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蘇舞之後，當晚，楚堯就在酒店自己住的隔壁房間，給她也開了個房間。
注冊公司的時間，還需要走流程。
自己已經差陸瑤找人去辦了。
不過，至少也得一個禮拜。
潘定江那邊給的信兒，是老馬已經出國，和某國商務部長去談海外合作的事情。
這邊投資入股的「小事情」，就交給手下人。
客觀上來說，以老馬目前的江湖地位，螞蟻0.5%的股份，還真是小事。
完全犯不著他親自出馬。
差手下一個說話管事的親信高管來辦，算是「級別對等」。
對此……
楚堯雖然有點不爽，卻也沒多說什麼。
商場就是這樣。
看人下菜。
什麼級別的實力，就享受什麼級別的待遇。
自己目前雖然已經算是一號人物，但在他們眼里，還只是「小老弟」。
此處應有經典名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過，想當初老馬剛創業初期，參加電視采訪節目時，也是被一些商業前輩懟的跟孫子似的。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也成了大尾巴狼。
這麼一想，楚堯心中頓時平衡多了。
……
阿里十八羅漢，江湖人盡皆知。
現在螞蟻的掌門人，是其中的一位女性，彭蕾，也是這次留在魔都，和楚堯交接的人。
這個事兒，楚堯听潘定江的語氣，似乎在他們內部，優先級，還挺高的。
雖然老馬沒空理會自己。
但，這位已然上榜福布斯女富豪榜的「大姐」，也絕對是重量級人物。
對方在第二天就表現出當面洽談的邀約。
執行力很強。
楚堯自然是沒有拒絕，欣然同意。
于是。
第二天中午。
在一家足夠私密的會所制餐廳，楚堯帶著蘇舞，和潘定江一起，見到這位彭女士。
四十多歲的年級，看上去貴氣十足，優雅中帶著強悍，雖然表面溫和，但眼神銳利堅定。
即便是元老功臣，一個女人，能走到這個地步，肯定也有獨到的地方。
一番寒暄之後。
便是各自落座。
對于彭蕾而言，她和老馬詳細的聊過這件事，其實一開始是想拉潘定江進來的。
畢竟在某些特定領域，潘定江，甚至可以說「潘家」，實力很強。
但，潘定江轉而把這個「機會」給了楚堯。
態度很堅持。
于是他們在一番詳細的背景調查過後，主要考慮潘定江的態度，還是答應下來。
心中多少也有猜測。
楚堯和潘定江之間的利益關聯，一定很深，某種程度上，其實可以互相替代。
況且，楚堯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根基還淺，但背後也是有人的。
這會兒。
見面之後，隨意的聊著天，吃著菜，酒已經上了，三人都沒推月兌。
觥籌交錯。
氣氛逐漸熟絡而熱切。
對于這件事……
其實三方都懷著各自的心思，其中也有一些信息不對稱的地方，但也都抱著一定的合作誠意。
「楚總之前是做陌生人社交的啊？」
彭蕾笑眯眯的問道，笑起來很富態。
楚堯笑著點頭︰「是。」
彭蕾若無其事道︰「阿里現在也還是陌陌的股東之一。」
楚堯眼神微動，忽然間意識到什麼，輕聲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是。」
氣氛倏然間有點緊張起來。
潘定江臉上笑容不變，波瀾不驚的看著兩人，正在琢磨著，這是要生出什麼變故？
他對互聯網領域的一些行情，雖然也懂，但並沒有那麼敏感。
楚堯旁邊，蘇舞也是猛地感覺到氣氛生出變化，卻不明就里，抿了抿嘴唇，放下筷子，面帶微笑做傾听狀，不敢打擾大佬對線。
彭蕾舉起酒杯，和楚堯輕輕踫了踫。
「去年公司成功二次上市，今年我們整個集團的戰略任務，是繼續踐行走出去方針，去尋求更多的合作伙伴。」
「在整個陌生人社交賽道，除陌陌外，楚總目前算是最大的投資人，又在鵬城，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她再次從一個奇怪的角度，切入這個話題。
卻也在情理之中。
她口中所謂的「麻煩」，自然指的是熟人社交的龍頭老大，企鵝。
真是……八百個心眼。
楚堯︰……呃。
搖頭笑笑。
這會兒，已經差不多猜到她的想法，略張狂道︰「沒有麻煩，不足為慮。」
彭蕾卻順勢笑著說道︰「其實阿里也需要流量，咱們……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嗎？」
「入股，或者全資收購，其實都可以的。」
她終于遮遮掩掩的，在不傷和氣的前提下，拋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阿里向來是流量黑洞。
凡是能產生流量的領域，阿里都想摻和一腳，文娛、地圖、瀏覽器、其它電商、甚至是……社交。
只是在社交這塊，一直沒有很好的機會。
叮叮和微信，在今年，還即將爆發過一場大戰。
老馬親自掛帥的。
只是，社交畢竟阿里的基本盤，短時間的突襲，難以撼動企鵝的基本盤，于是無功而返。
但並不妨礙，他們可以在「陌生人社交」這個賽道，通過收購的方式，來獲得一些優勢。
至少，會獲得不少流量。
同時，這種行為，也是對楚堯的一種試探。
甚至……可以稱之為，楚堯要納的投名狀。
想要跟著「大哥」混圈，想要跟著大哥賺錢，總得先拿出點什麼東西來吧？
放心，大哥虧待不了你。
大哥有的是錢。
錢，肯定給得夠夠的。
但你的公司，得為大哥的事業，添磚加瓦。
彭蕾的話說完，就再次舉杯，四人一起踫了一下，她沒再多說什麼，轉而聊些不痛不癢的，吃菜。
耐心等待著楚堯的決策。
就看楚堯接不接了。
潘定江這會兒終于琢磨過味兒來，恍然大悟的明白，眼神微凜，心中也在權衡。
沒想到，老馬又玩了這麼一手。
讓人有點難受。
只是，尺度也剛好卡在那個點，讓人不上不下的。
潘定江看一眼楚堯，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不是楚堯。
這種事兒，沒法替楚堯做主。
況且……
現在畢竟還沒有談崩，還有的商量，一拍兩散，也不合適。
所以……
接下來怎麼談，還是得看楚堯自己的選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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