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浩蕩,自古至今周而復始,亦是延續了三段古史,彼此貫連交織壯大,讓這一概念也愈發強大,屬于紫微王座的古史、羅天王座以及灰月王座的古史融入,讓此地愈發浩瀚。
可以說,到了來日,可直接以歷史長度壓人,凡不及此史久遠者都將被鎮壓入其中,成為歷史的一部分,繼續去壯大。
灰月王座進來後,有些無言,這可是在榨取陷落者的力量來壯大囚籠了,己身起源史也被算計的與此地貫連,要想掙月兌出去,除非自己堪破執念,達成真實性的升華才可了。
「道友,你也遭劫了?」
不遠處,一尊王座高懸,羅天正倚靠其上,在探尋著輪回古史。
「原是道友在此,久違了。」
灰月一怔,但也靠近了過去,畢竟人多力量大,說不得真能改變些什麼。
「我與紫微獨斗,‘惜敗’于此,道友又是因何而入,他雖要立威,但也不至于入黃泉才是。」
羅天回首,見到是冥族的王座入劫時目光有些古怪。
這一脈向來棲息九幽黃泉中,難見他們現身,總不能是紫微打進去了吧?
「曾有一段因果,了結之下亦入此地,掙月兌不得。」
灰月頓了頓,有心想說自己也是惜敗,不過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還是放棄了,略略講述。
兩位王座相逢輪回中,氣氛有些詭異,不知怎麼的,他們莫名覺得此地寬敞了些,多半還是要再容納些人的‧‧‧
「不急,來日會有更多的道友與你們作伴,無災無劫,安平長存,只需要小小的奉獻,發光發熱,天留一線生機,吾亦有好生之德。」
李昱收回目光,一念間將輪回內的不滅王朝與萬里長城顯照了出來,就連那藥園子也顯露而出,將接受兩位不墜王座的供養。
他們己身便是一步完整的古史,拿來灌既洗禮,培育他我最為合適不過,保證每一個釣上來回歸的他我至少都是仙王級數,被提升孕養,再經受打磨。
這等存在自然也與無上們受到了一樣的待遇,肉身元神被采取,熔鑄磚瓦,種植大藥,甚至效果要好得多。
「他們的‘起源史’,可以拿來供養我的歷史長河,去佔據,去拓寬,以古法來壯大,配合五執的堪破,實力提升將很有成效。
本源精華等也不可浪費了,去反哺遮天身正好,將準仙帝道行也升華一番;功法神通之流送入大自在天售賣,己身再轉化為人皇族裔為我提供加持,壯大進化路。
那無限循環衍生的宇宙群落正好,可定期收割,制造宇宙種與法器,亦或種植宇宙母金;將祖界法也在大自在天內售賣,先開放成仙路,再以數量來售賣這些收割的宇宙群落,無限循環誕生下都是無本的買賣,賣的再多也不影響;不過也不能太容易了,按照等階劃分抬高價格;或作捆綁銷售,買一贈一,每日限賣等‧‧‧」
李昱思量著,很快便發掘出了諸多妙用,王座果然每一尊都是大寶藏,活著才能利用率最大化,正合他的‘慈悲’理念。
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隕落或歸來途中的王座,這其中也許亦可謀劃一番,不過必然需要九幽冥府相關的權柄。
一念間,他身周便顯化出了一只孟婆碗,三重煉獄,四頁生死簿,支離破碎的權柄重聚而來,化成三盞陰火鬼燈點燃,這是曾經得到的酆都權柄,在黃泉內亦有奇效。
「九幽權柄也需爭奪,萬古以來的魂靈就此消散,恐怕也不得安息,需得‘普渡超月兌’,我欲重塑‘冥府煉獄’,再起‘輪回’,這些必不可少!」
李昱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若是世尊在此,說不得就要信了他的話。
不過那冥府要真的立下了,也確實是‘煉獄’,這做不得假,必然真實。
嗡隆!
也就在此時,黃泉深處驟然有目光亮起,自過去貫穿向當世,發出了冷哼聲。
「紫微,你過界了!」
一輪血日冉冉升起,普照諸界,無數文明沉淪其中,遍染殷紅,每一縷光華都在定義著萬世中‘日’的概念,逆改真實,我意獨尊。
「你對灰月出手,了結因果,我等不好插手,但來犯黃泉,卻是不爭事實,付出代價吧。」
在那之後,又一只大手自長河中探出,流淌陰陽二氣,交織匯聚成掌紋,如劃分陰陽的界線,讓萬界仙穹都浮現了半天白晝半天黑夜的奇景。
陰陽割昏曉,造化鐘神秀!
血日普照,大手抓下,沿著一道莫測的軌跡,不論是誰,只要看一眼,就會生出一種無力感,因為避不過,躲不過。
因果循環,命運注定!
「呵,兩位道友也要與本座結因果嗎,可要考慮清楚了。」
李昱從容不迫,諸天星河權柄與冥府權柄加身,抬手一震便散去了因果牽連,他手握打神鞭 地一揮,頓時有古史長河中諸神黃昏的異象浮現。
諸界仙穹泣血,乾坤暗澹,舊有的秩序被打破,一切推到重來,生生阻住了那陰陽大手,將之打的破碎。
繼而那鞭身一轉,八十一道符亮起,似有八十一重權柄加身,登時號令諸天,打向了那各界中重塑的血日,竟傳出了淒厲的烏啼聲。
金烏一啼,帝落歲月!
這像是某種古史的重新演繹,那一輪輪血日皆化作了泣血的三足金烏尸體,都在落下。
哼!
兩位王座冷哼,攻勢被一人所阻也讓他們感受到了壓力,權柄加身的眾執不墜,果然很難纏。
砰!下一刻,一聲巨響在古史中迸發,打神鞭隔斷黃泉,將這片時空打裂出一條通道來,李昱從容邁入其中。
同時,那高懸歷史大河上的夢幻泡影也緩緩落下,成為了真正歷史的一部分,不論是過去還是當世,灰月王座被鎮壓已成定局,在當世亦是形成了對應的軌跡,在萬靈腦海中浮現。
這是歷史自然的適應力與扭曲,唯有‘真’才能留存下來。
「你欲要走,哪有這種好事。」「我界諸王座足以追朔歷史,在這里同時攔截。」
血日王座與昏曉王座聯袂壓來,在那歷史長河中也有身影在逼近,來自當世的干預浮現,王座在映照,已然有人出手了。
「哈!哈哈!哈哈哈!吾身俯瞰十萬八千紀,誰人能阻,哪個敢攔!」
李昱大笑,不為所動,人皇降劫術再現,以我執、他執、眾執做壁壘,生生在古史中凝聚出了三大知見障之牆。
轟隆!霎時間,趕來的王座們便被此牆攔截,一門倒影他們己身,是為我執;一門倒影他人,是為他執;一門倒影冥界眾生,是為眾執;三執降劫,在叩問!
「竟讓他創下了這樣的法門,對堪破的自然無畏,但對其下的卻是極為難纏。」
血日王座頗感棘手,這招多少有些卑鄙了,專門針對,哪怕他起源史足夠強大也難以跨越,這是針對‘虛實’之變的封鎖。
「他這是陽謀,要想攔截他只能由第三變以上的王座出手,堪破這知見障牆,但到了那個時候,他已然回返了祖界,有人王與祭司相助,又是陷入了循環。
要想針對,便需人王與祭司分不開身,再有強者出手,這關自可破,不過很不值當,他是故意的。」
趕來的一位王座開口,很快洞悉了緣由做出了推斷,這讓眾人都有些沉默。
這像是給他們留了個圈,看得見方向,但怎麼走都還是要回歸原點,能知道解決方式,但就是很麻煩,並且不值當。
「若是有己身歷史足夠強大,超過紫微的,也未必不可強行沖擊開,但這與先前也無區別,一樣的麻煩,不值當。」
昏曉王座出言,頗有一種被惡心了的感覺,誰知道此世會有人將境界化作降劫手段呢,心太黑了。
最終,他們還是在這節點留下了烙印,真身離去,若非感應到灰月未亡,有歸來之機,他們是不會就此作罷的,被鎮壓的不墜有,但被鎮殺的不墜卻是少之又少。
這至多不過是一段時日的困鎖,還是有一些特殊法門能夠歸來的;至少在他們正常的思緒中是如此。
畢竟,除卻殷商紀外,祖界還沒出現過什麼‘奇奇怪怪’的壓迫者呢,少有人會構築那樣的認知。
與此同時,紫微殿內,李昱歸來當世,歷史長河沖刷之音在他耳畔響起,感受到了那一部分‘真史’,不由笑著來到了瀚海天涯頂端。
天晝侯與小姨等人亦是在此,在他的照顧下,前者早已成就了不滅生靈,在積累著宇宙群落,後者也成就了星主,達到了近仙者層次,性子還是那般閑散。
他便將一些王主的宇宙群落剝離了出來,打散成最基礎的結構交予了他們;倒不是不願給王座級存在的,而是那一級數太過神異,通過宇宙群落奪舍佔據,重新歸來的事情也發生過,算是一種後手。
輪回內有遮天身鎮壓自然無虞,但他若是離開祖界,便有些麻煩了,索性免去這些後顧之憂;自己的則痕跡太重,會限制他們前進的方向,最好的方式還是提供資源,讓他們自行構築。
「你若是想復活他們,也需得謹慎,當初兩位大人物也追朔過,但其中另有變故。」
離去前,天晝侯道出了一則隱秘。
這也關乎著當初周王與老祭司為何沒有接引渭水侯夫婦歸來,需要他自己去探尋。
「有變故嗎,是劫氣,還是禁忌族群的詛咒?」
李昱目光一閃,王座上的身軀霎時抬起了手,無窮高處雷聲隆隆,像是無數的鬼神在附近,撕裂虛空,幫他探古今。
他逆著時光,向著古史中走去,去見證那一處節點,也要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過去,天水域宇宙殘墟,一片屬于星主層次的戰場中,正在爆發可怕的鏖戰。
下方無數生靈在拼殺,吼嘯著,星尊成片的寂滅,星主一個接一個的凋零,其中亦有數道身影很突出,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但很快,便有不滅者注意到了他們,冷漠的目光下緩緩抬起了大手,直接碾壓了下去,只手遮天,扼殺天驕!
李昱自無窮高處俯瞰,並未急著出手,渭水侯隕落並不是這麼簡單,他可是記憶猶新,剛降臨時所面對的便是劫氣侵蝕,便是自宇宙殘墟而來,生生滅掉了原本小侯爺的元神。
噗!
下一瞬,那只大手凌空拍落,要將一對夫婦轟殺,卻見他們體內沖起了一團朦朧光影,似是在庇護,但卻驟然扭曲了一瞬,突兀的顯露出數道殘痕,而後齊齊熄滅消散,讓那只大手拍落了下來,一切成空。
在這之後,這片戰場的生靈無有幸存,卻都被磨滅了,而後便是正常的歷史進程,但李昱卻是面色愈冷,一手 地壓落下來。
「這片歷史,被人更迭過,在隱藏真相;本座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他一手壓落,只見所有畫面都在倒退,全都重歸原點,又從最初時展露。
那只大手照常拍落,夫婦體內的光團也再度升起,那交錯的虛影再度浮現;只不過這一次李昱也出手了,直接凝固歲月,抬手就抓了過去。
轟隆!出乎預料的,那交錯的光影竟還在繼續,並未停止,像是數道身影在大戰,隱隱浮現出周王與老祭司的痕跡。
李昱插入,霎時進入了一片特殊的區域內,這里竟有數條‘階段史’殘骸堆積在這里,更有一道道紫黑色魔氣如龍蛇,在這里盤亙,陰風怒號,一股冰冷、殘暴、肅殺、嗜血的氣息發散。
「劫氣?」
他頃刻間反應了過來,再看那與老祭司、周王烙印纏斗的身影,竟是踏在石橋上,像是自彼岸之地降臨,那是禁忌族群。
而在他們中央,還有細碎的權柄虛影在激蕩,似乎是在進行著某種變化,被強行更改。
原本,這一世的紫微會是隱星,在諸星角逐中才逐漸顯露,但禁忌族群謀求權柄歸位心切,動用了掌握的部分四御權柄,將紫微強行逆改,由隱而實,落入了他們陣營中,欲要籍此重新掌控。
李昱洞悉了緣由,便又看向了一旁的劫氣,此物並不是禁忌族群帶來的,而是目的類似,扼殺渭水一脈,但似乎重心並不在夫婦二人上,反倒是要以此為媒介,將劫氣傳遞出去!
目標是自己!
劫氣的目標,就是他,這諸天外的產物,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
「這才是他們未能接引的緣故嗎,有諸多事物相阻,但我想,這也不是真正的古史,依舊有迷霧遮掩更迭。」
李昱又一步踏了出去,盯住了那大手下破碎的身軀,也就在這一瞬間,劫氣籠罩了過去。
當那劫氣穿梭而過,借助血脈降臨的一瞬,他出手,將兩人的真靈聚攏收走,離開了這處節點。
那纏繞其上的劫氣被剝離,當作眾生血的新材料放入了輪回中。
‘六道輪回雖崩,但持有相關權器或法旨者,皆可走輪回復活再現,但輪回亦被劫氣浸染過,防有異變,謹慎,謹慎。’
回歸當世,李昱也感受到了歷史進程中齊老的留言,那是一次相見中更迭的話語。
「無礙,我身自有輪回,精血與真靈俱在,歸來不難。」
他頷首,將渭水侯夫婦真靈與精血相合,送入了人造輪回中,讓他們再現。
事成之後,冥冥中自有因果散去,讓李昱身心都舒暢了不少,連物執也照見了部分,有了特殊的見解。
接下來的時日粒,他在清修,游歷紅塵百態來加深對執念的堪破,欲要破妄,需先入妄。
而他只身入黃泉鎮壓灰月王座,一人攔截諸王座的戰績也被傳頌了出來,震動萬族。
這可真是少有的大手筆,繼羅天王座後又鎮壓了灰月王座,連數位王座攔截都被他從容離去,讓異族強者都佩服,忍不住驚嘆。
「不墜大戰,都是歷史上少有的事情,不墜戰敗都是大變,遑論被鎮壓,更是大事件,了不得的大功。」
「以往,王座們能取得優勢,戰勝敵手都算是功績了;而今相國只身鎮壓兩大王座,多半有封王的可能啊!」
很快,王主們便沸騰了起來,他們這個層次也算是能知曉很多東西,自然忍不住去揣測是否會有新的人王誕生。
族群的王,這可不是普通的地位,莊嚴而神聖,需對族群有貢獻,有功績並得到王座們的認可方能成就。
可以說,這一位置,自從太古紀後就不曾封過了,若是這一紀元封賞,那就真是頭一遭了,無比輝煌。
一晃便是百年歲月流逝,中土,雙龍嶼,李昱一人靜靜游歷著,想到了很多東西,如日後的道路,劫身的成長,他我的壯大等。
要想讓劫身與他我快速成長到準仙帝,這並不容易,不過他也有著特殊的想法,比如後世諸天萬界共同推舉的天帝能夠直接成就準仙帝果位。
那麼比它更大的上蒼呢?仙帝多半不可能,但絕頂準仙帝也許有希望,不過聯想到這些,李昱覺得格局還是小了,他將目光轉向了祭海。
不到祭道想調用其力量不現實,就連仙帝都要迷失其中,但他可以將輪回架設其中,借助古地府來融合到一體,拿來當冥河,當新地府也很不錯。
可這只是余韻,最主要的是這里面包含的古界太多了,若是能推舉,那怕是能直接造尊仙帝出來都有可能,只不過早就被祭光光了,連鬼魂都不剩,自然沒有這種可能。
但!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李昱就想到了一個樸素的法門,利用仙帝,他們是能夠映照諸天的,只要不是映照同級生靈,復活古界還是很輕松的,但考慮到祭海太過廣闊,一位仙帝顯然不可能,這便需要量去湊,或者耗費時間。
但沒關系,輪回之中無歲月,一直映照就行,反正仙帝不滅,只是多花點時間;但映照出來的生靈可就不一樣了,可以全部化作人皇族裔,讓他們去推舉帝位自然輕而易舉。
在這之後,古界還能並入不滅王朝與萬里長城中永恆的存在,可謂是一舉多得。
畢竟那也是詭異族群經歷無數紀元的勞苦工作,不計艱辛毀滅大劫,才打工出來的浩瀚祭海,他也不忍心看著在那里浪費了,便順勢收割再造一番。
不過有個問題避免不了,那就是實力,祭道才能調動祭海,就算他將輪回融入,將不周仙紋銘刻,那至少也要仙帝級才能嘗試,需得留待來日。
但!
祭海不行還有界海嘛!
可以先將輪回架設界海上,與古地府相通完善這一點,再以不墜王座們的特性接引,可以先行驗證一番,畢竟連準仙帝都要橫渡數十萬年,拿來供養一具劫身多少還是足夠的。
「前路光明啊,慈悲慈悲。」
李昱想通了種種關隘,不由露出笑意,這可是濟世普渡之舉,有無量功德。
也就在這一日,周王卻是自歷史進程中傳來的話語,希望他往泰山走一遭。
那是古老的封禪地,在進行不墜領域的大事時,便會在那里舉行。
一剎那,翻天覆地,諸世交替,他降臨在了古老歲月中的一處特殊節點,游離世外。
「山莫大于之,史莫古與之。」
這就是泰山,是對它最真實的評價,神秘無盡,在歷代也被視為萬物初生之地。
這片特殊的祭天節點以一座宏偉莫測的神山的形式存在呈現,一眼望去沒有邊際,它沖塞了這段長河區域,高聳入因果星空中,無數宇宙在其畔都如微塵,一個個紀元的沉澱,化為了實質痕跡,組成了神環繚繞在山岳左右。
‘封禪舊事,也可說是來日盛景,也許是過去銘刻在了未來,也許是未來烙印在了過去,少有人知曉它真正的來歷。’
憶起齊老曾提及的隱秘,不禁讓李昱想到了後世記載中,一位位在泰山封禪的帝王們,他穿梭白霧,行至山巔,前方浮現一片宏偉的祭壇,宛若一座城池般矗立在那里。
壇上擺放有五色玉石桌,流光溢彩,綻放燦爛神霞,如同水波般在那里流淌,上面擺滿祭品,一看就是神聖之物,只是有的虛幻,有的扭曲,繚繞著過去與未來的氣息,像是長河上下游的祭祀都集中到了這里。
‘祭祖!祭天地!’同時間,上古先民的祭祀音像是跨越時空,從其中傳來。
這片土地,過去曾被諸天生靈共拜,被萬界星海的無數族群共祭,輝煌到極巔!
而到了這里,周王與齊老早已現身,正在祭壇上擺放著貢品,並見那傳說中的九鼎正在微微放光,其中一尊上有莫名的紋路亮起,猶如在預兆著什麼。
「你來了便好,近來連鎮兩大王座,可謂是威風凜凜,加上曾經所立下的後三變,也算是貢獻與功績都足夠。
周王禮祭,列祖列宗有所回應,認可了你的封王,便在這泰山舉行。」
老祭司望來,告知了一個好消息,封王大典將要舉行,為加封慶賀,位列人王。
之所以能廣泛被認可,也不僅僅是他實力與功績的原因,還有先祖姜尚的付出,讓列祖列宗們也記著,也想看到渭水再興的一日;加諸往事種種,昔年亦有文王拉車,預周朝天下,而今亦是一場輪回。
「這段時日,你便在此靜心,感受歷代封禪所留,亦有造化。」
周王頷首,也有些感慨,看到如今的紫微,便聯想到了當初的文王與姜尚,亦是頗有淵源。
封王大殿,這樣的加封儀式,是太古紀不曾發生過的事情,要追朔的話,便只能在洪荒紀與殷商紀那樣的大戰中見到了。
李昱頷首,心緒也有些起伏,封王啊,那可是真正的人王,族群中的領導者。
在當年,這還是一個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位置,但如今卻就要觸及成就,當真是歲月如梭,滄海桑田。
「泰山封王。」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盤坐在了九鼎前,似見到了人族祖地九州,又似是見到了歷代封禪時的光景。
每一尊人王,都有著自己的絢爛與風姿,他們的崛起史都足以鑄成傳記供後世瞻仰,同時也被整個族群供奉瞻仰,共享族運。
十日後,消息如彗星撞大地般在一百零八域內劇烈席卷了起來,震得一眾王主都說不出話,不滅生靈都發愣,久久不能自已。
相國功蓋當世,將于泰山封王!
這可以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得到了人們的認可。
就是各域的王座們都頷首,連震兩大王座的戰績可不是假的,此大紀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說是大功完全足夠。
而封禪之日,也將由諸王座映照諸域,讓族人皆可見,一同見證此大紀第一位人王的誕生。
很快,這一日到了,整個泰山節點被映照在了當世生靈的心中,威嚴而肅穆,莊重而宏大。
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
在那無窮高處,一尊尊王座顯化,排列在了泰山之巔,一束束目光都匯集向了九鼎前的那道身影。
鐺!
悠揚洪亮的鐘音響起,老祭司敲響了那口黃銅大鐘,樸實無華,但卻烙印著一紀又一紀的古史,堪稱是自上一大紀傳承下來的族器。
霎時間,天降瑞氣,霞光萬丈,有仙鶴飛舞,靈鳥盤旋,紫氣交織,縹緲天香滿座,繽紛仙芯仙花。
「五月初吉甲寅,泰山封禪,列祖列宗有意,太古紀以來,首封王,今日諸王座共證,諸柱國共見,諸公卿同在,當加封渭水,立好為王!」
周王上前,于泰山之巔焚香祭祖,于天壇中宣告封王,香霧橫空,瑞煙繚繞,旭日圍黃,慶雲舒彩。
「人王聖明,渭水賢良,諸天氣蕩,我族隆昌!」
只听得玉佩叮當,眾官抱袖舞清風,蛇龍弄影,淨鞭三響,整朝班。
李昱自九鼎前起身,同樣焚香祭告列祖列宗,乃至渭水一脈的源頭太公,繼而拈香金鼎,酌酒獻花,手捧三杯祭酒繞著天壇行走的三圈,每走一圈便要潑下一杯。
一杯祭人祖,一杯祭天地,一杯祭眾生;封天御地,祭人祖人宗,朝萬世安平。
三行三祭,拜畢誥冊,先命清福祖鑒,李昱立在了天壇正中央,等待著受封。
霎時天地呼應,萬國相照,人祖人宗的神像放光,像是有了自身靈性,徐徐亮起顏色各異的光芒,帶來東南西北中的天象變化,層雲堆砌,大地空鳴,各升一日,柔和照耀。
「尹上古之初肇,自三皇兮生民。自五帝兮騰勢,族之巍巍;萬物攘攘,昭而旺今;萬物熙熙,懷而慕思;名山顯位,望君之來。于傳載之,受命所乘。
自平殷商立周以來,上下受享祀,護國佑民,掌風調雨順之權,職福善禍婬之柄。自今以往,永保澄清。
相國李昱,自征戰以來露旋乾轉坤之力,浴日補天之功,戡禍亂于永清,闢宇宙而載明。其有功于社稷生民,真無涯際。
故今加封,升耀人王,封號‧‧齊!當為齊王!賜冕十旒,加九錫!」
周王祭祖,宣告封賞,霎時異象連連。
這天地都像是被顛覆了,在這泰山上出現了無數的古人,他們築壇祭天,神聖無比。
宏大的祭祀音響起,振聾發聵,讓人像是要頓悟,要跪伏下去,向人王叩首。
泰山之上光耀無窮,像是要照遍古往今來,先民吟誦,大賢相伴,連帶著諸王座的目光都顫動了一瞬,這規格,太過不同了,很難不讓他們想到周王。
「渭水人王,參拜齊王!吾王永昌,薪火永傳!」
一百零八域內,芸芸眾生皆下拜,從仙道生靈到人道生靈,都出奇的一致,焚香禱告,向著渭水方向叩首,迎拜齊王。
封號一字王,冕十旒,加九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