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默默挪了挪,給許悠然讓出更大的位置,方便她發揮。
許悠然瞥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
這個傻的,被這麼欺負,也不會吭聲。
一點都不像她生出來的。
扶桑︰「……」瑟瑟發抖。
謝辭攥緊了她的手。
他以為她在害怕。
雖然扶桑並不害怕,但她依舊很感動。對象也太好了吧。
哼完女兒,許悠然繼續炮轟林夏。
「也是,我們家桑桑性格不好,配不上林大少爺,林大少爺喜歡會撒嬌的,會賣萌的,我們桑桑不會。林大少爺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吧,我們不奉陪。這個婚約,早點解除吧。」她生的女兒,只能她欺負,別人不準欺負。
許悠然拍著桌子,聲音不大,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了。
「我現在替江扶桑做決定,這個婚約,不用繼續了。」
「弟妹,老江啊,你說句話啊。」
「宋媽,給我送客!」許悠然可不想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召喚宋媽。
宋媽听著了聲,很快就出現了。
「三位,請。」宋媽的手勢很恭敬,只是眼神和表情就不怎麼友善了。
終于攤牌了,她以後也不用假裝喜歡林夏這個糟心孩子了。
林家傲還想再說點什麼,可宋媽都這副作態了,他再賴著不走,丟份。
他丟不起這個人。
只能帶著兩個人,灰溜溜地離開了江家。
林家傲一走,許悠然剛剛的氣勢就全收回來了,她懶懶地靠在沙發上,伸腳踢了踢扶桑。
「怎麼樣?媽媽剛剛帥氣吧。是不是男友力爆表?」
今天也是帥氣的一天呢。
許悠然甩了一下劉海。
扶桑︰「帥,特別帥,比我爸還帥。」
江南御︰「咳。」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
他剛咳了一聲,許悠然就瞪著他,「怎麼了?我剛剛不帥?」
江南御︰「帥。桑桑說的對,老婆你比我帥多了。」
听了這話,許悠然才勉強放過他。
謝辭有點茫然,許悠然和江南御的反差太大了。
注意到謝辭的表情,扶桑伸手撓了撓他的手背。
兩人對視一眼。
「行了行了,別給我整狗糧了,說說,你們怎麼回事?」她女兒踹了林夏,又找了個新男人,還他媽跑出去跟人家住了十幾天,她這個當媽的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許悠然是看著謝辭說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解釋他是怎麼勾搭上扶桑的。
謝辭不喜歡跟生人說話,扶桑就直接代替他回答了。
她挑了一些能說的,刪了一些不能說的。
許悠然越听,臉越黑。
「江扶桑,你能耐了啊。這麼大的事敢背著我?林夏這麼對你,你怎麼不跟我說。」她要是知道了,這個礙眼的婚約早就沒了。
「媽,我也想跟你說來著。但你不是在酒吧就是在……」扶桑看著許悠然越來越黑的臉色,自動消音。
「這不是理由,你要真想跟我說,會找到機會的。」雖然她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時候,確實沒幾分鐘分給扶桑的。但扶桑已經是個大孩子了,遇到問題要學會自己解決,不要老是想著找媽媽。
當然,找爸爸可以。
可是,罵渣男這種好事,怎麼可以不告訴她。
女兒這是不知道她曾經幫著好姐妹罵渣男渣女的事跡啊。
「我錯了。」扶桑很快就認錯了。
「錯了,但不改是嗎?」許悠然一眼就看透了她。
扶桑︰「是的。媽你真英明。」
生平第一次覺得「英明」這個詞不是個好詞。
「哼。我懶得管你,被把自己給玩死就成。這個倒是不錯,起碼臉好看,比那個林夏好看多了,也比他高。基因也肯定比他優秀。」許悠然看謝辭倒是還算滿意。
許悠然對待臉好看的人,一向是很寬容的。
「那當然。」畢竟是自己找的對象。對象就是最好的。
許悠然大概是真挺喜歡謝辭的,拉著謝辭問了一堆,雖然謝辭全程只會「嗯」「對」。但她還聊得很開心,想一直問下去。
要不是最後江南御看這一幕刺眼,把許悠然拉走了,謝辭估計得被問一天。
許悠然走了之後,謝辭一直繃著的心弦,才松了下來。這個時候,汗已經打濕了他的襯衫。
「沒事吧?」扶桑看著他有些擔憂。
剛才許悠然把她趕走了,不許她插話,要自己親自問。
扶桑被迫在看著對象接受酷刑。
雖然過挺難的,但謝辭還是挺開心的。他見家長了。
謝辭搖了搖頭。
「乖,我媽就是這麼的……精力旺盛。你多擔待些,實在不想答的,其實是可以拒絕的。」雖然許悠然會有點生氣,但只要她去買通她爸,讓他去好好哄一哄自己老婆,許悠然也就忘記了。
「沒有,阿姨……很好。」桑桑的家人都很好。
「嗯,我媽很好,我爸也很好。但你要記住,我們一家最好的那個人是我。」扶桑厚顏無恥。
謝辭的臉紅了紅,低聲應了一句。
「今晚在這睡吧,不要回去了。外面危險,沒有我的保護,不安全。所以,留在這里,跟我一起睡吧。」
謝辭︰「……好。」
吃晚飯的時候,許悠然又是一通詢問,多虧了扶桑的各種掩護,謝辭才能正常回答。
謝辭很容易緊張,這個時候,往往就需要扶桑去牽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寫幾個字,他才能夠冷靜下來,听許悠然的問題。
許悠然問得起勁,沒注意到桌下的動靜。江南御倒是眼尖,看見了,但他沒說,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一頓飯,謝辭吃得異常艱難。他光顧著怎麼回答許悠然的問題了,飯都沒吃幾口。
半夜的時候被餓醒了。扶桑帶著他去廚房找吃的,給他下了碗面條。
謝辭吃的時候還很不好意思。
他還有點愧疚。自己睡不著,吵到扶桑也睡不著了。
不過,他這點愧疚,在扶桑說出「不如你以身相許」的話後,就不在了。
「你看,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你居然連以身相許都做不到?」扶桑一臉受傷。
他本來就已經把自己許給她了,他早就是她的人了。
他知道,她說的許不是那個許,而是另一個許。
謝辭害羞,不敢跟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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