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天風乍起,蒼涼而悠遠,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那一本無上生靈所化的書冊上,耳畔如炸雷般回響著那冰冷的話語。
螻蟻,踐踏之,無趣。
沒有起伏,沒有波瀾,自始至終都是高高在上的俯瞰,並不覺得碾壓了一尊無上算得了什麼,那緩緩翻動的紙張,躍動的字符,很難讓人與之前意氣風發,要張揚的虺重無上聯想起來。
目睹這一幕的上蒼準仙帝們有些說不出話來,還有什麼比這更有震撼力呢?活生生的無上啊,卻成了手中肆意翻閱玩弄的紙張,這是仙帝手段不成?
那翻頁的沙沙聲,落入他們的耳中就好似是無盡的慘嚎一般,太可悲了;更有強者發寒,在見到李昱雙手舒展的剎那,眾人有種錯覺,他彷佛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無上生靈!
「那可是無上啊,準仙帝級數的生靈,哪怕在上蒼也是大人物了,在下界更是當之無愧的霸主,但居然連人皇的正臉都不曾見到,甚至都不配他出手,僅僅是本質神異擴張,便將他從人碾壓成了一本史書。」
「僅憑這一手,這一次立威,在上蒼就沒有準仙帝敢招惹他,就是道祖都要發寒,因為他們也做不到,一舉多得,他恐怕在那一族剛攔路的時候就有念頭了。」
遠方,各大文明的掌舵者都在遙望,心中警惕,肌體發寒,這樣的手法酷烈詭異,連怎麼恢復都沒有頭緒,實在太離奇了。
甚至他們都隱隱有種錯覺,這該不會是至高領域的妙術吧?否則何以有此偉力?
但這一幕落到殘存的紫霞無上與白煞無上眼中就截然不同了,他們可以肯定,這比當初大鬧地府的時候強大了太多,那一次可未曾展露這般玄奇手段。
「你到底是誰,我們該稱呼你為輪回上帝、還是九天人皇、亦或佔據了我族古地府道場的道祖!」
他們忍不住了,目露忌憚,一股冥冥中的壓迫感在針對他們,越是在心中去想那道身影,壓迫感便越甚,可怕無邊,像是一片浩瀚不可測的起源史在轟鳴,將思緒都震裂了。
「如你們所見,我是位讀書人,不喜殺戮;曾常言,天留一線生機,本座亦以慈悲渡世。
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世間要的可不只是打打殺殺,你們還是淺薄了,要多讀書,一本怎麼夠呢。」
李昱隨手合起這般無上所化的書冊,不見前行,不見回首,依舊是背對眾生,悠悠敘說著。
「讀書人?世上還有這樣的讀書人?」
幾人有些發寒,不明所以,這位主看似波瀾不起,但往往一動就是崩天裂地,手段狠戾非常。
「曾有先賢言滿月復經綸,學富五車,直到近來我才明白其中的含義,便與諸位共享,何謂學識,何謂萬卷書。
讀的書不多,又怎麼能變強呢?」
李昱一只手徐徐揚起,彷佛撩撥在了眾人的心弦上,錚錚一響,如弓動霹靂弦驚,似銀瓶乍破水漿迸。
嘩啦啦!
再看場中,風吹過,只聞沙沙紙張翻頁之聲,那里還有什麼無上生靈的身影?
自始至終,不都是兩本書放在這里,供人閱覽誦讀嗎?
「啊!」
遠方,有準仙帝驚呼,這一幕太過震撼,他們竟都不能察覺到何時發生的,自然而然,彷佛命中注定如此!
兩位道祖回眸過去,也依舊是如此,既有的命運被扭曲了,過去歷史也被‘真實重塑’,發生了替代更迭,一切也只因眼前的人皇一句話,輕飄飄抬起的手掌而已。
這是三條路道祖的威能嗎?未免太過詭異,沒有殺死那三頭無上,但卻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直接碾成了凡人都能翻閱的書冊,一生皆在呈現,沒有絲毫隱秘,何其悲哀。
「弱,就要多讀書,每日三省吾身,吾今讀三書,諸位以為如何。」
李昱抬手一攝,三本無上生靈化成的書籍便壘到了一齊,猶如那凡塵俗世中的玩物一般,哪里能聯想到之前的威風。
听聞此言,眾人哪里還能說些什麼,驚懼都來不及呢,值得苦笑著拱手「道兄高見,勸良從善,大善大慈。」
大善大慈?
天辰道祖與虞淵兩位道祖眼角一抽,望著那三本花花綠綠的書冊,心中莫名覺得這個詞有些不對勁,被扭曲了。
「道友可謂是手段超絕,不過我等還是先行離開的好,此地非良善,也的確交游廣闊,關乎輪回,就是一些至高文明都不太願意得罪他們。」
他們有些無奈,但也沒得說什麼,厄土分支自己挑的事,對方也沒動手不是,只是‘讀讀書’嗎,怪得了誰。
不過那三本書能不能復原,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可惜了,我求知若渴,本欲再讀基本,但既然道友開口了,那便先行一步。」
李昱面露惋惜之色,將三本無上書籍收起,便隨著兩位道祖越過了深淵,橫渡向三十三重天。
在他走後,那話語聲仍在回響,讓諸多進化文明的強者都面色古怪僵硬,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
讀書人,求知若渴,這兩個字眼恐怕要在上蒼重新定義一番了。
尤其是深淵下的族群,一日之間折了三尊無上,恐怕不能忍受,要有大動作,雖然沒隕落,但卻是比死還打臉,啪啪響啊。
可以說,日後凡是提到與讀書相關的事情,這片深淵都要被提起嘲笑一次,那些族群抬不起頭了。
「而今正值戰事,對輪回的需求很大,莫說準仙帝,就連道祖都戰死了,我擔心這些家伙會以輪回來說事,逼迫,乃至要挾啊。」
有人擔憂,這些家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恐怕來日還有一場風雨。
部分進化文明的強者則在思量著戰事,交鋒的厄土很可怕,欲要再起獻祭,那個地方一旦要獻祭的話,就是以一界為單位,要獻上所有,萬靈皆滅,血染宇宙星海,文明火光熄滅,徹底傾覆。
不多時,這片‘輪回淵’所發生的事情便遠遠的傳了出去,驚動各大文明,讓九霄諸界都在震動,上至至高文明,下至仙級文明,無一不驚詫。
這可真是一位 人,一位‘凶狂’的讀書人;這麼多年來,上蒼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般踐行‘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生靈。
「上蒼廣袤,粗略劃分以九霄諸域萬方,所謂九霄即赤霄、碧霄、青霄、玄霄、絳霄、霄、紫霄、練霄、縉霄也。
以人皇道友的實力,只要在上蒼扎根,來日入主其中也是很有希望的事情。」
「其中九霄為至高進化文明所統治的區域,但卻空了一部分,最強者遠行了很長一段歲月,據稱是要殺向不詳的源頭;而今的主體不及全盛了。
諸域便是各大終極進化文明統治的區域,也囊括著一些特殊的遺跡與區域,殘留著大戰剩下的侵蝕物質;萬方便是仙王級文明與仙級文明乃至其下的居所。」
兩人一邊行進一邊介紹,將上蒼大概的格局揭露出來,九霄諸域萬方,實力相當之雄厚,否則也無法與厄土鏖戰如此之久了。
而令李昱在意的是,他們所言最強者遠行,殺向不詳源頭,那多半就是花粉帝了,踏入祭道領域的存在。
而今上蒼只剩下幾位至高,倒是與他曾推斷的出入不大,畢竟原本的時間線上荒也是血殺過此地,讓仙帝都驚撼悚然過,又有與厄土的連番大戰和大祭,接連隕落八成生靈與數位仙帝才只剩下兩人,全盛時期不可小覷,至少不會低于五人。
不過如今這幾人中,未必都是上蒼的至高,也許還有‧‧‧
前方,位于諸域中玄黃域的三十三重天顯化,那是一片輝煌聖土,為人王終極文明的居住地。
也就在李昱靠攏時,他體內的赤色皇血驟然沸騰,帶動了三十三天內都在劇烈變換,所有人王皆生出了感應,忍不住驚呼。
「皇血呼應,源頭傳喚,這是始祖歸來了嗎!還是說,諸天那位七轉圓滿的道祖現身?」
「連祖庭都在共鳴啊,這是不曾出現過的事情!老祖也現身了,自從成就準仙帝後他就少有露面,今日主動現身,必然了不得!」
一時間,三十三天內喧囂一片,所有人王進化路上的修行者都在震動,仙王皆沖天而起。
那位準仙帝級數的老祖更是親自現身,來到了玄黃域上空,見到了李昱,霎時面色一變,很不可思議,體內皇血不斷沸騰翻涌,生出了莫名的感應,竟是直接當場拜下。
「不肖子孫,參拜始祖!」
他這一舉動,一席話,當場驚住了所有人,就連三十三天內沖出的生靈們都愣住了,一片呆滯,就連天辰與虞淵兩位道祖都一怔。
他們听到了什麼,人王進化文明的準仙帝老祖,拜在了人皇面前高呼始祖?
這輩分,有些亂啊,總不能是按血脈來的吧‧‧‧
「始祖?」
李昱神色不變,體內赤色皇血卻是驟然呼應了起來,與三天三天內每一個生靈都在共鳴,他們體內,竟然都有皇血在流淌!
這像是他的族群,他親手塑造的後裔一般,只是不曾加入那些劫氣與特殊物質,做不得假。
「不會錯,血脈不會作假,祖庭內供奉的神像也不會作假,我們終于等到您歸來的一日了,這亦是古老的祖訓。
滄海成塵,雷電枯竭,諸世成墟,但您終究會從輪回中走出,重臨諸世!現在,我們人皇族裔等到了!」
老人王激動無比,他是融合過祖庭留下的祖血,能夠清晰感受到那股子體對于母體的卷戀與渴望,眼前道祖的面貌亦是與始祖神像一般無二,不會有假。
「參見始祖!吾皇永在,不墜輪回!」
听到此言,在體內血脈刺激下,三十三天內所有生靈都齊齊拜下,前塵無比,竟勾連到了那古老的祖庭。
一瞬間,天空像是虛澹了,成為泡影般的物質,在那無盡遙遠的神秘地域,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清晰,透過泡影般的天穹顯現。
「玄黃祖庭,昔年三十三天之主,人皇親手所鑄!」
天辰與虞淵震動,竟親眼見到了那浩大的祖庭顯化,它雖然模湖,但是卻已經讓人感覺到了宏大與磅礡,赤霞滾滾,金光繚繞,可以看到,這祖庭很不凡。
它通體赤金,竟是由血液與無數母金,及一個又一個道祖級生靈的殘骸混合組成的。
這里的每一個生靈體內,都如無數個巨大無邊的宇宙,甚至,還有大道軌跡運轉,文明火光燃燒,拱衛著中央的始祖神像。
這一次,人們看得分明,那的確就是李昱,相貌一般無二,威嚴與霸道透發而出,就連眼眸中透露出的漠然與睥睨都無缺。
「都是人皇族裔,以我血衍生的生靈,看來,我也曾前往過更久遠的上蒼歲月。」
望著那神像,李昱漸漸了然,于他而言過去未來始終是在變化的,一切都是當下的延展,來日顯然也是有過奇遇,降臨在上蒼更早時。
「起來吧,輪回之中方見真我。」
他略一抬手,頓有無形的漣漪擴散,將所有人皇族裔都托扶了起來,那老人王亦是被帶到了身畔,幾人一同踏入了祖庭中。
下一刻,這赤金殿堂中,神像大放光明,一縷赤霞明艷萬古千秋,普照在諸域萬方中,就連九霄內也有映照,讓至高文明的諸強側目。
「始祖歸來!我族再興!」
「大喜之日啊,昔年始祖身份便神秘莫測,一直有人推斷是自外界降臨,而今終于明晰,是諸天內走出的!」
「于輪回中再現,這一次,始祖必然可成至高!」
玄黃域大震,三十三天內的人皇族裔們心頭火熱,忍不住慶賀與歡呼。
周邊大域文明顫動,此番歸來的諸天道祖竟然就是昔年的人皇始祖?這可是了不得的大消息,從輪回中再現,還能重臨巔峰,這可不容易。
「難道,這一世他要登臨至高嗎?」
也有道祖級生靈低語,感受到了不凡,當初的人皇始祖可是無可匹敵,至高之下無敵手,連真道祖都鎮殺過不止一位,飛揚凌天下,最終卻是莫名消失,連畫像都沒有流傳下來。
不是沒有人銘刻記錄,但皆被時光異力所磨滅,只有玄黃祖庭與一些至高殿堂內有留存,尋常道祖都沒有一度容顏的機會。
與此同時,玄黃祖庭內,李昱到來,那神像竟自動移開,顯露出一張巨大的帝座,同時有低沉的話語聲響起。
「任滄海成塵,雷電枯竭,諸世成墟,終有一日我會歸來,自輪回中再臨。」
天辰虞淵對視一眼,這就是人皇的聲音,一模一樣,世上竟還有這麼巧,不,不能說巧,對于這樣的生靈而言,沒有巧合,只有注定。
命中注定如此,這是輪回的軌跡,他再度自諸天內崛起,成就道祖果位,重臨祖庭,執掌三十三天。
可以說,今日之後,終極文明里,人王一脈要位列前茅了。
「勞煩兩位道友了,遠道而來即是客,不如多停留幾日,我等很有緣,善緣。」
李昱微笑,在一旁見到了一口母金制成的書架,便將先前所無上生靈所化的三本書放入其中,帶動歷史的塵埃。
「始祖所言極是,兩位道兄不必急著離去,也好讓我族盡盡地主之誼。」
老人王亦是開口挽留,立在了帝座後一步的位置上,心中自有主次之分。
人皇族裔的特性讓他們永遠忠誠,願意為皇主奉獻所有,除此之外並不影響自己性格的成長。
「呵呵呵,那就厚顏叨擾了。」
天辰與虞淵兩位道祖自然不會拒絕這個交好的機會,人皇始祖、三路道祖這兩重光環下,對方有一定可能就是未來的至高。
尤其是這大戰歲月,誰會不願意與強者交好結伴呢?
他們分別來自兩大進化文明,自己的名號即是文明之號,在此停留的時間里,讓其他道祖與準仙帝都在意。
不少人都覺得,這三大終極文明有了聯合的跡象,至少他們是交好的,這對來日的論道盛會也是有一定影響。
終于,百年過去,論道盛會也將召開,各方道祖與準仙帝都收到了邀請,還有那些進化文明的道子們,他們之間也將有一場戰斗,分出排名。
盛會中,將有至高經文傳頌,亦有至高講法,但諸般神通,無窮妙道,也講究緣法,需要各種契機才可能參悟到盡頭,也許個人緣分。
這段時日里,李昱也見到了玄黃文明的道子,名為李元,修為達到了準帝層次,亦是一位恆級生靈。
「即是三十三天的道子,便予你一場造化。」
他抬手一點,一滴人皇血落下,直接將李元整個人包裹洗禮,升華他的根基,而後便被丟入了輪回中歷練去了,磨礪一番出來,就是在恆級領域也稱得上強大。
與此同時,遠在輪回淵下的不詳文明亦是有所動作,對于外界的風風雨雨他們一直沒有做出還擊,但顯然並不是在龜縮,而是另有打算。
深淵之下,混沌霧蒸騰,在其最深處,有一片虛無地帶,此際竟然在裂開,有一座殿堂浮現,映照出來!
殿堂很驚人,在虛與實間不斷轉換,更詭異的是,那里有不祥的物質逸散而來,而低語聲,澹澹的笑聲,正是從那里發出的。
不祥物質不止一種;有黑血從支撐殿宇的粗大的銅柱上流淌下來,纏繞著黑霧,濃郁的化不開;也有煞白的物質繚繞,猶若白紙被絞碎,紛紛揚揚。
更有金色的物質,初看雖然燦爛,但是卻孕育有濃郁的詭異之力,仔細聆听,可以听到無邊哭泣聲,又像有祖魔與祖仙在喃喃低語。
此外,也有灰色物質彌漫,在殿宇中擴張;銀色紋路在糾纏,紫色霞光在沉浮,赤色毛發在叢生‧‧‧
「盛會將開,變故也要開始了。」
殿堂中央,一個生靈走出,他膚色白皙,只是一雙眸子是灰色的,給人以沉寂、不祥的感覺。
「呵呵,美好的事物,在將寂滅時總是極致璀璨的,令人回味無窮。」
在其旁邊,有金色物質凝聚出一個男子,滿身燦爛,但眼底深處卻是不祥,是無盡的詭異能量在擴張,猶若兩個沉淪的宇宙濃縮在那里。
「那個玄黃域的人皇也不要忘了,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血債血償。」
另一邊,有慘白的物質組合,勾勒出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很修長曼妙,白發如雪,面孔無血色,眼眸慘白,有些嚇人。
「有道祖與絕頂強者出手,多半無礙,我等亦可相助。」
不遠處,還有黑血流淌,黑雲翻涌,有黑衣男子出現。
他們聚集于此,彷佛在等待著什麼一般,齊刷刷仰頭看向天空,彷佛目光能夠透過無窮遠照見什麼一般。
嗡隆!
也在這時,上蒼邊界,那古老的仙穹裂開了,在劇烈顫抖,伴隨著一聲無力的嘆息,有準仙帝墜隕,異象漫天,繼而大片的銀色紋路傾瀉而下!
「來了,大變將以帝落做序幕。」
見證準仙帝隕落,幾人冷笑,邊界上那個大窟窿更大了,愈發的可怕,這方天地像是被外力刺穿,整片古域傾塌一角。
海量的銀色物質流淌下來,像是河流,又像是星瀑,浩浩蕩蕩,自那天外而來。
「邊界被破,那不詳的物質竟然侵蝕了過來!」
「我界有準仙帝隕落,先前那是他的異象!」
霎時間,九霄諸域萬方上空皆有異象浮現,人們都關注到了這場變故。
那詭異而不詳的物質,帶給人壓抑感,心季,絕望,悲涼,各種負面的情緒全部涌上心頭。
可以遇見,那銀色物質很可怕,世間萬物,各族生靈,但凡觸及,都要被侵蝕,或成為血與骨,或淪為僕從。
「銀紋物質,不是黑色紀元?」
玄黃域內,李昱遙望,體內輪回轟鳴,倒映出石磨的模樣,它似存在無數個紀元那麼久遠了,磨盤碾碎萬物,淨化一切本源,在那里慢慢地轉動。
他絲毫不受這些力量的影響,故而看得遠比其他道祖清晰。
「戰場失利了嗎,難道真要至高出手對決?」
天辰道祖低語,眸光有些沉重。
盛會在即,上蒼卻是出現了這樣的一邊,不得不說很沖擊眾生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