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風景雖好,卻也不能一直看下去。
看久了,臉就吹得沒知覺了。
扶桑空著的一只手摁了摁自己的臉,沒感覺了。「回吧,有點冷。」扶桑晃了一下俞瑾。
俞瑾顯然是不能欣賞兩岸的風景的,扶桑在看風景的時候,他就眼都不眨一下,緊緊地盯著扶桑。
盯著盯著還入神了。扶桑第一次晃他,他還沒反應。
「俞瑾,想什麼呢?回神了。」扶桑伸手到他面前,晃了晃。
俞瑾回過神來,看著她,認真道︰「在想你。」
扶桑︰「……你好俗。」
俞瑾︰「啊?」他不是在回答她的問題嗎?怎麼突然又說他俗了。這和俗不俗有什麼關系。
「但我很喜歡。」扶桑說話大喘氣。
俞瑾這個時候,忽然不介意扶桑為什麼突然說他俗了,他只知道,扶桑說喜歡他。
他的臉染上一層緋紅色。
「不就是一句喜歡嗎?這麼多年了,我說了多少次了。你怎麼還是沒有習慣。」扶桑覺得俞瑾很神奇。他們在一起很多年了,她撩他撩了很多次了,說喜歡他也說了很多次了。
可每一次,他還是像第一次一樣,臉會紅。
「習慣不了。」俞瑾低著頭,小聲回了一句。
他習慣不了。無論多少次,無論她是第幾次說,他都習慣不了。
只要是她,他一輩子都習慣不了。
「俞瑾,你越來越不像個皇帝了。」哪有皇帝天天被她這麼欺負的。原文里的殘暴君主跟她眼前的這個會害羞臉紅的俞瑾,簡直就是千差萬別。
如果不是她親眼見證的,她都不敢相信,她眼前這個人,會是俞瑾。
那個以折磨人為樂的俞瑾。
「本來就不是了。」他早退位了。
退位當太上皇這個想法,俞瑾很早之前就有了。只是之前一直尋不到合適的人選。
當皇帝太累了。天天批奏折,經常忙到半夜,等他回去的時候,沈扶桑都睡了。等他醒來要去上早朝的時候,沈扶桑還沒醒。
他一天見沈扶桑的次數屈指可數。他有時候想和沈扶桑聊天,都沒時間。
而且他的後宮天天被那群大臣盯著。他們天天想著要給他立個皇後,催他生子。
煩都煩死了。
幸好,他找了好幾年,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了。
找到合適的皇帝了,俞瑾自然就不想干了。
他覺得他不適合當皇帝,他心中都是兒女私情,他上朝時也不能專注處理朝政,他滿腦子都是沈扶桑。
既然有比他更適合做皇帝的人,那俞瑾自然是趕緊退位讓賢。
那群老家伙不是喜歡操心嗎?他們不是閑著沒事干嗎?
他這回給他們找著事干了。去教導新皇吧。他們愛怎麼給新皇操心就怎麼操心。
他們想給新皇納幾個妃子就納幾個妃子。
現在頭疼的人不是他了。而是那個倒霉孩子。俞瑾想著想著,忍不住笑出聲。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對象這個表情,不太對。
「是有一點點。」俞瑾伸出手,小小的比劃了一下。
「俞瑾。」扶桑沉下聲音喊他的名字,對象說只有一點點,那就肯定不止這一點點。
「好吧,其實……確實有不止一點點。嗯……桑桑,你不是說冷嗎?我們先回去吧。」俞瑾想岔開話題。
「行,回去。」扶桑拉著俞瑾,走得飛快。
不一會就回去了,關上房門,扶桑直接把俞瑾給壓住了,哪都不許他跑。
「好了,現在不冷了。可以跟我好好的說一說了。」扶桑在「好好」兩個字上咬重了音。
俞瑾︰「桑桑,你先放開我。這個姿勢,不太雅觀。」俞瑾很別扭。
「怕什麼,這就我們兩人。你把這當閨房樂趣就好了。我們做的時候,什麼姿勢沒用過?這不雅觀,那……」
扶桑越說越過分了,俞瑾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桑桑,不可……」
「不可白日宣婬?不可再逗你?還是不可在光天化日之下說這種話?俞瑾,你說的是哪個啊?」扶桑又壓近了一點,他們之間已經很近了。俞瑾早就避無可避,只能被動著承受。
「我……桑桑,別說了。」俞瑾的臉很燙,脖子燙,耳朵也燙。他好像全身上下,都很燙。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壓在他身上的人。
其實,只要俞瑾想,他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推開自己身上壓著的人的。
可是,他不想。所以,他就只能被這麼一直壓著了。
「好,我不說。那你告訴我,你瞞了我什麼事?不許騙我。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對象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越來越過分了。
給她下藥,偷偷帶著她離開皇宮。她以為這已經夠過分了。
沒想到他還有。
俞瑾低著頭,心虛得很。
他退位當太上皇的過程,確實太快了一點。也沒跟桑桑說。
但是,昨天的時機正好,這種機會不可多得,于是,他就……沖動了。
直接把新皇丟到龍椅上了,也沒給那群老家伙一個準備。但是這個準備是不可以有的,因為這個準備要是有的話,他估計他得再過幾年,才能和桑桑看到這樣的景致。
退位當太上皇這件事是件大事,按理來說,他應該先生個皇子,然後和那些大臣好好商量,把皇子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帝王,再經過一系列繁瑣,他才能當太上皇。
但是,首先,第一步就不行了。
他沒有生孩子的想法,桑桑也沒有。
他又很想早點當太上皇,于是,他就用了一點點小手段。
這點小手段,瞞了大臣,也瞞了扶桑。
俞瑾老老實實的把他拐了個孩子,把孩子丟到皇位上,坑了一把臣子的事和扶桑說了。
扶桑︰「……太上皇,太上皇後,你可真行。瞞著他們就算了,把我也瞞了。」她是知道對象在物色適合當皇帝的孩子的,也知道他在培養適合當皇帝的孩子。她有那個準備。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麼突然。她以為,起碼得鋪墊鋪墊。
比如,在前幾日就和她商討。
但是,就是很突然。突然到她一閉眼,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在船上了。
「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
「驚嚇有了,喜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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