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會過去的。」
「嗯。」寧若若重新拾起信心,她以前那麼難都走過來了。
現在不就是被一個男人給了嗎,不就懷上了嗎。再難也沒有以前難,好歹她現在已經成年了,有能力賺錢了。
「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住的地方,因為你以前幫過阿醒,所以就暫時不收你房租,等你以後有錢了再收。借錢也可以,只要數額不要太大,都可以借你。」扶桑笑得很溫柔,聲音也很溫和。
听著這個聲音,寧若很自然地就放松下來了。
「謝謝姐姐,姐姐你放心,我以後有錢了肯定馬上還你。」寧若若落淚了,感動的。
「沒事的,你慢慢來。」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江醒。
如果花一點點錢,可以改變江醒的結局,那她自然是舍得的。
只是,她怕劇情有不可抗拒因素。比如,江醒都不是寧若若的房東了,按理來說,寧若若和暴君的相愛相殺都跟他沒什麼關系了。可實際上,在劇情的推動下,又跑出來一個救命之恩,硬生生把兩人的關系扯在一起了。
小狐狸︰「哎呀哎呀,正常正常,劇情還是得走的。」
「那我還怎麼拯救他?」劇情得走,人要拯救,這不是互相矛盾嗎。
「劇情是很強大,但又不是不可逆轉。只要你稍微……」小狐狸舉著它的爪子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圈,「努力一點,還是可以拯救的。」
扶桑︰「……」狗狐狸。
「嗯。」寧若若拿手背迅速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她已經習慣了堅強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還是哭了。
「那孩子你打算怎麼辦?要生下來還是流掉。這種事情,你要趁早做決定。」
「我……我不知道。」寧若若捂著肚子,臉上浮現了一絲迷茫。
她現在這個樣子,顯然是不適合生孩子的。
她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掙錢,可生孩子的話,光懷胎就要十月,更別說產後恢復了。孩子生下來後那麼小,肯定是離不開人的,還有女乃粉尿布……
這影響她掙錢。
而且孩子一生下來就沒父親,到時候肯定要自卑的。
她活得那麼艱難,她不希望自己以後的孩子也像她一樣。
可是流掉的話……
這可是一條生命啊。
寧若若模著自己還沒起伏的肚子,滿臉掙扎之色。
「我不知道。姐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不要留下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寧若若捂著臉,有些崩潰。
「好了好了,沒事的沒事的。」扶桑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沒關系的,都會過去的。」
「姐姐,我真的不想扼殺一條生命。可是我不確定我有這個能力養活他。我該怎麼辦?」她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更別說一個小孩子了。可是,她真的不想殺害他。
「不哭不哭。」扶桑輕拍她的背,努力安撫她。
「姐姐……嗚嗚……」寧若若哭得更大聲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一個人受委屈了,不一定會哭。但只要有人安慰他,那他可能會哭得更大聲,止都止不住的那種的
寧若若顯然就是這種。
扶桑一直在替她擦眼淚。
寧若若畢竟是女主,那樣貌自然是沒得說的,哭起來也賞心悅目。
當然,扶桑是不會把這話直接說出來的。
容易破壞她在寧若若心中的形象。
「若若,孩子生不生是你的自由,只是,有些事情還是要想清楚來才好。」扶桑輕輕拍著她,溫聲道。
小狐狸看著扶桑的模樣,心里升起一股寒氣。
它總感覺宿主要搞事情。
看!
她笑得多麼溫柔啊!
可在這笑容底下藏著的都是污穢。
「姐姐你覺得……我該不該生?」寧若的聲音有些啞,不過心情已經好很多了。
她這些天實在是太壓抑了,哭出來之後就好很多了。
「生不生……看你自己衡量吧。我覺得,下定決心做某事之前,最好都把做這件事的利與弊分析出來。如果利大于弊,那就去做,如果弊大于利……」
寧若若又陷入猶豫之中。
「姐姐,你覺得我要是把他生下來……他會怨我嗎?」她害怕她把孩子生下來,孩子以後沒有一個好的環境成長,以後過得辛苦被人歧視的時候埋怨她。
扶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寧若若低下頭,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寧若若沒再說話,空氣忽然安靜下來。
扶桑也沒主動去和寧若若說話,寧若若需要一個思考的時間。
良久,寧若若抬起頭,似乎是已經做好決定了。
「姐姐,我決定了,我還是……不生。」最後兩個字,寧若說得很艱難。
剝奪一個生命,是殘忍的。即使這個生命是她孕育的。
「好。」
「姐姐,我……對不起……嗚……」寧若若再也忍不住了,原本已經干了的眼淚又再次流了下來。
扶桑輕輕拍著她,無聲安撫她。
……
「宿主,你你你……你好殘忍啊。那可是一條生命!」小狐狸看著扶桑忽悠寧若若去打胎,整只狐狸都傻了。
「生命?寧若若才一個月的身孕,那還是個胚胎呢。哪來的生命。」扶桑看著窗外的風景發了一會呆,回過神來就听見小狐狸在控訴她。
小狐狸呆了呆。
好像……沒什麼不對的樣子……
呸。
就是不對!
「可是寧若若去打胎了,她到時候還怎麼跟暴君在一起?故事線全亂了!」
「如果暴君是因為寧若若有孩子才跟她在一起的,那我覺得,他們沒必要在一起。」男女主的愛情居然要靠孩子,這是什麼可笑的愛情。
「故事線亂不亂跟我有什麼關系?」她只是來拯救江醒,其他的跟她沒關系。
「你你你……你怎麼這麼壞啊!壞蛋!」小狐狸氣急,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神經病的女人。
她就是故意的!
「我哪里壞了?我全程都沒有叫寧若若去打胎,是她自己做的決定,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一直在安慰她啊,我難道不應該是個好人嗎?」扶桑勾著唇笑,她笑得很溫柔。
但小狐狸偏偏從中看出了一絲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