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無疆,無量大數的可能,無形不定的變數是最燦爛的主題。
一切皆有可能,諸行種種不定。
一代梟雄,曾威震恆河沙世界的天魔主,參與過一次陣營之戰的存在,就這樣被鎮壓,失去了興風作浪的機會,只能暫時蟄伏,自神話傳說與象征之物中重新歸來。
李昱,把玩著手中跳動的天魔之心,內里正是七分天魔主最核心的一部分,她還能感受到天魔主的低吼與憤怒,在她掌指的摩擦挑弄下劇烈回應著。
「你這些年的基業,連起源之地都侵佔了兩座,真實諸天更是繁多,還有恆河沙數的界域與世界,如此豐盛,我應該好好的謝謝你,為我做嫁衣,幸苦奔波了這麼些年,也稱得上勞苦功高。
在發光發熱的期間,我會以你凝聚出一副圖騰來,將你充分的發揮作用,絕不會浪費,呵呵呵。」她和善的笑著,指節一挑間將另一座起源諸天自天魔主體內抽離了出來,瑰麗而壯美,但卻被一片暗紫的氤氳所包裹,成為了天魔母巢。
屬于天魔主的兩座起源,其一便是她出身的諸天,不可剝奪,早已成為她的另類象征之物,將伴隨著一同自神話內歸來,每一位超然者都是如此,唯一者自然獨享,共存者便是共用。
「劫主,你等著吧,我會在你爭奪大劫象征之時重新歸來,聯合其他有念劫位的存在一同來鎮壓你,雷主、罪主、罰主、終結、破滅‧‧諸多與此相關的存在都將出現!」天魔主的意志仍然在堅持不懈的勾勒魔音,擾亂心靈。
事實上,這些存在的確對大劫主位有念想,但並不代表她們就會參與爭奪,因為自己的路上,也有不少臨近者,乃至象征沖突重合的存在,爭得可不止是劫位這一種。
就像諸天神話中流傳的不止有一位人皇,也不止有一位天帝,乃至創世神都不止一位,彼此都是有重和沖突的地方,這便是要爭,看誰走的更快,更遠,便能佔據優勢與主位。
但這優勢,也不是永恆的,因為變數無窮,諸行不定,隨時都可能有後來者超越,成為重領風騷的存在,這也是所有超然存在都不斷追求進步的原因,別人在進步,你卻無作為,那便是退步,會被甩開。
「好,很好,我等著你與她們到來,不過在此之前,你將眼睜睜的看著我以你的身軀而變強壯大,這種煎熬,你會喜歡的。」李昱笑笑,這本就不可避免,那為何還要忌憚?
抓住一切能夠提升自己的機會才是她要的,便先從這天魔主開始。
轟!無限圖騰路顯化,一個個圖騰以仙蓮形成主干與根睫,纏繞住天魔之心並扎根其中,不僅吸納著她的力量凝聚圖騰,更是在攥取她的佛魔一體法,天魔佛主術,將那枚舍利子,象征著佛主意志的諸天也融匯到了一起,送往了波旬所在地。…
這法門與她正契合,若能籍此超月兌出來,也可將大自在天發展為念想之外的輪回空間,主神空間之流,這些存在也算是老牌勢力了,不少發展衍生諸天的存在都會借助她們的力量,達成交易。
「沒有用的,莫說魔佛之路,就是你以我的天魔之路再培養出來一尊超月兌者也無用,絲毫影響不到我,所謂的‘後人佔據道路’對超然者而言只是不需要遵守的邏輯,毫無意義,甚至會在歸來時被我影響,因為我走的遠比她長。」天魔主冷笑,不放過任何一個開口的機會。
「但她也會成為你的一個麻煩,與你爭路的存在,你能有多少精力一邊侵蝕諸天,一邊對抗我,再一邊應付她的爭奪?」李昱悠然,有自己的打算,波旬若成,那便是一舉兩得,對自己也有助益。
「你倒是好準備。」天魔主冷哼,旋即便不再開口,反而專注勾回朔起己身的神話傳說與象征之物,要自其中重新歸來,選一處最為遙遠的恆河沙世界。
李昱不為所動,一邊注視著波旬煉化佛主諸天與舍利子,一邊熔煉著全新圖騰,念想之外的刻度徐徐流逝,難以說清究竟過去了多久。
但在那顆天魔之心上,仙蓮赫然又長出了一瓣蓮葉,通體呈現紫黑色澤,帶著一股沉淪與墮落的意味。
新的超然圖騰誕生,像是一切天魔之祖,心靈叵測的源頭,更有擂鼓、悶雷一般的心跳聲響起,演繹出最早的貪婪與欲念,陰暗狠毒等種種情緒。
正如降生紅塵里,惡念斬不盡,心念不亡天魔永存,哪怕是最本質的‘求索’‘求道’之念里,亦可誕生心魔,成為阻道之魔。
「變數墮落,天魔之心;又一尊起源圖騰誕生,讓我的道路再度拔升,天魔主你覺得如何,覺得如何啊哈哈哈!」李昱快意大笑,那蓮葉上赫然凸顯出一顆暗沉的心髒來,不過與天魔主的暗紫不同,屬于她的則是一顆黑心,一顆黑到極致的黑心。
在此圖騰跳動之間,一張張癲狂扭曲的面孔遍布上下左右,讓六人都有一種自己在‘源源不斷分離’的微妙之感,在被削弱,心中腦海中衍生出一個個偏激錯亂的自己來襲,要自路中生魔,伐道斷路。
「劫主,你這陰暗之人,連心都是黑的。」天魔主有怒,莫名有一種像是被人奪走了心愛之物的錯覺,自己的天魔之心居然被寄生出了一種圖騰,甚至都變黑了。
那可惡的家伙卻還在她面前炫耀把玩。
「呵呵,軟綿綿的話語,毫無意義,這才僅僅是開始呢,還有你侵佔的那些諸天,才是真正的戰利品,現在,我要去狠狠的享受了,你可要好好看著。」李昱渾不在意,一把抓起她便追朔向了那些世界所在。
沿途一位位邪神都收回了意志,這位主可剛帶著六個人掀起了一場大戰,沒人願意在此時招惹,活生生的前車之鑒都被撕成了七份,下場淒涼。…
「天魔主,橫行無量刻度,終究是栽了。」
「待她歸來時,便要看劫主走到哪一步,若是能達到映照諸天象征之物的層次,那將又是一場劫難,說不得又需重新歸來。」
「成為超然存在的劫難,還是映照諸天象征的劫難,這對劫主的提升也必然很大,今日這一戰她便是天魔主的劫,勝了便是大機緣,將趕上那些爭奪‘大劫’之位的領先者們。」一位位觀望者回味著大戰,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是所謂聞道有先後,路途有遠近,先後遠近之分也代表著實力與才情,走的越遠自然越強,境界早已不能影響她們,反倒是自己的路來締造境界,佔據了超然地位。
在這念想之外的起源中,也不乏有變數劇烈之輩,短短刻度內便沖出了一段路,直追那些曾經的拓路者,開路人,也可概括為‘一切皆有可能,一切永恆不定,一切不循邏輯與常理’。
很快,蒼風席卷,界橋勾連,李昱找尋了一段刻度便出現在了天魔主侵佔的諸天群落前,恆河沙數的世界起伏,界域共振,一座座真實諸天在放光,都是誘人的食糧。
「如你這樣的大善人,真是不多見了。」她由衷的感慨,模了模天魔主跳動的‘心’,似是嘉獎一般。
下一刻,不朽天陽高懸普照,變革風暴席卷浩蕩,帶動了整個群落的覺醒與變革,要盡數轉為人皇族裔與人道諸天,進行最本質的掠奪與佔有。
天魔主心中憋悶,這可是自己奮斗了漫長刻度的身家!
一朝落入人手,就滿盤皆輸,幾如身家皆空,又要白手從來了。
「日後,凡有人皇、玉皇、劫主神話傳說之地,則必有天魔,生生世世永恆為敵!」她惡狠狠的發起詛咒,引發了波及起源的變化。
無量大數的世界與界域,諸天與起源中都產生異變,天魔神話再向人皇、玉皇玉劫主的神話靠攏,產生了糾葛與聯系,要無止盡的糾纏下去,成為宿敵。
「好,不歷魔劫怎見真我,凡天魔神話所在之地,必有降魔渡世者,天魔不盡,苦難不除,祥光永照。」李昱卻因此而笑,同樣言出法隨,帶動諸天變化。
天魔神話傳播之地,一位位降魔者誕生,要伏魔衛道,兩人的言語而已,卻就是至高無上的超然法旨,直接令得無量諸天都變化,遵循著她們的意志!
一瞬間,在那原屬于天魔的無量世界內,統一的,天色 烈的陰暗了下來,一片片的劫雲把蒼穹大地全部都籠罩,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霹靂震蕩,幾乎是世界末日來臨,將一切舊有的、腐朽的全部破碎。
人們惶恐而驚顫,仰望著那象征著變革與創造的風暴席卷而過,將天魔痕跡全部擊碎逆改,變革成了其他事物;直至風雨平息,他們才得見彩虹,那不朽天陽照破雲海,開始灑落大開悟、大覺醒之光,引領他們加入光榮的進化。…
「芸芸眾生,皆是人道的一份子‧‧」漫天禮贊與聖歌響起,更閃爍出來了陣陣光明,在這光明沐浴之下,幾乎是所有生靈都覺得自己智慧大漲,產生了一種偉大的明悟︰
人,可以一念成神,一念成仙,一念成魔乃至一念化道,這正是‘變數’的象征,擁有無盡的可能性。
而在諸天之外,刻度也才流逝不久,這恆河沙數的界域便盡數被赤色浸染,轉化為了人皇族裔,納入了王土統治中。
李昱不禁深吸一口氣,渾身上下映照的神話史詩都響起大歡喜之意,一座座豐碑繚繞祥光,帶來無盡諸天內的造化,福澤眾生;她一喜,便是諸天意志的歡喜,有福臨。
「你不是邪神,都沒人信。」目睹這一幕的天魔主有些忌憚,這等侵蝕手段居然比她還要霸道,雖然沒有天魔那麼詭異莫測,隱蔽穩妥;但卻是要強烈的多,是看似正的邪,透著魔的慈悲。
「我就是我,無善惡無正邪,只有真性真心,無拘無束大自在。」李昱對此並不認同,正邪是非善惡從來就不是固定的,死板的,她也不會受這些桎梏與束縛。
而伴隨著這些世界全部被轉化佔領,周圍也衍生出了微妙的變化,那些原有的、被排斥出的天魔痕跡與世界意志,竟然與外部的‘變數’相合,誕生了全新的事物。
那是一團朦朧的光輝,似若天道意志,又化成兩枚古老的文字,‘天’與‘魔’,一同在那里起伏,是念想之外的產物,變數的演變化生。
「哦?有趣,念想之外果然是無盡可能。」李昱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這一幕,也並未阻止,反倒是助力其成型。
天魔主也有些在意,這樣的事情由變數引發,是最神奇的,也正是這種預料不到的事情,讓人總是有許多的新鮮感,點墜枯燥無味的求索之路。
隱隱約約,在很多地方有一些強大的存在,也在窺視這里,注意到了變數的化生。
「此物,與我無用,但還是留待有緣人的好。」李昱有感,冥冥中照見了軌跡與變化,微微一笑便彈指一震,將那‘天’與‘魔’二字送入了無量起源的深處,飄搖而落,不知進入了什麼世界與什麼地方。
但可以料想的是,這將引發一場劇變,是念想之外的造化,得到者無疑將成為一個變數,也許亦有跳月兌出來的時機與可能,但也僅僅是可能。
「你倒是舍得。」天魔主惋惜,若換作是她,那兩枚古字是一定要把握在手中的。
「所以你是你,我是我,做了太多有意義的事情,我也想看看,意義不明的舉動,會引發些什麼。」李昱搖搖頭,她這也許算是,在枯燥中找樂子?
或者說,是手動的制造樂子。
不久,三清與道尊也傳來了消息,她們準備回歸起源,邀請李昱同往,也算是結個善緣。
「善。」李昱自然應允,憑借著界橋圖騰出現在了她們身畔,一同前往。
只見三清與道尊取出了她們腰間懸掛的玉佩,以此為基一遍遍的在空中刻畫起來,那是一扇扇玄奧莫測的門戶。
千萬門戶,都在其中。
三天帝也注視著這一幕,她們也將回歸起源,臨走前旁觀一場倒也有趣。
只見兩枚玉佩飛起,定格到了一點,在那一點之中,一尊巨大浩瀚的無邊無際的巨門虛影凸顯,徐徐張開,像是要接引她們。
細細看去,那不像是門戶,反倒如同一方巨大的祭壇般恢弘神秘,銘刻著無法理解無法言喻的紋路與圖紋。
永不停息的祭祀之音在其中回響,伴著神聖而壯闊的贊歌徐徐將幾人包裹,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