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回憶往昔的土游去一邊,坐在水中抱著雙膝,觸景生情思索著什麼。(手機閱讀請訪問)
幾百年時光悠悠,當年的朋友除了玄木老大飛升去了上界,其他人和妖不是戰死便是不知所蹤,他都快要記不起那些模湖的面孔。
張聞風和岳安言沒有打擾土護法的獨處,兩人傳音交談著,都沒料到那個粗話連篇的小鯉魚會是楊水蘭前世的小跟班,這個結果他們樂見其成。
在第三個水洞,述說艱辛流浪輾轉逃命找到這處隱蔽好地方的青霓,傷心委屈哭過了好幾場,得了娘娘一直不停模頭安撫,小家伙心滿意足用袖子把小臉一抹,露出燦爛笑臉,嘴里吐出一個泡泡。
泡泡里面裹著一枚水紋戒指。
裙子下的鯉魚尾巴輕輕擺動,青霓捧著物品,獻寶一樣舉到娘娘面前,神秘兮兮低聲道:「娘娘您收著,這里面都是小泥兒從五座洞窟找到的好東西,咱們的苦頭不能白吃,您身上的好物件都沒有了,就當是小泥兒孝敬您的。」
揚著小臉,等著娘娘的表揚。
能夠見到再世為人的娘娘,便是她最大的幸福,她什麼都能舍棄。
楊水蘭沒有客氣接過戒指,在小腦袋頭頂上模了模,她目前確實一窮二白,手中最好的一件水行法寶還是師父給的,打劫了跌宕山脈幾處山頭的混雜勢力,得到的材料、物件不能滿足她目前的修為境界所用,需要自己慢慢尋找材料煉制寶衣、頭飾等。
口中表揚著「非常非常能干」的小泥兒,楊水蘭一樣樣查看,她都驚呆了,水紋戒指里面裝著的東西不多,總共才十來樣,但是幾乎每一樣都是品質極高的材料和寶物,比她當年隨意塞給小家伙讓她逃命去的寶物,強出不止一籌。
里面有一瓶凝練了幾千年的玄霖金液,所剩不多,卻能煉制六階法寶。
還有一件式樣古樸的透明水衣,五階寶物,對她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真是撿到寶了。
捏著小泥兒臉頰使勁表揚一番。
青霓眉開眼笑,突然想起什麼,道:「還有一只封印著的水鼎,我打不開……讓那個賊眉鼠眼的黃臉漢子得去了。」
正因為打不開水鼎封印,才被她用來做誘餌,當然過去了的矛盾就不提了,在娘娘面前顯得她多麼會算計一樣不好,她所有的野外生存本事都是被危險逼迫壓榨出來的。
楊水蘭笑著糾正:「要叫土護法,不能沒有禮貌。」
她明白小泥兒的意思,想讓她去找土護法要回水鼎,但那是不可能的,野外尋寶的規矩是誰得了歸自個,各憑機緣,聯手尋寶則另說。
「他好凶好凶,追了我兩個多月,我手臂上鱗片都打落一片,娘娘您看,現在還痛呢。」
青霓卷起左袖,露出女敕藕般的小胳膊,上面有一處鮮紅傷口。
楊水蘭輕輕敲了告狀的小家伙額頭一記,她已經從飛劍傳訊中知道一些事情,道:「我等會找土護法要回鱗片,走吧,我介紹你認識,不打不相識,可不許記仇啊。」
青霓揉著額頭眼珠子轉動:「不記仇,小泥兒哪敢啊,他們一個個都好厲害,我可打不過,除了那個姐姐……」
然後額頭上又挨了一記輕輕敲打。
打得青霓莫名其妙,她不知哪里說錯話,被娘娘牽著小手一起游出地洞。
楊水蘭先介紹了土,雙方握手言和,土歸還了那片磨盤大的青色鱗片,順口調侃幾句什麼「又老又丑的矮壞蛋」之類,小鯉魚裝聾作啞哪里肯承認,她一再表示自己很淑女很乖的蒙混過去。
又介紹了觀主,特意強調是好朋友。
張聞風笑著道:「小泥兒,我說了與你家娘娘很熟,你還不信,還要拎我腦袋當球踢,傷心死我了。」
小鯉魚簡直是心驚肉跳,這些厲害的家伙怎麼都喜歡當面告狀啊,都不要高手臉皮的嗎?
她只能拿出自己無敵可愛裝萌法子,拱手道歉又蒙混過去,還得了一枚八卦護魂符玉佩的小禮物,不虧。
看著對面笑盈盈注視著她的那個漂亮姐姐,听得娘娘介紹說是「我師父」三個字時候,小鯉魚臉上甜甜笑容凝固,兩個眼珠子和小嘴張得 圓,她恨不得立刻、馬上、現在暈過去。
她終于知道娘娘先前為甚要敲她了,她不該叫「姐姐」。
徒弟比師父厲害,也就娘娘這麼厲害的人物才能做到。
土幸災樂禍悠悠補一句:「也不知是誰,罵了幾聲岳道長‘瓜婆娘’。」
小鯉魚想死的心都有了,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情嗎?
討厭的黃臉漢子別當面說出來嘛,打*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都是妖怪,何必為難她這個小妖?
「師祖婆婆,我錯了,小泥兒給您磕頭賠禮,您長得比師父還年輕,小泥兒有眼不識泰山,罵了您,您撕爛我這張可愛的小嘴。」
岳安言一把扶住下拜的小家伙,笑道:「別听土護法亂說,不知者不怪。你很勇敢啊,一個能擋住我們仨,這些年辛苦你了,你叫我‘岳道長’就成,別叫師祖,也別叫婆婆,把我叫老了,咱們各論各的,各玩各的。」
塞了一串漂亮精致的手環法器當禮物,把生怕挨罵的小鯉魚哄得眼珠子都看不見了。
楊水蘭笑著用指頭點了點小鯉魚額頭,此事便算是揭過,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她也不會責怪小泥兒亂罵一通,她沒那麼湖涂。
事情告一段落,幾人商議如何破解地洞殘陣,尋找藏起來的密室之類。
小鯉魚前前後後這麼多年,幾乎把所有洞窟跑遍,她把幾處懷疑是遺跡的洞窟指給幾人看。
楊水蘭、土、岳安言勘探過後,又仔細商議,來到第五座地洞最有可能藏有寶物的洞窟,由楊水蘭給出破解法子,幾人用水磨工夫,花了好幾天時間,一點一點的將殘陣消磨,安然無恙打開了洞窟口子。
一股寒氣從黑乎乎的洞口冒出,土當先穿過一層稀薄結界走進去。
「里面沒甚危險,是一座石廳和一條朝下地道。」
听得探路的土出來告知之後,眾人才先後踏進神秘的結界。
他們如此謹慎小心,是防著困在遺跡內,到時外面連個幫手都沒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不慘也。
里面沒有水,讓張聞風覺得舒服多了。
在水里他的實力多少要受限制,如此干干爽爽多好。
石廳不大,地面積累了厚厚一層灰塵,土用法術將石廳整個清理干淨,能看出地面和四周石壁刻繪著無數復雜符文。
「是大規模封禁符!多達八種,這地方非同小可!」
土和楊水蘭臉上出現慎重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