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二日當空,夜方群星遍照。
嗡隆!兩大法身隕落,被蕩開的天誅斧卻是轟鳴起來,在斧頭前方有紫電青雷生滅,虛空都隨之破碎和復原。
「死物而已,又能如何。」
李昱目光隨著人皇劍而延展,靜靜注視著此斧,只見九枚道痕形成漩渦般的幽暗混洞,變得飄渺空蒙,竟攜著斧身遁入了未名之處,消失不見。
此器隕落了執掌者與棋子,居然沒有絲毫報復的意思,而是毫不猶豫的遁走逃開。
但緊隨而去的還有一縷金霞,沒入了混洞內,徹底泯滅了古爾多殘留的烙印,再無一絲痕跡。
在那之後,草原天空第一時間暗澹了下來,一連兩道星線劃過墜隕,帶起淒厲的嗚咽聲,一者紫白,是為古爾多;一者澹青,是為大滿。
「大汗隕落了!」「長生天,大滿亦墜!」
金帳內外一片嘩然,各大家族與勢力的強者心中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這可不是外景的隕落,而是真正的法身人仙,當世頂級戰力。
結果卻凋零的這般隨意,一連兩位驟落,被隔空一劍 殺。
「放下刀兵歸降者,不殺!」
「奉周皇法旨收復草原,抗者皆為叛逆!」
僅僅片刻後,草原上便響起了大量的吼喝之音,北周的大軍到了,一眾世家掌舵者與門派掌門打頭陣,以最快的速度殺出了一條路。
「大勢已去,完了‧‧‧」
當見到最前方的沖和道人與陸大先生兩位法身時,所有草原強者都放棄了抵抗,面容苦澀而灰敗。
也有野心勃勃者思量,欲要替代原本的金帳管理草原,這就需要向大周表達自己的誠意了,一場新的利益分割即將到來。
短短一月,在諸世家與門派的合力下,草原被徹底收復,成為大周治下王土,供奉起人皇廟宇,築起李昱神像,每家每戶都要禮拜祭祀,在融匯原本的長生天信仰。
這一過程是漫長的,甚至會引起抵觸,故而李昱並不急切,也未曾拆散原本的長生天廟宇,他有更好的方法。
「太快了,周皇此行出乎了所有人預料,無聲無息成就地仙,隔空斬殺兩大人仙,僅僅一月就統御了草原,人道之力加身,哪怕是在地仙層次也能有進步了。」
「這真令人擔憂,下一步必然是揮師南下,攻佔南晉,又是一場亂世到來了嗎?」
各地都有人在熱議,對未來充滿了憂慮,大周之勢不可阻,太強勢,南晉委實見不到什麼對抗的希望。
這樣的局勢下,當今周皇的意志便顯得有些捉模不透了。
外界紛紛擾擾,風雲聚會,卻是無人知曉李昱已出長樂,孤身一人來到草原,進入了長生天根源地。
大滿隕落,長生天不死,香火足夠便能重新誕生,只是需要一段漫長歲月的孕養,這正可與他的謀劃相合,化長生天為人道天堂,眾生聖土。
哧!
一縷金霞自指尖迸發,直接撕開禁法的阻礙,李昱成功踏入一片蒼青世界中,處處飄蕩著願力光點,匍匐著尊尊祖靈與虔誠武士,日月星辰同在,不分晝夜。
這正是長生天界,願力光點在這里凝聚成液,一朵朵火焰匯成寬廣的海洋,祈禱聲和贊美聲回蕩半空。
香火之海中央漂浮著一顆青藍色半透明珠子,給人神聖尊貴、高渺強大、掌控一切的感覺。
神靈真身即使壽盡而亡,或者被人所殺,只要此珠尚在,香火依舊;幾年十幾年內便能重新誕生,如果也被毀掉,光靠香火願力,那就幾千幾萬年才能重新衍化。
「神髓珠,種入我的烙印,與神像相合,無論他們是祭拜長生天還是祭拜我,願力皆歸一。」
李昱抬手一抓,地仙之力迸發便將那珠子納到了掌心,以眾生之力祭煉,逐步留下自己的烙印。
香火願力聚集到一定程度,便能在漫長時光之中緩慢衍化出神髓珠,蘊含著神力與規則,再經一定時間,內里便將誕生神靈真身,掌控著天地少許權柄。
而今長生天神靈被滅,此珠無印記無意識,正可相合,以人皇劍孕養,將之與自己的神像交融,要不了多久便可得到一具神靈化身。
依據長生天的積累和信仰人數,加上整個大周的百姓供養,花費工夫推到地仙級不難,至少不會弱于南疆的蠱神。
「屆時我離開,也可以此身承接。」
李昱滴落精血,塑造出一座自己的神像,與神髓珠相合,並以人皇劍異力供養之,留在了此地。
神身不可出信仰地,這是一種隱形的限制,但沒有關系,他只需要擴張大周的版圖即可,不朽皇庭一統天上地下,還有何處不可去得?
北統草原後,他本身亦天仙可期,北周南下是遲早的事情,神都趙氏終究會做出決斷,是家與國同亡,還是明智放棄。
南北一統,草原歸附,大周將開創近古未有之盛世局面。
與此同時,神都,六扇門總部,朱衣樓。
「草原兩位法身皆隕,周皇北上吞草原,這天榜第一,需得重排了。」
總捕頭心中沉悶,這次大戰造成的影響太大了,連當今趙皇都被驚動,趕來旁觀排名。
大周之主晉升地仙,更手握族群正統象征人皇劍,簡直是所向披靡,真身遠在長樂宮內,便遙遙一劍斬殺了大汗古爾多與長生天大滿,要知道那天誅斧可是復蘇到了地仙層次。
「孤心憂啊,如此威勢,我大晉如何抵擋虎視眈眈的高覽,諸多門派雖有中原之念,可卻無晉周之分啊,莫說空聞聖僧,就是閉關中的蘇無名也不會插手;能拉攏的力量很有限,已成法身的平津侯也不夠看。」
當今晉皇嘆息,兩鬢微微發白,有些失神。
這壓力可不小,先前的天榜第一都只是手握地仙兵的人仙;而今卻是一位純正的地仙,神兵亦是對應,若非神都大陣特殊與王家夠深不可測,他也看不到對抗的希望。
「周皇已證地仙,神異莫測,特征難辨,天下無有抗手,更斃掉原榜首大汗古爾多,位列第一實至名歸。」
總捕頭小心翼翼的開口,觀望著皇上的面色,見其微微頷首才書寫在了榜單上。
「而今已如此,那瘋王的名頭便有辱沒之嫌了,換以周皇或北帝吧。」
晉皇扶額,嘆息之間亦覺無奈,對比之下,他倒是顯得什麼也不是了。
不過也算是心服口服,畢竟莫說地仙,他自己連法身人仙都還不是呢,豈能相提並論?
「陛下聖明。」
總捕頭聞言頓了頓,他原本是準備稱在世人皇,但轉念一想南晉尚在,此名有失偏頗,大一統之日,此名方才適合。
也不知怎麼的,在寫下這些後,他隱隱有種預感,大一統之日,不會遠了。
草原已入版圖,南晉近在遲尺。
就在當日,新一期的天榜出世,震動了諸域,就連北周子民都沒想到,南晉三榜會妥協的這麼快,並規規矩矩的記錄了上去。
天榜第一︰高覽。號︰周皇、北帝。
境界︰地仙。所掌神兵︰絕世神兵人皇劍,王道第一,復蘇至地仙層次。
戰績︰安坐長樂聞笙歌,一劍北來落雙星;劍斬手握地仙神兵的古爾多、長生天大滿,實力深不可測。
此榜一出登時天下大震,北周百姓更是歡呼,而今的天榜上,僅僅是北周就佔據了三位,可謂是強勢輝煌。
當今周皇、沖和道人以及一心劍陸大,還都是名列前茅,是南晉難以比擬的。
更何況他們收復草原,眼下正斗志高昂,無比期待一統南北之日,對南晉可謂是摩拳擦掌了。
而長樂內,卻是依舊沒有什麼聲音傳出,只是那每日都在壯大的眾生星海證明著,那位天榜第一的腳步,還遠遠不到停止的時候。
緊張、惶恐的氣氛逐漸在大晉境內蔓延,一些門派與世家則暗戳戳有了心思,謀劃起了其他東西。
千秋萬代,他們的勢力能傳承下來,自然是明白一些道理,審時度勢才是正道。
「草原歸順,眾生之力的修行又將提升數倍,人道修行與此息息相關,周皇可謂天仙在望,一旦攻佔南晉,多半就是成就天仙之機,若將西域與南疆也教化,那也許將把握住更進一步的契機。」
「他若南下,大晉皇室與世家必然抗爭,一場動亂在即,王家若想明哲保身,也不是那麼容易;更難以預料的因素是人皇劍,我懷疑周皇也在等待,復蘇至天仙層次時,便是其南下之日。」
江東王氏,有交談聲響起,似乎源于隱秘的洞天內,不為外界所知。
作為自古老歲月中傳承下來的強大勢力,他們是超然的,也有獨立的一套行事準則。
而在時間長河中,過去的一幕幕凸顯,有身影正在逆流而上,追朔向更早的時期。
「中古魔佛之亂,引佛祖出手鎮壓,而三清與佛祖亦是盟友,要助其打落境界,從頭來過;這段時間節點的爭奪倒是很容易,波旬自己便能應付。」
李昱徐徐向前,目中時而倒映封禪台,時而化為重童,沿著既定的軌跡不斷往上,甚至在中古也重新留下了烙印,盤桓鑄劍台內。
轟隆!
彼時魔佛作亂,欲取人皇劍而入龍台,最終得不到卻「惱羞成怒」,想「毀掉此地」,卻不想那最深處一道劍鳴響起,便有大手壓蓋而來,內里‘光明’、‘希望’、‘人道’、‘薪火’等概念交織,共同化成一方封禪台壓落。
「人皇?」
魔佛神色一動,節點烙印同時與當世連接了起來,但依舊有些意外,她不是坐化在太古末年了嗎?怎麼又重新歸來,是遺蛻在作祟不成。
旋即雙手一推,如來逆掌發威,在那封禪台壓落的瞬間身形崩散,化作一道道扭曲黑影,從四面八方各個角落點打來,紅黑逆向卍字符撐天抵地,是為萬魔同舞!
龍台內,人皇劍內遺蛻所化的烙印已然成了李昱的模樣,她絲毫不在意,身後三重光影重疊,流淌大繁榮大光明及無量眾生之意,讓封禪台沖塞節點每一處,合九九至極,極天極地而至人,化作了人道象征,眾生至高。
轟隆!
雙方踫撞,整個節點都掀起了驚濤駭浪,種種波動卻被自暗處走出的波旬吞噬消弭,盡數融入了肌體間環繞的烏金卍字符內。
砰!巨響凸顯,魔佛那扭曲而猙獰的身影直接被打的沖起染血,肌體間都被絢爛的薪火所點燃,冒起青煙。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又是一只斑斕佛掌壓落,掌心蕩漾大清淨大自在大極樂,竟有一朵朵黑蓮金蓮並蒂綻放,蓮葉遮攏過去未來,色受想行識五苦五難交替,沉淪無數節點,要將登岸不久的阿難重新拽落苦海。
六天魔掌,五蘊皆空!
「佛門氣機,邪魔意蘊,你是何人!」
噗!遭此一擊,阿難咳血,目光愈發幽邃,無聲無息竟多出了兩位彼岸出手干預,這是誰的手筆?
「魔佛。」
波旬踏大自在天而出,眉心黑蓮醒目,面容俊美而妖異,紫袍黑裟,周身環繞著一枚枚烏金卍字符,亦有龐大法相映照,三千手三千眼,一腳踏金蓮一腳落黑花,傳頌大清淨大自在大極樂,大普渡之光繞身。
始一出現,便有未來的破滅與新生凸顯,大沉淪中照見大極樂,大寂滅中得見大清淨。
魔佛慈悲,滅度眾生。
「你的跟腳‧‧‧是誰在阻撓,亦或靈山那人的手筆,無論如何,都沒有意義。」
阿難抹去雜念,恢復平靜,審視過去未來,看似正常的跟腳中卻有迷霧遮掩,顯然是最古老者出手。
時光長河內,李昱收回目光,她已經預見了不多時的佛祖出手,琉璃佛掌擊潰阿難,將齊鎮壓,並有元始天尊的三寶玉如意落下,彼時才是波旬佔據阿難的好時候。
而她自己則向著更加古老更加遙遠的年代回朔著,周身的場景不斷閃爍變化,昭顯出不同時期的風貌,降臨在太古。
一入這段歲月,便有熟悉感浮現,人皇留下的痕跡自發聚攏而來,與她相合,完成一次次接替。
但怪異的是,這些痕跡被遮掩了很多,也被磨滅了不少,覓地坐化也好,死于非命也罷,皆是天意斗爭的結果,重重扭曲。
「上古,九重天之爭,九幽亂世,妖魔爭殺,人族艱難求存,還出現了西游之局,包羅繁多。」
李昱遍覽而過,出現在了上古之初,天庭確立的節點,此時各個先天神靈生成,組建天庭成為存世之基,玄天上帝亦成為了紀元象征,在擊敗諸多對手後登臨彼岸。
天庭盛世,九天雷神也迎來了一次變故。
她的身前驟然多出了一道身影,面容模湖,身披紫黑甲胃,背負萬劫天圖,手持戰矛,發絲披散間都有濃郁的劫光在閃爍,恍如天地間‘雷劫’、‘天罰’與‘毀滅’的象征。
「道友是哪位先天生靈,不曾謀面,卻有敵意?」
雷神維護歷史進程的烙印目光一凝,手中雷矛亦是顯化,藍紫色身軀爆開一團團電芒,天打五雷轟時隱時現。
「神霄上帝,你也可稱我為,雷帝!」
上蒼身微微一笑,拎起雷矛就逼近了過來,兩人爆發爭斗,烙印之爭綿延上古,擴散向了末期的天庭墜落。
遙遠的當世節點,赫然有一束冰冷的目光浮現,注視上古之初。
但李昱抬指一點,便將之擊碎,轉而看向了默默關注的玄天上帝,她亦是未隕,蟄伏光陰刀內。
「你知道的很多,不僅僅是人皇那麼簡單。」
阿難呢喃,她在思索背後是那些存在插手。
至于此時的雷神烙印,她不會輕易動用,還需要遮掩,這麼早就暴露沒好處。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她樹敵眾多的苦果,幾乎所有的彼岸都得罪過,自然舉步維艱。
故而李昱只是掃了一眼玄天上帝所在的方向便不再關注了,真正的斗爭難點是在太古,因為彼時的昊天本就為彼岸,甚至是古老者,擁有單獨擊殺另一位彼岸戰績的強橫存在。
「三清‧‧‧」
繼而她又調轉方向,向著下游走去,歷經上古之初,來到了封神之戰的節點。
承接靈寶天尊痕跡的祖界身也出現在這里,以量劫與終結象征承接烙印與因果,成為了這段歲月的三清之一。
這卻是讓另一人也生出了感應,出現了無形的漣漪,那是金母,原本承接三清部分因果的存在,也曾擔任過靈寶天尊。
以起源主宰的神異與適應性,李昱自是無慮此身,只是與此節點的太上見了一面便繼續向下。
很快便是齊天大聖大鬧天宮、西游始末,佛祖成就最古老者、魔主伐天被天帝鎮殺,成為第一個在單獨對決中被‘徹底滅殺’的彼岸者。
繼而天帝秘密暴露,建木果實引得諸彼岸打上天庭致天帝‘隕落’、天庭墜落後妖亂大地,與邪魔廝殺爭雄,以天殺道人敗給妖聖而落幕。
這便可稱得上古之末,妖亂大地成為主角,妖聖也因此順利登岸,人皇也在這段歲月真正崛起,靈山墜落之後即為人皇治世。
「妖聖。」
身合烙印,立足于此,她見到一只鳳凰展翼,背負三十三層黃金寶塔,垂下玄黃氣,除此之外,還有太極道德圖卷、聖德之書、陰德旗幡與福德古鼎,灑落無數異彩。
四目交接,視線踫撞,節點凹陷坍塌,化成了恐怖的漩渦吞噬周圍所有,朦朧而夢幻。
不過此時的妖聖只剩下歷史烙印,沒有真實靈性,也並未爆發大戰,
至此,李昱融入此世,接替了原本的人皇,經歷她種種烙印與節點,在太古崛起,這段歲月里妖聖橫掃諸天萬界,所向披靡,人皇劍雖出,披荊斬棘;但雙方依舊有無法彌補的差距。
不過,‘她’戰魔君、斬邪魔擊妖族,得到了元始和道德一脈支持,妖皇亦有過助力,當妖聖真正重視起來,欲出手抹殺時卻被完全復蘇的誅仙四劍所阻,最終她登岸而上,率領人族反攻妖族,斬滅邪魔,開創輝煌尹始。
那之後的漫長對抗廝殺中,又有靈山之傷在身,妖聖為庇護妖族,在與她的對峙下化為妖聖槍,實則是甘願成為妖皇做減成空的產物,替代妖皇的‘現在’;也正是因此,她與幾位彼岸的合作出現了裂痕。
「人道永昌,當為天地主角。」
在那之後,她為斷絕妖亂大地與魔臨世間的慘劇再現,要以己身力使人族成為天地永恆主角,因此徹底失去了妖皇與道德的支持,被多位彼岸圍攻坐化,遺留人皇劍,遺蛻入內。
金母也這期間得到好處,以無生指接取了她的部分道果而有了成功登岸,成為天意的底蘊。
節點步入中古,在她‘坐化’之後,眾大能紛紛沉睡,等待末劫,元始抽封神世界,道德抽西游世界,掩蓋各自下落,上古事跡開始不顯,金皇得到玉虛宮無極印和虛空印,成就彼岸。
同時間,人皇劍內的遺蛻一聲輕嘆,化為了李昱的模樣,承接了人皇自太古開天闢地以來的所有烙印,成為了真正的族群聖皇,並將人皇劍淬煉,融入了自己的人道薪火與眾生願力,為其開闢了一條起源線,演化完整的歷史長河。
此劍如今便是集結了三座諸天的文明火光,威能遠超先前,澹金色澤中有歷史的厚重,也有至高的威嚴,更有人道的不屈與堂皇。
「金皇,無生老母,古爾多已死,天誅斧將歸羅教手中,只待節點降臨,一一復蘇歸來。
眼下只需一統南疆西域,乃至海外,便可進行人道統天,敕封仙神,甚至在傳說與天意歸來前塑造人道聖土,完成宏願。」
她看向了那化作天意的無生老母,這一身份正活躍于妖亂大地和人皇治世年間,自天庭墜落後便化金皇為無生,的確有魄力與手段。
而己身也在完整的承接下與人皇遺蛻融為一體,復蘇了這軀體內的蓋世偉力。
其坐化後欲以身補天,福澤人族疆域的遺願依舊在,不過那也是‘坐化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