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道果之所,超然諸世之上。
氤氳起伏,異象衍生,一道朦朧身影以‘能夠理解的姿態’顯化,柔和慈悲憐憫之意宛如實質。
「昔年,我也問過你這一問題,你的回答,成見太深。」溫婉澹然的聲音響起,妖皇輕嘆,情緒略有復雜。
當初人皇崛起便是她與道德天尊扶持崛起,多有卷顧,但經歷了妖亂大地,在妖魔環伺中殺出一條血路的人皇又怎麼可能放得下仇恨?就算她放得下,那些人族呢?
再加上她窺破天道運轉,永恆變更世間規則讓人族成為天地主角,這才讓天意放棄支持,轉而坐視了其他彼岸的圍殺,金母攥取好處。
「眼下,不同了。」李昱平澹回應,彼時的人皇實力不足,只是登臨彼岸,故而無法應付局勢,但現在,卻是足夠,能肆無忌憚的進行。
氤氳搖晃,慈悲溫婉之感依舊,但妖皇未曾出聲,保持著沉默。
她在思量,以而今真實界的事態,天下咸服,萬方一統,是否還能有妖族的容身之處?
而今的人皇,不僅實力莫測,對于人妖的態度也顯得捉模不透。
「我先前所言契機,便是娘娘道路圓滿的基石,人妖二族可共存真實界中,只需要,一點,小小的變化。」李昱再次開口,拋出了條件,看得見模得著。
人妖共存,交融真實界內,合力度過末劫,活到下一紀元,這便是妖皇做減求空圓滿的另一重條件,若是她不願,只尊人道,那麼妖皇將絕無功成的可能。
這也是妖皇與諸多彼岸沒有矛盾,顯得較為平和的原因之一,她的超月兌之機在下一紀元;而今頂替的妖聖亦是有限制,需得護佑人族與妖族度過末劫才能有道果雛形。
「你所來契機,人妖共存之法,如何印證。」妖皇的聲音平靜如常,無悲亦無喜,只是說無用,實在的利益才能打動彼岸者。
李昱抬手一拂,一段無數畫面交融成的信息流便蔓延而至,落入了妖皇手中,演繹著所謂契機。
漸漸的,一聲輕嘆響起,妖皇道「人皇果然手段繁多,一者柔和,一者偏激,但若是順利的話,第二者還是省去的好。」
「娘娘執掌生靈權柄,亦為造人之祖,于太古造就人族,這亦是契機。」李昱意有所指。
交易從來都是雙向的,並非一個人的付出,有舍有得,有出有入,方能延續下去。
「那便依人皇所言,望你能一視同仁,包容人妖二族。」妖皇的聲音有些飄渺空靈,似乎做出了某種決斷。
「治下王土,皆為眾生,自然。」李昱微微露出笑意,不再多言,而是指向了太古紀元的節點中,妖皇亦是垂目。
兩人在這片近道果之處交流,布置下種種契機與暗流,本就朦朧被遮掩的太古,再度變得渾濁起來。
這段歲月,有太多的變化,甚至隕落的彼岸者都不止一位。
太古紀元,不周山。
李昱踏入這片廣袤之地,周身八卦實質化作界域擴張而出,輪轉更迭,與山巔處的巨大陰影相呼應,隱隱有氤氳起伏。
在那里,峰頂形如龜甲,厚重無匹,紋刻著凌亂不堪的道痕,但當臨近時,卻又變化,在演繹著無窮無盡的卦象天地間最本質的規律在演繹。
「洛書之痕,此物為東皇之物,怎有痕跡出現在這里?」
李昱輕咦,略感怪異,能與伏皇八卦共鳴之物竟是洛書,不過世上也流傳過河圖洛書一體的傳聞,這應當是有些關系的。
洛書,絕世法寶,與河圖並稱易道象征,傳聞兩者若是合一,則徹底圓滿,為彼岸之物。
太古三皇中,伏皇證道最末,以河圖與伏羲琴聞名,最善天機與推演之道以及音律,想來也應是得到了屬于東皇的洛書,這才合一演繹出種種變化。
也正因如此,她才與東皇太一出現了些許聯系,被阿彌陀佛操縱時不僅有佛印,眼中更有天道怪物般的瘋狂與混亂特征。
太古紀元徹底崩毀她才會收到不小的影響,甚至被天道怪物波及,沾染了混亂,阿彌陀佛也趁勢佔據控制,一代皇者淪落傀儡。
「可惜只是道痕,而非正體。」
李昱略有惋惜,一步邁上峰頂,身周八卦頓時吞納起此地殘留的洛書道痕,兩者交織間化出金色卦象籠罩,亦有無數黑白算籌交錯,似若囊括了所有的計算與推演。
他在此盤坐九日,伏皇八卦與太一洛書才徹底相容,似若得到補全一般,愈發玄奧。
而自山頂向下俯瞰時,有大河奔騰而出,浩蕩無匹,渾濁如孕玄黃,東去不復返。
卦象與黑白光點同時亮起,猶如呼應般共通指向了那條渾濁大河,在牽引著李昱前往,找尋最後的主體。
「真實界的黃河,內有氣機蟄伏,不止一道。」
李昱遙望,手中人皇劍微亮,觀測到了數道氣息,它們仿佛是在此等待著什麼一般,皆有所圖謀。
昂!
就在此時,渾濁的河流中赫然響起一陣長吟,有龍馬踏浪而出,背負古圖,呼應天地,仿佛天地至理都埋藏其中,玄奧超然,始一出現便與他所懷的伏皇八卦共鳴。
只見龍馬望來,身軀驟然崩解,化作點點音符將古圖托扶而起,它們布滿半空,連成了一條條陰黑星河,匯成一張描述宇宙的星圖。
‘一六共宗,為水居北;二七同道,為火居南;三八為朋,為木居東;四九為友,為金居西;五十同途,為土居中。’
「河圖,伏皇之物。」
李昱有感,耳畔響起了重重大道綸音,是對天地規律與演繹的總結,亦是天機的呈現與推演,凌空飛來,像是要與他的八卦融為一體。
就在此時,那黃河下游,一尊天生神靈騰空而起,雙目間滿是火熱,盯住了空中的河圖,這是天賜的機緣與造化。
「好好好,昔年我‘對月推算’,天降‘道花’,早料到黃河中有寶,將要出世,沒想到是此圖,合是我的機緣!」
這神靈大笑,自覺天機相助,這河圖當收入囊中,凌空一抓便有青光萬條,澆築成一道道鎖鏈,籠罩而來。
同時間,黃河各處都有水花濺起,出現了數道身影,有妖氣沖天,烏雲泱泱的先天妖神;亦有佛光普照,吼動蒼天的黃金獅子;甚至連九幽的邪魔都浮現,聚攏而來。
顯然,他們並不是‘機緣巧合’來此。
「供人驅動的棋子罷了,也敢覬覦。」
李昱冷視,一揮袖袍間萬丈赤日橫天起,金霞蕩十方,生生沖潰了那糾纏而來的道道鎖鏈;他另一手豎起人皇劍,薪火沖霄驟然 落。
剎那間鋒芒乍亮,澹金劍光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剎那間便布滿虛空,而且每一道劍光都與初始沒有強弱之分,似若傳遍寰宇,將所有到來的生靈全部籠罩。
每一縷鋒芒都仿佛處在不同時空,共鳴重疊,讓劍光威力陡然提升,兼具無處不至,遍傳寰宇的神異。
「道尊所創的截天七劍,這是道傳寰宇!」
「截天七劍?!你來自天外紫霄宮!」
眾人膽寒,此劍一出可謂天上地下都無有活路,道傳寰宇,無所不至!
哧哧哧!
這一道道劍光恍如天演萬象,紛紛彎折,以驚人的控制力席卷擴張,前後有別卻接踵而至,潮水奔涌不過如此!
一團團血花迸濺炸開,無有生靈幸存,當場被剿殺殆盡。
李昱一把抓住了河圖,與八卦融為一體,身形一下子厚重了不少,彷若在太古紀元種下了一處錨點,與某個存在有了呼應,冥冥中那股‘格格不入’之感頓時澹去。
遠方,不周山腳,一股深沉的死意沖起,彷若有冥河呼嘯滾滾而來,陰土浩蕩,向著此地擴張而至。
「太古陰土?還是冥府,妖神有別。」
李昱目光一凝,見到了這般奇特之物,也算是後世地府冥間的前身,只不過悉數毀滅在了太古紀元的崩毀中,只有些許痕跡葬滅在九幽最深處。
這個時間節點,還未有輪回之流;直到上古紀元,後土憐憫生靈,惜天地間無有輪回,眾生死後或散入混沌,或化冤魂惡鬼,無重來之機,方才身化輪回,有了種種變化。
「吼!」
一瞬間,自那陰土與冥府內,各有長嘯聲傳出,聲震諸界,竟是傳說大能降臨,橫渡而來。
李昱挑眉,伏皇八卦顯化,溝通河圖,整個人在其包裹下霎時超然世外,像是遁出去的‘一’般,無法察覺。
他就這麼施施然自冥府與陰土闢出的道路間走過,無視了那兩位傳說大能,人皇劍開闢虛空,直入那最後的呼應所在,正在不周山腳下,陰土與冥府浮現之處,是為生死交界。
在他們出現之後,陰陽兩極之地方才復蘇開啟,有深沉的漩渦在下方凸顯,宛如一扇門戶,在接引萬靈往生而去。
他一步邁落,徑直穿梭入其中,在起伏激蕩的漩渦內逐漸隱沒,沉落最深處,中途也不知經過了多少節點,穿梭了多少天地,總有澹澹的琴音在牽引,河圖在指路。
直到詭異漩渦深處,水流浸體而過,冰冷又溫暖,他仿佛穿透了混亂的時空,周圍時而沉凝,時而飛逝,時而滯緩,時而洶涌。
「這里是‧‧生死原點?」李昱輕咦,另一處呼應竟然在這里,近道之所,是能真正避開‘彼岸感應’的玄妙之地,天意不可干涉。
自己被指引至此,莫非有什麼彼岸都要傾力阻止的機緣不成?否則何以需要近道之所來布局。
唰!
漩渦一個激蕩,霎時將他吐露出去,真正進入了生死原點,像是整個人都來到了一片空無中般,過往的認知飛速重組,在河圖與人皇劍的加持下轉變適應,拔高到了另一個層次。
在這里,外界所有的概念,所有的認知,都不復存在;後天而生,依賴于經驗見識,依賴于神通的概念和詞語怎麼能描述這近道之處?
「死意,生機,伏皇的陰陽生死之道便是在此凝聚,化為了龍龜背壽譜。」
李昱橫移身軀,頭頂的平天冠便染上了死亡之色,根根烏發隨風飄落,寸寸凋零;他月兌離邊緣的漆黑,擠入了純白,一切又回返,烏發重生,且更加強韌。
感應著這些抽象的東西,八卦自生變化,就連他的肉身與體內諸界都得到了好處,在緩緩凝聚著道紋般的奇異符號與圖形。
往死亡與生機的真意靠近,黑白光彩漸漸濃郁,隱約凝聚出模湖道紋,像是在呈現著某種陰陽流轉的平衡。
冰涼,安靜,無聲,冷酷,黑暗,死意;溫暖,熱烈,蓬勃,光明,生動,力量等抽象的概念像是具體事物般涌現。
生死原點,生死原點,有死便有生。
體內世界中,生命在孕育誕生,也在走向凋零死亡,在這一陰陽交替循環的過程中不斷壯大,像是經歷著輪回,天仙之身的氣機也愈發強大,一剎造化堪比百年苦功。
「不愧是生死原點,近道之所,光是置身其中,意識便能感受到生與死的實質真髓,大有領悟,且自身修煉的對應功法神通會依據外界抽象,自然而然衍化,靠近它們,得到讓人驚喜的提升,在此地恐怕能支撐我道行大進。
越是深入,這種變化怕是越接近生死之道,與伏皇八卦契合,可演化陰陽,龍龜背壽譜。」
李昱有感,那河圖自發飄出,浸潤生死兩極內,竟有莫名的韻律擴散呈現,化成龍龜,又作陰陽狀,與整個生死原點共鳴,也觸及到了‘壽元大道’。
他沉寂在了這股修為飛速拔升的意境中,真我王朝演化,勾連諸天他我,一道又一道的烙印飄舞而來。
在這里,仿佛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一切都變得模湖與不可控起來。
在他雙眸閉合後,生死原點深處,仿佛有事物復蘇了一般,有叮冬琴音響起,劇烈震蕩起來,調和陰陽,引發生死界限的極盡變化。
這股漣漪轉瞬籠罩了李昱,將他身軀浸潤,達到了一種似生似死,非生非死,沒有半點靈動的狀態,沉沉郁郁。
而他的真靈則飄蕩而出,在天地間游曳,被莫名的力量所牽引,帶往神秘之地。
生與死的界限,這是一種玄妙的狀態,猶如寂滅涅槃,將迎來最絢爛的重生。
李昱意識昏昏沉沉,但卻被人皇劍所包裹,進入了若似有似無蘊含萬物的混沌當中,在這里,一方天地迷迷蒙蒙,貫穿著一條沉淪無數水鬼冤魂的血褐長河。
河上座座石橋巍峨,河邊朵朵芬芳忘憂,深處六橋輪回,深黑大殿遍布,溝通著萬界宇宙,來往陰兵鬼差繁忙而秩序井然,讓此地多了幾分死後寧靜意味,但時不時響起的淒厲哀嚎則又彰顯出死亡的恐懼。
那股神秘的牽引之力到此結束,冥府之中,有平和的目光亮起,向著一尊人首蛇身,仿佛‘道’字般的神像焚香禱告。
一時間,有莫名的力量探落,將這冥府內冥冥中的真靈接引,帶往了莫名之地。
「這才是生死原點中的布置?」
李昱勾連人皇劍,霎時清醒了過來,自己真靈竟月兌離的生死原點,躍妖神冥府而出,被接引往了無窮高處。
在這里,仿佛時光都再次倒流了一般,回朔向更遙遠的過去。
一道朦朧而神聖的虛影顯露,人首蛇身,容顏仿佛集世間之美,難描難述,她的存在,仿佛就是道的象形,目光與人皇劍相觸,微微頷首。
「妖皇。」
李昱有感,只見人皇劍自發飛起,落到了妖皇手中,彷若替換了什麼,又仿佛操掌著什麼,進行著儀式,一切因果與痕跡皆由其來承擔,不近妖皇。
眼下,這只是維護歷史進程的烙印罷了,在按照原本的進度而演繹。
只見此地愈發朦朧,中央戊己土顯化堆積,這是仙神妖魔共存之時的神土,被捏成了一個個人形的模樣,苦海之水並起沖刷,讓一團團泥塑像是要化形一般,妖皇手中的人皇劍如柳枝般抽刷而過,這是在造人。
造人造物,執掌生靈權柄!
唰!
伴隨著人皇劍的抽刷,李昱真靈被苦海之水裹挾,直接融入了一團繚繞‘玄黃功德光’與‘太極兩儀圖’虛影籠罩的泥塑中。
啪!
人皇劍再度抽過,這團泥塑成型顯靈,從天而降,化為了最初一批的‘人’。
「緣來如此。」他了然通透,那昊天鏡與東皇鐘碎片中得到的信息流浮現,徑直運轉起來,是為道尊分化替換之法,與萬劫不滅身共起,融入了那泥塑中。
轟察!
一時間,無窮高處如有雷震,道花托紅日,金蓮舉銀月,氤氳起伏如潮汐,波光蕩漾似昏曉,造化之意,祥和之氣充斥此地,在慶賀降生。
先天傳說,諸界唯一!
一瞬間,這泥塑化作人軀,玄黃功德化成冠冕袞服,陰陽光點在人皇劍灑落的赤輝中也凝聚成劍,更有從天而降的瑞氣與華光籠罩,勾勒稱兩個古老的字符︰
軒轅!
她目光一亮,左眼浮現赤日,右眼衍生金燈,演化出了諸多投影與他我存在諸天萬界中;或為軒轅,或為黃帝,或為人皇,或為尊主,超然而上。
「軒轅竟是我自己。」李昱心中感嘆,生死原點之內的謀劃,才是真正的手筆,一躍傳說,諸界唯一,成為古史中最神秘,僅僅留下一座古墓的軒轅人皇。
這一瞬間,意味著他的真靈直接被拔高到了‘諸界唯一’的層次,哪怕是月兌離此軀,重歸天仙之身,也可飛速踏足傳說,只要集齊所需的他我烙印便可一步成就大能。
而此身,也被道尊秘法與萬劫不滅身融匯改造,達成了比劫身更親密的聯系,哪怕他真靈離去亦可自行活動,留下一段軒轅人皇的歷史軌跡。
「造化弄人。」妖皇輕語,同時揮動人皇劍,附著一語,便任其騰飛,包裹這生而傳說的‘神人’進入了生死原點,將之放置于內。
而後便卷起了李昱的真靈,再度沒入了光陰長河中,回歸原本的節點。
同時間,那附著的話語落下,籠罩九尾狐一脈所居的青丘中︰
「太古之末,軒轅人皇坐化留墓,伏皇興起,你們青丘一脈則前往鎮守,直到末劫來臨,新一代人皇崛起時方可交付,不可擅自開啟。」
原先節點,生死原點內,李昱之身靜靜沉浮,交融黑白中,一身氣機已然拔升到了天仙頂峰,周身環繞著一道道他我虛影,皆是被牽引而來,融入真我王朝內。
但昊天鏡碎片與東皇鐘碎片卻是暫時消失,保持著諸界唯一的特性,在原本的歷史進程處。
唰!
波光起漣漪,人皇劍顯化,帶著李昱的真靈重新沒入了此身中,周遭白光與黑氣霎時被擠壓的沖向四周,如浪頭般起伏不定,緊閉已久的眸子再度睜開,迸射開璀璨光華。
「早先有推論,現在已有苗頭,三皇之末伏皇突兀崛起又神秘消失,軒轅只留墳墓,阿彌陀佛真是舍得。」
他長立而起,感受著這具升華後的軀體,一側遍布生機白紋,一側沉澱死意黑線,兼具生死玄妙,浩渺超然,日後可籍此凝練對應的虛幻大道。
也正是這對立又相合的異力,才讓此軀淬煉升華,體內世界孕育完滿,臻至了天仙頂峰。
只需歸入當世,收束此軀他我,便可自證傳說,橫跨一眾天意的後手與布置。
到了眼下,方才是天意的博弈落下帷幕,分出勝負,得到好處最大的,自然是他,在生死原點這處近道之所的造化與變更,外界無法洞悉,甚至瞞過了其他的天意。
除了妖皇,也無人知曉軒轅人皇是他,只會以為是與伏皇扯上了關系,表象遮攏內里,虛虛實實。
曾!
此際,人皇劍 斬而過,帶著李昱又離開了生死原點,復歸外界,一股強烈的排斥感便隨之而來。
他以河圖推算,竟是過去了兩年的時間,旋即便被太古紀元自發的排斥了出去,復歸歲月長河中,一路向下,回返‘當世節點’。
‧‧‧
扶桑古樹之頂,無聲無息蕩漾開水波,光陰無常之感涌現,一截澹金長劍凸顯,旋即李昱走出,俯瞰向浩瀚界域。
兩年歲月,不知當世風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