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一路,下了高速。
「定哪家酒店?」
楚堯隨口問道,準備導航,對羊城的交通,心里有點擔憂。
堵死人啊。
馬上就要晚高峰了。
歷經各種大風大浪,心里也沒什麼緊張的情緒,反倒是現在, 面對即將的堵車,楚堯……有點慌。
蘇婕笑了笑︰「喜來登,總統套房,我定位發你。」
唔。
楚堯調侃的看了她一眼︰「很奢侈嘛……」
蘇婕露出個得意的小表情︰「咱倆還沒住過這麼奢侈的酒店呢,享受一回……」
楚堯默然片刻,點頭笑笑。
是。
心中多少有點「彌補前世遺憾」的感覺。
後來,和那麼多姑娘在五星級酒店開過房,偏偏沒有和她。
蘇婕沒有發現他的情緒,隨口說道︰「其實我想訂白天鵝賓館的, 不過,搜了一番,都沒查到,現在正在裝修。」
白天鵝賓館,國內第一家中外合資的五星級酒店,算是羊城的地標酒店之一。
開業于1983年,是香江霍家和省府合資修建的。
听她說著……
楚堯微微恍惚一下,一些記憶,才打著旋冒出來。
這家酒店也挺有意思。
前世,自己在那里發生過不少故事。
不過……俱往矣。
楚堯笑道︰「以後有機會的。我忽然覺得有一句話很浪漫。」
蘇婕︰「嗯?」
楚堯︰「我想和你睡遍全國每座城市的每家酒店。」
蘇婕︰……
「呸,流氓!」
「這哪叫浪漫?」
「你可以換個說法,比如,我和想和你看遍, 全國每座城市的黃昏、夕陽和日出。」
楚堯︰嘖嘖嘖。
學到了。
果然,還是女人更懂, 撩妹。
……
緊趕慢趕,趕在晚高峰之前,終于到達酒店。
楚堯隱隱舒口氣。
兩人在房間里看會兒夕陽,肚子餓了,于是出門尋食。
對于酒店的餐食,楚堯是沒什麼興趣的。
真正的煙火氣息,當然還是要去小巷子里找。
吃在羊城。
在這方面,這座城市從來不缺乏驚喜。
這時。
楚堯不由想起前世談過的,一個喜愛夜蒲的「女朋友」,職業是美食編輯,一次在飛機上偶遇,一來二去,便勾搭上了。
沒少跟著她混吃,也沒少吃她。
小小走神一下,臉上帶著平靜的笑意,看向蘇婕。
「走啊,我忽然想到有家很不錯的地方。」
蘇婕微微疑惑了一下。
「怎麼著?你來過啊?」
在她現在的記憶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來羊城,也是楚堯第一次來。
楚堯擺手笑笑,隨口說道︰「夢見過。」
蘇婕︰……
這什麼鬼理由?
「你咋不說你神游物外, 晚上元嬰來過呢?」
楚堯︰……
不由哈哈大笑。
她這神奇的腦回路。
「哎呀,走啦,跟著我去就是了。」
于是兩人步行十來分鐘, 便是找到楚堯所說的那家「極其好吃的店鋪。」
看到那滿滿當當的,排隊的人群,蘇婕……無語了。
這麼多人排隊!
那能不好吃嗎?
嘁,又在這兒秀智商。
……
這是一家「魚羊鮮」。
魚字和羊字加在一起,就是個鮮字。
不過要想做好,讓味道完美融合,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深厚的功力。
這家店,傳承幾十年,算是最棒的。
端上來的菜品果然沒讓人失望,兩人大快朵頤。
吃到一半……
楚堯起身去衛生間。
在衛生間的門口,楚堯一眼便看到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看上去縴細而乖巧的女孩子,齊劉海,女圭女圭臉,笑起來像個孩子。
她剛從衛生間走出來,正在洗手。
楚堯嘴角不由微微撕扯。
不是高興。
而是苦笑。
想不到,今天,竟然還真在這家店,踫見了她。
剛才自己剛想到的姑娘。
她看到楚堯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卻也沒在意,還以為是催衛生間。
「稍等,馬上。」
她輕笑著說道,加快洗手的速度,然後踢踏著人字拖離開。
楚堯沒說什麼,只是搖頭笑笑。
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尿尿放水的時候,浮現在心頭,讓他不由哆嗦一下。
緣分這個東西,還真是奇妙。
時間,空間,心態……
命運的齒輪,但凡差一點,都肯定合不上。
前世,可以一起看夕陽、黃昏和日出的兩個人……
換個時間點,也只不過是擦肩而過,一面之緣。
……
楚堯沒有刻意去尋她。
等和蘇婕吃完出來,買過單,便是離開這家店鋪。
兩人牽著手,在微微有些涼意的街頭閑逛。
「現在去哪里?」
蘇婕笑問。
此刻她整個人的狀態,都很輕松,很慵懶。
旅行嘛……
就該是這樣的。
暫時可以忘卻大部分的本來人生,毫無任何現實壓力的,當一座陌生城市的過客,淺嘗輒止的體驗它。
「喝一杯?」
楚堯隨口笑道。
蘇婕「嬌羞」笑道︰「可以啊,冰的都可以。」
她此刻隱隱有點「戲精」的感覺,裝作兩人是第一次見面,出來約會。
楚堯︰……有趣。
環顧四周,瞅了瞅,隨意走進一家剛開門的小清吧。
這會兒才剛過九點,夜蒲大軍還沒出動,里面沒什麼人。
兩人各自點了一杯酒,面對面坐著,隨意聊著些有的沒的。
清吧牆角的圓台上,駐唱的歌手拿著麥克風,已經開嗓。
先唱了一首粵語經典老歌。
說實話,聲音不是很好听,也有幾處跑調的地方。
不過,也正常。
酒才三十塊一杯,還要什麼自行車?
有個駐唱,就不錯了。
「接下來為大家演唱一首我的原創歌曲,剛剛寫好的,如果唱的不好,還請大家包涵。可以潑酒,不許砸酒瓶哦。」
圓台上的駐唱歌手開始整活兒,「故作幽默」的說道。
其實,場上這會兒哪有「大家」,只有寥寥四五個客人。
說了兩句,歌手清清嗓子,便開始唱歌。
楚堯一開始還不在意。
隨意的听著。
等听到一句「人在廣東已經漂泊十年,有時也懷念當初一起經已改變」時,楚堯表情不由的微微一變,心中也悄然浮現出幾分詫異。
嗯?
是……這首歌?
剛寫好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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