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王德華借嗶嗶交友這股東風，狠狠刷了一波知名度的事情，楚堯並不是很在意。
人家花錢了啊。
而且，他所做的事情，也都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
並沒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
反之，嗶嗶交友還因此，收獲一波關注和流量。
雙贏的事情。
一切以利益為導向。
幾天下來，陸瑤跟自己匯報，說會員人數增長了五十萬，其中百分之六十五，是女性用戶，其中還有百分之三十，是新注冊的用戶。
就……很六。
土豪玩家奔著美女而來。
但同樣也有美女，反向奔赴而來。
屬實是……雙向奔赴了。
……
不過……
王德華這麼高調的上躥下跳，加上網友的各種調侃，王校長卻是率先出來開錘。
「一個走了狗屎運的窮逼罷了，這點錢，也敢叫富二代？」
王校長發了一條微博，幾個小時之內，便是直接登上熱搜榜榜首。
他的風格，向來就是這樣百無禁忌。
事實上……
這位的名氣，其實就是靠噴人攢起來的。
踩著所謂的「京城四少」，屠神證道，成為「新神」。
但，他自己可以這麼做，卻不允許王德華跟自己並列。
說錘就錘。
王德華很快給出回應︰「你初戀女友是外圍，哈哈哈，笑死老子。」
當看到這樣的回應時……
楚堯都笑噴了。
這話，可真是噴到點子上了。
王德華再有錢，跟王校長還是沒法比的，中間差著好幾個量級呢，即便倆爹，都比不過人家一個爹。
炫富，拼錢，拼身價，肯定是打不過了。
不過，「初戀女友是外圍」，這件事，卻是王校長一輩子的痛點。
當初在網絡論壇上，有人質疑這件事，王校長舌戰群儒，和一眾網友撕逼，百般維護自己女友，後來被爆出證據，實錘。
這件事，估計是他這輩子最挫敗的時候。
再然後，個人情感狀態，就變成了「喪偶」，成為一個換女人如換衣服的渣男浪子。
王德華用這點打他，是真敢啊。
一招致命王八拳，直挺挺杵到王校長肺管子。
而，這一句話發出去之後，三天之內，王校長都沒有回復。
第一回合，這麼看上去，竟然是王德華贏了。
他的微博粉絲數量，經過這幾個事件的發酵，火爆，以及一波波的轉發抽獎下來，只用了將近十天的時間，就暴漲了幾百萬。
把流量玩的明明白白。
而……
在王德華的個人主頁，他的個人頭餃是，德華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
楚堯這幾天一直在吃著這個瓜。
心血來潮，查了一下這家公司。
確實是一家正規注冊的公司，注冊資本兩個億，地點就在鵬城。
目前他們公司的官網和手機APP都已經上線。
主要業務是——理財投資。
用時下時髦的詞語來說，叫做……p2p。
看到這個的時候，楚堯頓時徹底明白了。
小崽子，玩得夠花的啊。
名利，名利……
有名，就有利。
……
14年剛過，現在15年1月份，p2p還是個高大上的玩意兒，收益率秒殺存款，國債，基金……等幾乎市面上的一切理財產品。
秒天秒地秒空氣。
各種平台，沒有個15%的年收益，都不好意思打廣告，說自己是做這個的。
關鍵是，行業已經誕生幾家明星企業，聲勢搞的沸沸揚揚，還拿了不少榮譽，獲得不少背書。
這股風，已經起來了。
在普通投資者和老百姓眼里，是有一定認可度的。
甚至，爭先恐後的投，生怕晚了，自己趕不上這趟車，賺不到高額的利息。
王德華，顯然也是個聰明人。
極好用的腦子。
注意到這個風口。
只是，楚堯還不清楚，他是壞，還是蠢。
如果壞的話，那就是，玩的個龐氏騙局，狠狠撈一把，早就做好跑路的準備。
如果蠢的話，則是還沒有意識到，他究竟在玩什麼。
事實上，這種資金盤，大抵如此。
一開始是蠢，蠢著蠢著，發現傻子真多，錢真好騙，于是規模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
等到鏈條快崩的時候，就連創始人都無法再把控這部失控的機器，只能拆東牆補西牆的繼續高速狂奔，直至，徹底失控，崩塌……
想了想。
楚堯還是決定，和王德華聊一聊。
目前的大勢，自己是無法影響的。
甚至都沒法發聲。
國家政策支持，平台如過江之鯽，民眾瘋狂跟投……自己這個時候唱反調？
那簡直就是雞蛋撞石頭。
分分鐘被撞碎。
這還不像是學生貸，學生貸，自己佔據大義，況且，損失的還是自己的錢，沒有動別人的鈔票。
自然是很順利的推行，甚至能影響到其它公司，盡量做到更合規。
同時，自己也收獲很不錯的名聲。
但……
p2p，現在這個節骨眼，自己一旦唱反調，動的是所有人的利益。
這個鏈條上的所有人！
動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
這天上午。
楚堯去了王德華的辦公室。
他這個公司的辦公樓，距離一誠資本不遠，就在街對面，同屬金融核心片區的街道。
辦公室的裝修和布置，自然也是各種豪華。
面試的人都排上隊了。
有種熱火朝天，蒸蒸日上的氣勢。
王德華親自出門迎接，把楚堯迎進他的辦公室。
「楚哥，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兒視察工作？」
即便在他自己的地盤，他姿態依舊謙和，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看上去還有點憨厚。
從為人處世的角度而言，無可挑剔。
如果楚堯不是「重生者」，不是對資金盤的結局一眼看透，也決計無法生出任何懷疑。
這明明就是個年少有為、謙遜禮貌的杰出青年嘛！
「我這是過來和你取經來了，听說王總最近發財了？舌忝著臉過來，看看能不能跟你混點肉吃。」
楚堯也當即笑著說道。
先……打入敵人內部嘛。
目前。
自己面前擺著兩條路。
第一，當個英雄，注定悲劇的英雄，用瑩瑩燭火，刺破黑暗，點明真相，做一個吹哨人，結局大概率是萬夫所指。
第二，做一個梟雄。渾水模魚也好，黑吃黑也罷，從他們手中撈上一筆。畢竟盤里的錢，也是多少要包裝幾個項目的。
這兩條路，楚堯計劃騎著走。
左右橫跳。
真男人，就該腳踩兩邊！
一條道走到黑……
那不是傻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