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獲自由的邦德,不顧身上的凌亂,張開嘴便是大口的呼吸著氧氣。
那貪婪的模樣活像是一只地精落入了錢庫中,讓他自由取用一般。
好一會後,他才緩過氣來。
夜鶯見狀開始詢問了起來︰「邦德,怎麼回事?」
「我沒有愚弄那位衛兵大人,但是他要的酒,本店是真的拿不出來一桶啊。」
面對夜鶯的質問,邦德只覺的自家很委屈,然後將來龍去脈都講述了一遍。
原來沖突的起因是在邦德家獨有的果酒上。
先前也提到過,這酒雖然味道一般,但極其適合拿來釀酒。
所以但凡有人來這間酒館都會點一杯嘗嘗味道。也因此邦德酒館的地下酒窖常年備滿了酒水。
而問題就出現在這,邦德的地下酒窖里,只有一桶不,是只剩下了大半桶的果酒。
這樣的說辭,怎麼能讓緝匪隊的衛兵們滿意。
尤其是那個脾氣火爆的雅庫,更是認為邦德是在糊弄他們,而故意說酒賣光了。
「邦德,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每年都會在現在的時節囤酒,怎麼會沒有了?」
夜鶯皺著眉頭看向了邦德,在听完雙方的情況後,他也不免覺得邦德就是在針對衛兵。
「這事說來就長了,我在莫霍杰德和人合力設立了一處酒窖,作為秋收節日和日常的消耗補給。」
「但半個月前,那邊不知道出現了什麼情況,斷掉了果酒的運輸。害得我只能用之前的庫存來頂。」
「可之前的庫存本就不多,消耗到現在,已經只剩下了那半桶。」
邦德苦笑的說道,顯然對于現在的情況,他也十分為難和生氣還有無奈。
但沒貨就是沒貨,他能怎麼辦?
「莫霍杰德怎麼會斷貨了?本納那家伙做事還是很周到的啊。」
夜鶯一臉驚愕,那個和邦德合作的人他知道,實際上就是他介紹給邦德的。
其人也是拉泰的本地出身,和他是親戚關系,重要的是為人穩重踏實,辦事牢靠。
怎麼會一聲不吭的斷貨了?
「不知道,我托人去莫霍杰德問過,但那邊不知道為什麼不讓人進,問起本納也是說不知道。」
邦德無奈的回道,他之後也升起過自己去一趟探探情況的想法。
可隨後又放棄了,那莫霍杰德地處偏僻,路途遙遠難走。
其實這到還好。關鍵是當地人還極度排外,這個特點還逼的拉泰的領主翰納仕大人親自下令。
賦予莫霍杰德的執政官可以自行組建衛兵的權利。
既然他先前拖付的人被擋了回來,那他去也是一樣的。
「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本納賣了那邊的東西,拿錢跑路了。」邦德憂心忡忡道。
「好吧,我們回頭在說說這個,現在先把這件事了結了。」
夜鶯也有些發愁,因為這間酒店他父親也有份,而且本納是他介紹過去的,當擔保人的也是他。
這就沾了應果。
夜鶯把大頭棒丟給羅洛,接著拍拍手道「好了,先生們,現在情況清楚了。雅庫,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酒桌上的幾人先是面面相視,隨即將視線移到了彼得身上。
「好吧,既然是這麼回事,那就算了,我們走,兄弟們。」
彼得拿起頭盔起身,隨後在地上吐了口痰,低聲卻又能讓所有人听清的言語他嘴中傳出。
「真特麼掃興,沒酒開什麼酒館,晦氣。」
「就是。」
一眾人頓時哄笑一片,隨後齊齊離開了酒館,看去向是準備去城外了。
只余身後臉色有些難看的邦德和夜鶯,還有若有所思的羅洛。
羅洛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出了差錯,衛兵隊雖然外相比較團結,內里卻是還有著分歧矛盾的。
例如這個彼得。
剛剛那口痰讓邦德難堪是正常的,但為什麼會夜鶯會變得臉色難看?
仔細想想就知道了。
調節這個矛盾的是夜鶯,有過錯的一方則是那個叫雅庫的衛兵。
按理來說,至少應該道個歉,但那個領頭的彼得卻是輕描淡寫的越過這一點。
即使衛兵的身份地位,要比邦德來的高,拉不下這個臉。
那也應該對夜鶯表示表示,但彼得沒有,臨走前甚至還在地上吐了口痰。
顯然對于夜鶯插手,有所不滿。
並且雙方從一開始,都沒有跟對方打過招呼。
這幾點,讓羅洛產生了上述的結論。
「這個該死又沒禮貌的家伙,希望下次出了事情後,他還能坐穩小隊長的位置,哼。」
果不其然,夜鶯對于彼得的表現並不意外,只是冷笑嘲諷了一句。
「雅羅斯,這次給你惹麻煩了。」邦德對夜鶯表示了感謝。
「沒事,都是自己人。對了,本納的事我晚上再來找你聊聊。」
「到時候記得給我騰出一個房間,準備點好菜啊。」夜鶯笑道。
「那是那是。」邦德自然是一口應下。
「那夜鶯,我們接下來呢?去巡邏?」
見事情結束,羅洛開始詢問後續的事情。
被彼得這麼一打擾,恐怕夜鶯也沒了繼續玩的想法,還不如趁現在關心一下工作。
「去巡邏吧,你那個見鬼的運氣,我是不想在感受了。」
夜鶯翻了個白眼,顯然對輸的那十幾把還是在意。
「好勒。」
「走吧,剛剛好帶你去內城轉轉。」
接下來來,夜鶯就帶著羅洛去了內城。
那里相比上城門要冷清一些,但出入這里的人卻都是些身份階層高的。
按照夜鶯的說法,這里是軍官官員的家屬,以及牧師、鐵匠、商鋪老板等。
社會地位要高的人所居住的區域。
用一句前世的話描述,上城門區域就是高檔小區,而內城就是小區里的別墅區。
非富即貴。
所以,夜鶯也特別對羅洛吩咐了,巡邏的時候其他區域可以偷懶。
但內城必須認真的做,要是出了什麼事,執政官可是會拿他們開刀的。
羅洛自然是點頭應下,並暗自感嘆,不管是什麼時代,階層這東西還是會存在的。
等到巡邏尾聲,已經是晚上六點左右了。
夜鶯在介紹完其他地方後,就早早離開了,似乎是準備去酒館,和邦德商量什麼。
臨走前還囑托羅洛,去執政官大廳外的牆壁上找一口小鐘。
敲響它後,開始執行宵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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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洛獨自一人走在內城的大街上,手中已然點燃了一根火把,明黃的火焰驅散了遠處的黑暗。
此時的大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即使有也都是在回家了路上。
這個時代不像前世一般,有電力的支持可以不分晝夜,一到天黑,人們都會回到家里休息,準備迎接第第二天。
哦,也許還會在睡前進行一番運動。
畢竟這時候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可言。
當然,除了酒館和澡堂。
「唔,接下來將內城巡邏完,就從集市那走吧,正好我得去取盔甲和劍鞘。
在之後,就是去執政官大廳外敲鐘,在去檢查店鋪是否關門。」
羅洛邊走邊嘀咕,他在規劃接下來的行動路線。
從集市走到執政官大廳,是條直線,之後就要去廣場到小巷。
然後轉道向酒館前進,在然後就是出城門,往皮社科家。完成今天的巡邏。
正好一個圈下來,將其他事辦好。例如路過其他店鋪,檢查是否關門,順帶取回盔甲劍鞘。
定好了路線,羅洛加快了行動速度。
很快,他就來到了執政官大廳前,在一番尋找後,他找到了目標,那是一口銅質的鐘。
不過巴掌大的小鐘下,延伸出一條鏈子。
鏈子所鏈接的正是小鐘的鐘錘。
只要輕輕拉動,清脆響亮的鐘聲便會傳遍小半個拉泰。
不過羅洛沒有動作,因為時間沒到。
他記住了小鐘的位置後,便向里走去。
在越過無人看護的執政官大廳後,他在裁縫鋪前,停下了腳步。
半掩的木內,透露出明亮的光線,顯然裁縫鋪里還有人在。
「打擾了,我來取東西。」
羅洛推開門走入其中,裁縫鋪卻只有一人,是先前接待他的麗娜。
「亨利先生,你可遲到了。」
麗娜見到來者,抱怨的出聲道。
但態度顯然要比羅洛第一次來時,要熱情不少,顯然是知道了羅洛的確是衛兵里的一員。
「我很抱歉,女士。巡邏的公務耽擱了一些時間。」羅洛尷尬道。
「好吧,希望你下次會準時點。諾,你的盔甲。」
麗娜從角落里拽出一個木箱,將里面的盔甲部件一一取出,放到桌子上。
然後道「你先試試尺寸吧,如果不合身,可以在改。」
「多謝。」
羅洛來到桌前,將麗娜取出的一一穿戴上。
不多時,一個披甲持銳的魁梧武士,出現在裁縫鋪內。
‘很不錯。’
羅洛抬起了手,那是一只被扣好牛皮束帶的鐵質護手,將他的手部完全覆蓋在內,一直延伸到腕部末端。
手腕後則是一只由數段部件組成的極長護臂。
鱗甲狀的護臂從小臂延伸到肘部再到肩膀,將所有的外在要害,都囊括在保護內。
而肩膀過後,則是一件覆蓋了整個上半身的鎖子甲,長長的甲擺一直垂落到大腿根上。
那光潔亮麗的鐵環,在火光的映射下,反射出大片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