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和馬叔他們來到近前,大聲說道。
「我給羅家作證,今天我們看到這對老貨砸人家門子,想必到了公堂,縣令大人也不會偏向你們。」
周圍的人听到後,都往後面退了幾步,馬叔拿出縣令給的公文。
「從今兒起, 我老馬就是這村的村長了,這是大人的委任狀,以前的那個村長,被打了板子,坐了牢,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來, 我勸你們老實一點,不然的話別怪本村長不客氣。」
老馬揚了揚手中的鞭子, 本來還想訛詐羅家的李家夫妻,立即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的回了家。
馬叔認命的當了這個村長,即選擇了當,那就要當好,以後家里拉腳的活,看來要交給大兒子了,他總不能不管村里的事、
原來的李村長和帶頭鬧事的,被打了二十大板,判了三個月的牢刑。
一時間李氏族人老實的不得了,那些個婦人,再也不敢在村里呦五喝六了,走路都是低著頭的。
馬村長知道瑾年和喜兒真人不露相,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有事就愛去找瑾年商量。
兩人沒事湊在一起,把李村規劃了一下,每家出一個人力, 開始挖排水溝, 畜水池, 閑了就挖,不一定要每天去。
羅老太有了自家閨女撐腰,也從自家挪到了外面,她總是搬個板凳跑到喜兒那兒,兩人在門口一塊做活。
還有馬嬸兒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好人永遠愛和好好人湊堆。
小喜兒做的豆芽,說以低價賣給村里人,只要出錢,她都會賣給他們。
但是,嫉妒她的人根本不去買,沒錢的也不會花銀子,能買小喜兒豆芽的,就是村里有數的那幾家。
她沒事就在家里鼓搗,把家里的小院收拾的特別干淨,一些陳年舊物,全都收拾到院後面的空地上。
然後找到大喜兒,「姐姐,我想把我家土牆里面種上一圈東西, 不知道種什麼好,咱們北邊偏遠地帶也沒什麼可種的,一到冬天就得凍死。」
大喜兒的眼楮閃了閃「這事你怎麼想起找我了?」
「直覺,我有一種直覺,姐姐一定能幫到我,嘿嘿。」
喜兒扭身從炕櫃里取出一個小布袋,還有一本書遞給她。
「這里面和幾樣種子,這書,你識字嗎?」
小喜兒搖搖頭「但我可以學。」
「你把這幾樣種子,分別種到你要種的地方,再搭上架子,等到了秋天看看它們會長出什麼吧,若想識字的話,可以每天來我這里,我教你,一天也別多識,識十個,可以嗎?」
「嗯,姐姐你真好,就象我親姐一樣」
小喜兒按照她說的,把種子種下,之後除了在家里作活,每天都會抽時間來跟大喜兒認字。
紀康醒來後,就沒什麼出來門,頂多就在院里待會兒。
瑾年藥非常管用,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的腿養了兩個多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小喜兒對他也不錯,經常從外面回來買肉,買雞蛋給他補充營養。
羅老太給她提的那事,她也拒絕了,就這樣,他們三成了一家人,小喜兒叫紀康哥,他稱她為妹,戶籍上也寫的是兄妹關系。
知道此事後,喜兒苦笑一聲,發現自己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小姑娘看得明了。
不喜歡,自然就不做夫妻,沒必要因為一份恩情搭上自己。
她當初太草率了,想必紀康也跟自己一樣,被所謂的恩情迷失了自己。
想想這些,她覺得之前對待紀康貌似有些殘忍了。
她算了算他的年齡,他現在也應該有七十了,想必再恢復他的生育能力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過呢,她並沒有後悔自己做的那些,她也不愛他,但是她嫁給他,對他是一心一意,同樣,他也應該對自己一心一意,這是交換。
雖然這世上沒有平等一說,但在她這里,她強,他弱,平等是應該的。
七月,雨季到來,紫瓊要生了,喜兒和瑾年跟馬叔他們打了招呼,收拾行裝離開了李村。
他們在軒轅帝國的浮華鎮待了一個多月,喜兒不偏不向,從生到坐月子,都是她這個婆婆侍候的。
喜神島的那幫人也都來看了,但他們年紀大了,浮華鎮這邊的房子也不寬敞,所以待了幾天就走了。
讓人欣慰的是,紫瓊剛坐完月子,月兒又懷了,如今瑾年和喜兒的有兩個孫子了。
不知下一個是男娃,還是女娃。
看到人丁興旺,當老人的自然是非常的高興。
兩人離開浮華鎮並沒有回李村,而是回了一趟槐樹鎮,好久不回去,怎麼也得看看。
這回喬氏和蕭劍,已經準備好了行李,把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打算去喜神島去住了。
瑾年把他們送了過去,兩人把家里的事處理了一下,正打算離開。
周嬤嬤拿著一封信,雙手遞到喜兒的面前。
「小姐,這是紀康給您的信。」
「紀康?」
「是的,您年前就出門了,他是在臘月二十六,自戕在鎮南的牌坊前。」
喜兒伸手接過信,挽著嘴兒一臉嚴肅的打開看了起來。
「喜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然離開了這個世界,雖然發下的誓言履行的有些晚,但我還是做到了,
對不起,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在認識你之前,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莊稼人,即便你給了我各種機緣,
但我還是做出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是我思來想去,我不後悔,有些東西,後天是改變不了的,就比如我的性格,
還有我從小到大在那樣的環境,是它們造就了那個我,你強大,你美好,就應該有個匹配你的男子,
我不是那個男子,所以你休了我,這是天意,我們本不該有這段姻緣,若當初我們都選擇了做兄妹,那可能我會是一個好兄長,你是一個好妹妹,
我只能說,選擇的路不同,結局就不同,但是我並沒有忘記誓言,我來履行了,對不起!」
喜兒長吁一口氣,把信遞給了瑾年。
瑾年看過沉默了一下,「他自盡後尸骨葬到了哪里?」
「奴婢做主,讓人把他送到京城的紀家,正好是冬天,車上多放了一些冰塊,听說他們把他葬在紀家的祖墳里了。」
「嗯,你做的對,我和娘子這段不能常回來,家里的事就有勞你了,」
「應該的。」
喜兒看了一眼周嬤嬤「等孩子都能離手後,我接你和方掌櫃去喜神島養老吧?」
周嬤嬤擦擦眼淚,「噯,噯」
就這樣,瑾年和喜兒又回到了李村。
兩人盤腿坐在炕桌前,瑾年看著沉默的喜兒。
「娘子,你在想什麼?」
「我是不是太嚴苛了?」
「沒有,你比他太強了,顯不出他的價值,做為一個普通男人,他有那樣的心里也是正常,是他心里承受不了罷了,想要找一個溫柔體貼,依附于他的女人。」
「只是他踫到我這樣的,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