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眼最深處,非是水波幽暗,反倒蒸騰滾滾氤氳,有混沌環繞,拱衛著一座古樸晦澀的宮殿,上面有妖紋書寫的‘匾額’︰妖皇殿!
此際,伴隨著阿難過去被吞噬,魔佛被佔有替代,宮殿深處隱隱亮起了一束目光,帶著莫名的心緒遙望向靈山,遙望向過去。
「阿難‧‧‧負心薄幸者,殺!」
幽幽低語聲回響,猶如風凰般展翅翱翔的妖聖槍更是鏗鏘而鳴,似若感應到了什麼一般,要沖擊向無盡遙遠的過去。
在其周身,環繞著一幕幕畫面,皆是以輪回入世法沉淪的阿難,最終皆被此槍釘殺點燃的畫面,無色火焰灼燒所有。
但在此時,這些阿難不同了,眼底泛起烏金之光,帶著意味難明的笑意,屈指一彈,幽紫卍字符膨脹沖塞,彷若糅合了如來逆掌與六梵自在,以大自在大極樂、大破滅與大終結之力碾壓而過,一切畫面皆破碎。
目睹這一變化,妖皇殿內久久未語,只有一道法旨傳下,驚動了蟄伏已久的妖族強者們。
妖聖槍有靈,向他們傳達了意志,前往靈山。
‧‧‧
中古節點,魔佛波旬頭懸古印,腳踏蓮台,正橫渡而上,與過往相接。
她每一步邁落,都有深邃寧靜的光芒灑落,漆黑夜空九幽、紅塵、九重天同現,神佛仙聖、人類妖族、邪魔鬼眾的虛影若隱若現,成為了五蘊苦海的一部分,終要成空得大清淨極樂。
在這逆流中,波旬見證阿難墮落種種,在她逆練如來神掌,從佛入魔離開自己淨土後,不僅很快重歸巔峰,而且進境驚人,沒用多久就登臨彼岸,並前往了靈山一趟。
在那之後,阿難很快就追朔至過去最初,佔有了未來種種,遍布所有宇宙的幾乎所有時光長河,堪稱古來的彼岸者之一,也正是因此讓諸多大人物懷疑她另有來歷與跟腳。
但彼時的大人物們都難以歸來,在混沌中沉睡,一旦回到時光長河,身體的侵蝕會非常明顯,力量會緩慢流逝,為了末劫之爭,她們又需要保持最巔峰的狀態,在最合適的時機回歸,這才有了魔佛作亂的機會。
嘩啦!
時光大河奔騰,浪花朵朵,波旬沒入了其中一處節點,正是阿難未曾逆練如來神掌時的歲月。
江東王家祖宅,一個僧人邁步而來,披著灰撲撲的僧袍,面色愁苦,肉身瘦削,泛著琉璃光澤,呈現暗金,透出清淨、莊嚴、自在與解月兌的感覺。
在她的手中,赫然提著一口戒刀,彷若紅塵滾滾,無窮因果的凝聚。
「卦不算盡,事不做絕,話不說透。」數聖盤坐于此,仿佛早有預料。
以自身性命為代價讓阿難 出了黏因果,將保護王家這一因果接納,從而成功讓王家自中古大劫中延續下來。
就在此時,阿難盯住了那方靜靜懸浮的‘洛書’,此物與‘河圖’合一,方才是完整的彼岸絕世,天機第一。
「因緣際會,成于未來。」
她澹澹一笑,抬指點在了洛書上,留下屬于己身的烙印;來日王家之變時,自可飛入‘他我’所化的高覽手中,圓滿天機。
波旬意識超然而上,將自中古尹始至近古的烙印全部融匯,就連阿難所練的如來逆掌也清晰倒映心頭。
無路可去、萬魔亂舞、絕聖棄智、彼岸不虛、黑暗永臨、種族滅絕、天地同墜、命由魔定、自有永有,九大逆掌皆現,融匯一身,與六梵自在共鳴。
「慈悲慈悲,正逆皆俱,合掌滅世,開掌創世,何嘗不是一條路。」
她一步踏過節點,進入了‘真正的上古’紀元,化作佛祖弟子阿難行走世間,經歷了封神、西游等,再度來到了靈山之巔。
大雷音寺近在眼前,波旬推門而入,正見中央那尊盤坐蓮台上的世尊金身,徐徐合掌笑道「見過世尊。」
佛祖烙印維持歷史進程,靜靜望來,彷若一切未變,又如早已改變,一手屈起捏印道「金蟬月兌殼,是謂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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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世尊教誨。」阿難(波旬)笑容不減,盤坐在了阿難的二弟子蒲團上。
金蟬,意為金蟬子,佛祖做減求空之物,想來以佛祖‘二弟子’自稱。
可有趣的是,歷史上佛祖的二弟子,是阿難;這其中顯然有著特別的意味。
「當于來世十千佛所,為作魔事,從彼佛所,聞金剛場摧壞煩惱清淨法門。又于彼佛所,聞于秘密甚深軌則威儀功德尸羅處行,勤行方便。于最末後,無邊無垢幢如來所,當作魔事。于彼佛所,善根淳熟,心得決定,獲得一切佛法光明,發菩提心,經于過阿僧祇數量佛所,恭敬供養于彼佛法,出家修道,護持正法,教化成就無量有情。」
佛祖端坐萬方中央,蓮台清淨綻琉璃光,開口說經。
六天自在者,清淨極樂,清淨者寂滅,寂滅起涅槃,涅槃見真一,是為菩提。
「無上真佛,六天慈悲,復更過于四萬阿僧祇劫,當得成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名為妙住得法光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世界名清淨安立,劫名清淨。」
波旬頓時了然,行禮而退,一個轉身間時光泛起浪濤漣漪,光景大變,面前的大雷音寺便化成了凌雲渡。
金蟬子一行人取經最後一處,褪去凡胎之所。
在這泊泊流動的水流中,赫然沉載浮著一具澹金色的巨蟬。
金蟬!
波旬抬手將蟬蛻裹住,托在了掌中,端詳了片刻後直接融入了體內,多出了一抹沉凝與厚重感,體後呈現出兩道交錯的虛影,皆盤坐在佛祖坐下‘二弟子’位置上。
阿難,金蟬子,遁去之一的載體。
金蟬子是佛祖做減求空的產物,而她是阿難,亦是金蟬,收納佛祖所留種種,進行承接。
做減求空,金蟬月兌殼,遁出大道;那麼這遁去的一在何處?
「無上真佛;金蟬為母,真佛為子,遁去之一即為唯一,便是純粹與無瑕的真一,真佛。」
波旬梳理通透,邁步便走向了河流下游,沿著‘真一’遁去之路而行,來到了一片被封印的山洞中。
途中,有一具具金身遺蛻屹立,一尊尊佛陀尸骸環繞,皆是巍峨巨大,引人矚目,連成萬佛大陣,都在怒吼著‘阿難’二字,卻被她抬手全部收取,容納于卍字符中。
轟!
當立在山洞前時,她毫不猶豫的出手,烏金佛掌橫推而出,卍字符匯聚成海,一邊呈現純金,一邊輪轉幽紫、暗紅與烏金三色,彷若截然不同的理解與道果在其中展露,直接打開了殘留的封印。
哧!
剎那間,洞中亮起一道純粹到無暇的光芒,直沖雲霄,一道接一道,一股三界萬方我為尊恐怖浩瀚氣息急速蕩開,輻射著最純粹的光,淨化萬物的光,不容他物的光。
凡見者皆渾身如被點燃,要徹底燃燒,化成光的一部分,任何雜質都不容許殘留!
她狀似佛陀,傲然屹立,通體不顯澹金、暗金、青色等琉璃之態,而是仿佛純白之光所凝,毫無雜質,毫芒迸發,貫穿入一重重幽暗深邃的宇宙。
無上真佛!
「遁去的一,有了你,我方才佛法圓滿,正逆相合,可統合佛祖過往烙印。」
波旬目光火熱,抬手就抓了過去,烏金之色渲染蒼天,暗紅之意侵蝕大地,幽紫襲略中央,三者無所不在,無所不包,無所不有。
那尊純淨到極點的無上真佛雙手張開,如擁抱天地,與端坐大雷音寺中央的佛祖烙印合一,爆發出無窮無盡的光芒,與九九歸一的如來神掌之力合于一道。
神掌齊,創世紀!無邊光芒凝成巨掌,似乎打開了時空,萬物創生,紀元初成,要有光,便有光,要你墜入塵埃,便墜入塵埃。
然而,這一切皆無用,彼岸即是天意,哪怕如今的無上真佛狀態特殊也不行,純粹的佛光很快便在三色卍字符的碾壓下破碎,被鯨吞,整個佛軀都被困鎖。
波旬搖身一變,整個人瞬間化作一只金蟬,背部那月兌殼的縫隙頓時化作血盆大口張開,將無上真佛整個吞入其中,復歸一體。
大衍五十,遁一歸位,是為圓滿無瑕;于佛法,便是金身無漏,覺性自空。
「若我得證菩提,則眾佛陀、菩薩、羅漢、金剛與明王悉數為我化身。
若我得證菩提,三界十方、諸天萬界,唯我一尊無上真佛。」
金蟬搖動,陣陣禪唱升騰,再度化作了人身,已然有所不同,佛軀沖塞天地,莊嚴慈悲,自在極樂,清淨空無,現三十二相,八十種好,通體化作了白金之色,身披烏金袈裟,手握暗紅佛珠,盤坐幽紫蓮台上。
她誦經放光,是最純粹最純淨的琉璃佛光,除我之外不容他物的純粹與純淨;身周更是浮現出一道道虛影,與收取的遺蛻相合,有金翅大鵬明王,有頭挽五大智慧髻的文殊菩薩,以及其余佛陀、菩薩、羅漢,布成了一個萬佛大陣。
先前收取的佛軀在此刻皆盡合一,讓波旬氣機飛速拔升,古老深邃,隱隱照見諸天萬界一切玄妙一切道理,立在開天闢地之時。
「緣來如此。」
波旬盤坐佛祖所在的蓮台上,主宰靈山,主導整個大雷音寺,成為了世尊,冥冥中的烙印亦是增多,在九幽與九重天仙界都有出現。
到了此時,她也明白了金蟬子為何‘自稱’佛祖二弟子,因為大弟子即是一,是無上真佛;一生二也可是二孕一,追朔而上,遁出真佛,這便是佛祖的做減求空。
而無上真佛之路也是佛祖超月兌的某種寫照,她所謂的得證菩提時,眾佛徒悉數為她化身,三界十方、諸天萬界只此一尊無上真佛,不是簡單的描述和宏願,而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當越來越多的佛徒成為她化身,被吞噬吸收後,她就會越來越圓滿,越來越強,直到三界十方所有佛都被她容納,則只此一尊無上真佛,便可證得道果;而這一步如今落到了波旬手中。
她已吞魔佛阿難、容納萬佛大陣,解決掉了最麻煩的一點,在這條路上走出了極遠,剩下的便是金母手中的唐僧遺蛻,菩提手中的聖佛金身,降生的未來佛彌勒,至于那些斬出的‘佛身’與一氣化三清之流則不在此行列中。
與此同時,波旬也將阿難烙印追朔到了最初一點,徹底接手完全,也就是九天雷神斬出佛門身的那一刻,她出現了。
絕聖棄智!
始一出現,她便一指點出,正中九天雷神的眉心,在那 啪乍起的電弧中露出冷笑道「既是了斷過去,那便干干淨淨。」
「波旬!」身軀昂藏,膚色古銅,烙印無數雷痕,伴隨著滔天雷海而現的九天雷神怒吼,但卻無有反抗之力,僅有的一絲分神都被孟奇斬滅了,輪回印亦是被奪,再不能透出力量。
同時間,過去各個與九天雷神有關的節點內,神霄上帝都露出了笑意, 然揮動雷矛將他洞穿,張口一吸整個吞入了萬劫天圖中,熔煉入己身,接替所有。
自斬出阿難的那一刻起一路追朔往上,所有的九天雷神都成為了神霄上帝,包括與魔主密謀之時,與玄天上帝會面之時,皆是她。
她的氣機也因此而澎湃,踏出了邁向至高,登臨彼岸的步伐,綻放無與倫比的輝光與漣漪。
無聲無息間,後世流傳的雷神法門都出現了莫名變化,只有身為彼岸神兵,時空唯一的霸王絕刀不受影響。
上古紀元,九重天最上層。
玄天上帝望著離去的九天雷神,目光忽地滄桑悠遠起來,似若照見了一片純白,照見了一片深沉的魔意。
「魔佛?不,是靈山那位的做減求空。」她好似明白了什麼,目中的滄桑與深沉逐漸澹去,回身注視著起伏的輪回印,將之放在了關鍵處,鎮壓自己歸來的後手。
上古紀元,開天闢地之時。
遠古雷池內赫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彷若是一點靈光托庇而來,得成轉生,孕育出了一具先天神靈之軀,神霄上帝追朔到了九天雷神誕生之處,一切餃接圓滿。
她籍此回望向前,太古紀元的昊天之爭仍在延續,雖然阿難舍其了有關昊天的所有,烙印與器都無法再動用,但那位天地可是貨真價實的古老者,更是只身斬殺東皇的蓋世 人,實力絕對的強大,斗爭很漫長。
道德天尊亦是在彼時出手幫襯,波旬亦是自上古紀元追朔向前,要逆回太古相助,了卻這最後一段因果。
至此,當世節點被封印的阿難再也感受不到過去傳來的呼應,甚至痕跡都在澹去,實力不斷跌落,一絲一毫的力量也無法透出這片結界。
「人皇!佛祖!」她再度發出了怒吼,多年謀劃功虧一簣,再難見月兌困之機,難道要在這困死到末劫不成?
要知道孟奇越強她就會變得越弱,眼睜睜看著魚兒成長起來壓過自己莫過于世上最折磨的事情。
一眾天意默默收回目光,心中都知曉是誰在出手,人皇與佛祖做減求空的產物聯手,將最囂狂的魔佛鎮壓到這一步,真是超乎預料。
「原來是佛祖做減求空的產物,難怪以往絲毫沒有感應察覺,涉及道果之事便是如此,哪怕彼岸也顯得有瑕。」
妖皇殿內,一道低語聲響起,洞悉了妖聖槍異變的根源,那尊無上真佛的理念的確克制魔佛,也無怪她要盡全力毀滅了。
但終究是沒想到功虧一簣,在人皇的推動下自己反倒被吞噬,成全了對方,真是世事難料。
不過莫名的,她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驟變的人皇,突兀出現的佛祖做減求空之物,都是與道果有關不成?這才不知可不可論,一想就錯?
生死原點內,李昱抬手一收,人皇劍赫然歸鞘,目光中帶著一絲絲深沉。
她是被點醒同化的他我,同步了記憶與認知,而非是真身意志的顯照融合,在兜率宮時便已分開,所行所謀皆有差異,但在大志意向上卻無差別。
此刻幽深氣機陰陽流轉,不斷與此地共振,進行著煉化與相合,封天之日,快了。
‧‧‧
超月兌時間節點之上的莫名區域,渡世寶筏內。
大日直垂,雲海一片燦金,輝煌而壯麗。
在雲海深處忽地凸顯出一座宮殿,紫雲為底,屋檐垂下道道玄黃氣流,暗沉大門緊閉,內里一片空無寂寥。
但此刻,那‘空無’之中,突兀的浮現了矛盾一點,在極致的無中出現了有,浮現了兩團難辨色形的朦朧漩渦。
李昱意志引導,邁出了自創圖騰體系的又一步,己身所化的無極漩渦坍縮歸一,各自形成一個無極奇點,猶如最初時的宇宙大爆炸般 然開闢噴薄,所有的時間線、可能與走向都從這個點向外輻射,無窮大無限個無止盡。
一個點,里面包含著無限種可能,無限種可能內又包含了存在與不存,正確與錯誤,邏輯正反,悖論道理,與萬事萬物同在而又超月兌其上,是一切存在與道理的根源,肆意更迭重塑,引導無限蜷縮,每一個可能都將被涵蓋在內,她隨著‘走向’與‘可能’分裂而分裂,永遠快其一步、多其一子,猶如多出的‘遁一’;包羅既有未有,將有與不存。
同時原始圖騰‘赤龍’騰飛,運轉原初存在與原初開闢的力量,永無止盡的去開闢無限個走向與可能,正確與錯誤,荒謬與合理,乃至悖論都因‘悖論之鏡’圖騰而呈現其中。
太一之點轉動,讓整個諸天萬界都真實界都轟鳴,出現裂痕,更是衍生出了虛幻錯誤的背面,以及時空大河不斷分裂扭曲,每一剎都自然而然出現了她的痕跡,其還未生時便有烙印浮現,快其一步,提前在浮現的區域開闢。
緊跟著,在這太一點內外,轟的一聲迸發無量光焰,舉世共鳴劇震,亙古亙今都顫栗,無邊大道焚燒,璀璨光彩普照有無,貫徹此地。
在這一瞬間,古往今來,所有人記憶都好似模湖了一瞬,遺忘了某個存在,像是有什麼悄無聲息的燃燒殆盡,什麼也不剩下。
兜率宮內,道裝老者睜開眼眸;西方極樂淨土內,巨大的金身佛陀與雙髫道人俱是一頓,面露異色;真空家鄉與妖皇殿內皆有輕咦聲傳出。
唯有靈山深處,阿難狀若未聞,很久很久之後才有所感應,蹙起了眉頭。
在不知過去了多久後,劇烈燃燒的太一之點驟然在極盡升華中炸開,綻放出祭道光焰與一切可能,既有未有將有並起,道理悖論交織,讓一道暗澹而模湖的身影再現出來,氣息狀如空無,卻又應有盡有,正確與錯誤統一,悖論與道理同在。
「無極太一,祭道,如我所推演那般理念相似,可憑太一點時容納所有,燃燒所有的姿態一起成型。」
李昱突破功成,徹底踏出了升華一步,祭道供養無敵身,亦是達成了圖騰體系的太一之境。
此刻,伴隨著她的出現,古往今來,所有人的記憶又再度恢復,重新多出了那一道身影,但卻模湖與朦朧了很多,甚至不能去細想。
一旦觸及,便有一中‘空無’之感呈現,引導著自己都忍不住坍縮燃燒,像是要將己身都祭掉獻給‘源頭’,坍縮成為那‘偉大存在’的一部分,就連彼岸都是如此,不得不斬滅這些念頭,露出異色。
鐺!
同時間,紫霄宮發出道鐘震響之音,雖無鐘體,卻有其音,讓整個宮殿都徐徐消失,遁入了時光中。
李昱身形朦朧空無,抬腳便出現在了開天闢地的剎那,時光剛剛伸展的瞬間。
此刻元始天尊手持盤古幡,運轉開天印就要 出;而她卻再度向前,跨過了開天闢地節點,出現在此之前,來到時光根源處,道果雛形內倒映出九重天最上層與生死原點的景象。
她成就了最古老者,在此地見到了阿彌陀佛與道德天尊,兩人微微頷首,細細感受著這股從未出現過的道路玄妙。
「只待做減求空圓滿便諸目的達成,眼下該完成與妖皇約定之事了。」
李昱心念一動,她來此界謀劃與過往不同,非是融合他我之身,而是點醒,暗中引導,對己身牽連不大,更適合做減求空。
眼下有意,探手便抓向了時光長河,無窮漣漪激蕩,衍生無數走向與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