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備好,無關人員都退了下去,三家人都落了座,紀康給在座的都滿上了酒。
齊遠端著酒碗「來,咱們大家同起一個,齊某不善飲酒,喝了這個, 大家隨意」
齊夫人和羅老太挺說得來,兩人挨著坐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旁邊是她的兒媳婦,喜兒掃了一眼,看到她的肚子微挺, 應該是懷孕了。
她不怎麼愛說話, 只是低頭吃著菜, 偶爾抬頭看看齊夫人和羅老太,是那種典型的賢妻良母類型。
喜兒偶爾會給她夾些菜,她也只是緬甸的沖她笑笑,然後說聲謝謝。
齊遠,蕭劍,齊子軒,還有紀康四人,喝著酒吃著菜說起了劉知府家的事。
喜兒听到後,沒有摻合,只豎著耳朵听起來。
「你當劉知府為何這麼快向朝廷遞了辭官的折子?」
「為何?」
「我派人去打听過, 那天晚上, 他好象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怕這東西落到三皇子的政敵手里, 那樣他不但命保不住, 連三皇子都要跟著受牽連」
「原來如此,我就說他為何舍得放棄這麼個肥缺, 曲州可是北方的要塞」
「三皇子的政敵是誰?」
「還能是誰, 一個是太子, 一個是五皇子,還有一個八皇子,三皇子是太子最大的敵人,皇上對三皇子寵愛有加,他怕三皇子奪了他的太子之位,而其它幾個皇子也視三皇子為眼中釘,除掉三皇子,他們就有可能爭儲君之位。」
「現在朝中局勢如何?」蕭劍問道。
「不如何,皇上未老,皇子就開始自相殘殺,這不是一件好事,最吃虧的就是百姓,」
「是啊,爭奪儲君就需要大量的錢財打寵朝臣,受難的還是百姓」
紀康問了一句「那這麼多皇子中,你們最看好哪一位?」
齊遠和蕭劍同時沒了聲音,兩人看著紀康半響,齊遠才說了一句。
「齊某官小,接觸不到幾位皇子,想知道,還得問蕭伯伯」
蕭劍放下酒杯, 「我爹過些天就到了,這時正在路上」
「伯父來了跟我們說一句,我們幾個過來給他揭風」
「別那麼麻煩了,八月初一我給我女兒辦滿月酒,到時候都來」
「好,一定過來」
喜兒的目光閃了閃,她從他們的談話中,听出來一些內容,她手里的帳本想要送出去,看來要親自走趟京城了。
看看那幾位皇子,找個勞靠一些的,最好能一擊必中,毀了劉知府,也把三皇子拉下水。
雖然她不打算趟這渾水,可誰叫這劉知府惹到自己呢,那就對不住嘍,和他有關的一切大魚小蝦就認倒霉吧。
說完劉知府的事,齊遠就開始說她了。
「喜兒姑娘,听說你種的菜很得咱們曲州百姓的喜歡」
「還好吧」
「那吃過飯,能不能帶我們去你家的菜園,還有作坊看看」
「可以」
「听說你還建了一個羅家農場?」
「還沒建好呢,等建好,齊大人可以帶著家人看」
「好,到時候建好,你可要跟我說一聲」
「一定」
果然,吃過飯,齊遠只坐了一小會兒,就讓喜兒帶著他們一家參觀她的產業。
說實話,縣城那些富戶,誰家不比她的地多,不過就是因為自己的地少,種地的東西好,賣的錢多才引起的注意罷了。
羅老太歲數大了,吃過飯就回家去了,紀康的腿不能走時間長,喜兒也讓他回去休息了。
她自己陪著齊大人一家,先去了鋪子,在那里,齊遠看到商販絡繹不絕,他在一邊好奇的瞧著。
「他們都是來你家批發這些東西,運到各處販賣?」
「對,雖說自古以來,人們都瞧不起商人,但就是因為這些小商小販,才讓老百姓生產的東西流通在市面上,他們對于一個國家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嗯,你說的有道理,世人之所以瞧不起這些人,可能也是因為他們唯利是圖」
「笑話,唯利是圖只有商人嗎?別忘了,商人也是百姓,他們行商也只是想讓家里好一點,賺的都是辛苦錢,微薄之利而已,
當然要斤斤計較了。那些不唯利是圖的就是好人?怎麼沒見他們大慈大悲?怎麼沒見他們慷慨解囊?
還有朝廷那些當官的,他們把自己撇的清清的,其實暗地里哪個不斂財?自己就是茅坑里的石頭,還說別人臭」
「哈哈,喜兒姑娘的形容非常貼切,這點我贊同」
「一會兒我讓人給您裝點家里的特產吧,這個不算送禮,只是朋友間的友誼,您看如何?」
「這個可以有」
之後齊遠又看了作坊,他對工作們穿著一樣的衣服,帶著戴袖,頭發也被包了起來,又感到了好奇。
「他們這是?」
「為了干淨啊,那衣服,是我特地設計出來的,為了統一好看,那套袖為了干活方便,不弄髒衣服,他們每天都會帶回家清洗,做吃的一行馬虎不得」
「小小年紀,看不出來對這方面這麼在行」
「以已度人而已,自己做飯什麼樣,對待別人,要拿出更好的,您說呢」
「听姑娘一翻話,勝過在屋里傻讀十年書」
「夸張」
「哈哈」
三個作坊都看完,齊遠感慨的說道,「你這作坊,怕是全縣,甚至在全國都是最好的了」
「別人的我沒見過,守住自己的就好,做生意也要講良心的」
齊遠不禁對這個小姑娘佩服起來,他的眼楮閃閃發光,看著喜兒說話,也都認真在听,再也不象之樣那樣隨意了。
一行人又來到了菜園,這時的鳳梨已長出了不少,齊遠倒是見過賣鳳梨的,但是卻沒見過鳳梨在地里的樣子。
「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這是鳳梨」
「怪不得呢,你這地里怎麼不種菜,也不種糧食,卻種它?」
「好吃不便宜啊,種出來的東西賣了錢,再買了糧食交稅,這樣多劃算,這樣才能發揮土地的價值」
齊遠搖搖頭,有些不贊同她這樣的想法。
「要照你這樣想,那誰來交糧稅,誰來養軍隊」
喜兒一點都沒把他當官看,就是朋友之間的探討。
「大人此言差矣,我種這個也是根據市面行情來種的,糧店有富余的糧食賣,我這才種的別的,要是糧店緊缺糧食,或是國家需要,我自然會改種糧食,再說了,您看到我養了多少人嗎?若是種糧食,交了稅之後,我還能不能養的起他們?」
「要是人雲亦雲,他們都跟著你學呢?」
「大人,人無我有,人有我新,全都種一樣的了,自然價錢就落了下去,那糧食就會長上來,人的腦子是靈活的,不能太死板,您要相信,好好種地,也能發家致富,要看你怎麼種,當然,我是連種地,帶作坊,帶鋪子,一起做了」
齊遠輕輕點點頭「受教了」
看完這些,齊縣令一家就要離開了,官道上的馬車還在等著他們。
喜兒看到車上的地方不大,想到齊嫂嫂的肚子,她立即在鎮上租了一輛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