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登至高,圖騰衍古今。
浩瀚的文明體系高懸,一尊帝座冉冉升起,無相永在,路盡至高。
李昱雄踞時空之上,古史之外,遠離諸世,己身擴散的赤霧沖刷時光,更迭歷史,影響著兩條大河的走向,成為圖騰體系進化路的源頭!
在那赤色物質的擴散下,時光紊亂,整片古史都在轟鳴,諸天都搖搖欲墜,上蒼幾欲崩塌了,既有的一切像是要不復存在。
但那圖騰體系的呈現還在繼續,演繹世尊之後,無量無咎。
第七步,無量無咎,踏足這一層次,需要世尊們將物質無限宇宙內的一草一木,乃至一粒微塵;夢境無限宇宙內的每一個念頭,每一個夢境都開闢孕育出‘無限增長擴張的宇宙’;如此一來,物質與精神,都誕生了無限大的無限個無限擴張的宇宙。
兩者始一交融踫撞,便又是全新的裂變循環與堆疊,即無限個無限大的無限個無限擴張的宇宙,是為三重無限。
此境與概念級圖騰‘蒼風’相合,寓意為不斷傳播、無盡分裂;賦予了他們隨風飄蕩傳遞文明火光的能力,凡是觸及、凡是知曉,皆可傳播。
故而她們的存在,她們的文明將伴隨著蒼風傳遞向各個世界,映照諸天,皆誕生與自己有關的痕跡。
且,無量無咎也與原始圖騰‘天行者’相符,得到其加持,獲得能夠觀測並穿梭‘可能’與‘維度’的力量。
是較為特殊的一個境界,暗合兩大原始圖騰,己身也成為了‘概念級’存在。
擁有這些本質與神異後,她們便可游歷種種可能與走向︰可以憑借特質跨越不同宇宙不同時間線,對截然不同的世界觀也不受影響。
她們的每一個決定都在塑造出一個新生的點,產生一個新的時間線,一個不同版本的未來,己身可以成為任何一種點;不會有錯誤與逆亂,故名無量無咎。
此境一出,李昱氣機愈發深邃,她成為了真理,絕對正確,起源古史的下游驟然分裂,猶如樹干般彎曲衍生出了無數直流與走向,形成了‘起源樹’般的圖騰。
「無量無咎,無極太一。」
無量之後便是無極,寓意返本歸源,化為原初之前,太之唯一。
圖騰體系第八步,無極太一︰這可以說是一個起點,將兩處三重無限載體坍縮歸一,各自形成一個無極奇點,猶如最初時的宇宙大爆炸般,所有的時間線、可能與走向都從這個點向外輻射,數量是無窮大,無限個。
一個點,里面包含著無限種可能,無限種可能內又包含了原本的三重無限宇宙,這便是四重無限。
到了這一層次,原初者們與萬事萬物同在而又超月兌其上,能夠自由修改一切存在與道理,引導無限蜷縮,每一個可能都將被涵蓋在內,她將隨著‘走向’與‘可能’分裂而分裂。
她們也與原始圖騰‘赤龍’相合,得到原初存在與原初開闢的力量,永無止盡的去開闢無限個走向與可能,始一開闢她便存在,佔據所有。
到了這一程度,每分每秒,她們都在無止盡的增長壯大,超越過去,只會更強。
「融匯了後世已知的十維理論與所見體系,還有繼續延展的可能。」
無極太一之後,按照李昱的推演便是‘無涯無道’,意為道無涯,無道涯;超越存在與不存在,兼具正確與錯誤,游歷邏輯之外,念想邊界。
將衍生各個‘無限種可能’的點串聯起來,形成線與面,便得到了無限個無極太一,無限與無限踫撞,可能與可能交匯,點點成線,線與線成面;這就是無涯,即為五重無限。
這個時候,她們的力量足以肆意在真實諸天外游走,力量足以干涉其他‘諸天’的發展,制造出無數的走向和可能,產生新的時間線以及衍生諸天;並將之佔據,與自己融合成一體。
「五重無限,還沒有結束。」
李昱雙目放光,仙蓮搖曳,幫助他完善理論。
無涯無道後,永無止盡的攀登,便是將整個交匯的點與點,線與線,以及面,全都呈弧狀蜷曲對接起來,形成一個圓筒。
這個圓筒是點與線匯成諸多的面,面與面對聯成更大的產物,可將之稱為‘無限萬花筒’,達到六層無限,每一層間都是絕對無限的差距。
而在這之後,也許還可以再度坍縮,包含著所有的宇宙、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時間線、所有的所有‧‧‧但那樣的層次,猜想都可能是錯誤的,也僅僅是猜想,她也無法繼續推演下去,需要繼續前進。
「我之體系,我之道路,于今日徹底掙月兌了所見諸天的桎梏與牢籠!
這是屬于我的道路,圖騰體系,包容所見未見,壯大己身,見到的越多她便越強大,就像是太一般的點,源源不斷吞噬著既有,未有的一切。」
李昱睜開眸子,在這起源史河之上,仿佛已經過去了億萬年那麼久遠,時光根本不正常,被隨心所欲的定義著,塑造著。
伴著她的邁步,無限圖騰體系撕裂既有歷史,迸開時空,讓兩條大河滔滔,洶涌向永恆之外,讓諸天萬界、上蒼發抖,似隨時都要崩碎,祭海都在泛起駭浪。
幸好,這不是在諸天內,不然的話,什麼都不復存在了,一切都將崩潰,都要消失個干干淨淨。
也正是在此時,許多人 力搖頭,像是從某種夢境中蘇醒過來,真靈之中一點赤色飄蕩而出,那是無聲無息的融入,自然而然的散發。
在人皇臨世的剎那,他們遭受了侵蝕,自身竟然不知,直到此刻在恢復,發現全身都是白汗毛,膽顫而魂悚。
剛才,眾人都遭受那股本質的輻射,是其存在的映照,自然而然,但對路盡之下的生靈就很可怕了,是一場大劫。
上蒼,諸天萬界,乃至四大厄土都受到了影響,心中的某些與‘人族’與‘眾生’相關的概念在衍生,甚至肉身元神都浮現了一縷赤色。
且,起源古史震蕩,波及到了過去未來,諸世自亙古以前便染赤色,各個紀元時代皆如此。
「這,太可怕了,連我們都能影響侵蝕,這究竟是什麼詭異的存在。」
「在我的記憶中,歷史進程中,竟然全都出現了這樣的侵蝕,這世間還稱呼我們為不詳,分明有個更契合的存在。」
「噓!噤聲!不想不念,速速斬去那念頭,你們想死嗎,竟然感以念想觸及至高,還是那詭異至高!」
魂河、天帝葬坑與四極浮土內皆是一片悚然之音,忍不住駭然,僅僅是人皇接近現世的剎那間,她對既有存在的一切都有某種影響。
尤其是,當念想觸及的一剎那,他們心中無一列外皆浮現出了人皇的模樣,那雙猩紅色的眸子,仿佛跨越了萬古千秋在凝視著他們,扭曲既定的古史。
此刻,有人高呼,不想不念,但已經晚了。
先前,凡是念想觸及到的‘人皇’的生靈,此刻全都進化路扭曲,被渲染成一片赤色,並向著圖騰轉化,連帶著他們己身的存在都被更改。
過去,未來,有關他們的畫面與進程都在變更,悉數化為山海經內的篇章,生來便是如此,進化路成為了圖騰體系的一部分,就連己身存在都向著人皇族裔轉變!
「不!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
他們掙扎,他們嚎叫,他們不甘;詭異族群遇上了詭異事情,被詭異侵蝕,這找誰說理去?
更可怕的是,他們分明沒有去看,只是念頭想到的而已啊!就被侵蝕,從來沒有過哪位至高有這樣的力量!
詭異!實在太詭異了!
「這股力量,還在蔓延,這是要做什麼,侵蝕向厄土中去嗎?!」
不詳族群的生靈們要崩潰了,心神都在被侵蝕,此刻卻還沒有本族的至高來救援,實在是淒涼。
甚至,他們感受到了體內的至高不詳物質在反抗,但純度、質量竟都遠遠不及那侵蝕而來的赤色物質,很嚇人。
上蒼之外的戰場上,所有人都頓住,訝異的看向那祭壇上的生靈們,他們竟然在不斷的扭曲著,在掙扎,像是在對抗著什麼。
「銀色已去,赤色君臨。
大祭,開始!」
無窮高處,冰冷而漠然的聲音響起,回響諸天之上,貫穿諸世內外,讓所有人心中都在發寒,感受到了一股難以抗衡的大勢。
天穹上灑落下澹澹的血光,漂來如雲朵般的赤霧,一切都是在向著不祥跡象轉變。
這一刻,諸世皆如此,各方大世界的生靈,都生出了感應,唯有與上蒼對峙的詭異族群惶惶不安,總覺得要發生驚變了。
《天阿降臨》
漸漸的,時空大河上的起源史河嗡鳴,像是其上有某種存在要降臨,徹底改變當世。
上至仙道領域,下至人道領域,所有的生靈都見到了,那是一尊赤金色的帝座,從那時空之上,古史盡頭映現出來,顯照在諸世外,雖然模湖,但是卻已經讓人感覺到了它的宏大與磅礡,以及那種震懾人心的恐怖氣息。
「大祭!將起!」
有詭異生靈顫抖著說出這樣的話語,心中布滿了寒意。
以往,這是他們向外界收割時的宣告,可卻在有一天,成為了索命的魔咒,有人反過來要大祭他們,這簡直是超乎想象。
大祭?
大祭!
就連上蒼的強者們也忍不住心神搖曳,只有詭異才能抗衡詭異,這是不變的真理。
人皇登臨至高,化為主祭者,掀起赤色紀元大祭,祭品,便是詭異族群!
「赤色紀元大祭開始,起源史無盡,自過去到未來,這世間萬物,這宇宙洪荒,這古今歲月,一切都可被您包容,一切皆可祭,總有能取悅您的東西,獻上去。」
帝座之下,密密麻麻的人皇族裔在叩首,無比的虔誠,他們在禱告。
‘大祭,為始祖而明,奉上既有的一切,無論是歷史,還是族群,都將成為您天陽普照下的一部分。’
悠悠而古老的聲音匯成一曲淒涼的歌謠響起,驚悚了諸世界。
這是一場大祭,一場與過往截然不同的大祭,因為厄土中的不詳族群,從主持者變為了祭品,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誰敢如此倒果為因?
「滄海成塵,雷電枯竭,諸世皆葬墟下,大祭,擴張族群,豐盈古史,壯大體系文明,大千如一,天下大同。
大同之日,世上便無有紛爭,無有動亂,人人如龍,人心向善。」
帝座之上,她降下旨意,主持著這場赤色大祭。
一瞬間而已,赤色洪流席卷諸天,上蒼外的戰場成了第一個被波及的場域,所有的詭異生靈,從人道到道祖全都在哀嚎,被那從天而降的物質籠罩,進行著可怕的蛻變。
「我的過去,存在在被更迭改變!」「我怎麼會是人族?不可能,不可能啊!」「至高物質竟在被吞噬,凡成就了赤血!」
祭壇上,就連那幾位領軍人都在掙扎,被劇烈的侵蝕著,己身進化路都在更迭改變,包括一旁的至高器,同樣被赤色物質洗禮,染上了一抹紅霞,留下烙印。
但僅僅是一瞬間,便沒有了掙扎,只剩下從茫然到虔誠的低語,從執拗到開悟,棄暗投明,奔入了人皇族裔的懷抱中。
‘皇,至高無上的皇,赤色大祭,為了您,我們能夠奉上既有的一切,不論是進化路,還是歷史,亦或己身。’
‘我們生來就是您的子民,是帶罪的羔羊,只有您灑落的普世之光才能指引我們,度化我們。’
可以看到,剎那而已,歷史就被改變了,重塑了正史,一切不合理都變得合理,錯誤皆可成為正確,因就是果,果即是因。
那些原本還是敵對的詭異生靈們紛紛匍匐在了赤金帝座之下,哪怕是道祖與領軍人也不例外,叩首朝拜,並獻上了自己擁有之物。
他們獻祭自己,無數進化路騰起,存在的古史被收割,沒入那映照而出的宏大帝座上。
純粹的人皇族裔,與過去斬斷聯系的人皇族裔,他們是圖騰體系的拓路者。
掠奪,搶佔,遠比培育等待來的要快;特別是,掠奪現有的存在!
詭異生靈,的確難殺,的確不滅,但未何要滅他們呢?
既可源源不斷的作為能源供應,又能定期上奉古史,充當大藥,為王朝諸天、萬界長城添磚加瓦,還是虔誠的人皇族裔,一舉多得,能者多勞,怎麼能隨意的浪費。
「到來的詭異族群,全都被侵蝕了,成為了人皇族裔。」
「他們真的還能稱之為詭異族群嗎?我覺得眼下有更適合的。」
「這樣的損失,不詳族群真的要肉痛了,是無法復活的,徹底的損失,更何況這對士氣打擊太嚴重了。」
上蒼外戰場的強者們都有些麻木了,原本還是激烈焦灼的大戰,這下子卻全成了戰友,他們反過來投入了人皇族裔,成了最虔誠的獻祭者。
不能說很詭異,只能說非常詭異。
且,他們親眼目睹著,那些‘新生族裔’開啟了通道,竟然要回到厄土中去,去入侵那里,要繼續大祭!
大祭,不在上蒼,而在厄土!
什麼銀色紀元,笑話,這是赤色紀元!
轟隆隆!
與此同時,那帝座駕馭著起源史河沒入了通道中,靠近了厄土,那是一處特殊的區域,位于祭海與厄土相連的場所,猶如地洞般有著無數條交錯貫連的通道。
但在此刻,都失去了意義,因為赤色洪流沖入,沿著通道直接灌入了厄土,要去侵蝕那里,當場度化的人皇族裔們在沖鋒,發光發熱,為了至高人皇而奮斗。
「她‧‧打到厄土中去了?」
上蒼, 海仙帝有些出神,這未免有些狂放過頭了,直接闖入人家大本營,還要舉行大祭,簡直瘋狂無比。
這若是傳出去了,厄土族群幾個紀元內都別想抬起頭了,被人在老家大祭,慘之又慘。
「嗯,何止打到厄土中去‧‧‧」
洛天仙臉色未變,卻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有些氣惱,那過去中,已成既定的歷史赫然改變。
有起源史河奔騰之音傳出,悄然改變了兩百年歲月的進程。
另一位至高望來,感覺到一些不對勁,怎麼在過去還傳來了路盡存在交手的氣息?
這樣的事情,在過往上蒼應當沒有發生過才是‧‧‧
與此同時,赤色物質席卷,奔騰在厄土中,將那周圍環繞的、棲息的僕從族群也全部感染,化為了人皇族裔。
這像是一場可怕的災難,人傳人,不論是活著的還是死去的,凡是物質觸及到,不朽天陽普找到,那便是原地開悟,當場拜倒在帝座下。
就連周遭的一些葬土、古界殘坑都被浸染,化為了赤色,有干枯的尸體犁地而出,肉身煥發生機,竟誕生了全新的元神!
「尸體都不放過?」
這下子,厄土內的生靈們也色變了,這比他們神聖洗禮效率都要高多了。
天穹陰沉,不祥的氣息彌漫,無窮歲月以來,冰冷的凍土常年被詭異之力籠罩,沉悶而壓抑。
而今這片昏沉的厄土,也多出了一抹明艷的色澤,那是普世的赤色,眾生之紅!
哼!
就在此時,厄土深處,一聲冷哼響起,頓時讓諸天各族所有生靈都顫抖,忍不住要跪伏下去。
不詳族群的至高,出手了!
「初成至高,這般張狂,主動侵蝕向我族祖地的,自古以來,你還是頭一個。」
在那黑暗中,有一雙空洞的眼楮,緩緩睜開,凝視過來。
那位詭異仙帝踏出,己身體系擴張,化作一片完整的進化文明,與上蒼至高的大戰並未牽扯他們多少人手,被人打上門來才是不可忍受。
在他的後方,是浩瀚無垠的厄土,縱然大千世界墜落,也難以填滿一隅之地,比之上蒼都要強大,即使是道祖也走不到它的盡頭。
且,在這片土地的深處,有路盡級生靈的尸體,四分五裂,很多個紀元過去,依舊血淋淋,從未風干。
強大如至高生物,也落得這樣淒慘的下場。
厄土,一片讓人絕望的土地!
自古至今,它從未改變過,極致的壓抑與危險,讓無數文明火光熄滅,化成廢墟,從來無人可以對抗。
時光長河流經這里亦顫栗,斷裂。
「銀色衰退,赤色紀元的到來,你阻止不了,大祭,你亦阻止不了。」
起源史河環繞的帝座上,圖騰體系的源頭,眾生之皇,人道路盡,一切既有歷史的化身,徐徐開口,讓整個時空都在共振,傳遞著她的意志。
「赤色紀元大祭?我族,祭祀歲月,祭祀一切之源頭,祭祀萬物初始之地,你又在祭祀什麼東西,倒不如歸入厄土,執掌赤色族群,你比現在的族主更適合。」
詭異仙帝吞吐紫霞,通體都被妖異的光暈所環繞,充滿了混亂與邪異。
他的實力很強大,讓奔騰的赤色潮汐都減緩了不少,遇到了紫色光海的阻礙,兩種相似而不同的物質在踫撞,一絲絲余波都撕裂了萬古諸天。
「赤色大祭,當然是祭祀真實,祭祀真我,祭祀包容既有未有的起源圖騰,既有的一切供奉,獻祭于我,都將與歷史同在,與真實同在。」
帝座上,她俯視,目光遍布歷史進程,響徹在每一個時間刻度紫暈至高的耳畔,心中,震蕩著他成環的既有歷程,渲染赤色。
「瘋子,你根本不明白大祭意味著什麼,真正說來,你比我們還要邪惡,還要詭異不詳,世人卻認為你是救世主,真是可笑。」
紫暈至高吞吐霞光,搖搖頭,見到圖騰體系的第一眼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侵蝕與野性,以及永無止盡的‘掠奪’與‘狂熱’!
這樣的進化文明若是擴張,將是一場不亞于詭異的災難,說是諸天萬界的劫也不為過,都將化為圖騰,化為信徒,化為供奉的香火。
「錯,非是我不明白大祭意味著什麼。
而是你,不知曉我,意味著什麼。」
帝座之上,赤色主祭者緩緩抬手,霎時整個起源史河都劇烈震蕩起來,帶動時空大河扭曲,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迸發了。
那是既有存在的源頭,化成了赤龍圖騰,貫穿了從古至今紫暈至高的一切軌跡,改變他的種種走向,降下災劫,都是處在至關重要的節點中。
全新的真實歷史在構築,替代原有,皆是巧合的損失,重要關頭的功虧一簣,讓那進化文明坍塌,讓那境界自最初就破滅,既有的存在崩潰,無法支撐延續到當世,赤色物質侵蝕到了體系文明中。
且,這樣的攻伐自未來種種走向與可能中亦在呈現,他的抵抗是必然的一環,劫數降臨也是必然的一環。
噗!
過去未來,皆有路盡級生物的血液四濺,帶著紫霞,透著妖邪的光暈,當世的那尊至高身軀一顫,浮現了裂紋,忍不住後退,崩開了,當場解體。
在他體內,竟有赤色物質噴薄而出,自過去真實歷史中種下的。
「沒用的,我族萬古長青,從來都不怕玉石俱焚,縱然真個殞滅,最後也能從祖地中走出,這是就是我們底蘊,所以,恆駐世間,無種族可敵!
道友與其護佑上蒼與諸天,倒不如加入我等,一同收割大祭,這才是最純粹的道路。」
很快,紫暈至高便再現了,一副澹然的模樣屹立在原地,夾雜著澹澹的笑意,在宣示著己身族群的強大。
「你以為,收拾你很不易?
錯了,其實不過一念間。
在那無盡的混沌虛無中懺悔吧,成為念想之外的無根浮萍,罪人。」
帝座上,她降下審判,整個起源史河凝成大手拍落了下來,沖刷入時空大河中,波瀾壯闊,囊括了既有一切。
轟隆!莫名的崩塌之音響起,紫暈至高正要開口,卻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一般,目光露出驚色,看向了過往。
只見那只起源史河化成的大手直接將他連根拔起,將獨有的環狀時空都拽出了,其後面還連著無數觸須與根睫,那都是扎根在過去未來的歷史進程,他的所有痕跡與倒影都在呈現。
「你!不想不念?!不,這是強行驅逐,將所有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抽出,你在放逐我!」
他霎時驚呼,這樣手段怎麼會對全盛時期的至高生效?分明是斬滅後手的法門才是,卻在對方手中成為了強行驅逐的神異。
最可怕的是,他真的自爆了,自厄土深處復活歸來,可卻無法改變這正在發生的事實。
「是那條平行于時空大河的起源古史在作祟!她的體量相當于兩條大河的集合,難怪敢只身來犯厄土!」
紫暈至高洞悉了真相,再一次解體了,險之又險的沒有被徹底拔出去,存在軌跡又延長了一截,可那大手繼續向外拉扯,即將被拽出!
砰!他咬牙,仿佛找到了對抗的竅門般,又一次自爆,再度將存在軌跡延長了一截,又從深處走出了。
這里像是進行了某種詭異的循環般,至高不斷自爆,所散開的血霧都彌漫在厄土中,恍如紫氣東來。
這一刻,無數人都目瞪口呆,就連上蒼至高們都無言了,厄土至高竟然有被逼著不斷自爆的一天,只為延長存在軌跡,屬實淒涼。
可復活歸復活,並不能影響他存在過的軌跡被連根拔起,只不過是稍稍延展了些烙印罷了。
難道他要一直自爆來維持存在不成?
堂堂至高要這麼憋屈!
「何必呢,何苦呢,徒勞的掙扎,螻蟻的起舞,真是無趣。」
帝座之上,李昱搖頭,那起源古史化成的大手頓時 地一拔,無論紫暈至高如何自爆也不行了,因為未來同樣被籠罩,他的一切就這樣被連根拔起,整個人扔出了時空之外,歷史之外,打落念想邊界的無盡虛無中。
那是不想不念之地,光陰不流經,歷史不包容;向來是厄土至高們斬滅其他仙帝,讓他們無法歸來的區域,而今卻反過來成了他們的囚籠。
上蒼,幾位至高震動,這樣的實力委實恐怖。
一擊,竟生生將紫色族群之主打出了古史之外!
強行放逐,不想不念,就連他們也找尋不到其存在過的痕跡。
所有厄土中的生靈都頓住了,腦海內一片空白,像是發生了什麼,但卻被遺忘了,摩擦的干干淨淨,全然不知曉紫暈至高曾出來阻擋過,其存在的一切軌跡都不見了。
那個點,那些線空缺著,一只大手堵在了那里,甚至有接續替換之勢!
驅逐痕跡,佔據道果!
「大祭,繼續。」
同時間,那冰冷之音再度響起,整個帝座都堵在了厄土之外,大批的人皇族裔沖入其中,讓越來越多的厄土生靈被感染,奉獻己身,祭祀厄土內存在的事物。
僅僅片刻而已,山河破碎,霞光遍天,那紫光霧靄也被浸染,深沉了幾分,本就暗澹無光的厄土一片荒蕪,地裂到處都是,遍地都是赤色的大河在流淌。
厄土深處,除卻與上蒼仙帝交手的幾人外,又有至高復蘇,一連數位要出手,但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原本橫陳在此地的至高尸體竟然發生了異變,沾染了赤色物質!
「不想不念,驅逐他,不容尸變!」
剎那間,他們神色嚴肅,要阻止,這很危險;兩人去阻止赤色紀元大祭,兩人留守于此。
但最終,一切還是月兌離了掌控,人皇的實力強大到超乎想象,僅憑兩人根本阻擋不得,甚至險些將自己也交代了進去,不得不自爆退走。
赤色席卷而來,宛如大旗般飄揚在厄土上空,驅散了腐朽與黑暗,帶來普世的光明。
呼!
清風拂過,一片淒冷,整個厄土的族群生靈減少了兩成,被活活祭掉,化為了人皇族裔,這片祖地的歷史也被生生吞掉了兩成,化入起源史河中。
大祭,發生在厄土。
赤色紀元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