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2門外的黑市人流不算多,當計銘被總共六名風衣男人圍起來的時候,很多路人都發現了這一點。
計銘的左手從兜里拿了出來,準備應對可能的襲擊。
他沒有輕舉妄動,一對六這種事情,他可沒把握。
先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干什麼。
六人在計銘身前兩米止步,這個距離足夠他們應對目標的任何反應。
有個看似領頭的男人上前了一步,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計銘?」
「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不重要,跟我們走一趟,有人要見你。」
「你們是集團的人?」計銘掃視周圍。
這六人衣服統一,又大搖大擺站在這兒,拾荒者肯定不敢這麼囂張。
領頭男人沒有回話,而是揮手示意同伴上去拿人。
上頭交代過,最好不要造成太大影響。
衛戍部隊那邊已經打過招呼,就算有人去報告,士兵也不會馬上過來。
兩名體型魁梧的風衣男隨即上前,伸手就準備控制住計銘的雙臂。
而與此同時,其它三人也將手放到了風衣內襟。
計銘默默看著伸來的手掌,眼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
各種利弊在他心中權衡,一個個猜想飛速劃過。
此時計銘的左手已經被其中一人扭向身後,而另一人正準備將他右手從兜里拔出來。
雙手被鉗住的話,就再也沒機會反抗了。
于是……
‘ !’
一聲槍響劃破寧靜。
人群頓時騷亂。
剛要抓住計銘右手的男人看著月復部正在流血的傷口,緩緩倒下。
情報里並沒說目標有槍。
第一次開槍的計銘很冷靜,因為他沒時間想自己這一槍是不是殺了人。
就在槍響的剎那間,他就已經有了動作。
趁著這些黑衣人愣神的瞬間,他左臂猛然發力。
近乎常人兩倍的力量讓他瞬間掙月兌了另一人的控制,隨即又朝著周圍幾人連續開槍。
打不打的中無所謂,計銘想要的是逃出包圍。
果然,對于這些看著訓練有素的風衣人來說,躲避槍口已經是融入身體的下意識動作。
當計銘那把銀色手槍掃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蹲體向左右兩邊撲去。
這就讓原本將計銘團團包圍的陣型變得滿是缺口。
最後兩顆子彈賞給那個領頭男人,計銘沒有去看是否命中,開槍的同時便轉身狂奔。
槍響了,士兵一定會來,這是他對集團程序的了解。
哪怕對方事前被打了招呼,也不可能無視。
而計銘要做的,就是趕緊迎上,與他們匯合。
剛抽出來不久的銀色手槍被他隨便扔到某個地攤上,計銘一路躲閃狂奔。
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身後並沒有子彈射來。
‘這個時候還想活捉我?’計銘心中慶幸。
哪怕有治愈異能,他也不打算試試子彈的滋味。
西2門距離黑市很近,士兵們听到槍響後的反應速度也很快。
計銘沒跑多遠便看到兩個班的士兵組成戰斗小隊,舉槍朝這邊沖來。
他連忙將自己的工牌戴到胸前,舉起雙手跑了過去。
「我是秘書處的,那邊有幾個穿黑色風衣的人不對勁,他們開了槍!」
士兵隊長做了個戰術手勢,三分之二的士兵繼續舉槍朝黑市內側搜索,而他自己則來到計銘面前。
「你是秘書處的?」
「是的,這是我的工牌。」計銘指了指胸口。
小隊長看了眼,對身邊士兵下令。
「給他搜身,然後先關起來。」
計銘愣了︰「等等,我只是來報警的。」
小隊長將他胸前的工牌一把拽下,冷冰冰道︰「這要等我們核實了身份之後才能確定。」
「不對!你們……」
計銘瞳孔猛縮,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
那幫人不僅是跟這些城門部隊打了招呼那麼簡單。
他們竟然能命令士兵們做事!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那名小隊長冷笑著拍了拍計銘臉蛋,隨後帶著他回到了城門口的崗哨中。
計銘想要反抗,但看著那幾把黑色步槍的槍口,最終還是咬牙放棄。
不一會兒,之前領頭的風衣男人再次出現。
他跟看守計銘的小隊長說了些什麼,然後走進了崗廳內。
這人臉上帶著點傷痕,看上去是為了躲避計銘那兩槍而磕到哪里了。
他一步步走到計銘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
「槍是哪來的?」
計銘沒有回答,總不能說是前兩天成功從系統里抽的吧。
風衣男臉上露出惱怒,突然一腳踢在了計銘小月復。
原本被拷在崗亭椅子上的計銘被這股力道打的後仰,腦袋又磕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咚!’
一絲血跡從牆面流下,可見這一腳用了多大力氣。
計銘忍不住悶哼一聲,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痛苦表情。
這種疼痛,他剛來廢土的時候也不是沒挨過。
嘴角掛起嘲諷似的冷笑,他抬頭死死盯著男人。
「你那個手下,掛了吧?!
我打在哪了?好像是脾上了吧?
沒錯,那麼近我怎麼可能打不準……」
砰!
男人照著計銘那張臉又是一拳。
本就懸空的計銘跟著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隨之而來的,就是男人一陣猛踹。
「狗雜種!」
「垃圾!」
原本面無表情的男人徹底控制不住情緒,對著計銘發泄心中的怒火。
那個被計銘打死的士兵跟了自己十多年,自己把他當兄弟看待。
結果沒死在戰場上,卻在荒野來的狗雜碎這里翻了船。
計銘咬牙忍受著拳打腳踢,眼中愈發冰冷。
他也不是偏要逞口舌之快,可那個男人進來時的眼神就很清楚的告訴自己,他要挨揍了。
既然這樣,還不如撒口氣。
反正他不敢殺了自己,早晚有一天自己就要弄死這個人。
沒過多久,門外又走進來一個穿風衣的。
他先是看了計銘一眼,臉色帶著厭惡和仇視。
然後來到暴打計銘的男人身前,小聲道︰
「隊長,上頭那邊已經等半天了,正在催咱們。
城門這里也馬上要換崗了,下一波不是咱們的人。」
男人急促喘了幾口氣,將憤怒情緒押回心底,隨之朝地上蜷縮的計銘吐了口唾沫。
「呸!帶他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