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在宋星師的精準安排之下,斗虎將軍按插在據點的人手接應上了燕雲霄等人,眾人的傷勢都得到了及時的醫治和整頓。
在翌日夜幕降臨之際,燕雲霄等人才和宋星師等人踫上面。
據點下,燕雲霄和宋星師對視著,懷中還攬著蘇九兒。
雖是一句話沒說,但燕雲霄眸中的謝意,宋星師也是看得懂的。
他抿了抿唇,表情仍是有些賭氣,最後視線在蘇九兒身上掃了掃,又悶悶的扭頭走開了。
竟是賭氣賭的一句話都不肯跟燕雲霄說了。
八面玲瓏如蘇九兒,怎麼會看不明白呢。
宋星師是何等理智機警的人,燕雲霄的折返想必是一意孤行,如若局勢不妙,只怕要折損許多兵馬,更甚至連計劃都全盤崩裂。
所以在得知她被抓之後,宋星師應該是在權衡之後,選擇了放棄她。
而燕雲霄義無反顧的來了。
蘇九兒嘖然的挑了挑眉,看了燕雲霄一眼。
那表情好像在說,你為了我和他們吵架了?
燕雲霄卻伸手捂住她的眼楮,將她額前的碎發揉亂,打斷了她看戲的眼神,隨意道。
「不用理他。」
也是讓蘇九兒不要將這事兒放在心里,即便這一行有折損,也不怪蘇九兒。
怪只怪天時地利人和某一茬不給力。
且、岐王才是這一切損失的始作俑者。
蘇九兒也沒有那麼小心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有自己的主見,在她看來還是一件好事情。
若非是這樣的思維意志,他們也不會籌劃這麼多年,只為推翻皇都城的惡臭勢力了。
在匯合整頓一翻後,眾人才兵分兩路,開始向竟州城匯去。
這一行計劃正緊湊的進行著,而皇都城則已經亂成了一團。
岐王先是被蘇九兒捅了幾刀,沒有及時醫治止血,導致氣血虧損,而後又遭受燕雲霄的暴擊,打折了雙臂。
若真是折了還好說,接一接骨,養上三五個月便也不是什麼大事。
壞就壞在,燕雲霄最後飛出一柄利劍,將岐王的右臂整條斬斷了。
無霜哪兒還顧得上指揮兵馬追殺?只驚顫顫的將岐王送去醫治。
岐王被送往府中時,已經面目全非了,乍一眼看去如同從血池里拉出來的一般,渾身血淋淋的。
輔國大將軍和太後聞訊一起趕來,見到這樣的場面時,太後只覺雙目暈眩,直挺挺倒了下去。
至于輔國大將軍唐驍,他年輕時也是戰場上廝殺的漢子,對于這些場面自然要鎮定許多,但那躺著的人好歹是他的親外孫!
當下只覺得氣血翻涌,將無霜等貼身軍衛都痛斥一頓,盡數發落,領了軍棍在院子里行刑。
一時間院子里悶棍聲此起彼伏,喊冤求饒聲陣陣。
唐驍听著越發有氣。
他的兵馬勢力盤踞在皇都城這麼多年,是如何的雄厚無敵,燕雲霄那廝竟敢斷他外孫兒一條手臂,簡直沒有將他輔國大將軍放在眼里!
這些年他身子骨愈發不好了,所以才會讓自己外孫兒接手自己的勢力,謀取帝位。
眼下一口氣喘了半天,竟然被燕雲霄等人氣的吐出一口老血,最後還是由丫鬟攙扶著下去,找來太醫看診。
亂了,整個皇都城算是徹底亂了。
翌日街道上都是甲冑加身的軍爺四處巡邏,重金尋醫的告示貼滿了大街,昨夜打斗的痕跡已經有人在清理了,只是許多血污已經難以用水洗淨了,斑斑駁駁,看著叫人唏噓。
岐王從昨夜陷入昏迷之後,高燒不退,至今都沒有清醒。
太後娘娘急的六神無主,日日守在岐王身邊,輔國大將軍唐驍卻開始操縱自己的兵馬,派出去許多密令去追殺燕雲霄等人。
對于昨夜的逼宮,眾官員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朝政無人打理,眾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去上朝,全全閉門不出,佯裝不知外事情。
畢竟唐驍的兵馬盤踞在皇都城這麼多年,可謂是一支雄厚不可動搖的勢力,誰敢在此時做出頭鳥,出來自尋死路呢?
岐王府倒是有一些常年來往的官員走動,紛紛送上一些補品,又或是從哪里找來名醫獻上去,在唐驍面前送個人情。
就這樣,皇都城看似平靜異常,實則底子里全都亂了套。
普通百姓也都閉門不出,生怕出門就觸了巡邏軍衛的霉頭,丟了性命。
誰也沒有料到,這樣好的一盤棋,最後打的竟連平手都算不上。
他們還是太低估這個常年被遺忘在北疆的燕雲霄了。
但是唐驍不信這個邪,他派出去那麼多兵馬,勢必要將燕雲霄扼殺在外!
直到入夜,岐王的終于醒了。
他仍是高燒未退,含含糊糊說起話來,像是腦子被燒壞了一樣。
太後伏在他的床頭,聲淚俱下。
「兒啊!你可真是要嚇死為母後啊!」
岐王似醒非醒,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口中語氣驚慌。
「他們要跑了,要跑了!快抓住他們!」
他一掙扎,身上的傷口便又裂開。
他痛的哀嚎一聲,模模糊糊睜開了眼楮。
太後連忙上前,「我的兒,沒事了沒事了,他們跑不掉的,你外祖已經派人去追了,他們跑不掉的!」
岐王迷離的眼神在太後臉上看了好一會,才聚焦看清眼前的人。
他怔怔喃喃,「母後,他們逃了」
「兒臣夢到他們逃出去了,兒子抓不到他們了.」
說著竟然痴痴的笑起來,笑的卻是比哭還要難看幾分,笑出幾滴眼淚,語氣中飽含受挫和頹喪之感。
這模樣,看的叫太後心如刀剜,實在不忍。
她擦擦眼淚,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惡狠狠道,「我兒放心,你外祖定會抓住燕雲霄那個賤種,將他千刀萬剮!」
已經邁入竟州城和斗虎將軍等人匯合上的燕雲霄莫名其妙打了噴嚏。
蘇九兒順順他的背,詢問道,「你還好麼?」
又伸手模了探了探燕雲霄的後頸,溫度似是有些高。
燕雲霄反握住她的手,「我無事,趕路太久,有些熱。」
也是,她算是一直掛在燕雲霄身上由他帶著走的,燕雲霄累的體熱出些汗也是應該的。
計劃很緊迫,他們決定今夜就從竟州城兵分四路離去,以便擾亂敵軍的判斷。
這四路兵馬,最後彎彎繞繞,都會抵達北疆的 爾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