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若從手術室出來後,半條命都沒了。
走路巍巍顫顫,別說吃飯了,她現在動都不想動。
寧若若臉色煞白,她捂著肚子,拖著步子,一小步一步的挪。
最後還是扶桑看不過去,直接來了個公主抱,把她抱到車上去。
「姐姐,我……好疼啊。」
寧若若想把之前那個跟她說不疼的醫生的頭給打掉。
這叫不疼?這叫影響最小?這叫傷害最小?
「忍一忍,我帶你回去。」扶桑想伸手模一下她的頭,給她點安慰。但手伸到一半,又想起家里的小妖精。
扶桑默默地把手縮了回去。
算了。
雖然現在江醒不在,不知道,但保不齊他哪天就知道了。她可承擔不起後果。
「嗯。」寧若若十分虛弱的靠著座椅上,她感覺她已經快要升天了。
鑒于寧若若的樣子太慘了,扶桑提了一下速。用最少的時間趕回家。
最後,也是扶桑把她抱回家的。
「姐姐,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寧若若躺在床上,看著扶桑為她忙前忙後,一臉感動道。
「好了,別說話了,吶,先喝杯熱水。我去給你煮點湯。你現在要好好休息,最近多吃點好的補一補,別到時候落下病根了。」
「嗯。」寧若若就著扶桑的手喝完那一杯熱水。
等寧若若睡著後,扶桑又給她煮了點補氣血的湯。
把湯炖上後,扶桑才回家。
「你回來了啊。」江醒坐在門口,身上披了個小毯子,估計是等太久了,已經睡著了。
听到鑰匙轉動的聲音,他揉了揉眼楮,然後推著輪椅過去,抱著扶桑的腰。
「你怎麼這麼晚啊,我都困了。」江醒有一點點小抱怨。
只是他這點小抱怨在扶桑听來,就是可愛。
他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軟了,又軟又可愛。
「抱歉,」扶桑頓了頓,「我下次早點回來。」
「不準,我不準有下次。」一次就夠了,下次?想都別想。
「困了啊,那刷牙睡覺吧。」扶桑捏了捏他的耳朵。
江醒偏了偏腦袋,「你別老捏我耳朵,疼。」
「我剛剛已經刷過牙了,你去刷吧。」說完,江醒打了個哈欠,眼楮上也泛起了水光。
看來是真困了。
半夜。
扶桑忽然被江醒晃醒。
「怎麼了?」扶桑還以為他不舒服,有些緊張,都想直接下床開車送他去醫院了。
誰知江醒只說了一句。
「你今天沒有回來陪我吃晚飯,好過分。」
說完,他又倒頭睡了。
扶桑︰「……」
江醒又睡了,但扶桑現在已經睡不著了。
她睡覺本來就不安穩,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被驚醒。
被驚醒後,就很難再入睡了。
睡不著的扶桑抱著小狐狸,走到陽台看月亮。
「月亮有啥好看的啊,又不能吃。」小狐狸甩甩尾巴,它不是很能理解,為啥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吹冷風看月亮。
「不好看。」但是她已經習慣了,有事沒事看月亮。不然還能做什麼呢。
「唉……」宿主看就算了,為啥還要帶著它一起看。
它還要長身體呢,不能熬夜的。
扶桑在外面吹了好久的冷風,直到臉都吹僵了,她才進去。
因為身上都是寒氣,扶桑沒有馬上上床,江醒的身體太弱了,她怕把寒氣帶到他身上,生病了就不好了。
站了一會,等身體的溫度漸漸恢復正常後,扶桑才爬上床。
然後睜著眼楮到天亮。
天亮後,她先是給江醒做好了早餐,看著江醒吃完。然後又煮了一點白粥,拿保溫飯盒裝上,轉身去了寧若若家。
她可沒忘了,還有個病號在等她。
「好點了嗎?」
「嗯。」比起昨天來,寧若若的臉色好看了很多。起碼沒那麼蒼白了。
「我給你煮了粥,待會喝一點。」
「好。」
寧若若畢竟是能當上女主的人,顏值方面是沒得詬病的。
巴掌大的小臉,現在雖說有些蒼白,但是這也無形中突顯了一種脆弱美,惹人憐惜。
「姐姐,我多久才能好啊。」寧若若想出去工作。
自從她懷上了孩子,她就被迫失去了工作,不工作不賺錢就是在虛度光陰,仔細算算,她已經虛度了好多天的光陰了。
如果可以,寧若若想立馬爬起來出去找工作。
她現在住的房子是姐姐的,姐姐人美心善,不跟她計較這些。但她要臉,白白住那麼久,她會愧疚的。
她想早點出去工作,賺到錢好還給姐姐。
「最少一個月。」雖然說現在月份還小,現在流掉對母體的傷害是最小的。
但終歸是有傷害的。
不好好休息一個月,她怕寧若若留下什麼病根。
「這麼久啊……」寧若若皺著眉,「我覺得差不多就行了,半個月……應該夠了吧。」
休息十天寧若若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更別說一個月了。
多耽誤她打工啊。
「乖,大白天的,別做夢。」扶桑覺得,自己都比寧若若更愛惜她的身體。
「真的不可以嗎?」寧若若慘兮兮的。她想工作,她想工作,她想工作。不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她就不好意思再住在這里了。不能住在這里她就不能見到姐姐了。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寧若若已經把扶桑當親姐了。
她不想離姐姐那麼遠。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對她賣可憐呢。
江醒這樣,寧若若也這樣。
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是覺得她心太軟嗎?
扶桑摁住寧若若的肩,直視她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不、可、以。」
「沒休息夠一個月,別想偷偷干一下操勞的事。被我發現你要是……後果自負。」
寧若若像是被她嚇到了一樣,愣在那里。
過了一會兒,她才伸手抱住扶桑。「姐姐你好凶啊。」可是她好喜歡啊。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對她凶。
因為她知道,姐姐凶是為了她好。
不像她的母親,也不像她以前的那些老板,那些同事,那些客戶……
「姐姐,你可不可以……我是說,我們能不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寧若若本來想說做姐妹,但她忽然又想起了她的糟心父母。
于是,話到嘴邊,她改口了。
做姐妹的話,她會覺得她的父母玷污了姐姐。
扶桑看著她,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