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麼每一個被搶男人的原配總是聲嘶力竭嗎?因為她們總是驕傲的,不屑于去听敷衍的話,只想打面前的人。
慕洛此刻也是這樣,她知道一拳揮過去肯定很爽。
如果放在現實中,她也會這麼做,畢竟他和何朝笙是扯了證的人,但是現在……她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他們還沒拜堂。
「朝笙……」慕洛聲音忽然軟了下來,說道︰「家中的飯菜不好吃,你直接與我說就是了,何苦勞煩表妹陪你出來挑,對不起啊,表妹,我們家男人給你添麻煩了。」
他們二人齊刷刷的愣住了,何朝笙仿佛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舉起三指,道︰「慕慕,你別這樣,我發誓我就是出來問點東西,這菜都是她點了,我一口都沒動……酒也沒動。」
「你那麼緊張作甚,我又沒責怪你。」慕洛扯出一個十足的假笑,說道︰「你早上就匆匆出門,定是看我睡熟了才沒有叫我,對吧?」
「慕慕……」
何朝笙試圖用這個稱呼哄好慕洛,然而慕洛卻忽然說道︰「說到底我還未過門,實在不該如此親近,叫我慕姑娘就好。」
喬麥心中暗暗高興,說道︰「哎呀~表姐你可不要誤會啊,我和何公子還沒開始吃呢,只是閑聊罷了。」
「哦?看來何朝笙真的不太喜歡這些菜。表妹你也是,怎麼連朝笙喜歡什麼都不知道。」慕洛走到何朝笙身邊,默默的擠到他們二人中間的位置上,說道︰「你以後要多花些時間在你姐夫身上才行~」
「表姐,你若是生氣,大可明說,何必做出這種腔調。」喬麥臉都黑了,還在不停的譏諷道︰「今日我請客,何公子肯和我出來吃飯,說明對我還是有些好感的……」
慕洛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臉無辜的說道︰「表妹,你也別誤會,我只是單純來這里吃飯的,既然都是自家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何朝笙一句話不敢說,甚至一動不敢動。
慕洛微笑著叫了一聲店小二,說道︰「小二,既然朝笙不願意吃這些,那就把這桌菜都換了吧,我最能不能喝酒,酒也撤了,重新上一桌,我表妹說她要請客,那便記在她的賬上就好。」
門口的店小二連連點頭︰「好 !客官稍等。」
慕洛看了看四周的裝潢,說道︰「這間酒館應該是咱們這片最好的了,表妹想必是發了一筆橫財,才會在這請客。」
喬麥咬著牙,硬著頭皮說道︰「何公子應該知道,我家中諸多良田,這點錢還是拿得起的,我娘還說,這些田地都是我的假裝,她是一百個同意我早些找個人家呢,不像表姐,沒有嫁妝就算了,父母收了那麼大一筆彩禮,連句問候的話都沒有。」
慕洛沒有說話,只是輕笑了一聲。這麼算下來,她確實沒什麼能和她這個表妹比的。
當一切打亂重來的時候,將他們曾經的一切只剩下一個依稀的「喜歡」的時候,他還會在所謂的權衡利弊下選擇自己嗎?
「何朝笙,你還站著干什麼,坐啊。」慕洛無話可說,只能悻悻的讓何朝笙坐下︰「過來坐吧,說起來,咱們和表妹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吃個飯也沒什麼,你說對吧,表妹。」
「是啊,今日若能與何公子增進一分感情,便是怎樣都值得的。」喬麥說著,頗為得意的看向慕洛。
何朝笙心里始終沒底,他知道慕洛生氣了,他也不知該怎麼哄,就只能一直盯著她,露出滿臉的委屈。
沒多久,店小二便將一桌子的飯菜全都換了上來,慕洛拿起筷子就吃,還不忘給何朝笙夾一塊鵝肉。
喬麥也起身,笑盈盈的給何朝笙夾吃的。
慕洛沒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何朝笙,而何朝笙頓時端起了碟子,說道︰「表妹……莫要客氣了,我自己能夾菜的。」
不知為何,何朝笙總覺得是一種本能反應……
見何朝笙如此生疏的樣子,喬麥心中很是不爽。
她放下筷子,沒好氣的說道︰「表姐,咱們這麼說話真的沒意思了,我不妨直說了吧。我姨父已經將你許給了表哥做妾,叫了鄉紳寫了婚書,抵賴不得,你再纏著何公子也是無用。」
何朝笙緩緩轉過頭,看向慕洛。慕洛也是被人抓住了短處,靜靜的喝了口茶,沒有說話。
喬麥笑了,繼續說道︰「表姐,我想你心里也清楚,我不比你,我清白的很,我這樣的人才配得上丞相家的小公子,你打算頂著與表哥的婚書和他成親嗎?」
慕洛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茶,不知喝了多少,何朝笙才猛然按住了她的杯子。
「慕慕,別喝酒了,傷身體……」
酒?也許是因為慕洛的心思沒在這上面,竟沒有察覺出這是酒。
「表姐,回家和大姨娘認個錯,興許你們還能回到從前,你不是很會種地嗎?與其如此不孝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不如回去好好過日子……」喬麥的話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啊,當初若是不和何朝笙同居,她和她的父母,一切都還好好的……
但是在很久之前,慕洛就已經做出選擇了。
「何朝笙。」慕洛拉起何朝笙的手,說道︰「我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喬麥樣樣都比我強,起碼沒有難纏的父母,你們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但是……」
「……何朝笙,如果你喜歡她,要是你真的覺得三妻四妾才過癮!要是你嫌棄我頂著這樣的家庭,我不怪你,但求你別離開,我情願……不要那名分。」
何朝笙忽然捂住了慕洛的嘴巴,低聲道︰「慕洛,這樣的話,莫要說第二次了。彩禮都抬去了,你還看不出我的心思嗎?唉……你怕是真的醉了。」
何朝笙無奈的看著慕洛,他沒想到這件事會有如此嚴肅的後果。
「表妹,請受我一禮。」何朝笙一臉的嚴肅,他起身對著喬麥行了一禮,說道︰「我此番來,本就是為了听你說說,如何能讓我家慕姑娘與娘家和解,只是你不言正事,才留我至今,如今有辱及我未過門的娘子,是小生眼光短淺,看不出你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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