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被小小的落了個面子，季婉清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的看著楚堯。
不僅沒有感覺到尷尬，反而是覺得……略有趣。
她不由看向蘇婕。
心中頓時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些什麼。
看來，楚堯現在這個女朋友，一定是很善妒了。
瞧瞧，把他嚇成這個樣子。
說不定, 或許楚堯還是吃人家軟飯的呢。
「哈，你貴人多忘事，那就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季婉清。」
季婉清當即也就很敞亮的說道。
她在楚堯面前，還是很有心理優勢的。
楚堯點頭笑笑︰「你好，季老師，初次見面，以後還請對小舞多多關照。」
季婉清︰……
有那麼一瞬間, 她甚至都懷疑，楚堯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這也太像了吧？
……
「楚先生是做什麼的？」
潘慶中這時看向楚堯，貌似隨意的問道。
在場都是女人，就他和楚堯倆男的，多少也得搭句話。
本來也就是閑聊嘛。
楚堯自謙一笑︰「做點小生意，混的不好，給母校丟人了。」
潘慶中笑眯眯的看著他。
心想︰這個年輕人年紀不大，說話倒是挺成熟的。
這個年紀，能自家開得起公司，或許沒多大，但怎麼也說不上……混得不好。
「也不必過于自謙。」
「乾坤未定，都是黑馬，年輕就是本錢。」
「咱們學校對面那座大廈，當初不也是從格子間里走出來的？」
潘慶中友好鼓勵兩句。
他說的學校對面大廈, 就是企鵝總部, 跟學校一街之隔。
馬慧嫻這時心中一動。
不由笑著說道︰「是啊, 楚堯你也太謙虛了, 你這要是小生意, 那像我這種跟著你混飯吃的，豈不是路邊攤了？」
楚堯是謙虛。
但她得捧啊。
每月一個億的合作金額，怎麼能叫做小生意？
她是很會做人的。
隱隱看出點什麼，但看破不說破，順口送上一句助攻。
哪個人不喜歡被捧？
一听馬慧嫻這話，潘慶中臉上笑容微微一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眼角余光再次瞟一眼楚堯。
年輕人……藏得挺深啊。
連馬慧嫻這樣的，都跟他「混飯」？
那可真是太低調了。
季婉清也是微微一愣。
看看楚堯，看看蘇婕，再看看馬慧嫻，一時間不由重新評估著三人的地位。
卻也不好說。
只是感覺，這位老同學，變化真挺大的。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時間竟讓人模不清楚。
很難想象，幾年的時間，一個人竟然能蛻變成這樣？
楚堯這時笑道︰「馬總就別捧我了，學而優則仕，次為學，和潘校長這種大學者喝茶聊天，身價多少個零, 也都是小生意啊，不足一提。」
「來，喝茶，喝茶。」
這話說得漂亮，潘慶中心中也很是受用。
太舒服了啊。
回去得查查，這是哪一屆、哪個班出來的人才？
難怪混得這麼好。
他不由也自謙幾句。
于是，氣氛就更加其樂融融起來。
……
大概聊了一個多小時，潘慶中和季婉清起身告辭，走之前，潘慶中主動給楚堯留了聯系方式。
季婉清猶豫一下，也跟著，寫了個自己的號碼。
楚堯、蘇婕、馬慧嫻把他倆送到樓下。
馬慧嫻說下午公司還有事，有空再聊，也就驅車離開。
兩人重新上樓。
回到茶室。
楚堯一坐在椅子上，倒杯水喝。
蘇婕笑盈盈的走過來，就坐在了楚堯腿上。
忽然忍不住，輕輕在楚堯臉上啄一下。
「咋了？」
楚堯笑呵呵的看著她，明知故問。
蘇婕甜甜一笑。
「沒事兒，就想親你。」
「跟這些人聊天，可真累啊，不過看你那個游刃有余的樣子，我都覺得好爽。」
楚堯擺手笑笑，淡定道︰「這有什麼了，都是常規操作。」
當年我跟那誰誰誰，都談笑風生。
這點小場面，灑灑水啦。
「那裝糊涂，也是常規操作嘍？」
蘇婕摟著他的脖子，腦袋微微仰起，眼中仿佛有星星，笑意盈盈的問道。
楚堯哈哈一笑。
「嗯？啥？我怎麼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哼！
蘇婕小拳拳輕輕錘了他胸口一下，腦袋埋在臂彎里︰「真狡猾。」
「其實我沒那麼小氣的，你也不用這麼刻意哄我開心，被那誰看到了，反而覺得你在家里沒地位，沒骨氣，是個軟蛋。」
她這算是難得的真情流露了。
主要是今天，對楚堯剛才說的做的，實在太過感動。
楚堯笑了笑。
「我軟不軟，你知道不就行了？」
「別人怎麼可能知道？」
蘇婕︰……
小黃人啊你！
啥破路都能開車！
這時。
茶室的門忽然被推開，馬瀟瀟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就捂眼。
「我什麼都沒看見。」
「咦？怎麼沒人呢？」
「人去哪兒了？」
她裝成自己是個瞎子，什麼都沒看到，也仿佛楚堯和蘇婕是空氣，念叨兩句，轉身出門，順手關門。
屬實也算是掩耳盜鈴了。
楚堯︰……
蘇婕︰……
看著關上的門，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是不由笑出聲。
這個小機靈鬼兒。
……
回學校的路上。
潘慶中背著雙手，踱著步子，季婉清微微落後他半個身位。
兩人也在隨口閑聊。
「楚堯，真跟你是一屆的啊？」
季婉清輕輕點頭︰「是啊，不過也就大一一年，大二我就出國交換，然後就留學了，中間一直和他沒什麼聯系。」
潘慶中看了她一眼，笑道︰「時間過得可真快，這一轉眼，也有七八年了吧？」
「是啊。他變化可太大了。」
「當時這位楚同學，是班里最窮的，穿著高中時的校服，說話口音很重，跟現在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季婉清口風還是很嚴的，沒有把楚堯追過自己的事情，跟領導說出來。
現在這麼說，也是相當于從側面捧了一句楚堯。
潘慶中點點頭。
笑道︰「那還是寒門貴子啊，好事，這不就是教育的意義嘛。」
「這一屆，你們班上的幾個貧困生，你要重點關注一下。雖然是輔導員，但也是為人師長，責任心不可少。」
「當然，像蘇舞，馬瀟瀟這樣的同學，該照顧也照顧，只要不是太出格就行。」
季婉清︰「好的，潘校長，我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