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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二話沒說,把刀遞給了楚鷹。
「你們先出去!」楚鷹淡淡道。
老孟、老梁和胖頭馬這幾個老大揮揮手,讓各自所屬的弟兄退出去,整個廠房內剩下了青山鎮、青陽市和天昊市這三點一線shili的幾位當家人。
阿彪和任明輝搬來兩把椅子,讓楚鷹和歡子分別坐下。
楚鷹單手握刀,指著紫龍的下巴,冷笑道︰「你想不到會有今天吧?」
紫龍盯著那明晃晃的刀鋒,以及刀鋒上殷紅的鮮血,臉色頓時變得一片蠟黃,雙膝爬行著到了楚鷹近前,「鷹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我吧!」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楚鷹冷冷道。
紫龍頓時為之語塞,獨目中的眼珠轉了半天,趕緊道︰「只要鷹哥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當狗都可以!」
「當狗都可以?」楚鷹不置可否的笑道。
「可以可以!汪!汪汪!汪汪汪!」紫龍真的學起了狗叫。
「可是,我不需要狗!」楚鷹站起來,一刀劈下,紫龍的另一只手齊腕斷掉,殺豬般的慘叫從紫龍的口中喊出,他的臉色,青白一片,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楚鷹淡淡道︰「殺了我兄弟,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用我兄弟的命來威脅我,是你第二個錯誤!」
「你敢殺我,老子可以保證,你們所有人都要陪葬!」紫龍求情不行,頓時面目猙獰的吼道,他甚至想站起來,卻被老孟和老梁死死的按住。
「這是你第三次威脅我!」楚鷹手起刀落,紫龍的一個耳朵沒了。
「你夠狠,殺了我吧!」紫龍淒厲慘叫,這種痛楚,比死還要難受。
「如你所願!」楚鷹緩緩舉起了長刀。
「讓我來!」歡子起身,冷冷說道,他不為自己,是為李大寶。
剛才,阿彪已趴在他耳邊低聲說了李大寶遇害的經過,以歡子和善憨厚的性格,心中也殺意涌動。
「真的你來?」楚鷹愕然問道,望著一臉殺意的歡子。
「真的我來!」歡子從楚鷹手中搶過長刀,冷聲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當時應該殺了我,可你不但沒有,還用我當誘餌,讓我兄弟受傷,更殺了我們的兄弟,你,死有余辜!」
歡子說完,沒有給紫龍說話的機會,長刀斜劈,用盡了他全身的liliang,紫龍的頭,硬生生被他砍了下來!
狂噴的鮮血肆虐八方,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躲閃,任由熱血濺在自己身上,他們的心情與楚鷹和歡子一樣,因為李大寶的死,而充滿了悲愴。
做完這個,歡子腳下一陣虛浮,楚鷹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送歡哥去醫院!」楚鷹朝阿彪和任明輝道。
兩人還沒上前,歡子便揮手拒絕道︰「讓我們給大寶送葬!」
楚鷹沒有拒絕,抓起紫龍的頭,與歡子相互攙扶著走了出去。
「這里怎麼辦?」老孟和老梁丟掉紫龍殘缺的尸身,前者問道。
楚鷹想也不想的道︰「手腳干淨點,不要留下證據,尸體留在這里,殺雞儆猴!」
說完,再也沒有回頭。
出了廠房,眾兄弟分列兩旁,看到楚鷹手中血淋淋的頭顱,無不倒吸了口涼氣,殺人他們倒是常見,不過只是在電視上電影中,看著沒什麼感覺,可當這一幕真實的發生在眼前,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為大寶送行!」楚鷹高舉紫龍的頭顱,朗聲喝道。
「為大寶送行!」眾兄弟齊聲大叫,心中對楚鷹充滿了崇拜和激動。
為了一個小弟,楚鷹不惜單槍匹馬殺入敵陣之中,前後經歷了幾個小時的血戰,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傷,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差點搭進去。
這樣一個處處為自己小弟著想的老大,去哪找?
想到這,眾人無不對能成為楚鷹的兄弟而驕傲,混社會的,能有這樣一個老大,還有什麼苛求呢?
楚鷹與歡子走在最前,他們所過之處,眾小弟隨之跟上。
廠房外停著六輛大巴車,顯然是老孟和老梁帶來的,楚鷹上了自己的車,由阿彪開車,「走嗎,老大?」
「走!」楚鷹淡淡道。
車子啟動,絕塵而去。
路上,車內的三人,楚鷹,歡子和阿彪一陣沉默。
「有人動過大寶的尸體嗎?」楚鷹首先打破沉默,問道。
阿彪搖搖頭,「有幾個兄弟在看著,馬哥吩咐了,誰都不許動,這下,大寶可以安息了。」
楚鷹道︰「我不是告訴老馬,不讓告訴你們嗎?萬一你們掛了,我要殺多少人才能為你們陪葬?」
阿彪眼圈都紅了,到了現在老大還在關心他們,口中卻笑道︰「老大你和歡哥若是出了事,我們就都得給你們陪葬了!」
楚鷹想笑,卻想到李大寶,不禁鎖緊了眉頭,長長嘆了一聲,不再開口。
車內,再次沉默下來。
很快,便到了工地上,幾個弟兄正守在李大寶的尸身前,見到他們過來,全都圍了上來。
車子停下,跟在後面的六輛大巴車也隨之停下。
眾人魚貫下車。
楚鷹和歡子領先走了過去,看著雙目圓瞪的李大寶,楚鷹俯子,把紫龍的頭在他眼前晃了晃,喃喃道︰「大寶,你看到了嗎?老大為你報仇了,你可以走了。」
說著,楚鷹探手過去,撫上李大寶冰冷的臉,把他的眼楮蒙上。
站在楚鷹和歡子身後的阿彪已經泣不成聲,還有以前那些都跟著李東的兄弟,和阿彪一樣,嗚咽起來。
這些人中,就屬他們的感情跟李大寶最深,想到李大寶的音容笑貌,心中別提有多難受。
楚鷹和歡子相互攙扶的站了起來,楚鷹問阿彪道︰「大寶生前,有什麼願望嗎?」
「做我們這一行的,哪有什麼願望啊,大寶都沒想過這些,就走了!」阿彪的哭聲更大。
楚鷹拍了拍阿彪的肩頭,道︰「大寶是為咱們的酒店而死的,我們就把他葬在這里,咱們只要走進這里,就會想到他,他也不會孤單!」
「听老大的!」阿彪說道。
任明輝等人上前,將李大寶抬了起來,以楚鷹和歡子為首,眾人齊齊對著李大寶三鞠躬,「大寶,走好!」
到了第三個躬時,楚鷹和歡子再也沒有起來,直接撲倒在地,他們,實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