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如果是這樣。他就不會悠哉的帶著羅洛去喝酒斗骰。
所以正確的答案是報復!
在酒館事發的三天後,他巡邏過下城區時,也曾遇見過一次米蘭。
雖然當時對方退避的很快,但樣子羅洛還是記得的。看起來很狼狽,但至少零件沒缺。
而且身上也沒什麼被毆打的痕跡,只是給人一種沒睡好的感官。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夜鶯沒有修理米蘭幾次,只是打了幾拳。
那麼,一個下三流的貨色,為什麼在惹了夜鶯這樣的角色後,還能全須全尾的出了牢?
因為夜鶯放棄了報復,對方身後的影子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甚至覺得執政官也護不住他。
這個時候,答案就簡單了。
指使的人,是漢斯麾下的彼得!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這麼積極的相信了索爾的言辭。
只要抓住了那個殺人魔,他不僅能狠狠的打彼得一耳光,也能收獲一份功績坐穩位置。
同時,相比牢內動私刑這樣的罪過,有了功績抵過的擅離職守,反倒是沒什麼了。
即使是漢斯,也沒有理由問罪。
至于索爾說的是不是真的,並不是很重要。
就算撲空了他們也能借口一時心急,何況又有誰能注意到少了兩個衛兵?
——————
半小時後,一行三人在索爾的帶領下,來到了拉泰後林深處內的一間藥園中。
羅洛站在一個大大的藥簍前,仔細觀察著痕跡。
偏斜的藥簍倒傾在地上,邊緣處還有著一些不規律的凹陷與損壞。
但奇怪的是周圍並沒有什麼施害過程中產生的血跡,連搏斗的痕跡都沒有。
要麼是索爾被那個姑娘討厭了,不願意讓他靠近,所以才有不讓他觸踫藥簍的行為。
要麼就是凶手行動極為迅疾,在芭音掙扎前就解決了她。
「我們分頭找。」
羅洛將自己的推斷告知了夜鶯,隨後抽出長劍,開始向四處尋找。
芭音往日具體的活動範圍,在路上時,索爾就已經說清楚了。
只是這片深林太大,聚在一起十分的沒有效率,所以要分開尋找。
莫約十五分鐘後,羅洛止住了腳步,皺眉看向這片深山密林。
他尋找了一路,自問還算仔細,可一路下來什麼痕跡都沒有發現。
「先回去,看看他們也沒有發現。」羅
洛沉吟片刻,選擇了返航。
沿途的路上,他用長劍在樹干上割出了口子,作為路標,所以不用擔心迷路。
但等他回到了來處時,卻發現夜鶯與索爾都在那里等待了,前者面有不滿,後者垂頭喪氣。
這讓他大感不妙,一問之下都是沒有收獲。
「我說,是這小子腦子壞了想差了吧?指不定人家還在哪里采藥呢。」夜鶯略顯不滿道。
「也許吧,索爾,芭音一般什麼時候采藥回去?」
羅洛附和了一句,有詢問起了索爾。
「應該是四五點的樣子,再晚天就黑了。」索爾沮喪道。
「四五點麼?」
羅洛默默估算著時間,他從教堂打卡上班時,已經是兩點了。
在和夜鶯喝了會酒,又是一個小時。
而從酒館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現在正好是四點多。
「夜鶯,要等等看嗎?五點出頭就回去,還趕得上宵禁。」
羅洛沉吟片刻,提出了這麼一個意見。
雖然沒發現什麼痕跡,但他總感覺有些不對。
不是不甘心而是直覺。
就如同那天听聞道杰耐克泄露的消息時,所產生的不安感。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夜鶯無奈道。
「那你們等等。我再去找找。」
羅洛點點頭,隨即邁步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這一次他走的更遠,足足走了三十多分鐘,直到來到了一處殘破的木牌前。
‘這里怎麼會有這東西?’
羅洛詫異的走上前,伸手掃去了木牌上的灰塵和髒污。
一串模糊不清的字母出現在他眼中,其意為‘前方鹿兔狩獵區。’
「這後林居然還有個狩獵區?不過看起來已經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羅洛圍著木牌走了一圈,剛準備回去,忽然就頓住了。
眼角的余光在剛剛瞥到了一個東西。
呈圓盤狀!
羅洛快步來到剛剛瞥見的東西旁,仔細一看。
卻是一個由十多枝削皮樹枝制作成的圓盤,暗色的綠藤蔓將這個圓盤固定。
而圓盤下,是一個深深不見底的洞,洞口莫約有二十厘米多寬。
而圓盤上,則是一些拉泰山里就有的食物。
這似乎是用來捕捉什麼東西的陷阱。
「這地方還有獵人活動嗎?」
羅洛驚疑的看著這個明顯剛被制作出來不久的東西。
「先回去。」
將這個東西的位置記下後,他飛奔回了藥園。
——————
「這不可能,我叔叔除了抓夜鶯外,就沒有在這里設置過陷阱。」
「還有那個狩獵區,他從來就沒有提起過。」
听過了羅洛的說法後,索爾一臉堅決的否認了。
「那就不對了,拉泰還有第二個獵人嗎?」羅洛皺眉道。
「絕對沒有!」索爾很是肯定。
「我好像知道那里,听我父親提起過。」
「杰克斯大人曾在拉泰後林開放了一個狩獵區,後來因為不加以限制,那片地方的動物基本絕跡了。」
「結果就是被下了禁令,不允許任何人在那里打獵。」
出乎意料的是,夜鶯知道那里,但他顯然不以為意︰
「指不定是哪里的偷獵人,到時候讓這小子上報一下就好。」
「這可不好說,現在差不多五點出頭了,芭音有回來嗎?」羅洛沉思後開口道。
「你是說。」
夜鶯眯起眼眸,他明白了羅洛的意思。
即使那個偷獵者不是拉泰的殺人魔,也極有可能是芭音失蹤的原因。
在加上盜獵,橫豎都會是樁功勞。
但宵禁該怎麼辦?
「我想今晚的宵禁鐘,我可以代勞。」
羅洛看出對方的遲疑,笑著接過了宵禁的職責。
他並不想介入雙方的恩怨,能來此也是看在索爾的份上。
好不容易月兌身後,又怎麼會在跳進去?
「好!索爾,我們去看看。」
最大的問題被解決後,夜鶯決定了冒次險,他實在咽不下那口氣。
至于即將到來的黑夜,他們平時都會帶著火把,所以不用擔心。
「那我先給你們帶路。」羅洛招招手,轉身沒入了山林間。
「我們走吧,索爾。」
——————
場景變化,已經是二十多分鐘後。
三人來到了那個處陷阱。
索爾俯檢查了一遍,然後起身道「這東西很專業,能跟我叔叔扎的比較比較了,應該不是野路子出身。」
「是嗎。」
羅洛和夜鶯又看了一遍,愣是沒發現哪里專業。
接下來索爾和夜鶯,齊齊動身在附近搜索了起來。
很快,他們就有了發現,那是一行腳印,直直通往木牌內的狩獵區。
「我們追!亨利,宵禁就交給你了!」
「好的。」羅洛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這里。
隨著羅洛的離去,夜鶯也確定了方向。
他與索爾對視一眼,便向這片幾十年未曾開放的狩獵區前進。
那個獵人雖然狡猾,從未讓其他人知曉他的所在。
但為了狩獵的方便,卻是留下了一條被踩踏過的草痕。
狐狸終歸還是露出了尾巴。
越過長及膝蓋的草叢,夜鶯與索爾一路前進,沿著草痕開始追蹤。
這兩人中,一個是活了三十余年的老衛兵,一個是初學狩獵的獵人學徒。
要追蹤這樣明顯的痕跡,真的不要太簡單。
草痕沿著前方,不斷蔓延,最終在一條土路上斷了蹤跡。
但夜鶯與索爾並不懊惱,因為一座木屋驀然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這座木屋存在的時間極為長久,那本該腐朽崩塌的骨架卻還是頑強的維持著。
「是那里嗎?看起來完全沒有人啊。」索爾疑惑道。
「都來到這了,先過去看看,我們一齊走。」
夜鶯並不甘心,他費了那麼多力氣,如果空手而歸,那也太蠢了。
「好!」
兩人齊齊起身,已然抽出劍刃的夜鶯,領著索爾向木屋模去。
「吱呀!」
一聲干澀難听的開門聲響起,屋外瞬間閃入一個人影。
夜鶯右手持劍豎立身前,顯然做好了防御的準備。
而緊隨其後的是索爾,他正握著一根不知道哪里來的木棍。
「沒人?」
「閉嘴。」
夜鶯呵斥一聲,視線停留在了屋內的一角。
這個屋子的其他地方都是灰塵,但唯獨那里有一大片的空白。
細細看去,卻像是一個大布袋的輪廓。
夜鶯視線挪轉,有看到了一件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是一把暗紅色的鋸刃。
他上前取下這把猩紅色的武器,指尖撫過那鋸齒狀的刃身。
隨即確認了一點,這紅色是干枯的血跡!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來看,不可能是芭音的血。
雖然過去了數個小時,但這鋸刃上的血跡也不應該干成那樣。
而拉泰的後林之前也沒听說有什麼殘忍的命案。
這就意味著,他找對地方了。
那個盜獵者就是拉泰的殺人魔!
‘聰明的兔子絕不會只有一個巢穴,獵人也是如此!’
‘應該還有一處地方才是,那里才是那個盜獵人的真正住處。’
「索爾,我們去屋外看看。」
在木屋外轉悠了一圈後,兩人又找到了新的蹤跡,這次是腳印。
似乎對方不再像之前那樣隱藏自己的蹤跡。
「就是這個,我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