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斑駁的渾濁河流奔騰而過,萬靈哭嚎,百鬼夜行,妖邪之景紛紛而現,鋪展天穹上,伴隨著翻涌的波濤而沸騰,掀起丈高的浪頭。
三人止步于此, 凝神看向了那條席卷而至的黃泉,面色逐漸肅穆起來。
土間土,葬萬古,山間山,通黃泉;這是流傳在風水一脈的秘聞,土間土,便是更古老歲月的塵封之地, 山間山便是如今這般,勾連了黃泉的隱秘之所。
「相傳, 九幽黃泉退離人間時多少遺落一些在地下,難道這些是真的?」
大黑狗吃驚,覺得這有些不同尋常,它曾追隨過無始大帝,故而對于冥府相關的事物尤為敏感,曾詳細了解過,听聞了不少傳說。
地府與黃泉,此兩者似乎一直有著割不開的聯系,相伴相生一般。
「山間山孕黃泉,這是什麼人的手筆?」
李昱思量,按照人魔老爺子所言,此地之變化應當源自太古時代,莫非是彼時的古生靈所為,觸動了些什麼?
嘩啦!
這時,洶涌而過的黃泉中,傳來一抹亮光, 隱約間可見到一個長條形的源石隨波而去, 一下子引動了他們的注意。
「我看怎麼像是一口石棺?」
段德眼楮很尖,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棺柩的形狀與構造了,一眼便是真。
「那是神源所化的棺柩,里面封有東西!」
李昱同樣生出了感應,玄瞳內映照出一輪小太陽般的事物順著黃泉奔流而去,格外的刺目。
那塊長條形的源石,沉在黃泉底,很難看清,隨後被卷走,沖向源脈深處,自高天席卷而過,又重新沒入了石山中,讓四方都黑暗了下來。
「一個循環,還是一個輪回,當年入主此地的究竟是什麼人?」
黑皇有些顧忌,黃泉與輪回,一口神源所化的棺柩,這里的一切似乎都與冥府聯系了起來, 太古時代, 難道就有那些可怕的存在活動世間了嗎?
還是說,當初留下單一秘境修行法的, 便是那神源棺中人?
一片古地,埋葬了太多,有重重迷霧環繞,讓人看不真切。
「不止于此,仔細看,這座山間山本體為一條神源脈,為一座源山,是被活生生雕刻成了這副模樣!」
段德亦是有所發現,整座石殿是一座源山挖刻而成的,甚至有神源的氣息在深處顯露,相當的奢侈。
這是一條源石山脈刻成的古殿,而自古以來都有源鎖人的風水禁忌,以源山刻行宮,這簡直就是在葬己身!
「這是一片葬土,逆轉陰陽,源山鎖古殿,在地勢中更為黃泉冢,有人籍此在謀長生!」
李昱目光一閃,道出了這片地勢的來歷,與火龍墳、墮日嶺、血月窟等並列,喚作黃泉冢。
可以說,這樣的布局絕對是異常凶險的絕地,太古時代的強者費盡力氣將這樣一處孕有神源的源山挖刻成宮殿,這可真是大手筆。
嘩啦!
就在此時,前方又傳來了大河奔騰之音,那條黃泉再現,宛如一個輪回般又自山間山流淌而出,向著高天上回旋,構築起一個太極般的渾圓。
「進去一探再說。」
一行人有了定數,沒有繼續停留在外,而是順著奔流的黃泉便闖入了這座石山古殿中。
沿途一片昏暗,唯有他們的眸光凝為實質,在長空間閃爍,照亮前路;漸漸的,他們來到了第一座古殿中央位置,地上刻有鳥魚蟲獸等多各種圖案。
「有些不對,此地的痕跡不止一重,應當是先後入主過數位存在,依照貧道的判斷,至少也是三位,最近的一位在上古,第二位在太古,第一位亦是如此,甚至可能更早些。」
段德目光如電,憑借著自己下墓闖墳多年的經驗做出了判斷。
此地太古遠了,甚至涉及到了那段歲月中的強大存在。
「時間跨度如此之大,那我們先前所見的那口神源棺,葬的又是哪一代?」
黑皇咂舌,饒是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有些泛起嘀咕來,那可都是老妖怪啊,要是真蹦一個出來,他們可未必招架的住。
李昱卻是繞過了他們,徑直盯住了中央地面打量著,源術的視野里,這片區域有古怪,地下另有乾坤。
他想到便做,當即將地上的一塊石板掀開,一個黑洞洞的深井出現在眼前,竟從下方傳來陣陣流水聲,同時有陣陣幽冥之氣傳蕩而上。
「這股氣息,是先前的黃泉,等等,這是何人的布置,竟然將黃泉冢這一地勢都徹底逆轉了,化死氣為生機?!」
見到這一幕,段德先是閉目感受了一番,忍不住驚呼出聲;這井洞是連向黃泉,完全逆轉了這個地勢格局。
難道真的有古之強者降臨過這里嗎,好大的手筆,將絕地化歸己用!
「汪,黃泉冢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你們兩個一個通源術,一個習風水,可別給我打馬虎眼啊,就我啥也沒明白。」
大黑狗干瞪著眼,啥也沒有听明白,這倆家伙眉來眼去,交談個不停,都不照顧它一下的嗎。
「依照源天書中記載所言,它是九幽黃泉的水,被封在了源脈中,里面蘊生有不可思議的東西,隱藏著有關冥府的秘密。」
李昱開口解釋,其實有關黃泉冢的解釋在源天一脈中也不算多,觸及過的源天師都未能善終,也許在不詳前才洞悉了背後的真實。
段德附和著補充了幾句,提到了傳說中的黃泉通冥府,是輪回的道路,也許有古之強者籍此逆天歸來,被譽為禁忌。
嘩啦啦!
同時間,水聲如金石之音,自下方清晰的傳來,似乎非常重,流動時鏘鏘作響,一片朦朧的光暈散出。
透過井口,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條水道,被封在晶瑩透明的源脈中,黃色的大河洶涌而過,如一條條大龍在咆哮。
「走,接著去深處看看。」
李昱開口,霎時有了決斷,繼續向著深處行去。
果不其然,不止第一座石殿,其後的每一座大殿的中央都有一口井,直達地下封印黃泉的的源脈。
正是這些布置的存在,才逆轉了黃泉冢這一可怕的地勢,每一口井下都刻有復雜的道紋,將絕地中的死意化成綿柔的生機。
本是大凶絕地,卻被古之強者以莫測的玄奧道紋演化成了一處旺盛的生機造化之所。
生與死是如此之近,只有一線之隔,堪稱陰陽玄妙。
走上這麼一遭,李昱對于太陽太陰兩部母經又有了全新的體悟,感慨其變幻莫測,相生相克,又共生並濟。
「本皇覺得,來到了了不得的地方,可能昔年不止是古之聖賢到來過此地,而是有古之帝皇出現過!」
黑皇目光火熱了起來,它認為,這樣的地勢或許聖賢能夠封印,但若要逆轉造化為己用,便遠遠不是那個層次所能觸及的了。
李昱微微頷首,他亦是聯想到了太初古礦內的墮日嶺與血月窟,正是被恆宇大帝所化解,甚至逆轉為己用,煉出了極道帝兵恆宇爐。
按照段德的推斷此地曾有過三人來臨,一個在上古,一個在太古,最久遠的一個也許在太古,也許更在太古前。
論起這方面,無良道士還是很值得信任的,至少沒什麼人比他知道的更多了。
自古至今,九為極數,這片石山的布局亦是如此。
他們一連穿梭過了八座古殿,來到了最後的第九石殿前,當推開厚重的石門,進入最後一座石殿後,入眼一片光明,黑暗一掃而去。
「這是昔年強者開闢的小世界?」
一行人踏足而至,有些意外,根本不像是一座大殿,這里非常的空曠,比前八座殿宇加起來都要廣闊。
這里草木蔥郁,五顏六色的花朵到處綻放,各種古樹枝椏伸展,掛滿藤蔓。
溪水潺潺,鵝卵石鋪地,青松挺拔,與其說是大殿,不如說是一片自然園林。
嘩啦!
也就是在這里,他們見到了那一條奔騰不定的黃河,像是永無止盡的流淌般,不知源頭,不知終點,永恆輪回著。
「無量天尊,怎麼又見到了那妖邪的東西,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本皇沒看錯吧,真是黃泉中的石棺?」
「轉瞬即逝,也許是昔年殘留的照影。」
三人齊齊注視著那里,恍惚間看清了黃泉中的東西,那真的是一口石棺,與一塊神源連在一起,沉浮不定,時而隱沒,時而出現。
太神秘了,這樣一口古棺,究竟葬下了怎樣的存在?
源自上古,太古,還是更久遠的神話時代?
黃泉冢葬己身,非至強者不可為。
「貧道有種預感,這東西不是咱們現在能觸及的,還是避開吧,待到日後強大了再來細究,不然恐怕有大難。」
最終,段德冥冥中感受到了什麼,蹙起眉頭來,建議眾人向深處行去,不宜在此久留。
不論是古之聖賢,還是古之帝皇,都不是他們如今能夠觸及的,相差太遠了,若是老道士持恆宇爐到來,說不定能有窺探的資格。
前方,古木林中有一座祭台,被林木遮掩,但卻引起了黑皇的注意。
這是一處古老的祭台,由五種顏色的古石堆砌而成,很難推測它存在多少年了,鐫刻滿了歲月的痕跡,連石頭都快腐朽了。
「汪!本皇果然沒看錯,這是極道陣紋!」
大黑狗驚叫,一張大臉幾乎貼在了地上,輪到它開始激動了,差點鬼嚎起來。
「極道陣紋?古之帝皇所留!」
李昱與段德霎時聚攏了過來,凝神盯住了這口祭壇,當發覺這是五色祭壇時,兩人的神色霎時變了,冥冥中仿佛捕捉到了什麼一般。
五色祭壇,黃泉冢,神源古棺,古之帝皇‧‧‧這一切聯系起來仿佛預兆著什麼,揭露了過往歲月中的一段隱秘。
兩人斬去雜念,重新審視起這口五色祭壇來,發現那里有幾個奇怪的符文,難以揣測其意,想來便是極道陣紋的載體了。
黑皇像是得到了驚天神藏一樣,大嘴咧到耳茬子,傻笑個不停;它以大爪子摩挲那些紋絡,道「要是能夠揣測出十之一二,這輩子都受用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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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殺陣,而是另有用途的極道陣紋,這座五色祭壇曾經開啟過,不知如今還能否動用,又聯通往何處‧‧‧」
李昱心念未動,起了諸多念頭,有了將這處五色祭壇帶走修補一番的念頭,也許將籍此觸及到一片新天地。
他詢問了一番段德與黑皇,得到了可以一試的答案,便合力將這一處殘破的五色祭壇以陣旗轉移挪騰,放入了離火神爐中暫存。
當這殘破的祭壇被挪動時,整個古殿世界微微搖動了起來,仿佛觸動了什麼一般,自奔流的黃泉中有低吼聲傳出。
「怪了,什麼都見到了,老古要尋的單一秘境修持法卻是不見苗頭,不會一同葬入了那口棺中吧?」
段德模了模腦袋,一番探索下只收獲了個殘破的五色祭壇,那也太寒磣了些,不白來一趟嘛。
「人寵,和本皇比起來,你果然還是愚鈍了不少,並非是葬入了古棺中,那秘法就在這片天地內,不過很難得到。」
黑皇白了他一眼,怎麼滿腦子的棺柩跟大墓,這人寵天天想的都是些什麼。
看來日後還得多教教,不能在外丟了他黑皇的臉面。
「的確就在這片天地中,只不過化為了道紋,古代的強者感悟天地大道,會以道紋的形式刻寫下來,很少以文字記載。」
李昱輕笑道,以源術勾連天地,大勢交融,清晰感受到了那股以道紋形式存在的秘境修行法。
共有兩篇,與人魔所留的獸皮古卷相同,是為輪海秘境與道宮秘境的單修法,獸皮古卷內記載的則是四極秘境單修法。
「輪海,道宮,四極,一下子你便得到了三大秘境的單修秘術,若是有成,恐怕都堪比古之聖賢了,潛力無窮。」
段德嘿嘿一笑,老古越強他便活得越滋潤,到時候盜遍天下,掘盡古之帝皇墳,豈不美哉。
當然,最不能忘的,還是要敲那波旬一記悶棍,向來只有他敲人悶棍的道理,結果卻接連在波旬與葉遮天的手上吃大虧,咽不下這口氣。
他等了這麼久,就是要等一個機會,要爭一口氣,不是證明他段德有多麼了不起,是要告訴所有人,曾經失去的他一定要拿回來!
「我覺得,剩下的化龍秘境與仙台秘境的單修法,要麼與你收起的五色祭壇有關,要麼與那黃泉中的神源棺有關。」
黑皇略略有些擔憂,總覺得此地很不尋常,將來恐怕還得回來一趟。
嗷吼!
就在此時,一聲大吼自黃泉中傳來,仿佛有某種源石被掙月兌而開,徹底碎裂,沖出了一道身影,直撲他們而來。
「太古生靈?」
黑皇尾巴一翹,霎時就認了出來,它在紫山中見這些東西可是見了多了,自然不會認錯。
不過這太古生靈,似乎是從黃泉里跳出來的?之前一直被神源封著不成。
唰!
惡風撲面,那古生靈的面容漸漸清晰,眉心生有一根獨角,但卻無手無腳,下半身為一條龍尾,背部則長出了六條大蛇,跟翅膀似的扇動,嘶鳴不斷。
「媽的,古生靈怎麼都長得這麼奇形怪狀。」
段德罵罵咧咧的躲開,一個翻滾便避了出去,只見兩條大蛇猛地抽打在了他方才的位置上,直接裂開了一條百丈深的大裂縫,凶悍無比。
「吼!」
古生靈低吼,它的額頭睜開一只豎眼,烏光爍爍,如一道黑色的匹練沖了出去,直撲李昱而來,錚錚作響,如烏刀斬空,泛起成片的黑色火焰。
「滾!」
就在此時,李昱一聲大吼,眸子中的銀芒如真龍沖天,騰舞而上,山搖地動,周遭的一座古山直接崩裂了。
整片古殿世界猛烈搖動,像是發生了最可怕的大地震。
噗的一聲,虛空塌陷,無盡黑色大火般的烏刀被活生生吼碎崩裂,消失在空中。
鏘鏘鏘!
與此同時,藍金輝光如潮,李昱血氣勃發,猛地席卷貫沖向前,若一柄大擺錘般轟擊了出去,當頭便是一擊。
那古生靈蹬蹬而退,肉身不敵,活生生崩開了數十道裂口,血液飛濺。
它仍不放棄,張嘴吐出一桿黑色的三叉戟,烏光閃爍,殺氣森森,向前劈去,六條大蛇同時自背後纏繞而來,釋放紫色毒霧,艷麗無比。
錚!
李昱抬手一捏,將三叉戟吸了過去,他掌指劃空而過,如鬼哭神嚎,殺氣千重,橫斬戟身, 嚓一聲擊斷。
緊跟著便大手一攪,將六條大蛇都拽了過來,勁力勃發,渾身肌肉夯起,若一座座隆起的古峰般,蠻橫到了極致,活生生將之拔斷了!
古生靈痛苦嘶鳴,卻見李昱迎頭踏來,絲毫不留情,直接化成了一千三百丈的可怕巨人,一腳將之踩成了肉醬,稀巴爛一團,粘稠的堆積在那里。
「我說老古,你下手也輕點,古生靈渾身都是寶,也能賣個好價錢。」
段德開口抱怨,有些無奈,每次老古一出手都狂野的不行,不是張口吞掉就是打成爛泥,委實是看不出原形。
吼!
而就在此時,那奔流的黃泉中,又接連傳出了幾道吼聲,先是數道,而後十數道,數十道,到了最後竟是有上百道嘶吼聲響起,震蕩滔天波瀾,將要沖出來了!
「不好,黃泉內全是塵封的古生靈,肯定是先前五色祭壇的原因,這下驚動他們了,快撤。」
黑皇嗷嗷一叫,這可有些不妙,立馬刻畫起傳送陣紋來,要帶著眾人遠去。
眼見大黑狗掏出了傳送陣台,李昱大手一揮,霎時摁住了它,搖搖頭拒絕了,選擇了動用自己的傳送陣台。
屬實是黑皇的陣台不靠譜,能把人傳送到北原去,他可沒有去哪里的念頭。
唰!
下一刻,陣紋輝光亮起,那黃泉中剛有數十只爪子探出來,便不見了一行人的蹤影,一眾古生靈爬上岸,聚攏在了五色祭壇原本的所在之地,發出了憤怒的大吼。
只見那里已然只剩下一個深坑了,還有一根光亮如油的黑色狗毛。
與此同時,東荒北域,萬里赤地一點綠,傳送陣台的光華亮起,有三道身影沖出,踏在了這片綠洲上。
「汪,老古你怎麼不信任本皇的傳送陣呢,上次也只是偏差了一點點而已!」
黑皇憤憤不平,覺得自己受到了委屈,它可是陣法大師,結果傳送陣卻讓人恐懼!
「倒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正好想起這片區域發生了一些事情,便傳送了過來,也省的傳送後再趕來了。」
李昱淡淡揭過,指了指腳下綠洲中央的一座城池,可見其熱鬧無比,到處都是修士,像是發生了什麼一般,吸引了無數人。
「這里是‧‧酈城?傳出九秘與大帝行宮的那個地方!」
段德恍然,一下子辨認了出來,旋即一陣摩拳擦掌。
此地開啟時他們正在萬龍巢中,錯過了,如今過去將近一月,也不知結束了沒有。
「原來是這里,那倒是得去探一探了,本皇總覺得這里有什麼東西‧‧」
黑皇恍然,不再糾結此事,反倒一溜煙的小跑打探消息去了。
片刻後,三人在酈城外重聚,總算是知曉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九秘風雲動後,卻是引來了聖子聖女們,就連顏如玉,妖月空、夏一鳴等都現身了。
不過令人意外的卻是,地宮現世後奪得九秘造化的卻不是這些人,而是一位名為葉遮天的荒古聖體,獨抗眾人,名揚東荒。
「媽的,葉遮天,竟然是這小子,怎麼哪里都有他,道爺非得跟他算算帳不可!」
段德面色一黑,如今對葉遮天與波旬敏感透了,一旦提及連心都在抽搐,痛,太痛了!
「這可真是個人才,竟然靠著在荒古禁地采藥成長了起來,專門與各大勢力交易‧‧‧」
黑皇意外,荒古聖體如今可是修行不易,結果這位主倒是夠狠,直接承包了荒古禁地的采藥任務,與各大勢力交易,如今都修行到道宮秘境了。
正談論著,他們便來到了當初陵墓的出世之地,一個巨大的坑洞橫在那里,至今都有殘肢斷臂與血跡橫陳,格外的刺目。
一群修士圍攏在那里,就算九秘被取走了也不甘心,想要繼續下去探索一番。
李昱一行人穿梭而過,直接深入了陵墓中,這片地下世界非常的廣闊,深遠的地宮連成一片,也不知道通向那里,不像是一個大墓,倒像是一大片地下古堡。
周遭石柱盤龍,墓壁刻鳳,非常的講究,地宮一座連著又一座。
他們一路疾馳,很快來到了深處,見到一片瓊樓玉宇,坐落在地宮盡頭,非常的聖潔,瑞彩綻放,霞光四射。
在這座大殿上,掛有一個匾額,刻有四個大字光明神殿;在其後方的漆黑地帶還有三座龐然大物,座落在黑暗中,並不發光。
細細看去,那竟是三口古棺,巨大而神秘。
「六座古殿,三口大棺,合在一起,正是九字,古人最講究的數字!」
段德蹙起眉頭來,三口棺材,最小的一口都有宮殿那麼大,三座大棺一座比一座高,聳立黑暗中。
「我怎麼看這座光明神殿有點眼熟,媽的!這明明是大帝昔日的寢宮,被哪個王八蛋該弄到這里,胡亂改了名字?!」
黑皇驚疑不定,馬上咒罵了起來,很是不爽。
無始大帝的寢宮竟然被人挪來改了名字,它自然無法接受。
「混沌石,果然還在這里。」
李昱看來,宏偉而空曠的大殿中央,有一座懸浮的神台,通體呈漆黑色,但它卻射出一道道瑞彩,垂落而下,非常的神秘。
黑皇好不容易自憤怒中緩了過來,便見到了這一塊混沌石,頓時點起頭來,這正是昔日無始大帝的床榻。
而段德卻是一縮脖子道「貧道感覺有些不對勁,後面有三口大棺材,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塵封在里面,要是真個竄出來,可就不妙了。」
「汪,我也想起來了,那是三才絕棺,有人想死後更進一步,超越生前的境界,必是無比恐怖的人物。」
黑皇也有些驚悚起來,這回可真是遇上了了不得的東西。
說不得那三才絕棺內葬著的,就是將無始大帝寢宮挪來改成光明神殿的存在,那可就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