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桑的努力下,她還是勉強認清了幾個字。
認出那些字後,扶桑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冷了下來。
都是些惡毒字眼。
她對象,被欺負了。
看著式微蜷縮著的樣子,又想到她的對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被欺負了,扶桑就想過去抱抱他。
但是她不能。
不能嚇到他。
對象一定經常被欺負,她一個陌生人,突然沖過去抱他,他肯定會被嚇到的。
小狐狸看著式微那副頹廢樣,又看到扶桑臉上的心疼,很想吐槽。
式微這樣,宿主就算現在沖上去,直接把他推到床上,他可能都不會反抗。
不是懶,純粹就是不想跟外界交流,也不在意自己怎麼樣。
式微現在渾身散發著要死了,對生活沒希望,希望世界趕緊毀滅的氣息。
宿主真是,該精明的時候蠢得要死,該蠢得時候,又聰明得讓人討厭。
當然,小狐狸沒想提醒她,雖然嘛,扶桑在做任務,它作為一只輔助宿主的系統,應該要提醒她。
但是,職業道德這東西,也不是每只系統都有,小狐狸剛好就是一直只沒什麼職業道德的狐狸。
比起完成任務,它似乎更想看扶桑在式微面前瞎折騰。
這不能怪它,以前的以前,它還是一只很有職業道德的狐狸。
直到遇上了扶桑。
遇上扶桑後,它那點僅存的職業道德也沒了。
不對,是對她沒了。
它對別人還是很有道德的。
扶桑坐下來等,等那些外出的人回來。
今天是黑曜日,黑曜日持續了一個小時,黑曜日對喪尸有點像那什麼,黑曜日的時候,他們會格外的……激動。
出去的人要想回來,會比平時晚,收獲也可能沒有平時多。
那個忠心耿耿的保鏢,扶桑倒是很想看看他。
因為是配角的原因,鶴扶桑本人都沒名字,一個更配角的配角,就更不配有名字了。
鶴扶桑在全文好歹還有幾行字。
保鏢就只有一句話的描寫——「那個科學家的保鏢很厲害。」
她翻看鶴扶桑記憶的時候,也沒有出現保鏢的名字。
鶴扶桑太過沉迷于做實驗了,她根本不在意周圍人的名字,甚至連人都記不清。
她的記憶力,全用在搞科學上了。她可以記得三年前她做的一組實驗的數據,但是她卻記不得給她開車的司機還有保鏢的名字。
她所能夠記得的人名,大概也就是實驗室那些教授老師還有師兄師姐的名字。
再多一個,她爸的名字。
再多,沒了。
鶴扶桑的媽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鶴扶桑從來沒見過她,對她也沒有多大的感情。
她就像是一個怪物,一個不能感知情緒的怪物。
她甚至不能理解,她爸為什麼要一直記著一個二十多年前就死掉的人。
到了某個特定的時間,沖去實驗室,把專注于做實驗的她拖出來,去祭拜她所謂的那個媽媽。
害她耽誤了一天的時間,一天時間,她能做多少組實驗了。
總之,鶴扶桑是個很怪異的人。可能是因為鶴爸在她還小的時候就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打擊中,忘記好好養她了。
沒有給她形成一個正確的價值觀。
導致她異于常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鶴扶桑是個天才,天才和普通人之間是有壁壘的。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所以她腦回路不太正常。
想遠了。
扶桑模了模自己的腦袋瓜子,天才的腦袋啊。
小狐狸︰「……」
今天,他們果然回來得比之前晚。
倉庫的大門傳來聲響的時候,倉庫里原本還有些萎靡的人瞬間就精神起來了。
拿出自己的武器,對準外面。
兩個月了,能活兩個月的人,都少不了一顆警惕的心。
就算知道外面的人可能是外出的人,但他們還是不能夠放松,萬一不是呢,萬一是喪尸呢。
幸好,這種萬一沒有成真。進來的是外出的小隊。
鶴二拎著東西本能的朝著他們原先的位置走,只是走到一半,他卻發現,小姐好像不見了?
鶴二剛想問鶴扶桑的下落,掃了一圈後就發現了扶桑的下落。
鶴二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小姐沒事就好。
他轉了個方向,朝著扶桑走去。
走到扶桑跟前後,他站在她前面,熟練的匯報今天的收獲。
「一大袋壓縮餅干,里面有十小包。四瓶五百毫升的礦泉水,三個隻果,四袋小面包。」
匯報完後,他似乎是覺得今天拿回來的東西少了,怕扶桑對他不滿,又補充了一句。
「今天黑曜日,我們出去又遇上了一些事情,所以收獲少了點。」
鶴二有些羞愧。
他是個孤兒,從小就被鶴家資助,他讀書的錢還有生活費都是鶴家給的。
鶴先生是個有愛心的人,他知道,像他這樣的孤兒,鶴先生就資助了幾百個。
鶴二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在他有能力的時候,他就想回報鶴家。
後來他就去鶴家當了保鏢,還改了個名字就鶴二。他原本是跟著鶴先生的,保護鶴先生。
鶴先生覺得他厲害,又派他去保護小姐鶴扶桑。
鶴先生對這個女兒是有多看重,他是知道的。他也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小姐,在能力範圍內,滿足小姐的一切需求。
今天帶的東西少了點,鶴二就覺得有點對不起扶桑。
「沒事,很多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鶴二應該做的。」鶴二嚴肅道。
「謝……謝謝。」鶴二的眼神過于真誠了點,像是激光一樣。這種人最難對付了,很容易較真。
「不客氣。照顧小姐是應該的。」鶴二回答得很認真。
扶桑︰「……」
「你休息會吧。」這麼大一個杵在她面前,再加上他那身肌肉,很有壓迫感的好不好。
她也不是怕,她有那個自信,就算他看著很壯,很厲害,但她對付他不成問題。
她就是不太習慣,別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扶桑是蹲在牆邊的,鶴二大概是覺得蹲下來匯報不太正經吧,是站著匯報的。他說話的時候,又要看著她的眼楮。
雖然他本人並沒有這個意思,他是很尊重她這個小姐的,但他這種動作,還是不可避免的讓扶桑感覺稍微有點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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