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只是想湊個熱鬧,跟在FBI後面打探點消息,誰曾想一不小心立了功。
他把喬爾吉抓了,這就尷尬了。
原本只是想喝口湯,肉卻主動進嘴里了,讓盧克吐出來,他也舍不得。
但一群FBI在旁邊虎視眈眈,盧克也不好獨吞功勞。
安東尼遞了一根煙,摟著他的肩膀,兩人到一旁商量去了。
最終,雙方決定聯合審訊。
審訊地點沒在警局,而是FBI的一處秘密據點。
這也是為了審訊時給喬爾吉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一間空曠、破舊的廠房里內。
一個戴著黑色頭套、拷著雙手、雙腳的男子被摁在一把椅子上。
椅子周圍站著四個人,分別是盧克、杰克遜、安東尼和他手下的一名墨西哥裔探員。
墨西哥裔探員走上前,摘掉了喬爾吉的頭套。
喬爾吉抬起頭,目光掃視四周,神情中有些慌亂。
安東尼坐在旁邊的破桌子上,居高臨下道,「Hey,boy,你叫什麼名字?」
「喬爾吉。」
「全名?」
「喬爾吉‧薩爾。」他目光警惕的打量著周圍,「這是哪?」
「這可不是一個好問題,知道這里位置的人都已經死了,你想當下一個嗎?」
喬爾吉‧薩爾搖頭,「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
安東尼沒有回答,反問,「油畫在哪?」
喬爾吉‧薩爾沉默了。
盧克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對著喬爾吉‧薩爾說道,「你想走出這里嗎?」
喬爾吉‧薩爾微微一顫,點頭,「我想。」
「那就幫我們找到油畫,我保證你可以走出這里。」盧克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
喬爾吉‧薩爾望向杰克遜和墨西哥裔探員,發現兩人也目光火熱的望著自己。
他的身體有些發涼,身體再次抖了起來。
這也是盧克和安東尼要的結果。
兩人沒有選擇將喬爾吉‧薩爾帶到警局或FBI的正式辦公地點,而是帶到了一個秘密據點,就是要給對方留下一個動私刑的印象。
另外,兩人一上來不詢問案件,也不問同伙,直接詢問油畫下落。
是為了給對方留下一個有私心的印象,執法人員一旦動了私心是很可怕的。
‘我們要油畫。
我們要懸賞。
所以我們將你帶到這。
你敢不說,我們就是‘收拾你’。
這里不是警局。
在這里沒有人權、沒有律師、只有絕對服從。
死活不論。’
想到這,喬爾吉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吱吱……」
旁邊,墨西哥裔探員推著一個破舊的小車走過來,小車上有各種各樣的工具,烙鐵、尖利錐子、錘子、水盆等。
喬爾吉帶著顫音問道,「你們要干什麼?」
安東尼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油畫,我們只要油畫。」
喬爾吉搖頭,「我不知道油畫在哪?」
安東尼笑了,「我見過很多硬骨頭,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第二個。
希望你能給我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安東尼揮揮手,對著墨西哥裔探員道,「交給你了。」
喬爾吉祈求,「請不要這樣,求求你們了。
我真的不知道油畫在哪?」
安東尼道,「你覺得一句不知道,我們就會放你離開?」
「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誰知道?」
喬爾吉搖頭。
盧克也吐了一口煙,「別廢話了,不動點真格的,這小子是不會說的。」
看著墨西哥裔探員一臉陰狠的推著小車走過來,喬爾吉喊道,「nonono,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幅油畫已經被處理了,並不是我經手的。」
「誰經手的?」
「教授。」
「教授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自稱是教授,也讓我們這麼稱呼他。」
「油畫怎麼處理的?」
「我不知道。」
盧克道,「但據我所知,你才是策劃這起油畫搶劫案的主謀。」
「No,我只是個無名小卒。
教授才是這起油畫搶劫案的主謀,是他策劃了這起油畫搶劫案,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行動。」
「教授在哪?」
「我不知道。」
「從來都是他找我們,我們根本找不到他。」
「處理掉油畫你們獲得了多少錢?」
「教授沒說,直接分給了我55萬美元。」
「其他人分了多少?」
「我不知道。」
「說出你所知道的關于教授的所有情況。」
「呃,他很神秘,是個白人,金色的頭發,藍眼楮,戴著一個黑框眼鏡,有著濃密的胡須,中等身材,他的右腿有些問題,走起來有些瘸。」
「你怎麼認識教授的?」
「是他主動找的我,說要給我介紹個活。」
安東尼道,「你這麼容易就相信他了?」
「最近兩年我過得很……困難,失去了住所、親人、就住在路邊的帳篷里,我甚至連買啤酒的錢都沒有。
教授突然找到我,給我帶來了吃的,還請我喝酒,我們就聊起來了。
第二天我醒來,發現他留了一千美元。
我很驚訝。
我很久沒見到那麼大一筆錢了,我原本想下次見面還給他。
但我沒控制住,錢很快就花完了。
沒多久,他又來了,依舊是找我喝酒聊天。
這次留下了兩千美元。
我又花完了。
第三次見面,我們依舊是喝酒聊天,他說要給我介紹一個活,到時候至少可以分幾十萬美元,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干。」喬爾吉‧薩爾嘆了一聲,
「如果他第一次找到我,讓我跟他一起干,我可能不會願意。
但經過兩次的接觸,我的想法有了改變。
流浪漢雖然瀟灑。
但花錢的感覺更爽。
幾十萬美元,足夠我爽好幾年了。
為什麼不呢?
生活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在搶劫蓋蒂博物館油畫的案件中,你扮演什麼角色?」
「我只是服從命令。
教授給我安排了一個住所,給我準備了武器,讓我練習。
之後派我去拉斯維加斯接觸達沃‧加利警探,讓他作為油畫搶劫案內應。
我原本有些擔心自己無法完成這個任務,但我按照教授的計劃去做,居然出奇的順利。
達沃‧加利警探也需要錢,我們借給了他一筆錢,但他沒辦法償還,我就順勢提出了盜竊油畫的計劃,還許諾事後會分給他一大筆錢。」
安東尼問道,「你說的是盜竊計劃,為何會變成搶劫?」
「蓋蒂博物館的安保措施太嚴密了,盜竊的難度太大,而且,達沃‧加利警探的某些舉動引起了一名保安的懷疑,而那名保安也是一名警察,達沃‧加利警探害怕了,他覺得盜竊油畫的計劃很難實現,而且即便成功了,那名發現問題的保安也可能會揭發他。
他很不安。」喬爾吉‧薩爾舌忝了舌忝嘴唇,「能給我一根煙嗎?」
杰克遜點了一根香煙,遞給他。
「謝謝。」喬爾吉‧薩爾抽了幾口煙,表情舒緩了一些,「因為達沃‧加利警探要退出,盜竊計劃被迫擱置,教授很不滿。
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搶劫。
搶劫的風險和難度要小很多,但缺點是無法選擇油畫,搶到什麼算什麼。
但達沃‧加利警探依舊不願意,他擔心案發後,那名警察會揭發他。
教授為了安撫達沃‧加利警探,決定干掉那名警察。」
來了,來了,重點來了。
盧克問道,「你說的警察是詹斯‧豪雷吉巡警嗎?」
「是的。」
「是誰殺了他。」
「曼巴。」
「是綽號嗎?」
「是的,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她的代號是‘曼巴’。」
「說一下她的情況。」
「我們彼此都不是很了解,也很少提起對方的私事,我不知道她的身份。
只知道她是個黑人,身高應該不到170cm,她很少說話,擅長使用槍械,我們的武器都是由她保管的。」
「她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
喬爾吉描述的凶手,與目擊者看到的女黑人背影吻合,這個綽號‘曼巴’的黑人女子很可能就是殺害詹斯‧豪雷吉的凶手。
盧克又點了一根煙,遞給喬爾吉,「你仔細回憶一下關于這個‘曼巴’的情況,這個女人很重要。
如果幫我們抓到這個女人,我們也會幫你。」
喬爾吉想了想,「曼巴這個人很不容易親近、很冷酷、幾乎很少主動說話。
不過,她和‘佐羅’關系很親密,或許‘佐羅’會知道她在哪?」
「佐羅也參與了油畫搶劫案。」
「是的。」
「油畫搶劫案一共有幾個同伙。」
「五個。
教授是主謀,由他策劃和安排搶劫行動。
達沃‧加利警探負責打探油畫的運輸時間和路線,
曼巴精通槍械,佐羅擅長開鎖。
我只是個無名小卒,充當說客,負責跟達沃‧加利警探聯系。
教授從來不會和達沃‧加利警探直接接觸,他很小心。
大概就是這樣的。」
「說一下‘佐羅’的情況。」
喬爾吉抽了一口煙,望著倉庫房頂,「他是個白人,高高瘦瘦,鷹鉤鼻、手長腳長,他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手很漂亮、很靈活,很會變魔術,也是我們里面最喜歡說話的一個人。
我猜他很可能是個魔術師。」
盧克道,「他告訴你的?」
「No,我們談話時他不小心說漏嘴了,再加上他有很多的魔術道具。」
「你知道他在哪里表演嗎?」
「不知道,我估計不會是太大的場所,至少我以前沒見過他,也沒听說過,應該是個無名的小魔術師。」
「他是哪里的人?」
「听口音像是洛杉磯市的。」
「他多大年齡?」
「30歲左右。」
盧克對著一旁的杰克遜說道,「打開魔術師注冊網,讓喬爾吉協助辨認。
重點排查洛杉磯地區注冊的,年齡在25歲到35之間的魔術師。」
「好主意。」安東尼笑了,指著一旁的喬爾吉,「別說我們沒給你機會。
想自己走出這間倉庫,就找到那個混蛋,明白嗎?」
「我明白了。」
隨後,在杰克遜的監督下,喬爾吉開始查看魔術師注冊網,上面有魔術師的照片、姓名、出生日期和擅長的魔術。
魔術師是個兩極分化的行業,上限高,例如明星魔術師大衛‧科波菲爾,這位大師年賺六千萬美元。
下限較低,一些沒有名氣的魔術師只能在街頭表演,收入也不穩定。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後,喬爾吉抬起頭,「sir,如果我找到了‘佐羅’,算是立功嗎?」
安東尼答道,「當然。」
「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們可以讓你轉為污點證人,大大縮短你的刑期。」
喬爾吉又看了看盧克。
盧克也答應了,「他說的沒錯。」
「我找到他了。」喬爾吉深吸了一口氣,在電腦上操作一番,魔術師的資料往前翻了幾頁,他指著一個叫大衛.馬爾科的人說道,
「就是他。」
盧克點開的詳細資料,「你能確定嗎?」
「可以,就是他。」
資料上有他的照片、年齡、擅長的魔術,還有注冊地址。
不過,這個注冊地址並非居住地,而是一家名叫美爾凱特的酒吧。
盧克記下地址,對著一旁的安東尼說道,「他就交給你了,我去美爾凱特酒吧調查。」
安東尼翻了個白眼,「要去一起去,別想甩掉我。」
盧克看了一眼手表,「那還等什麼?」
下午三點。
盧克和安東尼來到美爾凱特酒吧。
此時,酒吧里的客人並不多,只是零星坐著幾桌。
盧克走到吧台旁,目光掃視周圍的環境和服務員。
安東尼敲了敲吧台,對著酒保說道,「兩杯威士忌,加冰。」
酒保熟練的倒了兩杯酒,放到盧克和安東尼面前。
盧克喝了一口酒,撇撇嘴,「你們酒吧一直這麼冷清嗎?」
酒保道,「時間還早,如果你們晚幾個小時再來,恐怕連坐的位置都找不到。」
盧克看似無意的問,「晚上有什麼節目嗎?」
「今晚有駐唱歌手,你們可以點歌。」
「有魔術表演嗎?」
「每個月大約有兩三場魔術表演。」
「魔術師是誰?」
「大衛。」說出這個名字後,酒保笑了,「哈哈,不是你想的那個大衛,而是大衛.馬爾科。」
晚上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