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嫻在當天晚上嘗試了撒潑打滾哭唧唧上吊等一系列操作後,成功打動了皇後的心,又獲得了五天葛優癱的快樂時光。
但在五天後,她無論怎麼撒嬌都不太好使了,皇後直接自己聯系了付瑄讓他在宮外等著,而自己則是親自將沈靜嫻抓了起來,給她梳洗打扮。
沈靜嫻滿臉不情願,「我不想出去。」
當咸魚太舒服了,在沈靜嫻躺在床上的這幾天,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擺爛一時爽,一直擺爛一直爽。
她不想出去面對那些血雨腥風,她只想躺著。
可皇後不允許沈靜嫻這樣的行為,在向太醫確定公主的身體沒有什麼大概後,便強制性地將公主從床上提了起來。
皇後是這麼說的,「你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個月就要及笄,這個時候不出去轉轉,你是在等著刺客破門而入看上你嗎?」
沈靜嫻的腦子里頓時出現了一個表情包。
你不出門不社交不私聊,仿佛是在等待一場入室搶劫的愛情。
沈靜嫻思索片刻,看著鏡子中皇後的給她梳妝的模樣,感嘆了一句,「還有這種好事?」
皇後:?
啪的一下,很快啊,沈靜嫻的腦門就挨一個大比兜。
沈靜嫻疼的一下哭出了聲,眼淚汪汪的,看的皇後都不好意思了。
她從梳妝盒中找出來了一根簪子插在沈靜嫻的頭上,才小心地吹了吹沈靜嫻的額頭,一臉歉疚,「二丫,娘親不是故意的,娘親只是打你父皇習慣了,一時沒控制好力道。」
沈靜嫻細皮女敕肉的,同皇帝習武之人的皮糙肉厚不一樣,很快額頭就紅了起來。
這一刻,沈靜嫻也不知道是該先同情自己,該是先同情皇帝。
皇後見沈靜嫻不捂著頭了,便又開始為沈靜嫻梳發髻,一邊梳著,一邊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今日未央府在舉辦詩會,你等會兒和付瑄一起去看看。」
沈靜嫻:?
「怎麼又有詩會?」
這個世界的詩會是批發的嗎?
遇到劇情沒法走,來個詩會瞅一瞅這樣?
皇後給沈靜嫻梳頭的手一頓,淡淡道,「那日你鬧脾氣不去,詩會便為了你往後推了幾天。」
「為了我?」
「是啊。」皇後的表情柔和了下來,「佳人配才子,那些文人都想得到你的青眼。」
沈靜嫻哦了一聲,很好,這很符合她這個美貌反派的設定,可是……
「娘親,我不是青眼,我是黑眼。」
細皮女敕肉的公主又不出意外地挨了一個大比兜。
不過這次皇後下手輕一些了,沈靜嫻沒覺得有多疼,甚至還有心情嘿嘿了一聲。
皇後有被可愛到,就在沈靜嫻臉上嘬了一口。
很軟。
皇後舒服了。
現在的皇後身上自帶端莊典雅的氣質,比起出色的容貌,眾人最先注意到的是她身為皇後母儀天下的威儀,可她也有年輕的時候。
當年皇後在京城,那也是名動一方的美人,她手中為沈靜嫻梳著發髻,恍惚間想起了當初她也曾坐著讓自己的母親為自己梳妝。
原來當初母親是這樣的心情。
皇後心中感慨,從首飾盒里拿出了瓖嵌著珍珠碧玉簪子,斜插在了沈靜嫻低垂著的鬢發間。
皇後看著鏡子中的女兒,曾經帶著稚氣的面容已出落得越發秀美,有若盛放牡丹,不只美貌勝過當初,更添了幾分傾倒眾生的風韻。
再加上她梳的發髻……
此時皇後只想贊嘆一句,不愧我的女兒。
可沈靜嫻看了皇後給她梳的發髻後,臉色卻猛的一變,連帶著皇後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二丫,怎麼了?」
沈靜嫻顫顫巍巍地撫著自己的發髻,嚴肅道,「娘親,不能梳這個發髻,很危險!」
曾經有無數的夫人梳了和這個差不多的發型,最後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她每次見到這種發型,都會啪啪啪打字並發送彈幕,夫人,你的發型很危險!
可遺憾的是,沒有一位夫人听取了她的建議,結果不過幾十分鐘,人就沒了。
如今,危險的人成了她自己,她一定要回避這個flag!
皇後見沈靜嫻一臉嚴肅,雖然不太能理解沈靜嫻為什麼這麼說,可她下意識地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女兒。
「好,那娘親給你換一個。」
皇後說的十分自信,可她生在富貴人家,那些復雜的發髻款式根本不會自己梳,唯一會的這一種,還是她的母親教她的。
于是,皇後在搗鼓了一會兒後,發現自己並沒有自創發型的天賦,便選擇了當場放棄。
「沒事,娘的二丫就算是這樣也很好看,去玩吧!」
皇後拍著沈靜嫻的肩膀,一臉自信。
沈靜嫻:……
那我走了哦。
沈靜嫻乖巧地同皇後揮了揮手,便帶著藏在暗處的108條護衛出宮去了。
出皇宮的門有很多,不過好在每一個門都有不同的名字,比如付瑄就在西武門,這讓沈靜嫻不至于走錯門而找不到人。
付瑄很早就來了,自從那天離開後,他數次朝宮中遞牌子都被拒,他還以為是自己那天表現的不好被皇後放棄了,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今天他竟然能和公主姐姐一塊出去玩!
听到這種消息,他還怎麼能睡得著,從昨天晚上他就開始興奮,一直到今天早晨,他恨不得能夠立刻沖到皇宮給把公主姐姐輕輕叫醒再伺候著她洗漱起床。
一想到公主姐姐睜著迷茫的雙眼,用還未清醒的迷糊嗓音叫自己付瑄……
「付瑄?」沈靜嫻靠近付瑄,卻發現他板著一張誘人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側的頭發被他別在耳後,鑽石耳釘閃著誘人的光澤。
明明看起來是個痞帥痞帥的美少年,可惜就是死機了,怎麼叫都沒反應。
這孩子,不會是等傻了吧。
付瑄從想象中抽身,沈靜嫻極美的容顏便闖進了他的眼底。
沈靜嫻秀發未束,任其凌亂,雙眼如墨玉深潭上寒煙籠罩,透著淡淡的迷茫之意。
見付瑄似乎回過神,她又喚了一聲,「付瑄,你還好嗎?」
這個天按道理來說不會中暑才對。
付瑄眨了眨眼,嘴角突然勾起,猛地湊近沈靜嫻後,同沈靜嫻四目相對,「姐姐這是在關心我?」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之意,溫熱的吐息似乎在抓撓著人的每一寸肌膚,「姐姐讓付瑄好等。」
他定定地看著沈靜嫻,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羞澀之意,可羞澀之意沒有找到,反倒是自己覺得公主膚光勝雪,雙目似一泓清水,容貌秀麗之極,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對著公主這張臉,付瑄看著看著把自己整羞澀了。
原本氣勢洶洶地想靠自己的男子漢氣質征服公主的他,此時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眼神也沒有了剛開始凜冽,只委屈巴巴地看著沈靜嫻,就像被欺負了一樣。
兩級反轉。
沈靜嫻:?
她被付瑄這個眼神看的愣了愣,有這麼委屈嗎?可能大概,或許,確實是她和皇後因為發型的事情耽誤了太多時間。
于是沈靜嫻非常有禮貌地認錯,「抱歉。」
公主這樣回答是讓付瑄完全沒有想到的,原本他準備好的話也都因為公主的認錯沒有辦法再進行下去,只能作罷。
他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對沈靜嫻道,「殿下不必同任何人道歉。」
沈靜嫻點頭,贊同道,「你說的對。」
付瑄:……
付瑄覺得自己可能今天太著急了惹的公主不快,公主才會這樣敷衍他。
他正想說些什麼挽回,卻發現沈靜嫻的額頭和臉都有點紅。
他混跡風月場所很多年,雖然自己潔身自好,可卻見過太多,這一看就是被人……
是誰?
難道是溫染塵?
溫染塵同姐姐已經互通心意了嗎?這是姐姐自願的還是溫染塵強迫的?
伊芃殿的護衛呢?暗衛呢?他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溫染塵對姐姐無禮?
還是說,這些是被默認的,畢竟姐姐說溫染塵同她有婚約。
那自己算什麼?
皇後派人今日叫他來又是什麼意思?
付瑄越想心越冷。
許是見他的表情不對,沈靜嫻又問了一遍,「付瑄,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付瑄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心中的暴虐,他勉強擠出笑意,「付瑄沒有身體不舒服,倒是姐姐,今日應該忙壞了吧。」
又要應付溫染塵,又要應付他,難怪連梳發髻的時間都沒有,雖然,姐姐就算是披著頭發也很好看就是了。
沈靜嫻听出來付瑄的語氣有點奇怪,但她也不是付瑄心中的蛔蟲,猜不到他心中那些奇怪的彎彎道道,便只是嘆了一聲,老實道,「嗯,還行,就是起的太早了,母後硬要讓我出宮去玩,我不樂意她還打我。」
付瑄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了,皇後……皇後怎麼能打公主!!皇後那麼疼愛公主……
「姐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付瑄很著急,如果可以他現在只想抱起公主來個一百里沖刺讓公主立刻找神醫檢查身體。
沈靜嫻卻絲毫不在意地模了模額頭,無所謂道,「還好,就是額頭有些紅,看起來怪怪的。」
聞言,付瑄莫名地松了一口氣,「沒有,姐姐怎麼樣都好看。」
「確實,母後也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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