胡濤跟著,所以酒樓上下都對他們熱情的很。
一頓飯造了上百兩的銀子,胡家父子下午還有事,所以吃過飯就走了。
喜兒帶著紀康和寶月,直接去了牙行,過程很順利,她看中了一套五進的宅院。
離皇宮不遠,地處最繁華的地段,要價二十萬兩,喜兒連還價都沒有,直接買了下來,那叫一個豪氣。
看的紀康和寶月都傻眼了,自家生意這麼賺錢嗎?小妻子連眼楮都不帶眨一下,就買了?
買完立即帶著兩人開始采購,先買的下人,一個管家,十個粗使婆子,十個粗使小廝,兩個廚娘,一個帳房,這些人一就位,喜兒就把任務分配下去了。
那就是看宅子里少什麼就買什麼,她只需要出銀票就好,做事干淨利落的很。
三人回到明雅園,派人跟胡濤他們說了一聲,當晚收拾就搬了過去。
住別人家別扭,有了自己的窩,一刻都不想多留。
別看他們有了自己的宅子,可是兩人還住在一個院里,因為宅子太大,主子太少,分開住太麻煩,也太冷清。
累了一天,紀康和喜兒還有寶月,連晚飯也沒吃,直接倒床上就睡著了。
次日,紀康早早起來,他不用上早朝,在龍御國,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上早朝,其他人等,只有皇帝召見才可以上朝。
所以他起來後親自去外面買的早飯,都擺好桌了,才喊喜兒起床。
他陪著喜兒吃了飯後,就去了翰林院,他的官職是侍講,正六品官員,他來不是為了上任,而是為了請假。
來到翰林院學士辦公的屋門前,深吸幾口氣,這才敲門。
「進來。」
紀康推門走了進去,正在低頭做事的男人這才抬起頭來,紀康看到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沖那男人行了一禮。
「學生紀康,這一界的進士,拜見大人」
「哦,本官听說了,你是來上任的?可是好象還不到日子,要下個月的第一天。」
紀康忙擺手,「學生是來請假的。」
「原因?」那男人說話特別簡練。
「我家在北方,想回家和家人說一聲,然後還要辦婚事,學生想年後述職不知可否?」
「請假過于漫長,不準假。」
「那要多長時間?」
不是給你假了嗎?從現在到述職,還有二十天,什麼事辦不了?是你的仕途重要,還是回家重要?
紀康真想說,家重要,妻子更重要,可是想到喜兒說的話,他咬咬牙。
「好吧,那學生就到下月來述職。」
「嗯,出去吧。」
翰林院學士確定紀康離開後,這才站起身,彎著腰,沖著屏風後面說道。
「王爺,您交待的事,臣做到了」
「很好,本王欠你一個人情」
「為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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