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拉泰城外酒館。
身著衛兵常服的羅洛跟夜鶯,大搖大擺的走入了酒館院子。引的其內的酒客紛紛投來疑惑的視線。
大白天的,怎麼有兩個衛兵來這里逛?
這是酒館所有酒客內心的想法。
「就是這里嗎?大白天的人不少啊。」
夜鶯跟隨羅洛進入院子後,便四下觀察了起來。
此時正值上午,還未到午間。這家酒館里卻有這麼多酒客在,屬實有些奇怪。
「是這里,烏瑟的生意在難民還有諾伊霍夫人來後,就一直很好了。」
羅洛看向周遭面孔都有些陌生的酒客,如此說道。
「好吧,如果是這樣,也不奇怪了。」
夜鶯收回視線,催促道︰「那麼那位卡比拉先生呢?」
「我想他應該不是一早就能起來的人,所以,我們或許可以在里面找到他。」
羅洛想到了先前烏瑟對這人的說法,行事囂張且有錢。
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在晚上嗨,然後一覺睡到下午的。
「那里面?」夜鶯指向了酒館的一樓。
「我想是的,不過具體得問這里的老板,烏瑟。」
羅洛聳聳肩,隨後道︰「對了,夜鶯,你早上吃過飯了沒?」
「沒有!斯特那小子叫我的時候,我才剛準備吃點東西。」
夜鶯沒好氣的擺擺手,顯然對斯特有幾分意見,畢竟他不敢對真正發令的領主,有什麼怨氣。
「我在這里的三樓,租了一間房子。詢問跟吃飯,我想可以一起解決。」
羅洛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隨後道︰「走吧,去問問那位卡比拉先生在哪。」
言罷,他帶著夜鶯走入了酒館一樓內,一番尋找後,找到了在後廚忙碌的烏瑟。
「嗨,亨利,早上好。呃還有這位衛兵先生,早安。」
烏瑟一見羅洛,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招呼聲還未落下時,他又看見了羅洛身後的另一位衛兵。
于是,他有些慌忙的追加了一句問候。
並且心中驚疑著,為什麼自己的友人會穿著衛兵常服,還帶著另一個衛兵,這麼早的來他這里。
‘這該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正當烏瑟心中驚疑之際,羅洛毫不墨跡的道明了來意。
「我們來找卡比拉,就是昨天那個要我房間的男人。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在哪的,烏瑟。」
「卡比拉?他還在睡覺,就在最里面的那間屋子里。」
烏瑟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就直指左側的方向。
隨後,他猶豫了一下,有靠近低聲問道︰「亨利,是昨天那件事情嗎?」
「?」
羅洛頭上冒出一個無形的問號,隨後他無奈道︰「烏瑟,我看起來有那麼小心眼嗎?」
「我只是有事情要問問他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好吧,他就在里面,你們去吧。」烏瑟訕笑一聲,然後退了回去。
「走吧?讓我們去叫那位卡比拉先生起床。」夜鶯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
「嗯。」
羅洛點點頭,轉身離開後廚,跟夜鶯一路向最里側的房間走去。
沿途的路上,他還看見了幾間擠的滿當當的屋子,里面的地鋪全是緊挨在一起。
就像前世貨架上滿載的貨物一樣。
「諾伊霍夫人還有一些烏茲人,似乎都住在這里。」
同行的夜鶯,也注意到了這點。
驚鴻一瞥中,他還認出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經常活動在城內的外來人。
「邦德那里房價可不低,而且也沒有多少個位置。而內城的酒館,根本不接待他們這些人。」
「只要烏瑟的酒館,房租食水便宜,而且離拉泰城也近,都住在這里也不奇怪。」
羅洛隨口回了一句,但字里行間卻透露出一股極為了解的感覺。
「伙計,看來你對拉泰的了解,已經很深刻了。」
夜鶯說笑的打趣道。
「我這也只是了解一些基本的情況罷了,像拉泰的官員體系,我就一直沒搞懂。」
羅洛失笑搖頭,隨後他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道門扉前。
板起面孔道︰「到地方了。玩笑時間結束,我們該辦正事了。」
「是,是。我親愛的亨利隊長。」
夜鶯很是配合的應著,然後一把手推開了木門。
嘎吱聲中,二人走入這間不算寬闊的屋子內。
‘這里睡的人,倒是比外面幾間要少多了。想來房費也要高不少就是了。’
羅洛心中嘀咕著,四下尋找著卡比拉的蹤跡。
很快,他就在牆角處,找到了呼呼大睡的卡比拉。
他湊近幾步,卻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味,還有一股若隱若現的臭味。
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真臭,。’
羅洛蹙眉後撤,抬手指著牆角的卡比拉道︰「夜鶯,就是他了。你把他喊起來,我先去找烏瑟弄點食水。」
「那這賬可得算你頭上,伙計。」夜鶯說著,就快步靠近了呼呼大睡的卡比拉。
「當然,這沒問題。」
羅洛言罷,便轉身離開了屋子,給夜鶯騰出空間。
「卡比拉,醒醒!」
「卡比拉?」
「卡比拉!」
夜鶯邊喊邊拽著熟睡的卡比拉,但後者宛如毫無听覺一般,不為所動。
直到夜鶯拽的急了,迷糊的他才咕噥著一巴掌拍去,然後落在了空處。
「該死,這家伙睡的跟豬一樣。」
夜鶯有些不滿的松手,然後湊近。
他用雙手一邊捏住了卡比拉的鼻子,一邊捂住了卡比拉的嘴。
稍息後,卡比拉的面色肉眼可見的變了顏色。
很快,一陣從迷糊到驚恐的咕噥聲,響起屋內。
「唔?唔唔唔!」
硬生生被憋醒的卡比拉,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張中年人的面孔。
而伴隨缺氧而來的,還有口鼻被捂住的觸覺。
他當時就覺得是店家謀財害命,于是立馬激烈的掙扎了起來。
但不成想,他才一動,中年男人就松開了手道︰「叫你起床可真不容易,卡比拉先生。」
「你!你你想干什麼?」
差點覺得自己要死了的卡比拉,第一時間就想發怒。
但下一秒,他就看見了中年男子身上穿戴的衛兵常服。
一腔怒火又硬生生的被他憋了下去,換成了略帶怒氣的質問。
因為卡比拉知道這身衣服代表著什麼,如果沒有必要,他是不想跟拉泰衛兵起沖突的。
「有件事情要問問你,嗯具體詢問的內容,我的同僚可以告知你。」
夜鶯說著起身,將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而這時,吩咐完烏瑟的羅洛,也回到了屋內。
羅洛看著卡比拉漲紅的面孔,以及凌亂的被褥,不由得詫異問道︰「你們在搞什麼?」
「我一直叫不醒他,就用了一些比較激烈的手段。」
夜鶯攤上解釋著,隨後他看向卡比拉道︰「希望你不會介意,卡比拉先生。」
「我咳咳」面對夜鶯如此的態度,卡比拉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好了,不管你們有什麼問題,都留到以後說。」
羅洛對之前發生的事情,毫無興趣。
他只是蹙著眉,對卡比拉說道︰「卡比拉,我們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
「希望你能願意配合,這樣我們和你,都會少很多麻煩。你意下如何?」
‘說的好像我能拒絕一樣。’
羅洛這話一說,卡比拉怎麼听都像是在威脅他要配合,不然就給他一點教訓。
然後在把他丟進大牢里反思自己的過錯。
想到這里,卡比拉看著面色淡然的羅洛。
又聯想到了那夜去支援時,看見的遍地尸骸血跡,以及持劍側身回望的浴血甲士。
‘我最好不要拒絕他。’
卡比拉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他捻滅回想,略帶憋屈道︰
「只要是我知道的, 我都會告訴您的。屠不,亨利大人。」
‘看起來這些諾伊霍夫人,終于搞明白我叫什麼了。’
羅洛眉梢一挑,然後道︰「那你就趕緊穿衣服吧,我們在三樓的房間里等你。」
「我明白了,穿完衣服我就去。」卡比拉連聲答應著。
「那就好。」
羅洛頷首致意,然後對著夜鶯說道︰「走吧,我已經訂好餐了。」
「嗯。」夜鶯當即轉身離開房間。
「很抱歉打擾你們了。」
羅洛瞥了一眼屋內的另一側,歉意的話語落下之際,一顆窺視的頭顱迅速隱匿在被窩里
一段時間後,酒館三樓最里側的房間內。
‘你們叫我來問話,倒是問啊!一個勁的吃東西算什麼?耍我玩嗎!’
‘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好歹也是諾伊霍夫的農場主!’
房間內,坐在方桌一邊的卡比拉,看著他面前的兩人,瘋狂的在內心吐槽著。
但他不敢說出聲,因為這兩個穿著衛兵常服,還在胡吃海喝的家伙,都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一個是,諾伊霍夫人之間流傳的馬場屠夫,夜戰中接連斬殺二十二個盜匪的凶徒。
而另一個中年男子,他雖然不認識,但見過。彼時還有拉泰城內的本地人提點他。
這位是巡邏隊的實質決策者,同時也是拉泰執政官的助手。
被稱為‘夜鶯’的雅羅斯!
這個人名氣之大,他在諾伊霍夫時,就曾听當地的衛兵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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