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釜烹可是很難得一見的,上一次釜烹還是發動叛亂的大蛇一族,要是去晚了說不定就沒有位置了。」
「听老一輩說,釜烹就是把人扔進燒的滾燙的熱油里,然後進去的瞬間就會因為巨大的痛苦而死去。」
「據說如果裹上面糠的話,就跟炸出來的天婦羅一樣。」
「你這家伙還真是惡心啊, 我剛吃完天婦羅。」
周圍的人群一邊朝著處刑地趕去,一邊議論紛紛的說道。
而當他們趕到的時候,處刑地早就聚集了不少的人,畢竟這次處刑的目標的可是光月御田這個前將軍之子,九里大名以及他麾下的家臣。
據說是想要從大蛇手里奪取將軍之位,發動了叛亂,結果被鎮壓掉了。
曾經的光月一族將黑炭一族以叛亂的名義釜烹,沒想到今天光月一族的後人同樣被以叛亂知名釜烹, 這讓這些趕來看熱鬧的人更是議論紛紛。
「那個白痴終于要死了嗎?當初放著好好的將軍不當,非要出海。結果現在回來之後又想當將軍了,怎麼什麼好事都要被他們光月家佔據。」
「是啊,憑什麼我們出海就要被處死,或者一生不能回歸和之國,而他可以,難道就因為他是光月家的嗎?」
「不過這家伙還真是強大啊,昨天晚上花都被摧毀了大半,听說就是這家伙做的,破壞力甚至超過了當年肆虐的山主。」
「干得好啊大蛇將軍!」
對于這些普通人來說,看熱鬧的永遠不嫌棄事大,甚至當有些事情的危害沒有波及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是無所謂的。
本來花之都遭受了嚴重破壞,不少人的家都沒了,但是听到有釜烹之刑可以看,而且受刑人還是光月御田,九里大名, 頓時很多人連房子都顧不得重建了,拖家帶口的趕來看熱鬧。
甚至有的人因為位置的原因還大打出手。
「爸爸,釜烹之刑是什麼啊?」
一個被父親架在頭上的小孩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以及架在上面散發著恐怖溫度的大釜好奇的問道。
「就是把人扔到油鍋里,然後再撈出來。」
男人開口解釋著,突然就听到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隨後就看到一名名武士帶著今天的主角登場了。
而黑炭大蛇,凱多,夏洛特玲玲則是盤坐在高台之上,一邊飲酒一邊看著接下來將要進行的釜烹之刑。
「凱多,我想要一個機會,我必須活下去!」
手腳帶著鐐銬的光月御田看著凱多認真的說道,至于黑炭大蛇光月御田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可以說他現在還不能死去,如果他死去的話,沒有了他的和之國或許永遠無法開國,那麼世界的黎明或許也永遠不會到來了。
「喂,趕緊下油鍋還嗦什麼,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呢?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御田身後,負責將他送入油鍋的行刑人用手中的長槍對著御田比劃到,對于他們來說能夠將這些大人物處死可是相當榮耀的事情。
換句話來說, 將御田送入油鍋可能是他這輩子最高光的時刻了。
「唔咯咯咯」
看著面露堅毅之色看著自己的光月御田, 凱多頓時放聲大笑起來。
而隨著凱多猛然大笑, 那個催促御田的處刑者頓時不小心腳滑了一下,隨後整個人直接一頭從台子上栽進了燒的滾燙的油鍋之中。
「哇啊啊啊!!」
滋啦~
伴隨著肥美的肉質與滾燙的熱油相接觸,傳出了油脂被灼燒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陣淒厲的聲音,處刑者迸發出了莫大的力量,竟是生生從油鍋中爬了出來。
不過從油鍋摔在地上的他,沒有掙扎幾下便徹底的死去了,畢竟渾身的油脂都被高溫灼燒掉了,整個人簡直如同焦尸一般,在地上靜靜燃燒。
而周圍的人群,全都雅雀無聲,可以說這麼殘忍的一幕,他們可從未見過。
「御田,給我一個理由,如果你的理由能夠說服我,那麼說不定我會給你一個機會。」
凱多單手撐著下巴,戲謔的看著御田說道。
「我們十二個人會全部進入到鍋里,你制定一個時間,如果說有人能夠撐得過去,就請你放人!」
「撐?」
凱多愣了下,顯然沒想到御田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姆哈哈哈哈,那可是進去就會死的酷刑啊,沒人能撐下去的。」
大蛇在一旁陰狠的說道。
「嘛嘛嘛嘛,有意思。」
「唔咯咯咯,拿鐘來!你撐一個小時給我看看,只要撐一個小時,那麼我就答應你的要求了!」
凱多大笑著對著身邊的人命令道。
「可別反悔啊,凱多。」
光月御田看著凱多說道。
「當然。」
「怎麼這麼慢,不就是個釜烹嗎?有必要這麼拖拉嗎?」
「趕緊下去吧,我還等著回家去修房子呢,」
「是啊,我也還有事呢?」
「在油鍋里待上一個小時,真是臨死了還是這麼不像樣嗎?」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不過大多是對突生波折的釜烹之刑不滿,至于說同情光月一族的不是沒有只是可以忽略不計。
而得到凱多承諾的光月御田也是不在猶豫,直接跳入了油鍋之中,只是剛一入鍋,他便發出了恐怖的慘叫聲。
「哇啊啊啊啊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父親大人!」
年僅七八歲的桃之助,眼楮圓睜,望著在油鍋之中發出慘叫的父親,身體抖得非常厲害,稚女敕的臉龐上彌漫著驚恐之色。
那般殘酷的景象,讓他害怕到了極點,尤其是意識到自己也要進去的時候,他的表情甚至因為驚恐已經無法控制了。
「桃之助大人,還請冷靜下來。」
看著驚恐的桃之助,錦衛門蹲下來抱住男孩的肩膀,沉聲道︰「桃之助殿下,您的體內流淌著高貴的光月之血,哪怕是面對死亡都不要玷污它!死亡並不可怕,身為光月家族的繼承人,哪怕是面臨死亡,都要保持應有的威儀!」
「沒錯,桃子你要勇敢啊。」
時夫人也是開口說道,
「錦衛門,母親……」
桃之助目光僵硬看著身前的武士,在看著油鍋中光月御田那痛苦的表情,心中的恐懼,又怎會因為這番話而消散。
「吾等還記得當初的誓言,不要讓君主孤身一人,吾輩來也!」
「跟上去!」
「御田大人,我們來了!」
而就在眾人即將躍入油鍋的時候,在花都上空,一艘大船正靜靜的停泊在那里。
「真是一個奇怪的國家啊。」
貝琳趴在船舷上,用著望遠鏡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幕忍不住開口說道。
可以說在接到白舞那邊發出的求援後,他們便朝著和之國趕來,原本以為會淪陷的白舞,迸發出了驚人的毅力,可以說在他們到的時候,部隊的損失已經超過六成,這種情況下,白舞的部隊依舊死戰不退。
而反觀號稱統治了和之國千年的光月一族,其繼承人在將要被處死時,反而全是叫好看熱鬧的。
「很簡單,因為白舞那些人知道,如果白舞被攻破他們身後的家人,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他們的好日子會消失,會重新回到曾經那個衣不果月復,甚至家人被餓死都無人問津的時候。
而光月一族存亡與否對于這些普通人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光月並沒有帶給他們什麼,反而是他們一直在用自己田地的產出供養著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
所以那些大人物的死亡,不過是換了一個在他們頭上的人罷了。
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那些人自然沒有歸屬感了。」
「哇啊啊啊啊!不要,我不要進去啊!」
就在尼古拉斯感慨的時候,下方突然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聲音之大甚至連高空之上的尼古拉斯都听得一清二楚。
「呵,還真是虎父犬子啊。」
尼古拉斯朝著下方望去,看到的是嚇破膽的桃之助那驚恐的模樣。
而與尼古拉斯有同樣想法的還包括者圍觀的眾人,以及位于看台之上的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