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冷瑞嚇得魂飛魄散的時候,那個陶罐卻穩穩地停下了,正對著冷瑞的鼻子尖。
「你大爺的!拿老子耍著玩兒!」冷瑞心里大罵,表面上卻是一副驚恐萬狀的神態。
「哈哈!」赫連浩放聲大笑。
「說吧!把配方說出來!」
冷瑞搖搖頭,吃力地說︰「這都是我師父留下來的,具體怎麼做,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冷瑞是打定主意了,什麼事情都往雲火身上推,有本事你們去抓雲火吧!
「雲火?不可能!他只會煉丹,什麼時候會制作火器了?」赫連浩對冷瑞的話一點不信。
「也許是買的,或許是別人的送的。反正他走時就留下了這麼兩個東西,告訴我們晚上防賊用。」冷瑞連忙幫著分析各種可能。
「你師父去哪里了?」赫連浩問道。
「那天來了個高人,說是請我師父幫忙煉一爐什麼天級丹藥,據說要七七四十九天方成。」冷瑞順嘴胡說,他要讓這個「薛老大」有點顧忌。
「你師父會煉天級丹?」赫連浩一下子來了興趣。
「不知道,反正那個高人說的。」
「那個高人叫什麼?」
「不知道!」
「長什麼樣子?」
「不知道!」
赫連浩不耐煩了,一腳把冷瑞踢飛,氣急敗壞地說︰「廢物!就會說不知道!」
冷瑞一坐在地上,也懶得動了,干脆裝死,又「哎喲!哎喲!」叫喚起來。
赫連浩有點感覺,眼前這個小孩他有點看不透了。
看著就是個常人,也沒有修煉過,也怕疼,也怕死,問什麼都說。
可是說來說去都是一堆廢話,一點有用的都沒有。
隱隱約約,他感到這個小孩不簡單。可他卻亳無辦法,有點「狗咬刺蝟__無法下口」的感覺。
「這個地方你是逃不掉的,也不要指望雲火能找到這里。你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那兩個丹藥是怎麼煉制的!否則,你別想活著出去!」赫連浩凶狠地說道。
冷瑞還是在那里「哎喲哎喲」地叫喚,連話都不說了。
他心里更明白,真說了,估計馬上就沒命了。現在這里家伙抱著點希望,暫時不會對他下死手。
「好,不說是吧!那就再嘗嘗丹藥的滋味兒!」
說完,他抬手一指冷瑞,一顆丹藥穩穩地飛入了冷瑞的口中。
冷瑞的感覺就是吞了一個魔鬼級辣椒一樣,不,比那還厲害。
口腔、鼻孔馬上就火辣辣的痛起來,再接著就是咽喉、肚月復乃至全身都變得火辣辣的痛。
冷瑞大聲地咳嗽,鼻涕眼淚全流下來了。
他恨不得馬上找個冰窟窿跳進去,全身火辣的痛根本讓人忍受不了。
「說吧!說完馬上不疼了!」赫連浩聲音和善、親切,帶著極大的親和力。
冷瑞只是身體拼命的扭動,嘴巴里發出「嘶嘶」的吼聲,仿佛一頭受傷了的小獸。
兩個黑衣人進來,又把冷瑞像拖死狗一樣拖到了小茅屋里,順手扔了一袋饅頭,轉身走了。
冷瑞渾身疼的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他打滾、蹦跳、翻跟頭,但都無法解除身上的痛。
「最後一招了,希望能救我。要不老子真的要招了!」
冷瑞保留著最後一絲絲清醒,開始盤膝坐好,調整呼吸。
長長的吸一口氣,想像著它流遍全身,把疼痛帶出來,然後匯于小月復之處。
開始徐徐向外呼氣,又臆想著疼痛隨著呼出的廢氣向外散出。
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
每一次吸進來的氣都是清涼的,每一次呼出去的氣都是火辣辣的。
十次,二十次,…,一百次,……
漸漸的,冷瑞真真切切感受到,身體里的疼痛隨著呼氣一點一點排出了體外,身體上的疼痛也越來越輕。
「有門兒!」冷瑞心里一陣狂喜,更是集中注意力,全部意念都集中在了呼吸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進入了那種空靈的狀態,無嗔無念,無憂無慮,人漸漸的溶入了大自然之中。
他感覺自己就是這大自然的一部分,他就是一滴水,一顆小草,一塊石頭……
這個世界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寧靜美好,讓人希望永遠這樣延續下去……
天上的兩輪明月慢慢的湊近了,這是一個月中僅有的一天,兩輪明月可以完全重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破綻。
越來越近了,兩輪明月猛地溶在了一起,月光突然間亮了一下,整個天空都猛然亮了起來。
正處于空靈狀態的冷瑞覺得身體內「啵」的一聲,好像開了一個開關一樣,身體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月光溫柔的照在他的身上,似乎輕輕地穿過了他的身體,有一種奇怪的韻律引起了他身體的共鳴。
身體內的神秘因子也如同听到了召喚一樣,在冷瑞體內開始有規律律動,像一群翩翩起舞的小精靈,一次又一次地滋養著他的皮膚、筋骨、五髒六腑,就連他的經脈斷裂之處也微微發癢,那種感覺,就好像久旱的種子遇到了甘露,要萌發,要生長。
他的身體各器官,也似乎得到了某種指令一樣,每個細胞都有規律怕韻動起來,和神秘因子和諧共舞,漸漸的,細胞和神秘因子仿佛進入了一個旋律,互相結合,神秘因子在細胞之間逐漸形了一個三維的立體網絡,若隱若現,若有若無。
冷瑞現在有一種全新的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正在經歷一場蛻變和重構,和大自然的聯系更緊密、更合諧了。
望京城現在氣氛有點緊張,當韓將軍知道,不僅冷瑞本人,還有兩顆詭雷也一起不見了,他的心頭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負責九城兵馬司多年,有一種職業上的敏感。
他隱隱感覺到,冷瑞的失蹤,不是單純的報復,很可能牽涉到一場針對上華國的陰謀。
他加大了對同善堂的保護,一個十五人的小隊不停的在同善堂周圍巡邏。
全城黑白道上的人他都打了招呼,全力尋找冷瑞,誰發現了,賞銀十萬兩。隱匿不報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大虎一天都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眼楮時不時地瞄向門外。
範小文幾個人也是噤若寒蟬,不敢弄出一點動靜。幾個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個白天都不知道做什麼。
晴兒如同走馬燈一樣,一會轉進來一次,一個白天,都不知道來了多少次。
「三狗子!你去哪兒了?」晴兒心里不斷念叨著,淚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轉。
劉廣才和韓芳都被禁足了,只能待在家里。
韓將軍生怕再不見一個,他的頭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