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潮被青蟲揍得很慘,被青蟲吐出來的絲線纏住身死,身體失去平衡,摔到在地,努力掙扎起身的樣子更像是蟲子。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弱小的青蟲會變得這麼強。
「你到底和誰簽訂了契約?」夏潮無能狂怒,瞪著青蟲。
青蟲表示自己只是一只蟲子,理解不了這麼復雜的問題。
它抱住江離的大腿,誰給飯它就听誰的。
江離把青蟲從褲子上摘下,輕輕放在夏潮的頭頂,輕輕搖頭︰「身體素質太差,沒有一點戰斗技巧。」
「契約獸才需要戰斗,我是御獸師,不用戰斗。」夏潮不覺得自己不會戰斗有什麼問題。
「你把青蟲當做朋友?」
「當然。」就算青蟲只有零星,夏潮也會把青蟲當做好朋友。
「你朋友努力戰斗,你在一旁能做的只有加油助威?」
「……」夏潮無言以對。
「你要跳出固有思維,御獸師之所以不能戰斗,是因為你們太弱小,只能拜托契約獸保護自己。可你和其他御獸師不同,你學會了修仙,會變得越來越強,你可以,也應該參與戰斗。」
夏潮燃起斗志。
一天之後,夏潮也踏入練氣一層,和青蟲境界相同,繼續被青蟲困住身體,在地上蠕動。
「江大哥……」夏潮眼巴巴的看著江離。
「別灰心,在元嬰期以前,妖獸一直存在優勢,且青蟲會吐絲,你一道法術也不會,輸了很正常。」
夏潮繼續燃起斗志,越戰越勇。
「我不會輸的!」
經過長達七天的訓練,青蟲進步飛快,已經可以保證百戰百勝,完虐夏潮。
夏潮在防御和閃避方面有長足進步,可以躲過好幾輪吐絲攻擊。
江離︰「……」
他不得不承認,單靈根只能讓人修煉速度變快,並不能讓人學會戰斗。
夏潮的戰斗天賦槽糕透頂。
「夏潮,你都好幾天沒上課了,沒事……」秋實見夏潮一直不來上課,還以為他自暴自棄了,便開導他一番,希望能幫助他走出陰影。
秋實推門而入,看見夏潮被白色絲線纏住全身,連嘴都堵住了。
……玩的挺花啊。
青蟲的絲線只能在一段時間內保持韌性,夏潮松開絲線,解釋自己在進行戰斗訓練。
「零星青蟲還能捆住人?」
「小青現在可是一星了。」夏潮美滋滋的向秋實展示青蟲的變化,讓青蟲吐一些絲線給秋實。
秋實扯了扯,發現絲線韌性很強,不像是一般青蟲吐出來的。
「真的突破一星了?怎麼做到的,變異?」秋實驚訝,替夏潮感到高興。
一旁的江離說道︰「並非是變異,由蟲化龍,這是青蟲原本的成長路線,只是你們一直不知道。」
「對了,你要不要也學習修仙?」江離向秋實提議,他想看看簽訂主僕契約的人修煉後,會對契約獸產生什麼反應。
「修仙?」秋實不理解。
「就是讓咱們人類變強的方法。」夏潮作為靈溪世界第一位修仙者,想把秋實入伙,讓他成為第二位修仙者。
見秋實還是不理解,夏潮便把秋實拉到訓練場,和秋實懷中的白虎幼崽打了一架。
毫無意外,夏潮又輸了。
「竟然可以躲過虎仔十幾次攻擊,夏潮你反應好快!」秋實沒有在意輸贏,人類打不過契約獸是很正常的,更不要說骨翼白虎的幼崽,它放在一星契約獸中也是頂尖。
秋實在意的是夏潮在戰斗中表現出來的反應速度。
這絕非正常人能達到的水平。
「這就是修仙!」夏潮被白虎幼崽揍得鼻青臉腫,雙手叉腰,神情中有說不出的得意,仿佛能躲過白虎幼崽十幾次攻擊就算勝利。
江離扶額,有些後悔教給夏潮如何修仙。
太給修仙抹黑了。
夏潮運轉《長青功》,面部傷勢很快恢復正常。
「如何,要不要學?」江離問道。
「學!」秋實心動了。
「那就先從《靈氣圖》學起。」江離手把手教秋實如何修仙。
有之前引氣入體的基礎,秋實很快也學會了如何修仙,邁入練氣一層。
「嗯?」江離發現秋實成為修仙者後,竟然在主僕契約的作用下,將一部分修為分給白虎幼崽。
這件事只有江離發覺了,秋實不知道,白虎幼崽也不知道。
「是主僕契約的功能,讓僕人的修為不會超越主人?」江離推測。
夏潮和秋實作為唯二的修仙者,對這種新鮮力量充滿好奇,兩人對戰起來。
「呵呵,年輕真好啊,不像我,身子骨已經沒這麼靈活了。」歷史老師笑呵呵的從看台下來,敲了敲老腰。
「靈活,靈活。」歷史老師肩膀上的鸚鵡重復。
歷史老師其實不算老,只有五十幾歲,只不過他在戰場上時受過傷,落下病根,身體一直不太好。
「馮教授好。」
「您怎麼來這里了?」
在夏潮和秋實的印象里,馮教授常年住在圖書館,很少外出活動,更不要說來訓練場這種地方了。
「人老了,懷舊。」馮教授觸模訓練場光滑的牆壁,想起往事。
「懷舊,懷舊。」鸚鵡重復。
「我曾經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在訓練場日夜刻苦訓練,學了一身本事,趕赴戰場,要為人族搏出一個光明未來,可惜我勢單力薄,又被戰場的殘酷嚇破了膽,只敢回來教書,再也生不起戰意。」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馮教授輕輕搖頭︰「最近時常神智不清楚,總是喜歡追憶過去,你們不要見怪。」
听到「神志不清」四個字,夏潮和秋實頓時緊張起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您才五十多歲,怎麼會神智不清?」
「就是啊,不是說六十多歲以後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怎麼了?」江離不知道兩人為什麼這麼緊張,好像馮教授很快就要去世一樣。
「靈活,靈活,懷舊,懷舊……」喋喋不休的鸚鵡不斷重復,有些煩人。
馮教授剛想說些什麼,忽然神情呆滯,嘴角流著口水,不停的重復兩個詞。
「靈活,靈活,懷舊,懷舊……」
一人一鳥,說著相同的詞,機械而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