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你不必擔心,因為你需要乘坐馬車,前往拉泰。」
這時,忽然有人接過話茬。
羅洛扭頭一看,卻是昨晚打過交道的諾伊霍夫執政官,他疑惑道︰「為什麼?」
執政官沒有接話,而是對著拉德季施了禮節後,才道︰
「因為我需要亨利隊長,去護送諾伊霍夫人還有烏茲茨人,前往拉泰。」
「我想,您來諾伊霍夫之前,拉泰的執政官,就有提到這點過。」
「護送?對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拉泰執政官說的,可沒有諾伊霍夫人。」
羅洛稍加思索,便想起了之前執政官所說的順路帶回。
不過對方當時說的,可沒有諾伊霍夫人。
「我想,大致是諾伊霍夫內,有些人覺得不安全,所以想去拉泰吧。」
這時,接話的,卻是拉德季。
他板著面孔,盯著執政官道︰「這次要求去拉泰的諾伊霍夫人,有多少?」
「只有四戶,八個人。」面對領主的詢問,執政官只得恭聲回應,連腰椎都不禁彎了幾分。
「那亨利,你就順路帶他們回去吧。至于幾匹受傷的馬,就先留在諾伊霍夫治療吧。」
「反正這里也有幸存的馬夫,可以接手你們的馬。」
拉德季視線挪轉,落在了羅洛身上。
後者當即點頭。
「那我就去準備了。」
諾伊霍夫執政官,再次躬身一禮,隨後轉身離開了這里。
「那我也去準備了。大人。」
羅洛見執政官遠去,也隨之起身。
既然黑馬要留在諾伊霍夫治療,那馬鞍袋內的東西,就得取出來了。
「去吧,我還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尤其是那個炭場。」
拉德季擺擺手,而後轉身向山林走去。
‘終于結束了。’
羅洛目送拉德季遠去,而後將頭盔戴好,將長劍入鞘。
隨後,邁步向馬場內走去。
至此,諾伊霍夫馬場襲擊一事,暫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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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霍恩山脈內。
一座中心屹立著高大教堂的白色帳篷花朵內,有一位披甲的高大男人,面孔肅然的行走在道路上。
沿途經過的其他人,紛紛主動避開其。
偶爾還有一些裝備精良的高大人影,會主動打起招呼。
不過都被肅然男人無視。
他的目標,只有眼中屹立的那座教堂!
很快,他越過沿途的守衛,來到了教堂前。
在經由守衛通報後,方才邁動腳步進入教堂,直上二樓。
「皮克,你往常來都是不通報的,怎麼這次回來,就守規矩了?」
「是諾伊霍夫的行動,出了什麼問題麼?」
端坐一張方桌後的伊斯特萬,淡然詢問著束手站立桌前的皮克。
「大人,我很抱歉,沒有能達成我說的目地。」
皮克垂首低聲道︰「我們這次行動,殺掉了史麥爾。還有馬場內近八成的畜牧馬匹。」
「但,因為一些意外,我沒能燒毀諾伊霍夫,還折損了二十幾個同伴。」
「二十幾個?諾伊霍夫的守備,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抽調麼?」
伊斯特萬眉頭擰起,接連發問。
「有,諾伊霍夫的村民還有衛兵,都被抽調了八成。留守的都是些純粹的農民。」
「衛兵也只有兩個人,但我們發起攻擊後,出現了一些意外。」
「那是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三人隊伍,在我的手下焚燒馬場時,加入了戰場。」
「根據我從幸存者口中得到的情報來看,這三人都很強,大概率是拉泰的衛兵或者士卒」
「其中兩個弓手士卒,在這次戰斗中,殺死了我帶去的五個盜匪弓手。並且在戰局中糾纏住了咕納。」
「更重要的是,三人隊伍中,還有一個帶著紅纓頭盔,身著重甲的強悍士卒。」
「根據幸存者所說,他主動阻擊了我們的盜匪隊伍,更是在咕納的箭襲下,逐步擊潰了圍攻的盜匪。」
「就連我倉促派遣過去的人手,也被他斬殺,之後更是在戰局崩潰之際,襲擊並俘獲了狡狐。」
「一對幾十,還能取勝?就算是盜匪,也不該如此不堪吧?」
伊斯特萬眉結更緊幾分,稍帶驚詫的問道。
他並沒有詢問皮克為什麼沒有一同過去圍剿,畢竟殺死封臣史麥爾,可比斬殺一個士卒來的有價值。
「的確如此,我們招募的那些盜匪,雖然戰力不強,也不至于被人割草。」
「尤其是那些卡茨盜匪,戰斗意志極強,並且武力不弱。」
「所以,在離開諾伊霍古跟其他人會合後。我跟咕納交流過這個士卒,」
「然後確定了這個紅纓士卒,應該是前段時間,在霍恩山脈哨站附近,斬殺巴伐跟他親衛的拉泰士卒。」
谷短「其人身上的盔甲,以及頭盔上的紅纓,皆是庫曼人的風格。」
皮克將失敗的最大原因,娓娓道來。
事實上,在最開始遇見持劍佇立的紅纓士卒時,皮克就通過對方的裝束,認出了這個人。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接連用話語試探對方的狀態。
面對能夠斬殺庫曼戰士的強悍士卒,這樣的謹慎並不為過。
只可惜,他還沒壓上最大的壓力,就發現一隊援軍進入了馬場。
在不清楚援軍到底是什麼情況時,他只能選擇射殺狡狐,然後撤退。
當然,他射殺狡狐這件事,皮克是沒有說的。
畢竟,射殺自己人,無論出于什麼原因,都有些不光彩。
「原來是他,似乎是叫亨利對吧?」
伊斯特萬眉頭稍松,如果是這個人,盜匪的潰敗也勉強能理解了。
「是的。」
「好吧,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狡狐死了,你要找誰來替代?」
「我可是期望你,能在狩獵拉泰衛兵上,做出幾分成績的。」
伊斯特萬不在糾結盜匪事件,轉而將注意力放在善後方面。
「我們收攏的盜匪內,有一個叫做莫寇克的盜匪,其人名聲不小,並且武力不錯。」
「手底下,也有不少盜匪跟隨。他應該能擔當盜匪的頭領,如果您沒意見的話。」
皮克似乎對此早有預案,當下便給出了人選。
「莫寇克?算了,既然你推薦了,那就他吧。」
伊斯特萬稍加思索,發現沒有對這個人的印象後,便拋在了腦後。
而後,他神情變得凝重,肅然道︰「從諾伊霍夫撤退後,你們有做遮掩麼?」
「當然,我布置了不少措施,在加上您在林間酒館的人手,基本可以確保大本營的隱蔽性。」
「就算是他們帶著獵犬入山追蹤,也最多只找到北方荒野林內的廢棄營地。」
「很好,那就這樣吧,你可以下去了。」
伊斯特萬眉結松開,而後示意皮克退下。
「是,大人。」
皮克躬身一禮,而後轉身離去,嗒嗒作響的腳步聲,一路向下。
「嗒嗒嗒」
而在這時,閉目準備養神的伊斯特萬,又睜開了眼。
因為他听見了一道上升的腳步聲。
伊斯特萬疑惑出聲道︰「皮克?」
「是我,佐爾-哈根。」
一道粗豪的聲音,自伊斯特萬視線下的台階發出。
很快,一個身披瓖金板甲的魁梧大漢,走近二樓的房間。
「佐爾大人,很高興您的凱旋而歸。」
伊斯特萬當即起身,從身後拿出一壺酒與兩只銀杯,道︰「讓我們為此慶祝一下吧。」
「當然,伊斯特萬大人。」
佐爾沒有拒絕的意思,抬手就接過了遞來的銀杯。
他仰頭痛飲,將血紅的液體灌入肚中,而後道︰
「我剛剛看見皮克了,他的神情並不是很好看,是諾伊霍夫的行動失敗了麼?」
「失敗?只能說,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伊斯特萬聳聳肩,繼而道︰「我原本的預計,就是斬殺拉泰封臣史麥爾,並屠戮馬場內的馬匹畜牧。」
「哦?然後呢?」佐爾饒有興致的追問著。
「但在皮克出發之前,他又找到我,希望能多帶些人手還有物資。」
「理由是,如果諾伊霍夫被抽調走大量的人手,他在發難時,會嘗試著焚毀諾伊霍夫。」
「所以他斬殺了史麥爾,屠戮了馬場,卻沒有成功焚毀諾伊霍夫?」佐爾詫異問道。
「就是如此。算了,不說這個。」
伊斯特萬並沒有詳細說明的意思,都已經失敗了,在講也沒有意義。
而後,他盯著佐爾道︰「我現在倒是有一個問題,卡茨那邊是不是真的打起來了?」
「看來您留在卡茨的人手,有及時將消息傳遞回來。」
佐爾將銀杯置放桌面,而後道︰「的確,恩古斯家族的掌權人,派德-恩古斯已經確定死亡。」
「而在他死後沒幾天,他的兩個兒子就為了領主之位,打了起來。」
「也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在進攻烏茲茨時,被迫缺席。」
「那現在局面如何?」伊斯特萬凝重道。
「只能說不分上下。」
「這就有意思了,如果我沒有調查錯,派德-恩古斯是有一個繼承人的吧?」
「即使派德-恩古斯,死前沒有將他的名字遞交給貴族會議。」
伊斯特萬詫異問道。
他對卡茨可是有過詳細調查的,對于卡茨內部的情況,也有幾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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