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河賞完眼前這些人,又昂首挺胸地對曹公公說道︰「傳下去,皇後娘娘有喜了!」
傳下去,朕行!
朕的身體沒問題!朕棒的很!
姜二丫看著他那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得瑟樣兒,心里郁悶的不行。
狗男人,居然敢不跟她商量一下就先讓她懷上了孩子。
不行不行,不能光她一個人郁悶。
她朝蕭星河勾了勾手指,道︰「你,附耳過來!」
蕭星河立即湊過來,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二丫用僅二人能听到的聲音說道︰「我懷孕了,這意味著,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你都吃不著肉了。」
蕭星河猛地一僵。
是了,他光顧著高興,忘了這一點了。
「這……咋辦?」
姜二丫吃吃地笑了起來︰「涼拌!」
當晚,在曹公公的大肆宣揚之下,皇後娘娘有喜的消息傳遍了京都城的每一個角落。
定國公夫人听到這個消息,高興地拜了拜佛,而後吩咐下去,讓下人們準備準備,她明日一大早便要去護國寺還願。
皇後娘娘有喜了,這就證明陛下和皇後娘娘兩個人的身子都沒有問題。
沒問題就好,能生就好。
能生的話,有一就有二,哪怕這回懷的是位公主,下回也一定能生個皇子。
江山若後繼有人,朝中那些揣著小心思的大臣們就不好再借著皇嗣一事,硬給陛下塞女人了。
沒有其他女人插足,她家二丫這個皇後就能當得更穩當。
定國公也樂得胃口大開,愣是比平時多吃了兩大碗白米飯。
永安侯府。
黃氏听說了姜二丫懷孕的消息,當即把自己的二兒子和二兒媳叫了過來。
「那個死丫頭有了身孕,眼下就不能再伺候陛下了。
阮氏,你娘家那個漂亮得跟天仙似的佷孫女,不是有心攀龍附鳳嗎?
咱們給她一個機會。
你今晚就回娘家去,明早把她帶過來。
我借著進宮給那死丫頭賀喜的機會,把她捎進宮去。
我能幫她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能不能見到陛下,能不能勾住陛下,就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我這麼幫她,沒有別的要求,只一點,等她如願以償,成了陛下的妃嬪,必須與姜二丫那個死丫頭作對,最好斗死那個死丫頭……」
因為從前的舊怨,黃氏對姜二丫是又怕又恨。
她見不得姜二丫得勢,總想著要把姜二丫從後位上扯下來。
就算扯不下來,她也得想辦法給姜二丫添添堵兒。
在黃氏看來,姜二丫之所以能獨霸後宮,勾得蕭星河一個妃嬪也不納,靠的,無非就是一張狐狸精似的臉。
要打敗狐狸精,那就得用上另一個狐狸精。
阮氏那個佷孫女黃氏是見過的,叫阮軟,今年剛滿十五歲,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身材也好。
那縴縴細腰,盈盈不足一握,若擺動起來,定能讓男人把命都交付出去。
黃氏覺得,自己一個老婆子見了阮軟都有些拔不開眼,料想那蕭星河見了,必定也會淪陷。
等阮軟事成,成了蕭星河的妃嬪,姜二丫在後宮之中,就再也過不舒坦了。
姜二丫不舒坦,黃氏就舒坦。
她使壞的目的,就是這麼純樸,這麼簡單。
黃氏的話,讓姜士祥和阮氏頻頻點頭。
反正他們也看明白了
,有血緣關系又怎樣,他們根本就沾不上姜二丫這個皇後的光,還不如把阮軟送進宮去。
萬一阮軟得了寵,在蕭星河耳旁幫他們吹一吹枕頭風,蕭星河一旦听進去了,他們便能前程似錦……
黃氏三人在房里嘀咕了許久,才商量好了明日的具體執行計劃。
殊不知他們剛商量好,他們的計劃就已經被暗衛一字不漏地上報給了姜廣義。
片刻之後,老年痴呆越來越嚴重的姜廣義開始找劍,一把卷了刃的舊劍。
那是他跟隨太祖皇帝征戰四方時所使用的佩劍。
他曾用那把劍,背刺了一個意圖砍殺太祖皇帝的敵人,救下了太祖皇帝一條命。
太祖皇帝身邊的能人很多,他因著這救命之恩,月兌穎而出,與定國公一起,成為了太祖皇帝的左膀右臂,自此扶搖直上。
太祖皇帝登基之後,姜廣義受封永安侯,擁有了一座府邸,府邸里還有一個大大的兵器庫。
他將那把舊劍存進了兵器庫之中,就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上。
幾十年過去了,每次進兵器庫之時,姜廣義都要先擦拭一下那把劍,回憶一下往昔的崢嶸歲月。
可是今天,他再進兵器庫的時候,卻發現那把劍沒了!
沒了?不見了?
「是誰!誰偷了我的劍?!」
姜廣義怒氣沖沖,命人綁來了他的老婆黃氏、他的大兒媳柳靜君、他二兒子姜士祥、二兒媳阮氏,以及他的二孫子姜延亮。
很快,五人便被押到兵器庫門前。
姜廣義怒目圓睜,揮劍喝道︰「跪下!」
姜士祥滿臉苦色,心道,來了來了,又來了。
自從他爹去了一趟南紹國回來之後,發病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嚴重了。
道理已經講不通,多說幾句,還有可能會挨打。
他本來就打不過他爹,更何況他爹身邊,還有陛下御賜的一整隊武藝高強的護衛。
這些護衛不會去管誰對誰錯,只會盲目听從他爹的號令。
跟他爹對著干,只會挨打,被一整隊武藝高強的護衛壓著群毆的那種。
為了不挨打,少挨打,他只能一味地順從他爹。
姜士祥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他爹說什麼都是對的。
就算他爹說屎是香的,只要不讓他吃,就也是對的。
姜士祥朝妻兒劃了劃手,招呼他們趕緊乖乖跪好。
都別磨蹭了,听話才能不挨打。
其余四人已經跪好,唯有黃氏還直愣愣地站著。
她恨恨地瞪著姜廣義,內心十分虔誠地向菩薩許願,希望菩薩立即把姜廣義這個老東西帶走。
姜廣義每多活一天,她就要多受一天的窩囊氣。她真的再也不想看見這個老東西了,每一眼都生厭。
然而,直到黃氏的眼楮瞪得發酸,流下淚來,姜廣義也還是活的好好的。
見黃氏久久不跪,姜廣義耐心耗盡,朝她身後的護衛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