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昔年我敗于斗戰勝佛,被鎮壓在此,雖可月兌困,但終究不到時候,貧僧尚有一樁緣法在此,故大魔之亂難以介入須彌山外, 便看爾等能否自其中保全了。」
五指山下,摩訶古佛的誦經聲幽幽傳出,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更是提到了須彌山上的另外一尊佛,昔年的斗戰聖佛!
這是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昔年須彌山上曾因釋迦牟尼爆發過一場大亂, 後斗戰勝佛與摩訶古佛交手,雙方各有退讓, 才最終風平浪靜。
斗戰聖佛坐關不出,摩訶古佛自閉于五指山,雙雙不理凡塵。
「古佛不願出手,這是為何,佛法末劫,難道不是須彌山,不是整個佛門的劫難嗎?」
幾位老僧不解,隱隱自摩訶古佛的話語中品味出了苗頭,但卻有些難以相信。
須彌山高層對于那尊大魔的態度,似乎很是曖昧‧‧‧
「一念佛一念魔,佛法末劫亦是清淨劫,破滅亦是新生,舊有推倒重來,這是一場輪回,有始有終;此魔波旬,注定于未來清淨劫證得無上菩提,化魔為佛,這便是劫後, 佛門依舊。
至于劫中變化,貧僧也看不透,未來清淨劫,也許便是此魔與未來佛皇交鋒的時候。」
摩訶古佛背對著他們,不禁搖了搖頭,以他大聖的實力也難以參透種種隱秘;所見也不過是借著僧帝舍利所預見的殘破一角罷了。
真實與否,準確與否,都很難說得清,佛魔一念間,全憑心而已。
「阿彌陀佛,我等明了了,謹遵古佛之意。」
幾位老僧對視一眼,心頭有了計較,便行禮告退。
臨別前,他們也忍不住看向了須彌山另一頭的方向,在那里亦是盤坐著一尊古佛,斗戰聖佛!
半個時辰後,位列須彌山十八佛子之首的未來菩薩覺有情受到傳召, 在一眾僧侶的簇擁下來到了大雷音寺中, 覲見一眾古僧, 如今須彌山的執掌者。
「阿彌陀佛, 覺有情,你已照見了我佛真性,佛心清澈,如今有一樁重任要交予你,關乎到須彌一脈在未來佛劫中是輝煌還是凋敝。」
金蓮上,盤坐的老僧們望來,目光幽幽暗暗,讓人捉模不透。
「佛法末劫,大魔作亂小雷音之事,有情已然知曉,還請幾位主持明言。」
覺有情一襲白衣,有一種超然的氣息,眉心有一朵金蓮綻放,與羊脂玉般的肌膚相襯,燦燦生輝,她體態縴秀,黑發如雲,清麗動人。
事實上,覺有情這三字在西漠佛教中大有講究,自古以來沒有幾人敢起這樣的名字。
它是菩薩的另一種意思,包括自覺與覺他,是為覺悟的人,而又以覺悟他人為己任,有情而覺悟。
幾位老僧對視一眼,默默傳音,將所念所想交代了下來。
三日後,須彌山佛鐘連響三聲,佛緣至,菩薩下山,欲渡小雷音。
與此同時,一片冰天雪地內,有光華閃沒,出現了三道身影。
「黑皇,你這,真的是通往神城的傳送陣台?」
李昱望著眼前一片平坦的冰川,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
這是北域神城?
「媽的,禿尾巴狗,你這不靠譜的東西,不會把我們傳送到北原的北極神海吧?!」
段德大驚,他當初就是在仙宮傳送陣中被丟到了那里,經歷了好一段艱苦歲月方才掙扎回來。
這不靠譜的狗東西不會把他們傳送到那鬼地方去了吧?
「汪,一點點,一點點偏差而已,相信本皇啊,本皇可是陣法大家,信我啊!」
大黑狗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嚷嚷了幾句,證明自己實力。
它覺得,只是偏差了一點點,不至于遠到北原那里,多半還是在東荒中。
「禿尾巴坑貨,我掐死你!」
段德發威,一把扼住了黑皇的後脖頸,奮力騎了上去,化身禿尾巴狗騎士,宣泄著,在綻放。
李昱不禁嘆息扶額,有種無奈的感覺,他怎麼就忽略了黑皇傳送陣的不靠譜呢,從來就沒有準確過,可別真傳送到北原來了。
片刻後,他觀察了一陣,神念洪流呼嘯而出,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波浪,很快便捕捉到了修士的氣息,得知了這是何處。
「北域大雪山,竟然傳送到了這里。」
李昱詫異,竟然沒有偏差到北原去,確實到了北域中,只是離神城有些距離,難得這次黑皇沒有太離譜。
「汪!死胖子還不下來,本皇都說了只是偏差一點點而已,看到沒,這就是實力,這就叫專業!」
大黑狗聞言一下子有了底氣,身軀猛地一甩就將段德拋了下來,可惜本來就禿的尾巴上又被薅下來幾根毛。
「大雪山,那不是冰雪宮在的地方嗎,要去他們的教墳看看嗎?」
無良道士爬起來,腦袋有些發昏,習慣性的提到了教墳,就要去挖掘一翻。
但很快他又反應了過來,羞澀的笑了笑道習慣使然,習慣使然。
「冰雪宮,這片土地可是很有講究啊。」
李昱看向腳下的冰川,眼底愈發深沉起來。
在這茫茫北域內,除卻瑤池聖地外,唯一能讓姜家在意的,便是這冰雪宮了,但可惜的是,他們在意的並不是冰雪宮這個勢力本身,而是其下的事物。
冰雪宮,為北域大教,傳承久遠,超過萬載,實力僅在聖地之下。
傳說,他們的開派祖師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只雪猿,功參造化,在萬載前可抗衡諸聖地。
昔年,最為黑暗的動亂年代,這里曾經發生過驚天動地的大戰,本是一個聖地的淨土,結果徹底覆滅了。
絕世強者打穿了天穹,掃平了無盡雪山,讓這里成為一望無垠的冰原。
冰雪宮,不過是後來入主在此的大勢力,更為久遠的年代,冰原上有更古老與輝煌的傳承。
「說起來,這片土地與你們姜家也是淵源頗深,有段恩怨。」
段德憶起了當初在東荒流傳的消息,昔年便有一位姜家神王持恆宇爐而來,直接滅掉了這里原有的一方聖地,威震世間。
「的確如此,那是八萬年前的事情了,是荒古後最黑暗的年代,發生了可怕的動亂,很多聖地都參戰了,並不僅僅是我姜家的神王。」
李昱微微頷首,世人所知曉的傳聞只是部分,事實上涉及的更多,與太古生靈有關。
那時的東荒因為動亂群起而攻之,聯袂而出,瑤池、搖光等都出手了。
「汪,我怎麼覺得像是禁地動亂,不會真與那些家伙有關吧;十九萬年前,曾經發生過太初黑暗動亂,大地上血流成河。十五萬年前,曾經發生過不死山黑暗動亂,生靈涂炭。」
大黑狗遲疑不定的說道,東荒有七大生命禁區,每一個都恐怖無比,強如大帝也不能將它們推平。
難道此地也與之有關不成,被可怕的黑暗席卷過。
「貧道也不怎麼明晰,八萬年前是荒古後最黑暗的年代,在那場大動亂中死傷無數,似乎是與此地之下有關,在那最後的階段,姜家的一位無敵神王動用極道武器,將這里掃平了,一切再無消息。」
段德開口,看著一望無垠的冰原略略發怔。
不知為何,他有種奇異的感觸,似乎昔年的那一場動亂,他也曾旁觀過,目睹了那滔天的烽火。
「昔年這里的聖地,喚作冥神宮,而今的冰雪宮便是繼承了其道統,但卻不再觸及那些禁忌了。」
李昱道出了昔年的隱秘,解開了動亂一角,有聖地甘願為爪牙先鋒,禍亂一方。
自古至今,聖地也分強弱,向上追溯十幾萬年,聖地的數量要比現在多,有半數湮滅在了歷史中。
細細想來,覆滅的傳承,都是沒有出過大帝,沒有極道武器的大勢力,總的來說,底蘊不夠。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來到冰原的最深處,見到一片高聳入雲的大雪山,接連天穹,一片白茫茫。
高山難望絕巔,聳入雲霄中,上面是冰雪宮所在地,每座大雪山上,都有宏偉的冰宮,乃是七八萬年前被滅的那個聖地的道統,被一頭老猿繼承。
「這片地勢很獨特,地下有一股極其強橫的龍氣,必是無上龍脈。」
他們深入後山,進入大雪峰間,穿行于冰天雪地中,李昱動用源術,堪破虛妄,捕捉到了龍氣。
他們在此凝望,一座座雪峰連在一起,像是一條大龍的龍骨,氣勢磅礡。
「嘶,了不得,這種地勢是真龍涅槃!」
風水祖師爺段德亦是看出了苗頭,忍不住吸氣,這可真是了不得,關乎到了逆轉生死的領域。
李昱沉吟,源天書有這種地勢的描述,涉及到了陰陽與生死,非常的玄秘,在他看來,這也是一場造化。
可以汲取這條涅槃的真龍化入己身脊柱大龍中,點化化龍秘境,從而一躍入仙台,立下超越極限的根基。
「老古啊,我擔心這種龍脈有古怪,說不定封有太古王族,乃至傳說中的皇族;且,八萬年前,這是一處聖地的道場,多半會有更多的講究,是動亂源頭的一部分。」
黑皇擔憂,他們三個來頭雖然都非常大,但這地下封著的多半也差不到哪里去,與禁區有關。
「這倒不必擔憂,天地環境還不曾恢復,道艱壓制依舊在,他們不會選擇出世的,若是真要冒出來為禍世間,他們會明白如今大地上的主人是誰。」
李昱搖搖頭,要想驚動那些沉睡地下的古生靈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一念至此,他便運轉源術,找尋到了真龍涅槃的生死蛻變處,直接盤坐了下來,聚攏天地大勢加身,融入了這方乾坤中,避免了汲取龍氣引起的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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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便是天地的內循環,他亦是真龍涅槃的一部分,不至于引動些什麼。
緊跟著,便見一條大龍自李昱脊柱處騰躍而起,恆宇殺陣復蘇,又有全新的古華殺陣銘刻其中,兩兩相合,相輔相成,渾然一體,竟融為了一個獨特的殺陣。
在那之後,天璇殺陣被勾勒出一角,又兩個全新的陣法顯現而出,都只是殘缺的一角,不及前三者;在那之後,古天庭殺陣亦是顯化,交融其中,密布四大劫身與本體間,各自承載部分。
「無量他個西漠佛陀的,這陣法不是先前老古拿來跟我換渡劫天尊殺陣的嗎?」
「汪,這不是跟我換一角殺陣的那個嗎?」
霎時間,段德與黑皇意識到了不對勁,人王之前曾找過他們交換殘缺的一角殺陣,所換的似乎都不是他自己的東西‧‧‧
兩頭吃啊這是!
下一刻,李昱身軀一陣,這些斑駁的古陣各自都散去了大半,被四大劫身承擔,只留下共同交融的部分,初步組合,徹底嵌入了脊柱大龍中,煥發無量光。
而這真龍涅槃之地亦是震動,化生出了一條通體呈黑白二色的神龍翱翔而出,通體環繞陰陽二氣,一下子沒入了他的體內。
「真龍涅槃入脊柱,這是要讓化龍秘境都活過來啊,也是大運道,能在這時候找尋到這樣一片珍貴的地勢,非古之帝者不可為。」
黑皇也忍不住艷羨,這一造化足以在此境中締造最高峰,更何況是底蘊恐怖的人王,所得自然更多。
段德看了看周遭,抬手放出九九八十一桿陣旗,將這片區域遮掩封鎖了起來,以免被其他人發覺或驚擾。
直到一十八日後,那條環繞陰陽二氣的天龍方才徹底融入李昱的脊柱中,與之合一,點化靈性,孕育了生機,縱天而起。
可以看到,不止脊柱大龍一處,他全身的大骨都在顫動,一同接受淬煉,自內里出現了銀白色澤的骨髓,千錘百煉,壓榨苦熬,仿佛經受著陰陽二氣的孕育,有所升華,銀白化為藍金,與血液同色。
到了最後,李昱渾身上下的骨節都在跳動,出現斑駁的裂紋,不斷重復著碎裂又新生的過程,老骨內孕新骨,經受了月兌胎換骨的蛻變。
百骨齊鳴,骨髓百煉,月兌胎換骨,這是他結合祖界法演繹出的蛻變法門,同一時間,眉心仙蓮內盤坐的祖界身亦是在打破淬骨極限,汲取混沌物質經歷這三步。
這一幕看的黑皇與段德眼皮直跳,這樣的苦痛簡直難以忍受,更是對生機的極大創傷與壓榨,一個把握不好就是己身受損,要調養內傷。
但人王卻是面部改色的承受著,堅信己身能夠熬過去,萬劫不滅身運轉,一抹抹暗紅色符文顯化,像是燃燒的血液,又像是沉寂的火焰,幽邃不可直視。
轟隆!
下一刻,天空中突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熾烈的電光傾瀉而下,如九天銀河墜落。
「雷劫?!他要突破了!」
段德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正要催動陣台,卻見盤坐龍脈上的李昱沖天而起,直接貫入了雲霄中,將劇烈的波動挪移向了高天雲海中。
隆隆!
一望無際的冰川上,萬丈雷電從天而降,將一道白衣身影淹沒,比以往的天劫都可怕,因為這一次是突破大秘境,而非一個小境界。
化龍大圓滿,龍騰躍仙台,所引動的天劫,景象恐怖的嚇人,竟然浮現了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河,通體為雷漿所化,晶瑩的刺目。
這些雷漿,哪怕是一滴灑落,都足以瞬間轟爆十數座古岳,千丈深的大澤都要一瞬干涸,陽剛霸烈。
「如此充盈的力量,每一節大骨,每一滴骨髓,每一處奔流的血液,都是那麼的昂揚熾烈,前所未有的強大!」
李昱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由內而外沸騰的力量,舉拳轟天,霎時龍吟震霄,一條大龍自他拳光中飛出,直接擊穿了雲海,顯露出一個大窟窿。
緊跟著,脊柱大龍昂首而上,直沖仙台,成為一道永恆的神光,睥睨天下,這條龍真的復活了,而今要進軍更高的境界,吐出一顆仙珠,環繞陰陽二氣,點化成一座無上仙台。
這就是最後一個秘境,人體大龍養成,一躍而上,,照耀萬靈,回歸原始,登天為台,玄而又玄,有開天闢地的玄機。
嘩啦!
下一瞬,恐怖的雷漿大河奔流而動,煥發出了一股滄桑古樸之意,只見那大河滔滔,非常的熾盛,烤的仙脈都化成了劫灰,每一朵水花都如一輪太陽在燃燒。
而那朵朵浪花飛濺聚合,竟然化成了一股又一股奔流向前的浪頭,宛如一部部輝煌的歷史,細細看去,浪頭上,竟然都佇立著一道身影!
這是每一個時代的弄潮兒,那一段歲月中最耀眼的存在!
李昱踏足大河下游,目光掃視向奔流而來的浪頭,其上所屹立的每一尊身影都很超然,氣韻非凡。
有古鐘震蕩混沌氣,有古鏡映照諸天,有神爐光耀寰宇,有古碑壓塌天地,有神燈普照萬古;在這些神妙的器物下,赫然都屹立著一道身影,威壓萬古青天!
「這是一條歷史長河嗎,顯化各個時代以來最驚艷的人物對決!簡直是最可怕天劫之一,我只在大帝所收集的一些古籍中見到一角!」
「不是一般的天罰,古來沒有幾次,定會有玄異莫名的事情發生,但凡渡這種劫罰的人都是遭天妒的逆天妖孽。」
黑皇與段德驚悚,這樣的天劫真的很可怕,是與歷史長河中每一個浪頭,每一個時代的最驚艷者對決!
那是怎樣的存在?古之帝皇!
轟隆!
驚天大對決爆發,前所未有的劇烈,李昱遇上了對手,踏足到了一個浪頭中,與那執掌神爐的身影搏殺!
他們戰的天昏地暗,直接驚動了大雪山區域的所有修行者,俱是看向了這里。
「那是天劫所化的歷史長河,承載了每一段歲月的帝與皇?」
「老天,這是人形閃電啊,是誰在渡劫,與這樣的存在搏殺!」
「這股氣息,是人王!人王登臨仙台,與古之帝皇對決!」
頃刻間,北域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全都悚然,這種景象太過妖邪,橫跨歷史長河,于浪頭上對決一個時代的最璀璨之人!
當世人雄對決古之大帝,這是何等驚艷的事跡,難以想象!
他們想要旁觀,想要知曉大戰的結果,但那條長河太可怕了,縱使遠觀都被刺痛的雙目落淚,若是逼近恐怕有身隕之危。
這場恐怖的雷劫持續了九日,人們只依稀見到人王自一個浪頭大戰向另一個浪頭,簡直像是從一個時代殺向另一個時代,飛揚凌古今,對決最璀璨者!
到了最後,他所踏的那一片浪花,竟都凝聚成了一個浪頭,獨尊于他,這是大勢!
「從當世殺向過去,穿梭一個個時代大戰,這是要比肩每一世的最璀璨者啊!」
人們驚嘆于人王的驚艷,雷劫的可怕;惋惜于不能親眼目睹全程,只能回味一角殘痕,感受著那從一個時代殺向另一個時代的氣魄與戰意。
九日過去,雷劫消弭,李昱的身影又從長河中顯現了出來,盤坐虛無間,張口一吸,四方熾電劈來,海納百川,全部被吞納了過來。
十方精氣如水一樣涌來,更有雷劫中的仙光鋪天蓋地而下,讓肉身與神識雙雙接受洗禮,沐浴上蒼之光,閃爍刺目的光芒。
「仙台一重天,跨越到了第三個小台階上。」
李昱雙拳握起,一股強大的力量油然而生,他一步登臨到了一重天前期的盡頭,可謂底蘊深厚,高歌猛進。
仙台秘境,第一層天是凝練強大的神識,如石磨礪刀鋒,第二層天以後才會不斷開啟人體其他寶藏,交織出法與理,打開無盡戰力。
他有預感,若是此時顯化戰體神通,能有一千三百丈,只手就可揮動山嶺,口吞四方。
「嗯?那里有一個雪洞,也有龍氣冒出,是通往地下的通道之一嗎。」
很快,李昱蛻變後的神念便掃蕩出了一個隱秘之處,覺察到了變化,身形一動便出現在了段德與黑皇身旁。
那處區域距離這里並不是很遠,他們徑直來到那座雪山的半山腰,便見到了一個巨大的洞穴,黑洞洞,龍氣向外溢出。
「本皇的鼻子很靈,聞到了神藥般的氣息,這里很有可能真的是通向地下的道路,有危險也有造化。」
「禿尾巴狗,不會慫了吧,造化當面都不敢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你以前可不會客氣。」
段德與黑皇都有些心動,一番思量下還是決定下去一探。
三人沿著龍氣溢出的方位,走了下去,進入山月復深處,穿梭幽暗,前方出現了一個像是魔井般的大洞,直通地下深處。
但這里卻有陣紋,將地層深處的一切封住了,很難打開,牢固無比。
「此地陣紋存在很多萬年了,極其玄奧,想破解的話,連本皇都感覺很吃力。」
大黑狗這個行家做出這樣的判斷。
「這一定是昔日的那個古聖地留下的遺跡,也許是如天璇神土般的造化啊,關乎到了昔日的動亂!」
段德開始誘惑黑皇,勾引它發力。
李昱亦是取出了一滴龍髓,直言相信黑皇的實力,陣法大家豈會被這萬古前的老東西所難到?
「本皇絕不是貪心龍髓,只是單純的想證明自己。」
黑皇終究不曾抵擋住誘惑,一咬牙干了。
一天一夜後,它累的跟個死狗一樣,趴在了地上,吐著大舌頭喘氣,被李昱投喂了一滴龍髓後又神采奕奕了起來,湊過來想多要兩滴,卻被段德一把拽開,神色不善。
「這絕對是古聖地的陣紋,正常情況下幾乎不可破開,不過年代太就遠了,終究是出了破綻,應該可以進去。」
無良道士按住大黑狗,往四周打量了一陣,這很有可能是八萬年前那個聖地留下的地宮。
所謂的破綻,就是龍氣溢出的地方,陣紋破損了,李昱一馬當先,以源術開路,走在最前面,不斷的劃刻與改寫道紋。
足足耗去一天的時間,他們才深入地層深處,墜落進一個浩大的大地宮中。
宏偉的地宮,透發出古舊,像是披著一層塵埃,石室、石殿等一切都充滿了歲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