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仙殿,自古以來都是大人物們的葬土,無數人探求,亦有無數人絕望,所謂的長生夙願,更像是一場空,鏡花水月, 不若一世飛揚。」
水雲湖畔,有人攜星辰耀青天而現,靜靜觀望,在其言語中似乎對于青銅仙殿並不在意,不求長生不滅,只求一世飛揚凌天下。
這是一個十七歲少年模樣的生靈,眼神清澈如水,發絲柔軟,根根輕靈,他如冰山上的雪蓮,俊秀而清雅,正是聞名天下的大能孔雀王。
「孔雀王!這位妖族的大能出現了,八百年前便能與搖光聖主激戰,如今會有多麼強?」
太玄門的太上長老目光一凝,霎時認出了這位來頭極大的妖族大能。
早先便有傳聞青銅仙殿出世,將他與人族大能南宮正都引動了,如今看來的確為真,不知將造成怎樣的轟動。
「孔雀王,看來顏如玉也找到了他。」
李昱盤坐龍車內,神色不變,局勢如此,就算孔雀王出關也改變不了什麼東西,就東荒而言,妖族的確是勢弱了。
若在南嶺, 那便是截然不同的局面了, 不過這也與他們的派系有關。
顏如玉等人以青帝傳人後裔自居,而偏偏妖族兩大聖地, 天妖宮與妖皇殿俱是妖皇雪月清的傳承,彼此關系很好,但對顏如玉的幫助便談不上太大了。
「這是一個肆無忌憚的妖王,連聖主都很忌憚。」
搖光太上輕語,有些無奈,這位主跟搖光聖地的關系可談不上如何,當初便與聖主李道清大戰,彼此很不對付,最善率性而為,如今出關,要是突然對他們產生什麼想法那可就不妙了。
姬家的隊伍倒是沒有什麼反應,此番姬皓月遠行中州,不曾挑戰顏如玉,對妖帝兵無念頭,雙方自然便沒有結怨。
「南宮正,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就在這時, 孔雀王忽地望向天際, 眸光深邃,直直盯住了一片雲海, 在那里,有一束不亞于他的氣機正在浮現。
唰!
天空中,花瓣飄舞,片片晶瑩,一條由鮮花鋪成的大道筆直自天際沖來,陣陣馨香沁人心脾。
在上面立身有一個青衣男子,身材挺拔,眸若星辰,白發如雪,昂然而立,甚是英偉。
「人族大能南宮正!」
霎時間,自修士群中便傳出了這樣的呼聲,南宮正,修煉長生訣,以草木為家,以鮮花充饑,這尊大能也曾璀璨過一段歲月,縱橫東荒,修成了無上異象。
「南宮大能,欲搏長生啊。」
李昱微微一笑,倒也不怪南宮正長生夙願強烈了,委實是他只剩下幾百年壽元,此時不搏,默默坐化凡塵中也不是他的性格。
「少年人王,五域內也是久聞此名了,我等的時代已經過去,來日的輝煌屬于你們,此番若對古殿有念頭,我等可共探之。」
南宮正看來,眸中露出些許回憶之色,昔年他也有如此意氣風發時,不過還遠遠比不上眼前這位。
橫推五大域,九千年來第一人,觸及八禁的禁忌人物,每一層光環都是那樣的耀眼,超凡月兌俗。
人們聞言心神顫動,忍不住遐想,南宮大能此言是何意,認為人王已經將要與他們比肩了嗎?
「單就肉身而言,已經不下于他們,就潛力而言,更遠甚他們。」
姬家的太上輕語,到也不怕得罪人,因為這就是事實,大能也有大能的器量,並不會因此而遷怒。
眾人恍然,的確如此,人王何其風光,縱橫五大域無抗手,已經打到老輩人物們的領域中了,這樣的存在,潛力怎麼會不強盛。
就像南宮大能所言那般,他們真的老了,時代不再屬于他們了!
最終,南宮正與孔雀王走到了一起,在邀請他共探青銅仙殿,但出乎人預料的,孔雀王拒絕了他,不願往內走一遭。
「你自有鼎盛一時之風發意氣,何嘗沒有逝水東流去之嘆息,到頭來終是夢幻空花一場,千百年後還有誰會記得你,不過是過眼雲塵,不長生,終為空。」
南宮正周圍,花朵片片綻放,令他看起來超塵月兌俗,他在勸告。
「他人作何想,千年身後事,與我何干,我只知,眼前才是真,求仙一場,執念一生,到頭成空,更是可悲。」
孔雀王搖頭,他長身而起,貫入雲霄間,笑道「此番前來,不過為一些老朋友送行,此一別,多半再也見不到了。」
南宮正沉默,回頭又看向了姜家的方向,只見李昱緩緩走出,目光凝視向那片煙雲繚繞的湖泊。
眾人有些意外,人王如此年輕,難道也要入青銅仙殿中搏一場不成?
那里可是東荒大人物們的墳場啊,歷來沒有什麼好兆頭,只在古老歲月中有一位絕代強者走出過,背出了一具尸體,而後便生死道消了。
「生到塵世來,百煉求長生,夙願不得解,今朝渡此身!」
南宮正頷首長吟,轉身便沖向了水雲湖中,在他身後,有古之異象顯化。
霎時四野出現馥郁芬芳的花香,綿綿悠悠,迎面撲來,漫天都是飛舞的花瓣,燦燦生華,他寶相莊嚴,如拈花的神佛一般超然,一株參天古木沖起,直入蒼天。
李昱緊隨其後,人王法相頂天立地,腳踏九州,九河相伴而出,化成九條長龍環繞著他舞動,人道永昌,外道不存,鬼神闢易,直接闖入了湖泊中。
「小祖與南宮大能同入青銅仙殿了!」
姜家眾人也有些發怔,難道不等等古華皇朝與西漠懸空寺的大能們嗎?
搖光聖地與姬家則略有騷動,有兩大勢力的大能降臨了,紛紛趕到青銅古殿出世地。
除此之外,一位位東荒蟄伏多年的活化石們現身,形體干枯,壽元無多,要以僅剩的血氣最後一波,躍長生。
水雲湖下,一片幽暗,四周不時有古尸飄蕩而過,但都被建木、九州九河等擋在了外面,不曾接近兩人。
下沉了一段距離後,水下世界逐漸清晰,顯露出一座古殿的朦朧景象。
但詭異的是,上方卻愈發昏沉,像是一個可怕的黑洞在向外涌動奇異的魔氣,又像是有一片蒼穹壓落了下來,迫使兩人繼續深入。
「青銅仙殿,自古以來葬送了多少人杰,姬家的神王,天璇的聖者,乃至更古歲月的絕代高手。」
南宮正感慨不已,選擇了在前開路,很快便接近了仙殿的所在地。
前方那座綠銹斑駁,堪比城池的巨大銅殿很是不凡,有一股非常特別的波動傳來。
它驚現東荒數次,埋葬了數個時代的絕頂人物,無法真正明曉它的來歷,從來沒有人真正活著走出過,令它越發的神秘莫測。
而在殿宇畔,竟然真的出現了一個入口,似乎剛剛開啟沒多久,尚且還殘留著氣息呢。
「段德的手筆?他與葉凡都進去了。」
李昱感受到了兩人殘留的氣機,這入口顯然是段德所為了,以他的手段的確不難做到,倒是省的他與南宮正多費些功夫了。
與此同時,青銅古殿深處,一副刻有‘仙’之血字的古壁前,兩道身影正在地上互掐,來回滾動著。
「臭小子!跑!看你能給道爺跑到哪里去!這次非得給你賣到北原當苦工去!」
「缺德道士你太卑鄙了!竟然把我賣給妖族,白拿好處,你還好意思提!」
葉凡與段德在激烈交鋒,誰也不讓誰,都是被逼著沖入了青銅古殿中,如今都是一肚子火氣呢。
鐺!無良道士氣急敗壞,猛地掏出了一口大印砸向葉凡後腦勺,黑手之熟練令人嘆服。
然而,一聲巨響,這塊大印竟然被反震了回來,一陣搖曳,頂的他手掌酸痛不已。
「媽的荒古聖體!」
段德一聲大叫,卻正好給了葉凡一個機會,妖帝心跳動,一股強橫巨力充盈在他四肢百骸,一個鷂子翻身就將段德反壓到了身下,身子發力猛地頂向了他的柔弱處,引來一陣慘叫。
「缺德道士,今天不打你個滿面桃花開,我就不叫葉遮天!」
葉凡臉不紅心不跳,直接報了個假名,對著段德痛下黑手。
無良道士驚怒不已,罵罵咧咧個不停,葉遮天這個名字在他心中已經僅此于波旬了,是要留著挖墳的!
另一邊,李昱與南宮正亦是順著通道進入了古殿中,但詭異的是,兩人直接被分開了,進入了不同的殿宇中,了無痕跡。
「看來我所走的是另一條道路。」
他看了看四周,並未發現其他三人的氣機,這是一處無人踏足過的秘土。
空曠的銅殿,一片虛無,沒有盡頭,這里自成一方天地,歲月殘痕無盡,銘刻在每一處角落。
李昱行走在此,睜開玄瞳,卻怎麼也找不到通往其他殿宇的通道,似乎只有這一座古殿般,很是怪異。
就在他探索時,某種異變發生,銅殿震動了起來,一股澎湃異力如銀河墜落,似星域枯寂,龐大的壓力讓人有窒息的感覺,驟然浮現。
只見四野上下一片迷蒙,竟有混沌翻涌,像是霧靄,朦朦朧朧,向著他淹沒而來,摧枯拉朽,根本無法阻擋。
這是一種本源的力量,像是宇宙初開,天地剛成形一般,星辰閃耀,混沌暴烈,勢不可擋!
噌!
兩大帝兵烙印放光,就要自李昱眉心內沖出,但卻有一個存在比他們更快,那是一直沉寂著的仙蓮。
此時仿若見到了滋補之物般,一縷混沌物質沖出,化成一朵蓮花,將這股撲面而來的本源力量吞噬了個干干淨淨。
「可別白拿好處不干事啊。」
李昱瞪了仙蓮兩眼,當初的神靈鼎與靈族法王就是,光吃不做,沒有一點自覺。
谷斕
似是听到了他的訴求,那朵吸收了本源力量的仙蓮微微搖曳,繼而如羽扇般猛地一刷,一團混沌將他連同整座殿宇都遮掩,像是要帶往另一個世界般。
唰!
下一刻,眼前天地大變,整座古殿都不同了,像是被解開了封印,自塵封的歲月中掙月兌,回歸了輝煌古老時。
混沌氣繚繞,仙光揮灑,李昱立身在此,有一種逆流光陰而上的感覺,見到了不同尋常的事物。
只見在前方盡頭處,有一片虛影緩緩浮現,無比的廣闊,透發滄桑氣機,周圍一道道人形生靈盤坐誦經,足有五位之多,光羽飄飄,氤氳沉沉。
「這是仙殿深處,還是其更早時的風貌?」
他凝神以待,在仙蓮的作用下似乎引發了些變化,觸及到了古殿更深層次的秘密,此地來頭很大。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虛影漸漸凝實,那同樣是一座青銅仙殿,龐大無邊,巍峨而宏偉,帶著可怕的威壓,仿佛仙力淌落。
它以青銅鑄成,雖然是朦朧的虛影,但是讓人感受到了一股無邊的宏大奧義。
並且,在其周圍還有很多虛影,都是青銅殿堂,彼此連在一起,只不過沒有那麼宏大,不夠清晰。
可以感受到,其遠比如今的古殿要完整,更強盛磅礡,一些事物不曾被磨滅。
鐺!
此時,那仙殿虛影中,有鐘聲震響,只有一音,卻無比的悠遠,回蕩整片天地。
就是所處不同區域的南宮正、葉凡段德三人都有所感應,听到了這一聲輕鳴,仿佛震到了心靈深處。
而在那鐘鳴之後,竟有一道盤坐的人形生靈緩緩站起,長發披肩,面容模糊,只露出健壯的身軀,提著一桿大戟便向李昱逼了過來。
「這是仙殿之前棲息的生靈,所謂的傳人嗎?」
李昱神色一動,隱隱有了猜測,大手一晃諸天刀顯化,碧清刀身染紅霞,艷麗絢爛,殺機深藏。
「凡人,擅闖仙殿,還不退去!」
那人形生靈震音,仿若還有意識一般,提戟呵斥,當頭就劈殺了下來。
「舊日殘痕,也敢大放厥詞!」
李昱揚刀而上,硬撼大戟,身軀紋絲不動,甚至手腕間巨力澎湃,直接一震,就將大戟就抵了上去,刀鋒橫貫而過,直接將那人形生靈逼退數步,身前虛空都被割開了。
「大膽凡人,竟敢冒犯仙殿!」
霎時間,又有一位人形生靈走出,圍攻而來,兩人配合夾擊。
「一口一個凡人,你們算得了什麼,踐踏過的雜草,翻手抹殺的螻蟻罷了!」
李昱打出了真火,滿頭黑發披散,仰頭長嘯,音波如雷,震的人氣血翻涌,直接化成一片山洪將兩個生靈沖擊了出去。
隨後,他整個人都鋒銳了起來,如同一柄絕世仙劍出世,鋒芒畢露,殺氣騰騰。
銘刻周身的恆宇殺陣復蘇,不僅化出神凰與烘爐,他的脊柱大龍更化生為殺劍飛出,璀璨奪目,絕世無匹。
轟隆!恐怖威能迸發,無盡殺光縱橫,撕裂天上地下,盈滿每一寸角落,這殺陣太強大了,直接將兩尊生靈絞殺的遍體鱗傷,李昱沖擊而至,長刀劈落,接連將他們梟首斬殺。
而在此時,兩尊消散的生靈體內焉然沖起了一捧清氣,匯入那座仙殿虛影內,令之愈發凝實。
緊跟著,盤坐的第三位人形生靈也動了,赤手空拳,就這麼向李昱走來。
這一次,沒有什麼話語,唯有一股莫名氣息流轉,最後如山洪般爆發,雙方氣勢更盛了,殺向一起。
轟的一聲,神霞飛起,電弧交織,人形生靈強勢出手,動用法力,手捏神印,在其身前浮現一頭巨大的仙人影跡。
這個人寶相莊嚴,模糊無比,但是散發的氣息卻恐怖驚人,演繹禁忌秘法。
他雙手結印,演化出了一尊人仙!
人仙印!這一秘術跟腳非凡,有人說是昔日禁忌人物修行到極盡後開創,也有人說,這可能真是仙人的神通,留在了人間。
「人仙印?果然是仙殿傳承!」
李昱霎時明晰,這座自仙古紀元流傳下來的古殿果然就是殘仙所棲身的那一座,為仙殿一系,如今在仙蓮的作用下展露真實面貌,讓他來了深處。
「人仙之下,萬靈俯首!」
人形生靈開口,在其身前,那模糊的身影越發凝實,快速拍出一只手掌,如同仙道法則浮現,震動整座古殿。
轟!
李昱分毫不讓,腳踏古之九州,轟然打出了人主印,可怕氣息彌漫,一尊人主浮現,模糊而朦朧,那種波動讓萬靈心悸,有一股難言的壓抑,將要臣服。
人主對人仙!
印法對決,兩人身形交錯扭曲,光影空前熾盛,煙雲中,李昱縱貫而起,他的拳頭出血了,竟是生出了一道裂紋,有仙火燃燒其上不滅。
但是,那尊人仙也四分五裂,逐漸模糊,不斷暗淡,直至消失。
噗!這尊人形生靈被擊穿,當場斃掉,但卻不再有清氣沖起,而是化成了一段烙印,被仙蓮攝來融入了李昱眉心內。
人仙印,這是烙印中所蘊含的事物,一大秘術傳承。
哧!
就在此時,神光艷艷,符號漫天,僅剩的兩個人形生靈中又有一位動了,直接動用絕殺之術沖來。
「仙王九封!」
生靈大吼,這同樣是仙殿的可怕秘術,要將李昱封鎮囚殺其中。
喀嚓!
蒙蒙銀光流轉,並伴著一些金紋綻放,仙道氣息擴散,震撼人心。
它們在演化。構建出一個有形的牢籠,符文沖霄,這座形似殿宇的牢籠與傳說中的青銅仙殿很像,仿照它而構建!
仙王九封,這就是它的奧義與神秘之處,結成一個青銅古殿,化作牢籠,將敵人鎮封在內,最後會被活活煉化至身死道消。
「殺!」
李昱冷哼,動用斗字秘,演繹古華禁忌秘術焚天,霎時異象顯化,赤霞蕩九州,人道薪火可焚天!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轟隆!青銅仙殿被擊穿,十分迅速,在虛空解體,發出陣陣顫音。它快速暗淡,而後潰散,消失不見。
這一尊人形生靈也未能存活下來,被李昱以引龍手化出一條千丈狂龍吞沒,只留下一道烙印被仙蓮掠奪過來,化成了仙王九封的傳承。
而第五位,也就是最後一位人形生靈,卻是讓人很意外,他並未靠近,而是靜靜立在原地,取出了一口青銅片,其上銹跡斑斑,無比的古樸。
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抬手向銅片上一引,登時帶起一抹流光,直接鎖定了李昱,席卷而來。
「這是‧‧‧折仙咒!」
李昱神色一動,最後一人竟是這樣陰險的秘術。
折仙咒,這是號稱可將仙都折掉的詛咒,可以說,一旦中了,簡直就沒有辦法化解,十分歹毒。
中了此咒之後,一身道行都要被斬掉,法力慢慢熔于無形中,是最殘忍的刑罰。
他嘗試打出種種秘法,但皆盡無法穿過那一層流光,不能造成什麼影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其侵蝕過來。
最終,李昱化出了一道劫身,同根同源,氣息都是一般無二,直接代他承受了這一咒,渾身都被那股青銅銹跡所侵蝕。
「此法果然狠厲。」
他微微感慨,只見仙蓮一轉,又刷出了一道流光,將那股銹跡驅散,不再影響劫身,否則多半要重新凝聚了一次了。
而此時,那人形生靈又舉起了青銅片,再度施展起折仙咒來,看的李昱眼角一跳,直接驅動七殺碑鎮壓了過去,旋即擲出龍漢大旗,猶如戰矛般直接將他釘穿在了空中。
噗!
最終,第二次折仙咒未曾動用出來,李昱一刀將他立劈了,奪走了那塊青銅片,入手夯實,這竟然不是虛幻之物,而是真實存在的。
伴隨著五位生靈全部隕落,折仙咒的烙印也出現,被李昱得到,這一秘術很有用,足以影響境界高于己身者。
而最令他在意的,則是那門人仙印,也許可與人王印、人主印相合,化為人道三印。
以烙印觀之,人仙印,這種源自仙古紀元的禁忌法門有三種境界,顯化、融合、超月兌,很有講究。
最後的超月兌,無比的神秘,不僅僅是再次顯化,還有月兌離本體這般意義上的「超月兌」,縱使施法者消失,它依舊能凝而不散。
如果向深處想,這讓人毛骨悚然,若是有一天,修行到極致境界,是否真的會以此法印凝聚出一尊永不消失的人仙?
也許這是一條路,將來可以藉此成道,兩兩相合,將之化作道果入體,人世飛仙。
抱著這樣的念頭,李昱就盤坐在了這里,研究起這門人仙印來,而那座青銅殿宇群落的虛影則是緩緩淡去,漸漸消弭在這片天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