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和仙宗派的熱鬧截然不同，而另一邊劍宗的情景就只能用淒慘二字來形容了。
穆允然的兩位師兄為了救她，都身負重傷，被結界判定失去比賽資格，彈出去了。此刻劍宗的場地中只剩下穆允然一人了。
她緩緩站起來，雙目通紅，兩行清淚緩緩垂落，對著莊主陸澤天的方向盈盈一拜朗聲說道︰
「陸莊主，此次我師叔劍無痕，應您所邀前來參與比賽。我們小隊一共十人，大家都是拼盡全力的，可是仙宗派實力太強，一直碾壓著我們。
而師叔為了保護我們不惜爆體而亡，廢盡他數百年功力。陸莊主，您也是仙界的一份子，應當最為清楚一個金丹期修為的修者有多麼不容易。小女請您明察，望您能給劍宗上下一個交代！
陸莊主您這里的比賽我們非常尊重，我記得您一直都是言明在先，絕不傷及性命的。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全隊上下只剩我一個人身負輕傷尚能活動。」
穆允然取出絲帕輕輕拭淚，我見猶憐。她一邊輕輕啜泣一邊繼續說道︰
「我一介弱女子，如何回去交代？」
眾人看見劍宗慘狀，一時也是非常唏噓。
「這穆允然年紀不大。剛要及笄的樣子。卻遭受著這樣的打擊，小姑娘實在令人心疼。」
「那劍無痕，在我們仙界也算一個人物啊。一個金丹進階期強者竟然爆體而亡，實在可惜！」
「瞧瞧人族那個仙宗派，說什麼老弱病殘，個個都不可貌相啊！」
「就是，小小四歲女娃都能契約神龍做靈獸。這個比賽實在不公平！」
听著眾人的竊竊私語聲，其他人再看向仙宗派幼兒園的目光都變得復雜起來，更有早早被結界判定出局的劍宗弟子，趁機詆毀︰
「這是哪里來的妖女？才四歲就能逼得一個金丹進階期爆體而亡。」
「我看邪性的，明明是那個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不顧修者尊嚴，把人家逼到不得不自盡爆體身亡的程度，這實在太有失大道了。」
「陸莊主，此等人為何還要邀請參賽，他們無視比賽規則，讓我仙界名門正派無辜慘死，必須懲治他們！」
一片議論聲中，竟是一面倒地偏向了穆允然和劍宗。
「主人，這幫人類頭腦真是不清醒，明明一直使詐耍賴的都是他們劍宗。現在輸了就開始胡攪蠻纏！」這一次就連「黑草莓」阿嬌都看不下去了。
姜露薇听罷，心下一陣冷笑︰
「這不就是人性嗎？若真是原主在此，一個四歲的孩童倒成了人人喊打的怪物，如何分辨？所謂集體精神暴力，才是這世間最烈的毒藥！」
她撥開眾孩童走上前來，抬起頭來，怯生生問著陸澤天︰
「請問陸伯伯，爆體而亡是自發的還是被攻擊時可以造成的呢？姜姜學識淺薄，請陸伯伯解惑！」
她開口不是叫陸莊主，而是稱呼陸伯伯。听起來便有親近之意，那陸澤天听了不覺微微一笑，這個白龍主人倒也是一個靈透的孩子。
陸澤天略一沉吟說道︰
「自然是自發導致為多。」
「那除了自發爆體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可以造成一個人爆體而亡呢？」姜露薇眨眨眼楮，無辜地歪著頭。眾人倒也安靜下來，都靜靜地听那陸莊主解答。
「那便是修煉時走火入魔，真氣上下逆行，沖突無法化解，也有可能爆體而亡；再就是如果是邪教門派，靈氣珠若被毀掉，此人也有可能會爆體而亡。」
姜露薇恍然大悟狀，拍了拍小胸脯，呼出一口氣道︰
「那便是了，听完穆允然姐姐說的，我還以為是我有什麼奇特的本事，盯誰誰就能自爆了呢！」
圍觀人群中有人忍俊不禁「噗嗤」被這小女娃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姜露薇也便跟著笑說，
「我們仙宗派幼兒園剛剛遭遇門派劫難，而且也和劍宗並無交聯，更無仇怨。再說，我們遠道而來，更無法拿到這劍無痕前輩的靈氣珠。又怎會因我們的緣故能夠逼得他或者害他自爆？
而他現在也未在修行，正與我們戰斗而已。真是奇怪，陸伯伯您說的兩個情況都不是，那麼就只剩一種可能啦。這劍無痕老前輩怕是自己想不開，就自發爆體而亡。」
那姜露薇小小的一只，說得時候聲情並茂，時而眉頭緊縮，時而恍然大悟，嬌俏可愛，惹得圍觀眾人紛紛附和︰
「這孩子分析得對啊，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何來去逼迫一說？」
「就是啊，那劍無痕也是幾百歲的修者了，怎麼打不過孩子就要自爆，這也太想不開了。」
姜露薇卻不給穆允然辯駁機會，繼續開口詢問陸澤天︰
「請問陸伯伯，我們剛剛在比賽期間可有使用任何比賽不允許的方式嗎？或者說有一些陰損手段嗎？您是這綠色結界的主人，應該比誰都清楚，對不對呀？」
陸澤天見那姜露薇長得非常可愛，說話又嬌憨嬌憨的，心下也不禁喜歡上幾分。
他仔細地回想一番，的確如同這小女娃所說，沒有任何犯規之處，當下為她作證。
「的確，陸某仔細回想一番，仙宗派在結界中與劍宗對戰並無任何犯規之處，此事應與仙宗派毫無關系。
既然這劍宗是名門正派，想來也不會有這邪教掌控弟子的邪門靈氣珠的存在。
最後再看劍宗劍無痕當時正在打斗，也不可能因為修煉導致走火入魔，更無法真氣相沖而爆體。
那麼只剩一種可能性，就是不明原因導致劍無痕自發催動爆體而亡。至于緣故，大概就只有劍無痕自己知道了吧。
這樣看來，賢佷女！」
陸澤天轉向了穆允然，
「這個說法你可接受？還是說你另有證據證明你師叔的死是由著仙宗派一手造成？若陸某人有所不查，也請你無所顧忌此刻說出來，御劍山莊定會為你和劍宗主持公道！」
穆允然听到此處自然心虛。
這靈氣珠之事絕不能暴露，若要細細查出來的話，不僅僅是她從此在三界名譽掃地，劍宗更是會被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